IVF-ET女性焦虑、抑郁与血清单胺类神经递质和妊娠结局关系

2019-04-25 01:11
中国计划生育学杂志 2019年12期
关键词:胺类标准分神经递质

杨 洋 孙 萍

1.海南省安宁医院(海口,570100);2.安徽省合肥中山医院

不孕女性承受着来自社会与家庭的压力,其焦虑、抑郁等负性情绪发生率高[1]。体外受精-胚胎移植(IVF-ET)是不孕女性获得妊娠的一种方法[2-3],但失败的妇女将承受着身体、经济及精神伤害。而妊娠孕妇的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可能通过影响胎儿神经系统发育与胎儿下丘脑-垂体-肾上腺功能(HPA)轴而对胎儿产生不良影响[4]。因此分析焦虑抑郁状态对IVF-ET后妊娠结局的影响有重要意义。单胺类神经递质是反映大脑内单胺类神经递质平衡状态指标,是诊断抑郁症生物标志的一个重要参考指标[5]。本文分析IVF-ET女性焦虑抑郁情绪对其妊娠结局的影响及与血清单胺类神经递质水平的关系。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选取2017年1月-2018年8月本院生殖医学技术部接受IVF-ET治疗的女性90例。纳入标准:①婚后同居1年以上,未避孕,确诊为不孕症,且经输卵管造影或宫腔镜手术检查证实主要为输卵管不孕,拟初次接受IVF-ET治疗;②男方精液测常规项目2~3次均正常;③予以长方案控制性超排卵及常规护理方案;④本研究获得院伦理委员会批准,患者均知情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①在本中心接受IVF-ET治疗前已在其他中心接受过IVF-ET治疗;②夫妻双方中均存在染色体异常;③有排卵障碍或卵巢囊肿、子宫畸形、子宫内膜异位症者;④未行取卵术或胚胎移植术、中途退出者。

1.2 研究方法

1.2.1焦虑、抑郁情况调查采用Zung氏焦虑自评量表(SAS)、抑郁自评量表(SDS)调查其进入周期时(T0期)、取卵前(T1期)、胚胎移植后7 d(T2期)焦虑与抑郁情况,SAS量表含20个条目,各条目均为4级评分,结果依据标准分计分,标准分=粗分×1.25,SAS评分>50分为有焦虑症状。SDS量表含20个条目,各条目均为4级评分,结果依据标准分计分,标准分=粗分×1.25,SDS评分>42分为有抑郁症状[6]。所有问卷均全部回收,有效回收率为100.00%。

1.2.2血清单胺类神经递质水平测定于T0、T1、T2时,取晨空腹静脉血,采用美国ESA公司提供的5600ACA-1001型高效液相库伦阵列电化学检测器测定去甲肾上腺素(NE)、肾上腺素(E)、5-羟色胺(5-HT)水平。分析妊娠结局与SAS评分、SDS评分、血清单胺类神经递质水平关系。

1.3 统计学方法

2 结果

2.1 研究对象不同阶段SAS、SDS评分比较

90例研究对象年龄(29.2±3.0)岁(24~35岁),不孕(4.0±0.5)年(2~6年),体质量指数(24.4±2.5)kg/m2(21~27 kg/m2),抗穆勒氏管激素(AMH)(3.75±0.42ng/ml)。SAS评分、SDS评分T1期>T2期>T0期(P<0.05)。见表1。

表1 研究对象不同阶段评分比较(分,

*与T0期比较#与T1期比较P<0.05

2.2 SAS评分、SDS评分与妊娠结局关系

IVF-ET治疗后33例成功妊娠,57例未妊娠。成功妊娠者T1期SAS评分、SDS评分低于未妊娠者(P<0.05),两者T0期、T2期SAS评分、SDS评分比较无差异(P>0.05)。见表2。

表2 不同妊娠结局者SAS评分、SDS评分比较(分,

*与T0时比较#与T1期比较P<0.05

2.3 血清单胺类神经递质水平与妊娠结局的关系

妊娠与未妊娠者T1期、T2期血清NE、E、5-HT水平均低于T0期(P<0.05);IVF-ET治疗后妊娠者T1期血清NE、E、5-HT水平均较未妊娠者高(P<0.05),两者T0、T2期NE、E、5-HT水平比较无差异(P>0.05)。见表3。

