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彦宇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这是我们小时候便耳熟能詳的一曲诗歌,明日是无限的吗?不是的,有时候,今日就是我们的全部。
有两种人,永远活在今日。
一种是奋斗在路上的人。诺贝尔先生今日的成就无人不晓,他的名字同成功连在一起,但是,当我们追溯他平生事迹的时候,会发现,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明日。那个自硝烟和血污中冲出的年轻人,满身伤痕却兴奋地高呼“我成功了!”那时的他何曾想过明天?在湖心船上一千多个不眠的日日夜夜,在生死刀尖上舞蹈的他明白,不会有明日。他这种人,这种生活,有的只是能紧紧握在手中的今日。这种奋斗不止的人,永远相信,能掌握的只有今天。
另一种是有故友旧朋的人。上世纪30年代初,梁思成、林徽因夫妇与美国历史学家费正清、费慰梅夫妇在北平相遇。从此,两家就成了很好的朋友。之后,尽管天各一方,他们两家也一直通过信件联系,这种跨越中、美两国的朋友之间的甜蜜通信,一直持续了十多年,直到1948年北平解放前夕。再后来,由于中、美长达二十余年的关系冰封,让他们失去了音信。
1972年,费正清夫妇再度来到中国,重新踏上北京城这片热土。尽管受到周恩来总理的接见,然而他们最亲密的朋友梁思成、林徽因夫妇已经不在人世。曾经熟悉的北京城,一下子变得苍凉又陌生。故人已去,斯城已非,谁能知道,二十年前,书信一别,终成永诀。
费正清先生得知朋友去世的消息后,许久不说话,轻轻一声叹。
不知道他叹的是什么?不过我想,感叹白驹飞驰而过,故人交次零落的成分更多一点,感叹未能抓住今天,明日也不可弥补冻结的岁月。
今日将去,斯明日兮可追?实际上,我们从未有过明天,有的只有今日。试问万千个今日后,谁会给你一个明日,让你华丽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