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市场经济条件下增强国家合法性的有效途径

□宋建泉

一、国家合法性理论概述

(一)国家合法性的含义、理解及实质。国家合法性是指人们按照自己生活中形成的观念来判断国家的运行和运转是否符合自己的价值观念，如果符合，它的政权就会得到人民的认可，人民就会主动捍卫并支持它，那么就可以说这个国家具有合法性；相反，如果它的运转违背了人民的意愿，不符合人民的价值观念，它就会遭到人民反对，这样的国家就不具有合法性。由此可见，国家合法性：一是其主体是社会成员；二是其客体是国家的建立及其运作；三是其判断依据是人们的价值观念；四是其本义是国家的建立及其运作是否符合人们的价值观念；五是它包括符合国家法律，但不等于符合国家法律。国家合法性的实质就是国家的国内承认问题，即国内人民承认国家的产生及其运作具有正当性。

(二)国家合法化的途径。有强力的权威，即统治主体凭借强大的力量迫使社会成员服从、接受和认可其统治；有程序化的权威，即通过法律制度规定的程序产生出来的领导人所具有的权威；还有意识形态的教化，即统治阶级通过一定程序把自己的意识形态、价值观念上升为国家和社会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再通过宣传、教育使它变成社会成员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念，以使社会成员服从、接受和认可统治。

二、市场经济条件下国家合法性面临的挑战

(一)意识形态合法性面临的挑战。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我国引进了一系列西方的经济建设和管理经验，同时一些西方的主流意识形态也进入了中国，这些意识形态中有的是人们主动接受的，有的是西方暗地里进行传播或者潜移默化的影响。表现在：第一，农村是其他意识形态渗透的重点地区，受贫穷落后思想的影响，人民思想觉悟较低。改革开放前，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农村地区占绝对性的主导地位，尤其是几次政治运动，但同时意识形态领域的强化也是伴随它而产生的。改革开放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部分地区对意识形态的教育减弱，原来的封建残余思想有所死灰复燃，严重影响着国家合法性构建。第二，市场经济尤其是互联网时代，社会舆论导向性具有很大的随意性，迎合商业化的思维，一些自媒体平台、公众号为了博人眼球，各种不健康有的甚至反社会的舆论大肆宣传。这一切都会导致人们的价值观念开始变化，从而损害意识形态教化的效果，损害国家合法性情况需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二)政府绩效合法性面临的挑战。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过去的十几年，有的地方政府把GDP的增长作为衡量一个官员政绩大小的唯一标准，很多低效率甚至牺牲环境为代价的经济发展相当普遍。虽然人民生活水平提高、收入增多，但是绩效合法化构建的挑战仍较突出：比如城市化建设进程中，人地矛盾较突出，违法拆迁事件不断出现在社会热点问题上、政府重复建设等低效率的活动，严重影响着政府的权威。第一，社会贫富差距的悬殊一直是一个比较严肃的社会话题。收入差距的大小直接影响人民对于政府公信力的评判，目前人们的收入结构呈金字塔状，橄榄型的结构正在构建但仍没有成型。第二，区域间发展不平衡仍是问题。东中西发展不平衡，东部地区发展快，导致很多东中西部年轻人外出务工，长年累月的在外打拼，造成中西部人才大量流失，使得本就发展落后的中西部更加落后，中西部社会内部矛盾必然加大，人民的不满情绪必将损害国家合法性。第三，经济的发展未能转化为人民获得感。经济是发展了，蛋糕也做大了，但是最终到达人民手中较少，人民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被现实的收入局限。经济增长的同时，物价通货膨胀率上升等，人民实际收入并没有提高，相反的消费需求则有所增加，最终的结果是人民的期望值未能与实际相协调。这些既导致人们对社会主义看法发生变化，即导致人们的价值观念开始变化，又损害国家的经济基础和社会公平正义，从而损害国家合法性，这就要求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方面要不断提速，在进行经济建设时，既要注重效率也要注重公平。

(三)程序合法性面临的挑战。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市民社会的崛起，城市水平越高，程序合法化越高，而与之相反低级别的尤其是基层的政权受市场经济影响，很容易滋生腐败。由于信息化透明度没有城市水平高，所以基层政权的程序合法化较低，而且也容易受原有传统封建官场一些程序影响，正常的政治活动的程序、运行方式、运行规则和政策过程变为一言堂，拍脑袋决定。在处理政务时很难做到透明公开，基层政权与人民之间信息不对称，易导致人民对政府产生不信任，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民智不断在开化，原有的这种政府合法性构建必将面临很大的挑战。另外，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管理国家的公务员面临不同以往的诱惑，在金钱的诱惑下，商人或者一些利益相关者会使用一切手段对程序合法性进行影响，这些手段将会极其精准地直击要害，这就对领导者发出警示，如果一旦在某一方面授人以柄，必将导致行政能力的缺失，而这种缺失的直接后果就是对程序合法化的破坏，人民一旦对程序合法性产生质疑，危害的只能是国家合法性。

