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岭峻 景秀齐
摘要:当前意识形态工作存在着理想与现实、理念与手段以及理论与实践等三个方面的错位问题。在本体上,意识形态工作一方面要弥补现实性因素,防止意识形态教育的空心化,另一方面要发掘理想性因素,防止意识形态教育的碎片化,实现理想与现实的同一;在传播上,意识形态工作一方面要与时俱进,继续在网络传播的路径上进行理念创新,另一方面更要克服“本领恐慌”,让网络传播的手段创新不再滞后于理念创新,实现理念与手段的同一;在治理上,意识形态工作一方面要发掘意识形态的理论与实践在事实上的一致性,另一方面更要强化意识形态的理论与实践在认知上的一致性,实现理论与实践的同一。
关键词:意识形态本体;意识形态传播 意识形态治理;错位;同一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工厂环境中农民工的集体行动逻辑研究”(14YJA810004)
中图分类号:B03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854X(2019)03-0061-05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新一代领导集体形成了一系列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关于意识形态工作的新论述、新观点是治国理政思想的有机组成部分。习近平在2013年“8·19”讲话中特别强调,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能否做好意识形态工作,事关党的前途命运,事关国家长治久安,事关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①。目前,在党中央强有力的领导下,意识形态工作成效显著,态势良好。但同时意识形态领域仍面临突出的问题与挑战,当前意识形态工作存在着理想与现实、理念与手段以及理论与实践等三个方面的错位问题。因此,如何理解这三方面的错位,又将如何实现错位的同一,是意识形态领域面临的重大课题。
一、意识形态本体:理想与现实的错位与同一
意识形态的核心功能是强化民众对于政治共同体的政治认同,而民众对于政治共同体本身则既有理想诉求又有现实诉求,因此主流意识形态要想更好地发挥其功能,本身就必须兼具理想性与现实性。从这个角度来看,共和国60年来的意识形态本体建构虽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发挥着巨大的功能,但是就理想性与现实性的同一来看,还存在如下几个方面的“错位”问题:
第一,从共和国前30年的意识形态建构来看,存在着一定程度的“重理想、轻现实”、“重意识形态、轻治理绩效”的倾向。共和国建立之初,国家文盲率高达80%,且部分党员甚至领导干部对马列主义往往是“只闻其名而不知其实”。因此,为巩固社会主义政权,迫切需要进行意识形态教育,以“保证工人阶级在政治上、经济上取得的胜利,保证马列主义在中国的胜利”②。然而,面对当时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和平演变”,加之赫鲁晓夫的“阶级调和论”、“阶级斗争熄灭论”以及“波匈事件”的影响,毛泽东格外注重意识形态领域的阶级斗争,“将原来的正面宣传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和涤除旧中国历史文化沉滓的整合方式,逐步改变为用暴风骤雨式的全民运动,采取强烈的政治灌输方式和激烈的阶级斗争手段”③。阶级斗争的扩大化使得意识形态的批判成为人民社会生活的常态。其积极之处在于,它统一了人民的思想,极大地唤起了民众对执政党和社会主义的认同感与建设热情。但其消极影响也是不可忽视的,由于过分强调意识形态的理想性、忽视其现实性,从而导致了“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这类意识形态的极端倾向的出現,对党和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事业造成了破坏。
第二,从共和国后30年的意识形态建构来看,存在着一定程度的“重现实、轻理想”、“重治理绩效、轻意识形态”的倾向。前30年“贫穷”是人民实际生活的常态。然而诚如邓小平所言,“社会主义是好东西,但如果是穷社会主义总不能说是好的。马克思主义是好东西,但如果马克思主义不能带来人民生活的改善,谁还相信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是要使国家富强起来”④。鉴于此,该时期党和国家将工作重心从“以阶级斗争为纲”逐渐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相较之前不再刻意强调敌对阶级,而是鼓励“先富帮后富”。但是在这一纠偏过程中也出现了一种“重现实、轻理想”的矫枉过正倾向,“唯GDP论政绩观”是这种倾向的典型体现。然而,现实的治理绩效、尤其是GDP绩效受制于经济周期等诸多不确定因素的影响。在经济降速、金融危机等因素的冲击下,也会给意识形态本身与民众的政治认同带来不确定性与挑战。
