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东辉
既然特朗普已经公开威胁要退出WTO,并且特朗普已公然无视WTO规则而发起大规模的贸易战,我们还能凭借WTO法来挫败特朗普吗? 换言之,如果WTO法完全不能约束住美国,那么,又怎能从WTO法上挫败特朗普呢?
其实,尽管美国霸气十足,咄咄逼人,但并非真的毫不顾忌WTO法。恰恰相反,美国只是通过玩弄一个法律规则技巧,先“合法”阻止WTO上诉机构新成员遴选程序,使WTO上诉机构处于半瘫痪状态,再发动贸易战,导致有法不能依。因此,美国是通过在WTO法规则上滥用一致同意原则,以一票反对,“合法”地使争端机制面临瘫痪,实现战术突破,达到使天下大乱的战略目的,从而按美国优先的原则重塑WTO。然而,既然美国仍然顾忌WTO争端机制的裁决并竭力躲避之,那么,这就是特朗普在WTO法上的软肋。一致同意并非WTO决策的唯一规则,我们为何不能以此来寻求挫败特朗普贸易战的破局之策,逼其退兵,回到谈判桌上来?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们同样可以点一点上诉机构成员遴选这个WTO的命穴,在法律规则程序上以2/3多数通过一个上诉机构大法官遴选“新条款”或“新上诉机构遴选协议”,如同多哈回合唯一以WTO成员2/3多数通过的多边《贸易便利化协议》,以此作为战术突破口,采纳WTO前总干事长拉米的提议,迫使特朗普抉择要么退出WTO,要么回归WTO,或者形成“双速”WTO——一个有美国无上诉机构的WTO和一个没有美国但又上诉机构的WTO并存,从而达到在战略上挫败美国贸易战,争取中方的战略主动权,争取WTO绝大多数成员的支持,在维护现有国际贸易秩序的基础上,扶正未来WTO改革的方向。
特朗普贸易战以其规模性和坚决性在初期达到了战术目标,中国在初期的回应是“震惊”。但是,随着中国对其贸易战的阻击,以及特朗普战略意图逐渐显露,其核心目标也就逐渐清晰,其弱点也一览无遗,这就给了我们挫败其贸易战的机会。
(13)温度计一般采用水银温度计或酒精温度计,温度计的量程应按照所测量处的工作温度值确定,工作温度值在量程的2/3处较合适。
特朗普的战略表现出与奥巴马和希拉里的不同,在于后者是企图在WTO框架内,通过达成TPP和TTIP两大自贸区,掌握制定新规则的先机,为中国在WTO范围内的自由贸易设置藩篱,如同中国入世时那样,再次把一些不平等例外条款强加于中国,抑制中国的发展和超越。但特朗普则不同,特朗普先威胁退出WTO,再使WTO争端机制面临瘫痪,然后以贸易战方式企图摧毁WTO现有贸易秩序,包括以美国单边立法“301条款”和“232条款”等措施对中国进口采取大规模加征关税,并实行出口管制和限制中国投资等各种办法,企图以一对一的方式逼迫中国签订城下之盟,臣服于美国,然后逼迫整个WTO接受美国单方意志,按美国优先原则重塑WTO,达到美国经济霸权的目的。这就是特朗普贸易战的战略意图,虽然咄咄逼人,但其日益显见的致命弱点,恰恰是以WTO的彻底瘫痪为假设点。如果这个假设条件不会成立,或我们能够阻止其成立,特朗普的战略目标就必然遭到挫败。
特朗普敢于推行这个战略目标,实际是基于以下假设:第一,作为第一贸易大国并且经济高度依赖出口的中国是不敢放弃WTO的,打碎WTO就是打碎了中国的基本生存条件。第二,中美贸易逆差几千亿美元,无论如何,中国不敢真的与美国一对一单挑,为了维持中国经济的稳定,避免陷入严重的金融危机,中国将不得不屈从特朗普的淫威,签订城下之盟,如同20世纪80年代成功逼迫日本签署“广场协定”。第三,美国有足够强大的力量迫使西方盟国臣服美国,联合对中国施压。
第一个假设,以美国退出WTO为要挟,绑架全球,威逼中国。其实,特朗普政府根本不可能选择放弃WTO。作为一个成功商人,特朗普不可能不知道,作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退出WTO对于美国经济无异于自杀。经过数十年的全球化,世界经济如今已经高度融合,美国经济已被整合成国际产业链的一部分,逆全球化而行只能是一种战略讹诈和施压。只不过特朗普是想基于美国优先推进全球化,而不可能以退出WTO导致美国被边缘化的结果。
第二个假设,只要压力足够大就能把中国压服。时间已经证明这种假设也不成立。事实上,特朗普已依据“301条款”对中国500亿美元出口产品加征关税(对其中340亿美元产品从7月6日和对160亿美元产品从8月23日分别加征25%关税),特朗普也已对中国的反制做出了反应,并已决定对中国2000亿美元进口产品加征关税,然而,虽然贸易战给中国经济带来了困难,但中国并无臣服之意。中国选择性的反制,正使特朗普贸易战这柄双刃剑回刺美国经济自身的要害。特朗普只是以中美贸易逆差的绝对数字作为其战略假设的基础,却忽略了中国经济和中国人民的韧性和捍卫核心利益的坚强决心。
