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凤
(南京大学医学院附属鼓楼医院,江苏 南京 210008)
肿瘤家族史一直被认为是癌症发生的重要危险因素[1]。消化道恶性肿瘤( gastrointestinal
malignancies) 包括食管癌、胃癌与结直肠癌。胃癌已经成为全世界高发的恶性肿瘤,而食管癌、结直肠癌的全球发病率均呈上升趋势[2]。恶性肿瘤不仅给患者带来身体的痛苦,还会给患者带来巨大的精神压力[3]。临床护理中发现有家族史的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与没有家族史的在得知自身疾病后其心理上、应对方式上有一定差异,为了明确肿瘤家族史对其应对方式的影响,选取2017年1~12月入住我科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进行应对方式的调查并分析影响因素,以为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提高生活质量采取有针对性护理干预措施提供依据。
将2017年1~12月我科收治的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作为调查对象,纳入标准:①年龄18岁以上,同意参与调查;②临床诊断为消化道恶性肿瘤;③患者知晓病情,也知晓恶性肿瘤家族史;④意识清晰,能够进行语言和书面沟通;⑤患者正接受化疗或放疗,病情平稳阶段。排除标准:①既往有精神病史;②严重视听障碍,理解及判断力低下;③文盲、智力障碍等无能力填写调查问卷。恶性肿瘤家族史资料主要来自于患者入院时医生和护士对患者本人或其家属的家族疾病史的记录,主要调查研究对象的一级亲属(包括父母、兄弟姐妹和子女)。根据有无恶性肿瘤家族史,将其分为恶性肿瘤家族史阳性组和阴性组,共有121例完成本次调查,阳性组53例、阴性组68例。从表1可见,两组患者在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婚姻状况、癌症类型、患病时间方面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
表1 两组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一般情况比较
1.2.1 调查工具
采用医学应对问卷(Medical CoPing Modes Questionnaire,MCMQ)中文版作为调查问卷,此表由沈晓红等[4]修订后引入我国,主要用于研究癌症、慢性肝炎等患者面对癌症时的应对方式,具有较好的信效度。问卷包括面对(8个条目)、回避(7个条目)、屈服(5个条目)3个分量表共20个条目,采用Likert 4级计分。8~32分、7~28分、5~20分为3个分量表的理论得分范围。患者采取哪种应对方式取决于其分量表的分值,分值最高的分量表为患者面对应激时的应对方式,相对得分值的计算公式为某维度实际得分值与该维度满分值的比值[5]。
1.2.2 调查方法
由1名经培训的高年资护士负责发放问卷,发放时采用统一解说词对患者进行解释说明,由患者自行填写,不予其他指导。问卷当场发放,当场回收,问卷填写完整为有效问卷。共发放问卷121份,收回121份,有效回收率100%。
1.2.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17.0软件进行数据分析,计数资料用例数、百分比描述,采用x2检验,计量资料以±s差表示,采用t检验或F检验;P<0.01或P<0.05有统计学意义,P>0.05无统计学意义。
患者的MCMQ评分与国内常模[4]比较 121例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的MCMQ评分在各项应对方式上都有统计学差异(P<0.01或P<0.05),面对显著低于常模,回避和屈服高于常模,见表2.
表2 121例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的MCMQ评分与国内常模比较(±s)
表2 121例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的MCMQ评分与国内常模比较(±s)
组别 例数 面对 回避 屈服国内常模 701 19.98±3.8114.44±2.97 8.81±3.17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 121 18.73±5.10 15.11±2.90 11.52±3.81 t 2.696 2.541 7.824 P 0.008 0.012 0.000
患者其选择不同类别应对方式的例数比较 阳性组即有肿瘤家族史的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与阴性组无肿瘤家族史患者对比采取的应对方式有统计学差异(P<0.05),其中采取“面对”应随方式多于无家族史患者,采取“回避”和“屈服”应对方式少于无家族史患者,见表3.