第三,在当前意识形态的理论建构中,前30年与后30年的意识形态之间的同一性还有待进一步的梳理与阐明。习近平指出,“这是两个相互联系又有重大区别的时期,但本质上都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实践探索”⑤。他同时指出,“虽然这两个历史时期在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思想指导、方针政策、实际工作上有很大差别,但两者决不是彼此割裂的,更不是根本对立的”⑥。没有前30年思想、物质和制度等方面的经验积累,没有正反两方面的思考与借鉴,就没有后30年的飞速发展。后30年意识形态工作的探索是对前30年的坚持、改革和发展。所以从根本上来说,两个30年的意识形态实际上是同一的,但是两者在理想性与现实性的侧重等方面,也确实存在着某些不一致之处。正是这种不一致,使得有人以纠正“文革”错误的名义来否定“社会主义”;以纠正毛泽东晚年错误的名义来否定毛泽东思想的深刻意义;以改革开放后的辉煌成就来全面否定改革开放前的社会主义建设,进而导致社会上出现了“以前30年否定后30年”或“以后30年否定前30年”等论调。这表明主流意识形态在梳理与阐明两个30年意识形态的同一性方面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为了纠正意识形态本体建构过程中出现的理想与现实的错位问题、实现两者的统一,有必要从如下几个方面来对症下药:
第一,弥补意识形态的现实性因素,防止意识形态教育的空心化。后30年的意识形态建构工作在这方面取得了丰富的经验,而前30年的意识形态建构工作在这方面也积累了不少教训。因此,在总结这些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意识形态教育要真正发挥作用,必须融入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以便于人们在社会实践中感知它、领悟它;同时还要“注意把我们所提倡的与人们日常生活紧密联系起来,在落细、落小、落实上下功夫”⑦。这就要求主流意识形态的建构应积极主动地直面民众所关心的现实问题、民生问题等,并通过具体的公共政策来回应这些问题,只有这样,才能使民众更易于理解和接受主流意识形态,才能避免意识形态教育的空心化、空洞化。
第二,发掘意识形态的理想性因素,防止意识形态教育的碎片化。“一个意识形态的感召力来自它的表达方面,也就是使其信徒能够表达自己的要求和愿望的能力。”⑧ 在这方面,前30年的意识形态建构工作积累了充分的经验,由此确保了民众在极端艰苦条件下的爱国热情与建设社会主义的积极性。在主流意识形态建构中要充分地吸取这些经验,认真汲取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精髓,大力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将最高理想、共同理想、“中国梦”具体化为每一个中国人自己的理想、梦想,坚持“以百姓心为心”,从而避免过分现实化的意识形态可能带来的碎片化、不稳定的挑战。
第三,打通两个30年的意识形态,实现意识形态在理想性与现实性方面的同一。超越现实的理想与现实生活的幸福是政治共同体成员希望同时拥有的,主流意识形态只有同时满足成员的这两种看似矛盾的心理需求,才能最大限度地增进他们对于该共同体的政治认同。前后两个30年的意识形态建构工作在这两方面取得了丰富的经验,没有前30年的意识形态建构的探索、巩固和强化,就没有共和国的安全与发展;没有后30年意识形态建构的突破、强调与创新,就没有共和国的改革与开放。因此在面对前后两个30年的认知问题上,我们既要“回望来路”又要“抬头看路”。当前主流意识形态建构的主要工作,便是依据这种心理需求,在现实与理想两个层面之间调整、打通两个30年的意识形态,从而强化民众的政治认同。
二、意识形态传播:理念与手段的错位与同一
诚如习近平所指示的,意识形态工作的媒体环境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网络新媒体已全面取代传统媒体,成为中国人生存的基础媒介环境。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 发布的第40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止到2017年6月,我国网民数量增长至7.31亿,互联网普及率为53.2%,其中手机网民规模达6.95亿,占上网总人数的95.1%。从媒体使用习惯看,“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基本不看主流媒体,大部分信息都从网上获取”。互联网的迅猛发展深刻改变着人类的思维、生产生活及学习方式,改变着舆论的生成方式和传播方式,网络新媒体已经成为舆论斗争的主战场。这意味着意识形态工作的重点也应该向网络新媒体转移。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世而制。今天的意识形态工作者要成为明者和知者,“必须正视這个事实,加大力量投入,尽快掌握这个舆论战场上的主动权,不能被边缘化了”⑨。为此习近平强调,意识形态工作“要创新改进网上宣传,运用网络传播规律,弘扬主旋律,激发正能量,大力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把握好网上舆论引导的时、度、效,使网络空间清朗起来。”⑩ 具体要从理念创新和手段创新两个方面着手。