第三个假设,特朗普认为美国能够轻易联合西方盟国对华施压、逼华就范。即使这一点,特朗普也无法把假设完全变成现实。首先,美国以摧毁WTO来要挟西方盟国联合反华,是下错了药。虽然欧盟和西方其他发达国家对中国的发展和超越抱有抵触情绪,但仍然视这为WTO法律框架内的矛盾,渴望更多进入中国市场。其次,虽然欧委会主席容克和特朗普达成了美欧“三零”协议,却立刻遭到法国总统马克龙的否定,即使美日欧于2018年9月25日又发表了三方贸易部长联合声明,针对第三国的非市场化政策、国有企业,产业补贴、强制性技术转让和改革WTO等方面达成了所谓一致立场,但特朗普同日在联合国大会强调的首要诉求贸易不平衡却没有放入三方声明,而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同样是在25日联合国大会发言,却强烈表示决心作为“自由贸易的旗手”主导强化世界经济体系。
采用基于非关联流动法则与M-C准则精确匹配的DP5准则,在饱和土的DP5模型中引入基质吸力分量与总黏聚力公式(4),可得到用于分析非饱和土的力学特性的DP5模型关系式:
2018年作为改革开放40周年,从青砖黛瓦到高楼大厦,从绿皮火车到高铁飞机,在中国拥抱世界的这四十年间,让中国各行业翻开新的篇章。作为一名工业媒体人, 更是感叹我国从工业化水平低到世界制造大国,完成现代化工业的华丽转身。在飞速发展的阶段,总会有一些契机,来让我们思考未来的方向。
自供能电流变弹性体减振器的二维设计和实物图,如图2。电流变弹性体块夹在两铜电极板之间,分别用铜导线通过线槽与压电发电模块的上下压板相连,压电陶瓷因形变所产生的高电压可为智能电流变弹性材料体提供较强的电场,且电压幅值随激振力的大小和频率而改变,可使减振器能很好的适应振动环境,达到减振降噪的目的。
要挫败不按常理出牌的特朗普,最有效的方法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中国已经针锋相对地宣布对美国进口产品选择性加征关税,中国也通过进一步开放市场团结更多国家反对美国贸易战,这些措施作用的显现尚待时日。然而,挫败美国贸易战最有效的武器,莫过于接过特朗普扬言退出WTO的口号,同意美国退出WTO。既然特朗普并不敢真的退出WTO,却又扬言退出WTO,并以此拒绝WTO规则的约束,那么,只有同意特朗普退出WTO,才有可能逼迫其放弃贸易战,最终令其回到WTO贸易秩序中来。这一高招,是WTO前总干事长拉米提出来的。拉米提出[注]WTO前总干事拉米在2018年2月19日联合国贸发组织(UNCTAD)主办的题为“危机中的贸易:逆风还是大漩涡”的会议上提出,“WTO应为美国退出做好准备”。,WTO成员需为未来做好准备,美国可能退出WTO,不再成为WTO俱乐部的一员。拉米认为,美国通过阻止任命WTO上诉机构新法官,破坏WTO争端解决机制,使WTO陷入危机,就像美国现在试图就与中国的贸易分歧所采取的行动一样。
遗憾的是,拉米的提议和者寥寥。究其原因可能有二:第一,没有人相信一个没有美国的WTO还能继续生存。 第二,如果美国赖在WTO不走,却继续阻挠上诉机构成员遴选,或许谁也没有能力劝退美国。这看似两个“天大”的难题,答案实际已包含在拉米方案之中。
色素沉着绒毛结节性滑膜炎(PVNS)的发病率较低,属于临床比较少见的滑膜增生性病变,多发于膝关节,其他关节也可诱发此病。发病初期症状不明显,随着病情进展,逐渐引发发病部位疼痛感,如治疗不及时,将会引发关节部位反复出血,降低患者生活质量[1]。此次研究将我院于2015年1月—2017年12月收治的24例PVNS影像学诊断资料作为研究对象,分析其影像学表现特征。
其实,在2018年G7会议期间,当美国拒绝签署G7会议宣言,法国总统马克龙6月7日在推特上就表示了同样的想法:“美国总统可能不担心被孤立,不过我们也不担心需要时签署一个六国协议。因为六国代表了其价值,代表了具有历史之重的经济市场,并已成为真正的国际力量。”
特朗普的贸易战,绝不是一次简单的破坏。相反,这是对传统国际贸易理论的挑战,对WTO法理的挑战,也是对全球化发展方向的挑战,而这在很大程度上获得了许多美国民众的支持。如果作为第二大经济体的新兴崛起大国,不能在WTO相关问题上亮出能够代表时代的观点,展示令人信服的新理念,提出为WTO多数成员所接受的有效方案,那么,抵御美国贸易战就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因此,当美国正以自由贸易理论的致命缺陷发起贸易战企图扭转WTO自由贸易的方向,改为以公平贸易来维护美国优先的世界贸易发展方向时,什么是中国的正确对策呢?