三、市场经济条件下增强国家合法性的途径

(一)有计划有目标地对全民开展意识形态的灌输教育。市场经济条件下，各种意识形态会变换不同的外衣呈现在人们面前，但是只要坚定地坚持几个原则，哪怕在怎么变换都可以一切尽在掌握中。道德约束从来都不具有强制性，它只是核心价值观在具体形式上的延伸，而价值理性的基础是对某种意识形态的认同和爱戴，价值理性对人的塑造一般是长期性的，对人的情感把握也具有精准性。所以，要想开展意识形态的教育，需要对人的价值理性进行有计划有目的的灌输教育。那么如何进行意识形态的灌输教育呢？一是必须在顶层设计上，党掌握的媒体以及可以影响到的媒体等宣传工具进行有计划有组织地灌输式宣传，使中国大地上无死角、全方位的都能接受到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教育。二是必须具有针对性，重点地区重点对待，新疆边远地区一直是国内外反华势力染指的高发区，所以需要更多的人员投入，需要进行正面交锋，让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在该地区扎根发芽。三是要稳扎稳打，意识形态的斗争不是管一管就灵了，再多的好政策都需要坚持去落实，只要不厌其烦、采取各种形式的宣传教育就一定会提高这些地区意识形态的合法性。

(二)绩效考核要更加注重效率和公平。市场经济条件下，讲究的就是经济利益最大化，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大大促进了资源的优化配置。但是，社会主义国家共同富裕才是根本目标，为此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的今天一定要做好三点。

1.注重城乡融合发展。城乡并不是互相对立的，相反是相互补充相互和谐的，城镇发展了，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就业，促进城市的发展，乡村由于人口的外流人地矛盾减弱，通过土地流转进行规模化经营，很容易取得规模效应，从而导致农村人口收入增加，扩大消费水平，继续反作用于城市的发展。这样人民就会有获得感，才会对社会主义道路充满自信。

2.促进区域之间协调发展。中西部地区是发展的重点，要东部带领中西部，中西部利用后发优势，利用东部的资金和国家的政策大力支持，大力发展绿色环保高科技性产业，不能因为自身工业底子薄就自卑，而是更应该迈开步子，走在时代前列，紧跟新的科技革命，不断地提升自己的软实力。

3.注重人民的获得感。即使再大的蛋糕，如果不能很好地分配，只会让贫富差距更大，人民高不高兴、人民满不满意、人民答不答应这才是绩效考核的关键，为此要立足人民，根据广大人民的现实需求来制定相关的政策，让人民既有尊严还有盼头，绩效考核的核心就是让人民有真正获得感，这样人民才会拥护国家，这样国家的合法性才会更强。

(三)提高干部队伍的执政能力以及公信力。市场经济条件下，要增强农村基层领导干部选拔的透明度。第一，农村强大的传统使一些不好的思想仍然是阻碍农村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绊脚石，要通过新的科学技术应用，尤其是互联网、新的传播媒介、手机、电视等传播先进的、科学的、领导干部行为总则规范，端正农村原有的家长式、一言堂、严重危害增强农村国家合法性的陋习陈规，从而让农村社会维持一个安稳的状态。第二，在用人选人方面不能忽视德育水平，一个领导干部能力再强，如果他贪污腐败，鱼肉乡里，必然激起极大的民怨，基层领导人作为政权的形象大使，他的一言一行必然成为老百姓评价政府的一个依据，所以必须在程序设计上全面评估一个领导干部的日常行为，建立一种长期的机制，就像电脑有杀毒软件，基层政权也应该有给基层领导干部防腐的程序。

四、结语

国家合法性的增强是一个漫长而又可能反复的过程，市场经济条件下，人们的生产生活都会受到市场经济附加的影响。进入新时代，这种国家合法性增强的有效途径也需要与时俱进，未来的某一个阶段或许以上三种途径不再具有普遍性，但是最终的落脚点不会改变，只有人民满意了人民答应了人民高兴了，国家才更具有权威，才会更加长治久安，合法性才会得到人民的普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