表3 不同妊娠结局者各时期血清单胺类神经递质水平比较

*与T0时比较#与T1期比较P<0.05。

2.4 T1期各检测指标与妊娠结局相关性

Spearman相关分析显示,研究对象T1期SAS评分、SDS评分与NE、5-HT水平及妊娠率呈负相关(P<0.05)。见表4。

表4 T1期各检测指标及与妊娠结局及评分相关性分析

3 讨论

随着辅助生殖技术不断成熟,IVF-ET为女性不孕患者提供了强有力的治疗方法,妊娠率与抱婴率达60%~70%,但在妊娠率提高的同时,各种不良妊娠结局也受到了关注[7-8]。较多患者在IVF-ET治疗前已经历多次检查或一般助孕技术治疗,付出了较多时间与精力,也承受着一定经济压力和家庭压力,导致其产生焦虑、抑郁等不良情绪[9]。尤其是女性患者焦虑抑郁发生率更高,而这些不良情绪可能影响其妊娠结局。近年来单胺类神经递质在抑郁症、焦虑症中的作用受到了关注,单胺类神经递质包括NE、E及5-HT,NE为E去N-甲基后形成的一种神经递质,其主要由交感后神经元与脑内肾上腺素能神经末梢合成与分泌,为后者释放的主要神经递质,5-HT能神经传递机能减退则会导致情绪障碍如焦虑、抑郁,甚至也能影响其他递质的活动[10],而关于单胺类神经递质与IVF-ET女性患者妊娠结局的关系研究甚少。

本研究显示,IVF-ET女性在治疗不同阶段其SAS评分、SDS评分存在差异, T1期评分最高,T2期次之,T0期最低,这与徐丽平等[11]结果相近,表明IVF-ET女性在进入取卵前、胚胎移植后焦虑与抑郁情绪较进入周期时更严重。可能因为随IVF-ET治疗进展,治疗过程中频繁的抽血、药物注射、反复超声检测、一系列有创操作等所致。此外患者在取卵前因过于担忧取卵成功与质量,也会加重焦虑抑郁情绪[12]。

妊娠后孕妇机体循环、泌尿、神经内分泌等系统均会发生较大变化,这些生理变化也会引起相应心理变化,情绪波动明显,尤其是IVF-ET治疗的女性,会影响其妊娠结局。本研究显示,IVF-ET治疗后妊娠成功者T1期SAS评分、SDS评分低于未妊娠者,表明取卵前存在的焦虑、抑郁情绪可能影响到不良妊娠结局,这与刘尧芳等[13]研究结论相近。IVF-ET治疗的女性在取卵前焦虑、抑郁情绪可导致丘脑-垂体-肾上腺皮质轴被激活,而下丘脑释放出促皮质激素释放激素会抑制性腺激素释放激素的分泌,从而影响治疗过程中控制性超排卵效果;此外紧张、焦虑的情绪也会导致交感神经兴奋,释放出更多的儿茶酚胺,引起子宫平滑肌收缩而影响胚胎着床降低临床妊娠率[14]。提示临床工作者应关注IVF-ET女性在治疗过程中尤其是取卵前的情绪变化,提醒家属多给予患者支持与心理安慰,同时采取心理指导与心理护理减轻孕妇焦虑、抑郁情绪,避免不良应激状态对IVF-ET治疗造成不良影响[15]。

下丘脑受NE能、E能、5-HT能三个系统共同的神经支配,其中NE分泌减少可引起抑郁症状,多种单胺类神经递质网络系统功能失衡为导致抑郁症及焦虑症发生的关键[16]。本研究显示,IVF-ET治疗后妊娠者T1期血清NE、E、5-HT水平高于未妊娠者,表明IVF-ET治疗女性妊娠结局可能与单胺类神经递质水平过低有关;而本研究进一步Spearman相关分析显示,T1期IVF-ET女性SAS评分、SDS评分与NE、5-HT水平及妊娠率呈负相关。因此NE、E、5-HT等引起的焦虑抑郁情绪,可能是导致妊娠率低的一项原因,NE、E、5-HT下调时引起的焦虑抑郁情绪可导致IVF-ET治疗女性不良妊娠结局。

综上所述,IVF-ET女性在进入治疗周期时、取卵前、胚胎移植后均存在焦虑与抑郁情绪,尤其是取卵前情绪状态较差,这可能与单胺类神经递质NE、E、5-HT水平下调有关,并可能导致不良妊娠结局,因此临床应采取积极干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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