基于改进PSO算法的非理想电压条件下电力弹簧控制策略//周建萍,李欣煜,茅大钧,李泓青,邓玉君,胡成奕//(22):165
这三条结论,见解独特深刻,由于有大量翔实的语汇作资料上的支撑,使得作者论述言之凿凿,令人信服。结论真实深刻,很有说服力。
如果这样,美国就会极其被动。美国真要退出WTO就等于将自己边缘化了,虽然美国可以通过一对一谈判获得美国优先的双边关系,但这也等于给了WTO所有成员联合对付美国的机会,美国的全球经济霸权就会旁落。正因如此,美国就绝不会选择退出WTO。反之,只要美国拒绝退出WTO,那么,美国就无法拒绝遵守WTO规则。
对于中国来说,如果美国退出WTO,这对中国可能是个极好机会,能够促进中国与WTO其他成员的团结和联手,彻底挫败美国的贸易战。 中国已经在多边框架中独立顶住了美国的贸易战,当美国退出WTO自我孤立时,中国就会更容易地与全世界一起顶住美国贸易战。
现在的问题是,美国既不退出WTO,又继续阻挠WTO上诉机构成员遴选,这该怎么办呢?根据路透社2018年2月19日报道,WTO前总干事长拉米实际已经指出了可行的方案。拉米表示,美国现阶段的战术可能会导致出现三个结果中的一个。第一种可能,最温和的结果是改革WTO的判例法,以解决华盛顿的担忧。中间道路是回到贸易纪律较弱和执法力度较小的WTO之前的时代,即GATT时代。第三种可能是拉米称之为“寂寞的牛仔”,即要么美国退出,要么为了抵制美国的攻势,其他成员建立一个没有美国的WTO。
拉米提出的第一种可能,正是美国通过绑架WTO上诉机构企图达到的目的,使WTO向美国优先的方向退变,这是大多数WTO成员不愿接受的。尽管欧盟表现出一时的动摇,容克匆忙与美国签订了“三零”协议作为城下之盟,但欧盟的根本利益,尤其是德法利益(德国汽车和法国农业)不会最终苟同美国的意愿。第二种可能是中间道路,即倒退到没有上诉机构的GATT时代,这种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全球化的发展已经无法使时光倒流回去。 第三种可能性,按照拉米的考虑,就是其他WTO成员应成立一个没有美国的WTO,这实际是最好的选择。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把美国逼回WTO,放弃对上诉机构成员遴选的阻挠。如果真的成立一个没有美国的WTO,美国就被边缘化了。关键是如何推动和实现第三种可能性。
特朗普之所以无视WTO法的义务,肆无忌惮地发动单边贸易战,是因为美国利用WTO决策机制协商一致的原则(WTO协定第9条)以及对WTO争端解决规则与程序的谅解(简称DSU)修改须协商一致的原则(WTO协定第10.8条),以一票否决来干预和阻挠WTO上诉机构新成员的遴选(DSU第17条),导致WTO争端机制因上诉法官缺位而陷于半瘫痪。目前法定7位上诉大法官只剩下3人,明年如只剩下1人时将全面瘫痪,致使WTO面临有法不能依的严重危机,在美国挑起贸易战严重威胁国际贸易秩序的关键时刻,完全失去了危机管控能力。
