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视域下的电视剧名称研究

武雅楠

摘要：一个国家的文化有多种多样的传播途径。电视剧是画面形式和声音形式相结合的文化载体，并兼有娱乐和审美等多种功能，更容易被社会群体接受，从而在众多传播媒介中脱颖而出。电视剧名作为受众获得剧作的一条途径，是彰显剧情，吸引观众，提高市场收视率的关键。本文是以语言学为视角，对近十年期间的中国电视剧三大奖项（飞天奖、金鹰奖、白玉兰奖）中的获奖作品和提名作品的剧名以及每一年度的电视剧收视率排行榜上的作品剧名进行研究。本文以“语音”、“词汇”、“语法”、“修辞”为切入点，剖析电视剧命名的内在规律和表达效果。

关键词：语言学;电视剧名;语音;词汇;语法;修辞

文章编号：978 -7 - 80736 - 771 -0（2019） 01 -138 - 05

中国自古就有很深厚的“名”文化。本文以近十年来优秀电视剧的剧名作为研究对象，所谓优秀，表现在两方面：其一是获得电视剧专业奖项或提名：其二是获得高收视率，赢得观众认可。本文从这两类剧名中分析归纳出的电视剧命名规律将有效地帮助后人制作出合适的剧名。本文所收集的1073条剧名中有1046条是纯汉字构成，由此可见，纯汉字构成的剧名占绝大多数，所以本文的研究重心将放在单纯的汉字剧名上。下面将对所收集的材料进行语音特点、词汇特征、语法规律、修辞手法四方面的分析。

一、语音特点

优秀电视剧名一般具有语音美，语言的语音美包括三个方面：音节整齐、长短适中;音顿鲜明、错落起伏;声韵自然、平仄相间。[1]

（一）音节长短

通过对近十年电视剧三大奖项提名和获奖的电视剧剧名以及每年度热门电视剧排行榜上的剧名进行研究和分析，可以看出电视剧名虽说从单音节到十多音节参差不齐，看似随意但是却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从分析数据可以直观地看出四音节最受剧名青睐，四音节剧名占了一半儿以上，具有绝对优势。五音节和七音节位居第二、第三，分别约占百分之十九和百分之九的比率。单音节和八音节及以上的剧名极少，所占比率排在最末尾。

采用单音节或八音节以上的音节来命名的电视剧较少。单音节虽然在形式上满足了电视剧名简洁凝练的要求，但是仅有0.29%的剧名使用了它。这是因为单音节剧名大多数是由单个名词或动词来充当，在名词和动词之前没有任何修饰和限定，之后也没有任何补充和说明，给受众的信息量太有限，传达出的信息会带给人抽象的感觉，不利于表现电视剧剧情或引起观众兴趣。八音节以上的剧名形式仅有2.11%的电视剧作品采用。虽然八音节以上的剧名能够承载更多的信息，但是音节数目偏多很难给人留下清楚的记忆，会使它的宣传受阻。2因此单音节或八音节及以上都是应该慎重考虑后再选用的剧名形式。

四音节剧名所占比重最大。它备受剧名青睐的原因有三点：第一，四音节格式蕴含着“以偶为佳”、“以四言为正”的中国传统审美观念。四音节格式是一种既简洁精炼又符合中国传统审美观念的格式。它是中国成双成对审美理念的具体表现。第二，四音节形式的流传象征着中国传统文化的源远流长。上启我国最早的诗歌总集《诗经》，下至现代相沿习用的四字成语。四音节格式代表着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精华。随着语言文化的发展成熟，逐渐成为汉语所特有的一种标志。第三，四音节格式一般以双音节为基本韵律单位，采用“2+2”的音组模式，音节整齐，简练概括，便于记忆。[3]

总体来说，剧名大部分散布在二音节到七音节之间，在此较不举荐使用单音节和八音节及其以上的音节作为剧名。首先，电视剧的命名应以典雅含蓄，庄重大气的四音节为优选。其次，可以考虑由中心语加限定修饰成分衍生而来的形式，即自由灵活的五、七音节。再者，大多由单独的名词或动词充当的双音节，凝练概括且留下部分空白给读者想象，或是简洁明快的三音节，直观具体的六音节。

（二）音顿规律

语言节奏能够使电视剧所蕴含的情感充分表现出来，它是增强语言表达效果的有效武器。音顿时划分一切节奏的基础。我们在阅读时一般都会采用停顿来划分语言的节拍，音节之间的停顿将音节划分出音组作为节奏的单元，再由受众阅读时将排列好的一个个音组有规律的“输入”。[4] 一方面，便于受众理解其内容，另一方面，相等音节的交替出现会给人带来美妙的乐感，以下对电视剧名最常用的三种音节长度进行音顿分析。