经历了20多年网络新媒体的现实洗礼,也经历了思想上的固守与转变,意识形态工作的网络传播路径在理念上已经深入人心。可以说,意识形态工作已经完成了理念上的转换,实现了理念创新,但却又广泛存在着“本领恐慌”问题,即理念创新还没有转变为手段创新。在网络新媒体时代,意识形态工作者们还在使用传统媒体环境中才能奏效的灌输式的意识形态宣传手段,远没有“真正成为运用现代传媒新手段新方法的行家里手”{11}。
基于网络新媒体的媒介环境,无疑给主流意识形态的权威性和主导地位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第一,是网络新媒体“多点—多点”传播模式的挑战。传统媒体的传播遵循的是“点—面”的线性、单向模式,在这一模式下,主流意识形态通过信息把关、二级传播控制、议程设置和框架嵌入,可以让“宣传”按其意图得以有效进行。但网络新媒体的传播遵循的却是“多点—多点”的非线性、双向乃至多向模式,此时的受众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受众”,集传者受者身份于一身,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传统媒体的“把关人”作用,导致把关成本可能无限提高、意见领袖祛魅或多元化、媒介议程设置多元化、公众议程设置能力趋强以及框架批判力量的增长等,最终导致主流意识形态“宣传”模式失效或难以为继。
第二,是网络新媒体非中心化或多中心化的挑战。传统媒体“点—面”的传播模式是以高度的中心化为其特征的,在这一模式下,传统媒体如报刊、杂志等的信息控制通过各个层级的“把关人”来完成。“把关人”在传统媒体中处于决定媒介内容的支配地位,主流意识形态完全有能力将自己置于无可替代的中心位置。而在网络新媒体传播中,由于“多点—多点”传播效应,加之“人人都是麦克风”,许多边缘逐渐趋向于中心,使原本处于中心位置的主流意识形态一定程度上被消解,失去唯一的中心地位甚至在某些时间或区域内趋向边缘。多中心化不仅让原有的主流意识形态的受众流向其他的中心,而且也使得留下来的受众信念不再牢不可破,给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带来一定的挑战。
第三,是网络新媒体传播中主客体关系的改变。在传统媒体中,传者和受者的关系是“主体—客体”关系,信息传播的主要媒介是报纸、杂志、广播电视等,传播方式主要是自上而下,此时主流意识形态的受众处于客体地位,只能被动地接受信息。但在网络新媒体的传播格局中,受者不再是被动的,而是可以反馈、抵抗和反向传播的积极受众,“报刊、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不再垄断麦克风,普通个人不再只是听众,而是成为主动的发声者,成为麦克风的主人”{12}。主流意识形态的绝对主体地位在网络新媒体环境下受到挑战,“主体—客体”关系正在演变为“主体—主体”关系。主流意识形态在传播的意义上,必须体现传者与受者的同一。
面对网络新媒体的挑战,主流意识形态要维护自己的主流地位,不仅要从理念上接受媒介环境已经发生改变的事实,从而积极地参与到新的媒介环境的建构中来,而且还要熟悉和掌握网络新媒体的传播手段,并运用到意识形态传播的理论与实践中,以牢牢掌握意识形态传播的主动权和话语权。
第一,意识形态工作要完成从宣传到传播的转型。在传统媒体环境下,意识形态工作主要是单向的自上而下的宣传模式,作为信息传播方的“传者”拥有绝对优势地位。但在网络新媒体格局下,“多点—多点”的非线性传播使传播不再是单向的,而是双向甚至多向的。受众也不再是单纯被动的客体,而是主动积极的主体。因此,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必须遵循传播规律,做到因时制宜,精确把握传播发展的大趋势,完成意识形态工作从宣传到传播的转型,从而在双向沟通的意义上,达到传者与受者的同一。
第二,意识形态工作要有互联网思维。在移动互联技术逐渐成熟、“永远在线、时时互动”成为现实的技术环境下,互联网不再只是外加的工具,而是内在地嵌入人类的生存方式中,人人都是网络生活的参与者和受影响者,尤其是90后一代人,从小就在互联网环境中长大,是真正的“互联网+”的一代人。主流意识形态传播若还停留在“+互联网”的时代,就无法内在地嵌入网络新媒介环境,实现理念与手段的同一。此外,强化互联网思维还要求我们按规律办事。网络新媒体、网络空间运行都有一定的规律,只有“尊重新闻传播规律,培养和提高认识规律、遵循规律的能力,按客观规律办事”{13},才能充分利用互联网,让互联网更好地造福人类。