那么,WTO是否仍有自救能力呢?根据《马拉喀什建立WTO协定》(简称WTO协定)第10条规定,除DSU之外(WTO协定第10.8条),WTO协定本身和GATT等一系列多边贸易协定的修改,除了少数基本原则外,如最惠国条款、无歧视条款等(WTO协定第10.2条),其他协议条款都是可以由WTO成员2/3多数通过的,但由2/3多数接受的修改条款,如改变WTO成员权利义务的,只适用于2/3以上接受该修改条款的成员(WTO协定第10.3条)。因此,为了有效管控WTO上诉机构缺位的危机,我们应根据拉米先生的提议,考虑一个没有美国的WTO,在WTO协定第8条WTO的地位中增加一个第6款作为增补条款,设立新的上诉机构,并对上诉机构成员遴选的多数表决制做出特别规定,或称新上诉机构条款。这样,按照WTO协定第10条第1、3款,只要在目前WTO的164个成员中争取到109票(2/3)的支持,就能有效建立新的WTO上诉机构。也可以在对WTO协定第8条修改基础上,再签订一个由2/3以上成员通过的新上诉机构协议,如同多哈回合难产中以2/3通过的唯一多边协定《贸易便利化协定》。这样,美国就会受到极大的政治压力,或者按照WTO协定第10.3条不得不退出WTO,或者虽经部长会议同意保留WTO成员资格,但凡涉美争端都不再受WTO新上诉机构管辖,这与美国退出WTO也就是一步之差了。在此情况下,对于接受了新上诉机构条款的WTO成员,他们之间的贸易争端将受WTO新上诉机构管辖和保护,但如发生与美国争议,则由双边解决。也许有些WTO成员会不愿意,担心得罪美国,或者一对一斗不过美国。然而,在WTO上诉机构目前半瘫痪的情况下,任何WTO成员与其他成员发生争议,包括与美国争议在内,都无法受到WTO法的保护。而绝大多数WTO成员,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是希望至少受到WTO争端机制保护的。因此,只要2/3的WTO成员接受了新上诉机构成员遴选条款,美国就会限于完全的战略被动,也就有了逼美回归WTO的可能。而只要现有WTO国际贸易秩序得以维持,美国贸易战在WTO多边框架内是一天也无法继续的。失去多边支持的美国贸易战必将很快走入死胡同。
如今,飞雄机场已开通北京、上海、广州等23个城市的航线,累计输送旅客近400万人次。如今,响水乡已在航线下方的青山村建设8000亩玫瑰园,通过将玫瑰花的造型和光、电等技术的运用,让每一个乘客无论白天晚上,都能在飞机上欣赏花海毕节的美。
反之,如果WTO的164个成员中有1/3以上暂时不接受对新上诉法官遴选条款,担心美国的报复和冷落,选择明哲保身,使新上诉法官遴选条款一时无法立刻通过,其实这也仍将对美国构成极大的政治压力,将使其分心应战,无法集中对付中国,迫使特朗普走向战略防御。一旦特朗普走向防御,那么,特朗普的贸易战就走到了尽头。无论美国是回归WTO重新遵守WTO国际义务,还是最终选择退出WTO,美国在全球经济霸主的地位都可能从根本上动摇。
美国可以选择继续留在WTO,但不签署新上诉法官遴选条款。这就意味着美国表面上仍然是WTO所有协议的成员(除新上诉机构条款),但是不承担任何义务,其权利也无法得到WTO法的保障,使WTO转变成由两组成员构成,形成“双速”WTO。这有一点像“双速”欧盟,在欧盟成员中又分出欧元区成员和非欧元区成员,以及申根协议成员和非申根协议成员。这也应该是拉米先生提出没有美国的WTO构想的基础,即形成一个服从上诉机构裁定的WTO和一个不服从上诉机构裁定的WTO。当服从上诉机构裁定的WTO不断发展壮大,一体化进程不断推进,使不服从上诉机构的WTO不断萎缩,则必将加速美国全球经济霸主地位的陨落。如果服从上诉机构裁决的WTO只缺美国,那么,就实现了拉米提出的无美国的WTO。而缺乏盟友、孤单凋零的美国将使目前的贸易战难以为继。
如果能够把美国逼回WTO,特朗普的停战令会下得快一点。由于中国已经与美国一对一过了招,美国捞不到什么好处,这种必然导致两败俱伤的贸易战,是特朗普难以为继的。因此,特朗普的停战令是早晚的事。关键是“停战协议”如何签?