电视剧名的节奏并非杂乱无章，无迹可寻，从此表可以看出它们的节奏是遵循一定规律的。三、四音节的剧名基本上采用2个节拍构成，结构鲜明，逻辑清晰，便于理解记忆，给人简洁明快之感。五音节剧名的电视剧基本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历史题材的剧名，它们偏重于由保守的2节拍构成，给人严肃庄重之感：另一种是具有浓厚生活气息的剧作，它们会选择较为轻松活泼的3节拍剧名.3节拍不仅在音顿上会使人感到更亲切，还使电视剧的主旨突出，例如：《新恋爱时代》、《这不是大学》分别突出“新”和“不是”。六到八字剧名也普遍被划分为三个节拍。总的来说，大多数长音节剧名都处在3到5个节拍之间。

（三）声韵特征

平仄是语言韵律的具体构成。平仄的划分是以汉语声调为基础的，并且有声调是汉语区别于其他语言的最重要标志，所以平仄的运用将会成为汉语剧名的一大特色。以出现频率最高的四音节为例，四音节一般是2个节拍，前后音节数量均等且平仄相間，通常以“X平X仄”或“X仄X平”为主要的形式，使剧名的语音变化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增强了电视剧剧名的乐感。

根据对所搜集剧名进行音节长短、音顿规律、声韵特征这三个方面的分析归纳，建议电视剧命名时应先考虑剧名的音节长度，长度应适中，一般以四音节，五、七音节为最佳，具体情况还需视题材风格而定。再根据音顿和平仄对已经拟定的剧名进行微调，使剧名富有特色，更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二、词汇特征

剧名是电视剧的一种软广告，它既要反映剧情又要具有鲜明的时代烙印，带给受众新奇感。这个“新”主要体现在词汇方面，具体有三点：第一，新词的使用。第二，一般词汇的运用。由于一般词汇不具有全民常用性，没有基本词汇使用的那么频繁和普遍，且它不稳定、易变化，所以它更容易带给人们新鲜感。第三，“陌生化”的应用。词汇是语言的建筑材料，在剧名中不仅仅能使用新的材料，还可以使用“陌生化”方式，打破中国传统民族文化心理，使词汇搭配具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效果。[5]下面将从上述三个方面进行具体分析。

（一）新词的使用

电视剧以反映当下现实社会生活为出发点。它需要充分体现时代感来拉近与受众的距离，使受众感受到这就是身边正在发生的故事，增加亲切感，使之更容易达到情感共鸣。所以剧名大多会采用随着社会发展而出现的新词汇，在这一点上，家庭生活题材的电视剧尤为典型。这些新词主要分为两种类型：网络新词和热点新词。

其一，兴起于网络并广泛使用的网络新词。如《辣妈正传》中的“辣妈”就是网络新名词，用来指身材火辣，个性独特的年轻准妈妈或妈妈们。

其二，热点新词。语言是社会生活的产物，语言的“一举一动”都是社会变化的反应。随着社会热点的出现，与之相应的新词会迅速产生。如近几年城市房价飙升而产生了一系列反映买房现实的新词，进而运用在剧名中，例如：《蜗居》、《房奴》、《月供》等，2015年全面放开二胎政策后，“二胎”成为热点词汇，随即应用到剧名中，如《二胎时代》。

（二）一般词汇的启用

一般词汇虽然不具有全民常用性，甚至有少数词汇是我们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但是正因如此它更容易带给受众新鲜感。一般词汇包括现代汉语中仍然占据一席之地的古语词：从不同地域汇集而来的方言词：从外族语言引入的外来词：由社会分工不同而产生的行业语;个别特殊的小团体使用的隐语这五个基本类型。由于隐语使用范围狭窄，不易于理解，剧名中基本不涉及，在此不做分析。

1.古语词。古语词根据在当代现实生活中的使用情况被分为文言词和历史词。韩剧《太阳的后裔》，这个剧名就是文言词运用的典型。后裔是指已故之人的子孙。网络上有网友打趣的称之为“太阳的孩子”、“太阳的娃”等。虽然意思相近，但是对比过后，具有特殊的语义和感情色彩的文言词明显具有更强的表现力。文言词的运用可以使剧名达到一种简洁，庄重，典雅的语言效果。历史词与文言词的不同在于：历史词所表现的事物或是描述的现象基本都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了，所以日常交际中基本不会涉及。历史题材的电视剧通常使用历史词来命名，例如：《布衣天子》中的“天子”，《梦断紫禁城》中的“紫禁城”，《万历首辅张居正》中的“首辅”。这些历史词的使用，使电视剧的题材一目了然，风格庄重肃穆。在其他的题材中也有少量历史词的使用来表示俏皮幽默之意，例如：《公主小妹》、《太子妃升职记》、《王子变青蛙》等。