第三,意识形态工作要开创一种网络新媒体传播格局。这不仅意味着需要在网络新媒体环境中发展一套更完善的传播手段,重建把关、二级传播、议程设置和框架嵌入等的有效性,实现所谓意识形态传播手段创新;而且还意味着“要大力推进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的融合发展,尽快从相‘加阶段迈向相‘融阶段”{14};此外,还要密切关注移动互联技术和传播模式的新动向,将APP、O2O等新传播技术和新传播模式及时运用到意识形态的传播中,着力打造一批形态多样、手段先进、具有竞争力的新型主流媒体,让技术手段的创新反过来促进理念的创新,逐步掌握舆论领导权,占领新闻传播制高点,不断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力、引导力、影响力、公信力。
三、意识形态治理:理论与实践的错位与同一
意识形态问题归根结底是“党和国家的‘形象问题,是其能否得到国内民众和国际社会的广泛认同问题”{15}。只有当政治共同体的政治实践与其意识形态理论在事实上保持一致、并且这种一致为共同体成员广泛认可时,意识形态强化成员政治认同的功能才有可能真正发挥出来。保持这种一致性,是意识形态治理领域的首要工作。当前主流意识形态治理领域存在着如下三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部分领导干部的政治实践与主流意识形态理论在事实上的错位。意识形态工作是党的一项极端重要的工作,而领导干部作为主流意识形态的重要传播者和治理者,理应坚定、自觉地信仰与践行主流意识形态。但是由于部分领导干部理想信念缺失等原因,其政治实践(如贪腐、不作为等)与“为人民服务”等主流意识形态理论之间存在着明顯的脱节甚至是背离。中国社会科学院2014年5月发布的《形象危机应对研究报告2013—2014》中指出,官员形象危机呈“多元高发”态势,其中“贪”(30.7%)、“渎”(24.8%)、“假”(17.4%)位列前三位,是群众对官员负面形象的主要认知。此外,部分领导干部“在涉及到政治原则等大是大非问题的争论上不敢站在舆论斗争的第一线,不敢发声、不敢表态,甚至纵容错误思潮愈演愈烈”{16}。这种脱节与背离,不仅给国家和人民的利益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而且侵蚀了执政党的形象与公信力,破坏了民众的政治认同。
第二,政治实践与主流意识形态观念在事实上并未错位,但是在民众的认知中二者是错位的。为了应对当前中国复杂的政治与社会问题,现实的政治实践往往不得不采取因地制宜、因时制宜的策略。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策略其实是在坚持主流意识形态根本理论的前提下做出的,因此二者在事实上是一致的。但是由于主流意识形态的“相对独立性”,以及自身在理论建构、传播治理方面的滞后等原因,民众对于这种一致性可能认知不足,只注意到主流意识形态与当前政治实践在表面上的脱节或不一致,从而滋长了民众对现实政治实践与主流意识形态的双重疑虑。当前民间和网络舆论中广泛存在的“中国还在走社会主义道路吗?”的困惑,就是这种疑虑的一种体现。
第三,部分民众的政治实践与主流意识形态理论的错位。根据人民论坛问卷调查中心的统计,近年来新自由主义、民粹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非主流意识形态长期位居“十大社会思潮”之列,充斥网络空间,有着较高的活跃度与影响力,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民众的思想混乱,使得民众被误导,马克思主义被曲解并面临着被边缘化的风险。加之政治民主化和全球化浪潮的冲击,各种标榜“民主自由”和“普世价值”的西方社会思潮通过不同的传播渠道渗透我国社会各个层面,甚至取代了主流意识形态而成为部分民众在政治实践中实际奉行的意识形态,严重削弱了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优势。
在我国,任何时候都必须坚持主流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正如列宁所说,“对社会主义思想体系的任何轻视和任何脱离,都意味着资产阶级思想体系的加强”{17}。这种错位显然会对主流意识形态本身以及民众的政治认同和国家治理造成消极影响。若不及时应对,主流意识形态就会“要么被搞乱、被‘妖魔化,要么被架空、被虚幻化”{18}。因此,有必要从如下三个方面来加强现实的政治实践与主流意识形态理论之间的同一性:
第一,坚定地纠正部分领导干部违背主流意识形态的违纪违法行为。习近平强调,“只有尽快把我们各级干部、各方面管理者的思想政治素质、科学文化素质、工作本领都提高起来,国家治理体系才能更加有效运转”{19}。尤其是要强化领导干部的理想信念与主流意识形态认同,巩固马克思主义信仰与共产主义信仰的核心地位,引导党员干部真学、真懂、真信、真用,增强主流意识形态的吸引力。同时要强化监督与惩罚力度,对于部分领导干部在坚守主流意识形态舆论阵地时存在的“不善为”、“不能为”、“不作为”等现象,要坚决进行清理和治理;对于“胡作为”、“乱作为”等违纪违法行为,要以“零容忍”态度予以坚决打击,从而强化民众的政治认同。