由图 3可知,扬稻 6号(Ghd7-EZ18)株系中的1个株系(C1312)同对照扬稻6号的抽穗期进行对比,表现了扬稻6号(Ghd7-EZ18)株系同对照扬稻6号之间播始历期的差异。在图3A中,株系C1312的穗部基本抽出时,扬稻6号仍处于营养生长阶段,尚未抽穗;在图3B中,扬稻6号穗部刚开始抽出时,株系C1312已经结束灌浆,进入蜡熟期。
WTO的目标是实现贸易自由化,但是,并没有统一或限定各国市场经济的结构。如果一定要完全禁止国家干预,那么,美国禁止高科技产品对华出口不是国家干预吗?美国政府大量向美国企业采购军用品不是国家干预吗?美国政府大量印制美元干预全球经济不应被禁止吗?因此,美国以改变中国经济结构或取消国有企业为目标进行谈判,是不能被接受的。作为谈判,中方一定的让步是必要的,例如主动寻求解决贸易逆差的途径,这可能会放缓中国经济的发展,但必须维护中国的国格,确保中国经济的独立发展和安全。事实上,中国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先把自己养肥了,然后再供人宰杀。
我认为应坚持四项原则:第一,坚持在WTO框架内谈判,坚持WTO最惠国待遇和非歧视性等基本原则,美国必须放弃贸易战,除非美国退出WTO。第二,中国的核心利益必须捍卫,绝不放弃《中国制造2025》,决不放弃反倾销替代国的日落条款。第三,采取积极措施,逐步扩大从美国进口,逐步减少贸易逆差(可以创设解决双边贸易逆差的具体规则,为今后WTO协议纳入解决贸易逆差条款形成基础),加强知识产权保护,甚至可以放弃发展中国家普惠制待遇。第四,不把改变对方经济结构作为谈判目标,但可以给对方深化改革提出非约束性建议。
特朗普贸易战的目的就是要阻止中国的崛起,但在其核心目标无法实现的情况下,会退而求其次,可能要求中国做出某种局部性承诺。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准备与特朗普谈判呢?
灵山岛尖为南沙新区明珠湾起步区一期开发建设区域,位于南沙区横沥镇灵山京珠高速、番中公路以东,北邻蕉门水道、南近上横沥水道,总规划面积约3.5km2。灵山岛尖区域防洪(潮)设计标准为200年一遇,对应堤防工程的级别为1级,生态景观超级堤全长约6.7km,堤身宽度50m~130m不等,堤防断面型式主要有直立式、多级直立式、斜坡式、多级斜坡式和复合式(多级直斜结合式)。
中美停战协议具有重大意义, 因为对老大老二的停战协议,我们不能将其简单视为某个局部战役的双方妥协,相反,这有可能成为未来WTO改革的基础,未来全球贸易秩序的框架。
由此,我们从支撑特朗普贸易战的假设中看到了特朗普战略目标的致命弱点,我们就能找到挫败特朗普贸易战的利器。
美国贸易战对中国最大的益处就是如同敲响警钟。实际上,早在2009年,被誉为WTO之父的约翰·杰克逊教授在访华答媒体问时就已放言“多哈回合已经死亡”,那时人们并没有太在意,好像地球照样天天在转。直到特朗普威胁要像倒垃圾一样废弃WTO,才促使我们深刻反思。
在正常生长条件下,外界环境的渗透势大于植物根系细胞的渗透势,因而植物根系可以从外界环境中吸取水分,以维持正常生命活动的水分供应;但外界高浓度的盐分会导致水势下降,使得外界环境的渗透势小于植物根系的渗透势,这时植物根系无法吸收水分,从而引起水分的亏缺,长时间的渗透缺水会导致植物枯萎甚至死亡[5]。研究表明,当冰叶日中花处于0.8 mol/L的NaCl溶液时,植株出现严重萎焉,最终死亡;而在 0.2 mol/L NaCl处理下的植株生长速度明显加快,单棵植株质量显著高于未经NaCl处理的幼苗[6]。因此,低盐环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促进冰叶日中花的生长。
