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蝴蝶的报恩

木糸口

两年前，纽约大学生Andreas为了攒钱读书，上学之余要做三份兼职。沉重的生活压力让他有点喘不过气，直到他遇到了一只蝴蝶。

那天早上，Andreas下楼时，发现了一只黄黑花纹的小家伙。它正毫无头绪地四处乱飞，但大门锁死了，它根本飞不出去。Andreas看它累得可怜，便让它爬上了自己的肩膀，开门把它带了出去。

Andreas本以为，出了门蝴蝶会立刻飞走，可当他找到自行车时，一低头，竟发现它居然还乖乖地趴在肩膀上。“好吧，它怕是还没意识到自己自由了。”他不禁哑然失笑。

于是，Andreas带上它骑车去上学，路上特意加快了速度，希望能让它感受到风的流动，醒悟过来。一路从布鲁克林到曼哈顿，穿过了三个街区，风吹得它变换了好几次翅膀的方向，但它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一直跟到了学校。

Andreas只好带着它进了教室。别看它小，却很会给自己找戏。Andreas上课写笔记时，它就扒拉着他的手指。下课后，他想来一杯奶茶提神，它也要凑过去来个“黄蝶试毒”。他走到哪里，它都不离身。

“它是不是喜欢我？”被蝴蝶粘了一天的Andreas开始脑洞大开。既然这样，那就暂时“收养”它吧，Andreas给它取名Penelope，用树枝和花为它搭建了一个温暖的小窝。从此，这一人一蝶便正式开始了“同居生活”。

之后，Andreas吃饭、和朋友喝下午茶，作为“家属”的蝴蝶当然要在场，连Andreas拉大提琴时，它也会陪在旁边。Andreas担心Penelope饿死，特意上网查了它的品种，尽力准备能提供的食物。在蝴蝶的陪伴下，Andreas慢慢也养成了许多习惯，早上起来被它看着刷牙，晚上互道晚安再入睡。

这种生活让Andreas生出了一种安定感，但同时又害怕Penelope会离开。于是他为了试探对方的容忍底线，做了很多无厘头的测试，比如自己剧烈运动时，看它会不会离开。看Penelope纹丝不动，他又放了个大招——入水，结果它乖乖地趴在毛巾上，等他游完了又飞回他的肩膀上。Andreas终于不再怀疑了，也因此找到了以往独自生活所没有的乐趣。

Andreas发现Penelope其实很聪明。它从来不会被风吹掉，也从不顺势飞走。在遇到红灯停下的时候，它甚至会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然后在下坡路，它会把翅膀收回来，避免被风刮走。骑着自行车的Andreas，带着蝴蝶走过了它可能一辈子都飞不完的路。

就在Andreas以为他们会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的时候，现实无情地打击了他。

那天早上，Penelope反常地没有跟着他离开家。他离开不久，就收到了朋友的紧急电話。等他赶回去，Penelope已经趴在小窝里一动不动了。

后来Andreas才知道，蝴蝶大概只能活两周。可Penelope陪了他5天，相当于把生命的很大一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他身上。“和Penelope在一起的时间，我真的很幸福。它出现的时候，我正因为各种琐事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它在短时间内成为了我生活的目标，使我不再茫然漂泊，而是扎下根来。”Andreas感慨道。

它本可以选择离开，却因为Andreas的举手之劳，留了下来。而对Andreas来说，Penelope也会像一个烙印，永远留在他心中。

（熹微摘自InsDaily微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