表3 有无肿瘤家族史的消化道肿瘤患者选择不同类别应对方式的例数比较(n,%)
阳性组中各病种采用三种应对方式无统计学差异(P>0.05),阴性组中三病种采用应对方式有统计学差异(P<0.05),通过两两比较t检验,显示食道癌患者采用应对方式不同于胃癌和结直肠癌(P<0.05),见表4
表4 不同部位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其应对方式MCMQ评分比较(±s)
表4 不同部位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其应对方式MCMQ评分比较(±s)
注:阴性组三病种患者进行不同应对方式之间采取两两比较t检验,结果,食道癌采用“面对”和“屈服”方式上与胃癌对比分别t=2.211,P=0.033; t=2.134,P=0.040。食道癌采用“面对”和“屈服”方式上与结直肠癌对比分别为t=2.803,P=0.008; t=2.414, P=0.020。
项目 阳性组阴性组食管癌n=11 胃癌 n=20 结直肠癌 n=22 食管癌n=12 胃癌n=24 结直肠癌n=32面对 19.82±6.59 22.55±2.37 19.68±5.88 15.42±4.36 19.63±5.79 19.34±4.05 F=1.963 ,P=0.151 F=3.560 ,P=0.034回避 12.64±1.69 12.90±1.89 12.91±1.77 16.75±2.45 16.67±2.30 17.06±2.17 F=0.097 ,P=0.908 F=0.229 ,P=0.796屈服 11.09±4.81 10.25±3.08 9.68±2.72 14.92±3.56 12.13±3.36 11.81±3.80 F=0.649 ,P=0.527 F=3.160 ,P=0.049
121例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采用的“面对”应对方式显著低于常模(P<0.01),而采用“回避”和“屈服”应对方式高于常模(P<0.01或P<0.05),由此可见,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需要更多的心理支持。研究发现几乎所有恶性肿瘤的发病都涉及到抑郁等心理因素,肿瘤相关性抑郁对恶性肿瘤的发生、发展、转归和死亡均有不容忽视的影响[6]。就消化道的功能特点而言, 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在进食上不同于常人,营养不良的发生率也要高于非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这些都会给肿瘤患者带来一定心理负担。护士应根据患者心理特点及时给予心理疏导,促进每一位患者积极应对疾病,建立患者治病信心。
有肿瘤家族史的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采取“面对”应对方式多于无家族史患者,采取“回避”和“屈服”应对方式少于无家族史患者(P<0.05),说明有肿瘤家族史的患者更能够坦然接受疾病,能采取积极态度接受治疗且对治疗也有更多信心。家族中特别是一级亲属中有肿瘤的恶性肿瘤患者,他们对疾病相关知识了解更为清楚和全面,另外部分有家族史患者有着照护肿瘤患者经验,他们对肿瘤的治疗和护理等认知度更高,也对如何更好的配合治疗和促进恢复更有信心。据陈伊娜报道[7]有癌家族史患者对疾病的早期症状和体征相对敏感,求医途径比较直接,与原患病亲属的病情比较有所减轻,只要积极配合治疗,治愈的可能性更大些。为此,对于有家族史的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护士可以先评估患者目前掌握的疾病知识是否充足、是否正确,然后根据其掌握情况给予相应的指导,帮助患者自我管理。护士在护理过程中,也要注意有些恶性肿瘤患者的患病家属已过世,照护过他们的恶性肿瘤的患者还是会受到这些家属不良状态的影响,这样导致了有家族史的恶性肿瘤患者既想积极治疗,又会不由自主地考虑到治疗过程中的种种不良反应等,采取回避的应对方式,护士应更加关爱此类患者,时刻注意患者心理状态,必要时请专业人员进行心理干预。对于无家族史患者,护士应尽快给予疾病指导、对应治疗知识宣教,使其在短时间内接受疾病整个诊疗经过和护理要点,并应注意心理护理,促进其采取正确的态度面对问题,提高患者心理耐受能力。及时识别患者心理问题,并进行有效的心理干预治疗能够改变肿瘤患者的免疫和内分泌功能,从而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和延长生存期[8]。另外,可以请有照护肿瘤患者经验的有家族史患者与无疾病经验且无家族史肿瘤患者多沟通,帮助其树立战胜疾病的信心。
结果显示,无家族史的食道癌患者采用“面对”应对方式少于其他部位肿瘤患者,而采用“屈服”应对方式明显多于其他部位肿瘤患者(P<0.05或P<0.01)。食道癌是发病率较高的消化系统肿瘤之一,患者进食困难,预后较差[9]。调查中,没有肿瘤家族史的食道癌患者心理压力较大,临床护士可对患者家属讲授一些食道癌饮食知识、心理知识等,促使家属正确进食照护。患者从家属的照顾中获得恰当的支持与帮助,可有效增强患者战胜疾病的信心,加深被爱的体会[10]。护士也积极实施心理干预改善食道癌患者的心理健康状况,稳定患者情绪,消除恐惧、偏执、焦虑等不良心理状态。
消化道恶性肿瘤是一种身心疾病已成为人们的共识,患者的心理健康状况不仅影响临床
治疗效果,而且影响患者康复及配合治疗的态度[11]。本调查结果显示,肿瘤家族史对消化道恶性肿瘤患者的应对方式有影响,且对不同部位肿瘤患者的应对方式也可有影响。临床工作中,护士应尽可能地全面了解患者的家庭、人际关系、生存环境等,从整体上认识和把握患者的生理、心理、社会、文化状况,与肿瘤患者建立相互信任的关系,使其将积压在内心痛苦宣泄出来,树立正确的疾病观,以积极健康的心态面对疾病,勇敢与病魔做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