特朗普曾一再威胁要退出WTO,在总统竞选期间电视媒体采访中就公开指称WTO是“灾难”,认为这个美国参与创建的全球贸易组织对美国“不公平”。2018年8月30日,特朗普在白宫接受彭博社采访时再次公开威胁要退出WTO。特朗普表示,如果WTO没有改进,不能更好地对待美国,美国将退出该组织。但他同时又威胁:如果美国退出WTO,全球贸易秩序恐怕会陷入一片混乱。然而,美国退出WTO一定会使全球贸易秩序混乱吗?其实并非必然。一个没有美国的WTO,可能使人一时感到不习惯而已。其实,即使美国退出WTO,美国与WTO各成员之间仍然会签订双边贸易协定,这有点像中国入世前与WTO各成员的关系一样。而多边贸易组织WTO则照样可以在美国缺位情况下继续运转。因此,中国和WTO其他成员应该逼美选择,要么退出WTO,要么遵守WTO义务停止贸易战,回到WTO规则框架中。
特朗普的贸易战迟早是要停战的,但经过特朗普对现有国际贸易秩序的破坏,停战后的国际贸易秩序显然已经无法完全回到原地。因此,在尽力维护现有国际贸易秩序的前提下,我们应刻不容缓把未来WTO的改革提上议事日程,把挑战变成机会,以人类命运共同体作为核心理念提出WTO改革的中国方案,以此超越欧盟WTO改革方案[注]为了解决WTO的生存危机,欧委会于2018年9月18日率先提出了WTO改革方案,试图在中美之间搞平衡。和美日欧的WTO改革方案, 而不是就事论事地与美欧去争论所谓第三国非市场化政策、国有企也,产业补贴和强制性技术转让等问题。以下是对WTO改革方案的若干思考。
察布查尔县孙扎齐乡发展乡村旅游对政策的依赖性强,旅游业和扶贫事业都是由政府主导,信息收集闭塞,外来投资较少。对于扶贫事业而言,“输血制”的发展模式短期内有效,但是不利于长期实施。很多贫困户依赖于政府的援助,自身创业积极性较低,不利于乡村旅游的长期发展。
什么是WTO自由贸易?为什么一个崇尚自由贸易的国际组织,却要靠反倾销、反补贴和保障措施等贸易保护规则来维系?中国经过马拉松式的入世谈判为的是能获得国际自由贸易的平等权利,为什么得到的却是适用自由贸易规则的例外?这种反逻辑的现象在中国入世以后相当长时间内,曾引起国人的苦苦思索。
自由贸易曾经是西方欧美国家推崇的游戏,凭着其在经济实力上的强势和制定游戏规则上的优势,保证了能长期在国际分工中独享其成,成为单方面的赢家,实现发达经济体与落后经济体之间的贸易自由化。然而,曾几何时,由于中国接受并加入了世界贸易的潮流,由于发展中国家整体竞争力的提升,使昔日的自由贸易倡导者感到了自由贸易的威胁并产生了恐惧,导致西方国家内部发出了一次又一次反对自由贸易的呼声,直到美国总统特朗普公然发动贸易战,把“经济侵略”的帽子反扣在中国头上,揭示了自由贸易本身具有双刃性。这也反映出二十多年前在各种国际经济力量妥协基础上达成的WTO协议,已难以反映当今各种国际经济力量对比的现实,其中的根本性变化就是美国的相对衰弱和中国作为第二大经济体的崛起。
然而,中国的崛起是走和平发展道路,作为一个曾被侵略和掠夺长达一百多年的最大发展中国家,在当时加入WTO全盘接受WTO自由贸易的原教旨时,实际是出于很大的无奈和被迫,中国承受了可能被自由贸易摧毁的巨大风险。当年中美达成中国入世协议时,美国总统克林顿曾向美国农民宣告,他已经为美国农民的儿子的儿子(孙子辈)找好了工作。然而,中国没有被自由贸易摧毁,这是一个奇迹,这不是发达国家强力推行自由贸易的初衷。但不少人恰恰忘记了这一点,因此,简单地接过强盛时期美国的自由贸易口号去推动正衰败的美国实现贸易自由化,这显然会南辕北辙。中国鉴于其国际义务,尽管看到自由贸易致命的缺陷,但仍尽力维护现有国际贸易秩序。但是,作为崛起中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应提出新的口号。胡锦涛同志提出的构建和谐世界和习近平同志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都体现了对传统自由贸易理念的超越,最近中非合作论坛上阐述的中非命运共同体是这种新理念的进一步推进。美国贸易战虽然打乱了现有世界,使国际贸易秩序无法简单回到过去,却恰恰给中国提供了契机,可以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注入WTO贸易全球化的理论。我们可以接过美国公平贸易的口号,提出调整自由贸易和公平贸易的关系,为未来WTO改革奠定理论基础,这应该能有助使中美达成共识而迫使特朗普退兵,达到斗而不破,形成命运共同体,这也应该能够获得发展中国家的广泛支持。而第一和第二大经济体之间达成的共识,也必将是未来WTO的共识。