第二,积极发挥党委、宣传部门、新闻媒体以及专家学者的作用。习近平指出,“做好宣传思想工作必须全党动手”{20}。各级党委要负起政治责任和领导责任,加强对意识形态领域重大问题的统筹和指导;要发动各战线、各部门群策群力,分门别类地形成“政府官员讲政策、专家学者讲理论、新闻媒体讲故事”的全方位、多形式、立体化宣传模式。同时,“在事关大是大非和政治原则问题上,必须增强主动性、掌握主动权、打好主动仗,帮助干部群众划清是非界限、澄清模糊认识”{21},通过强化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宣传等方式来自觉地面对、回应、解答民众对意识形态与政治实践不一致的疑虑,从而强化其政治认同。
第三,通过强化主流意识形态自身的理论建设与宣传治理,牢牢把握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坚守主流意识形态的阵地。一个政权的瓦解往往是从思想领域开始的,政治动荡、政权更迭可能在一夜之间发生,但思想演化是个长期过程。我们要明确意识形态治理的特殊性、长期性和复杂性,坚持“在多元中立主导、多样中谋共识”{22},继续“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23},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此外,在主流意识形态的治理过程中,还要勇敢地揭露各种非主流意识形态的虚假性与困境,对于各种负面信息和不实言论不仅要依靠传统的“删、减、堵”的方式,更要运用正确的战略战术对错误的思想观点进行批驳,以反击各种非主流意识形态的挑战,强化主流意识形态的话语权。
注释:
①{14} 《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学习出版社、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第193、205页。
②《刘少奇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22页。
③ 李建军:《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整合路径的优化历程论析》,《华中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4期。
④ 冷溶、汪作玲:《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上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687—688页。
⑤⑥⑦{20}{21}{23} 《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22、22—23、165、156、155、153页。
⑧[美]戴维·伊斯顿:《政治生活的系统分析》,王蒲劬等译,华夏出版社1999年版,第355页。
⑨{11} 习近平:《胸怀大局把握大势着眼大事 努力把宣传思想工作做得更好》,《人民日报》2013年8月21日。
⑩ 习近平:《总体布局统筹各方创新发展 努力把我国建设成为网络强国》,《人民日报》2014年2月28日。
{12} 周奉真:《“麦克风时代”与舆论引导问题》,《求是》2010年第4期。
{13} 林如鹏、支庭荣:《我党新闻思想理论的创新发展——论习近平总书记新闻思想的系统性、创新性与时代性》,《光明日报》2017年6月9日。
{15} 侯惠勤:《我国意识形态建设的第二次战略性飞跃》,《马克思主义研究》2008年第7期。
{16} 李宗建:《党的十八大以來习近平意识形态工作新思想》,《社会主义研究》2016年第2期。
{17} 《列宁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327页。
{18} 侯惠勤:《意识形态的历史转型及其当代挑战》,《马克思主义研究》2013年第12期。
{19} 习近平:《完善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人民日报》2014年2月18日。
{22} 徐成芳、罗家锋:《试论当前中国意识形态安全面临的主要问题》,《政治学研究》2012年第6期。
作者简介:黄岭峻,华中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湖北武汉,430074;景秀齐,华中科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武汉,430074。
(责任编辑 胡 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