按照特朗普的说法,美国按照WTO规则在与中国和其他国家贸易中吃了大亏,制造业大量流失,因此,必须以加征关税弥补损失。基于这个原因,特朗普发动了贸易战。然而,GATT只规定了反倾销、反补贴和保障措施三项贸易救济措施,WTO相关协议中的反倾销协定、补贴和反补贴协定以及保障措施协定构成了WTO贸易救济基本规则,但是并没有对贸易逆差制定任何规则。换言之,根据现有WTO规则,贸易逆差是自由贸易的正常结果之一,不在贸易救济范围之内,除非大量进口造成进口国相同产品产业的严重损害,对此可以根据WTO保障措施协定采取保障措施。但保障措施必须证明相同产品产业受到进口激增的严重损害,才能够采取提高关税或限制进口的措施,措施管控严格,必须逐年递减,救济范围有限。正因如此,特朗普最终抛开WTO规则和义务,寻求单边贸易战,不顾国际义务,以一对一的方式企图把中国彻底压垮。
然而,既然特朗普在2018年第73届联合国大会发言中把贸易不平衡问题和美国的贸易逆差提到了WTO规则的高度,与美国制造业的流失和大量失业挂钩,以争取美国民众的支持,对中国施压,那么,中国不如主动把解决严重贸易逆差问题列入未来WTO改革范畴。考虑制定对贸易逆差的WTO贸易救济规则,与美方协商出一个双边框架性解决方案,这样既能解决美国的实际诉求,又能把引发贸易战的直接根源(贸易不平衡)纳入WTO规则范围,并掌握制定规则的先机。有了对贸易逆差的认定规则,就能在很大程度上消除贸易战的根源。对此,我们可以设想一些具体标准和规则,例如,一是对贸易逆差造成的原因分析,自我限制出口是否应从贸易逆差额中扣除(禁止高科技产品出口);二是贸易逆差量的确定标准,武器出口顺差能否抵消民用货物贸易逆差,加工品出口价值能否扣减进口原材料或部件的价值等;三是贸易逆差使进口国受到损害的标准和因果关系,全球贸易逆差和双边贸易逆差的关系,逆差大量增长还是逐年下降,微量逆差标准等;四是贸易逆差救济措施的无歧视性原则。如果各出口国都认真把贸易顺差控制在一定比例内,这会有利于构建和谐世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存在就有了依托,也会提醒各国避免盲目扩大出口,避免造成全球性产能过剩。如果能够制定出解决贸易逆差的规则,将有助于在若干年内逐渐控制中美贸易逆差,从而能够争取美国民众,有利于中美和解。而这对于那些在大国间游刃有余的出口导向小国也是一种提示。
对于多哈回合谈判的失败和当前美国通过阻止上诉机构大法官遴选发动贸易战,WTO竟然无能为力,可见,未来WTO决策机制的改革应列入第一要务。WTO必须设立常设机构,以多数表决机制取代全体一致表决制。
从目前看,除美国之外,尽管WTO存在天生的缺陷或后天毛病,但由于WTO建立以来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在WTO发展中的互动和平衡作用,绝大多数成员对WTO的总体发展是认可的,是不同意美国对WTO的肆意破坏的。但是,WTO本身对此却无能为力。因此,为了WTO得以自救和存续,WTO决策机制必须改革,并建立WTO常任理事会。只有这样,WTO才可能在不受个别国家操纵的情况下续存,才不致因个别成员故意使绊而遭破坏。
WTO争端解决谅解规定,如败诉方拒绝执行专家组和上诉机构争端裁定,胜诉方可给予同等程度的报复,这是WTO成功的主要支柱,确立了同等报复的规则。也正因如此,特朗普欲对WTO破坏,先从阻止WTO上诉机构大法官遴选下手。否则,一个崇尚法制的美国在内政外交上将处于极度矛盾和冲突之中。
对于特朗普先缴WTO的枪,再向WTO成员开战的做法,WTO各成员的第一反应就是以相应或不同程度的反制进行自卫,这包括中国、欧盟和印度等都宣布对美国的反制措施。然而,美国竟然反过来指责WTO其他成员对其反制措施违反WTO规则,理由是WTO其他成员的反制措施未经WTO授权。因此,这已涉及未来WTO争端机制改革的一个重要课题:WTO各成员对于发动贸易战的一方采取反制措施是否具有合法性?美国贸易战的启示是,当WTO争端机制已处于半瘫痪状态的紧急情况下,如果各受害成员采取对等报复措施,这可能是制止贸易战的唯一手段,这样的反制措施理应得到WTO临时允许。多边框架下争端的双边解决,是美国贸易战提出的重大课题,也是未来WTO改革无法绕开的议题。如果WTO未来能够引入适当和对等反制,也许会减轻WTO争端机制的负担,也可使我们找到对付欧美继续滥用替代价的反制利器。
由于美国贸易战对WTO贸易秩序的严重破坏和威胁,一个没有美国的WTO应该提上议事日程。受制于WTO目前决策程序,如果美国拒绝退出WTO,可考虑多重架构的WTO。
目前在WTO框架下,既有多边协议,也有产业性诸边协议,还有自贸协议等。因此,增加一个没有美国的上诉机构成员遴选协议,这是完全能够做到的,如同刚刚生效的WTO《贸易便利化协定》。这样,就会在客观上形成两个WTO:一个是有上诉机构但无美国的WTO,另一个是有美国但无上诉机构的WTO。这样,就可能使美国形式上留在WTO,而实质上则不受WTO争端机制的保护,从而形成多重架构的WTO,或“双速”WTO,如同人所周知的“双速”欧盟。这种体制的有利之处在于它的开放性,只要美国愿意回归WTO,大门仍然敞开。美国为了避免最终被边缘化,就会增加回归WTO的可能性。
多种架构的WTO还得考虑双边协议在WTO多边框架下无处不在。过去GATT时期日本对美欧的汽车出口自我限制就是类似的双边限制协议。本次特朗普贸易战使双边关系大大压倒了多边关系,这种不正常的情况,可能构成今后相当长时期的新常态,这就是为什么WTO未来改革应考虑对有条件对等报复措施的豁免。未来WTO贸易秩序的最大特点应是多边关系和双边关系并重,未来应在WTO多边体制下大大加强双边关系,这是特朗普贸易战对我们的重要启示。一个小小的瑞士,竟然与欧盟签订了一百多项双边协定,值得中国借鉴。中国目前对“一带一路”倡议的推动,正在多边框架下加强与各国的双边贸易关系。
WTO的基石是最惠国条款和非歧视性原则, 相反,反倾销替代价条款是WTO诸多协议中的典型例外条款,这种例外是以对中国的歧视和不平等为前提,因此,从本质上是与WTO基本原则格格不入的,只能作为一种临时性和过渡性的例外。既然15年的过渡期早就到期,那么反倾销替代价条款就应该坚决日落。因此,在废除反倾销替代价的问题上,没有谈判的可能和余地。这是中国的核心利益,是中国百年崛起的见证,也是中国维护WTO体制的努力。不以反倾销替代价条款做交换,应该是中国WTO政策的基石,也是中国为维护WTO体制应尽的义务。
美日欧三方贸易部长和贸易代表于2018年9月25日发表了关于WTO改革的三方声明,提出了第三国非市场主导政策、产业补贴、国有企业,以及第三国强制技术转让政策和做法等。这些内容无论是针对中国,还是其他发展中国家,都表现出了明显的歧视性,是企图使已失效的替代国制度在更大程度上复活。但是,人们容易健忘,如今中国和其他发展中国家已经有了很大实力,有充分能力一对一地与之较量,以坚决维护平等的国际贸易地位。
2018年9月13日,美方再次主动邀请中方进行新一轮经贸问题磋商,《华尔街日报》解释,这是为了在美国宣布对中国2000亿美元进口产品征收新关税之前,“再给北京一次机会”。 实际上,全球现在都已明白,由于中国的顽强抵制和美国国内上下反对,特朗普的贸易战已是骑虎难下。从战略上,特朗普的贸易战,很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德国的闪电战,一旦失去攻势或被迫局部退却,那么,特朗普的全面挫败就会接踵而至。
特朗普仗着不懂法律而把WTO法玩弄于股掌之间,实际是在葬送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美国的国际领导地位和国际信用,加速美国的衰败。相反,中国如果能够借此机会,下好WTO上诉机构成员遴选这盘棋,实现中国驻WTO张向晨大使2018年5月8日对启动上诉机构成员遴选的呼吁,如果WTO以2/3成员同意通过新上诉机构条款,那么特朗普下一步棋该如何走呢?如果这样,那么我们就得感谢特朗普以其贸易战方式帮助中国和其他WTO成员来共同建立一个新的国际贸易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