2.方言词。方言词是某个社会在方言地区流行的词。方言词很少用于书面语，大多在口语中使用。在剧名中使用方言词可以使其充满生活气息，让受众感到亲切。例如：《废柴兄弟》中的“废柴”一词源于粤语，通废材，是草包的意思，后被衍生为表面上看起来很废，其实具有强大潜力的人。

3.外来词。外来词又称借词，指的是采用交叉采用音译、意译或借形这三种方式从外族语言里借来的词。例如：《绝对达令》中的达令是英文Darling的音译，是关系亲密的人之间的爱称。将它用在这部爱情剧剧名中可以营造出甜蜜俏皮的氛围。再例如：《败犬女王》、《女王驾到》中的“女王”一词是借形词，源于日本动漫，本是女性国王的泛称，后来引申为坚强勇敢，成熟强势，有能力的二、三十岁女性。

4.行业语。行业是指根据社会分工的不同，把社会划分成的一个一个的小团体。这个划分标准是工作专业，而不是地方区域。所以行业语仅受专业的限制。由于社会分工不同，我们一般很少接触到除本行业外的其他用语。将行业语应用于剧名上，多半与该剧特定题材有关，例如：《永不磨灭的番号》、《我是特种兵》、《间谍家庭》、《水上游击队》中的“番号”、“特种兵”、“间谍”、“游击队”都属于军事用语，这些电视剧都是军事题材。但在剧名使用行业语时应该注意不能使用专业性特别强的行业语，否则会使剧名晦涩难懂。

（三）“陌生化”的应用

电视剧名的建筑材料主要是反映社会生活中最基本概念的基本词汇。如何使全民常用的基本词汇变得有新意？陌生化是化熟悉为新奇的利器。“陌生化”原本是由俄国形式主义评论家什克洛夫斯基提出的一个著名的文学理论，這个理论强调的是在内容与形式的搭配上违反人们习见的常情、常理、常事。[6]同时在艺术上超越常境，在这里剧名中“陌生化”理论主要应用于词语的搭配，它打破中国传统文化给受众带来的思维定式，给人以新鲜感，例如：《男媒婆》、《我爱男保姆》、《产科男医生》、《我爱男闺蜜》中的“男媒婆”、“男保姆”、“产科男医生”、“男闺蜜”这类词的搭配违反中国传统民族文化心理，在大众印象中这类词都与女性相关。《两个女匪王》、《女匪传奇》中“匪”这个身份一般我们会与男性联系起来。由此可见，词语搭配的“陌生化”是可以运用到剧名中来吸引受众的有效方法。

三、语法规律

在语法部分，把1046条剧名分为词、短语、句子三种类型进行分析。据统计，其中短语占了96%以上，具有绝对优势，而词语提供的信息有限，太过抽象空洞;句子音节数过多，拖沓冗长，所以我们将重点研究短语这一部分。

（一）词

词由语素构成。它是语言中最小的能够独立运用的有音有意的语言单位。根据构词语素数量的不同，词可以分为单纯词和合成词。单纯词是仅由一个词根语素构成的词。它多采用单独的动词或名词。根据音节数量又可以分为单音节单纯词如《宫》、《娘》、《追》;双音节单纯词如《保姆》、《媳妇》;多音节单纯词《任长霞》、《焦裕禄》、《盘尼西林》。此类剧名有一个突出的的特点，即常以表示人物身份或人物名字的名词为主。如《妈祖》、《陈真》、《花木兰》等，多为观众所熟知的名人或是日常生活中常用的称呼。合成词根据构词方式的不同分为复合式、重叠式、附加式，分别如《兄弟》、《婆婆》、《妻子》。

（二）短语

短语是大于词而又不成句的语法单位。较词语来看，它更加灵活。短语组成成分中间的结构是松散的，内部各成分之间可以拆分，还可以加入其他成分。较句子来看，它更加简洁有力，经济实用。所以短语作为剧名的使用范围更广，使用频率更高，根据结构的不同将短语分为五种类型，下面将逐一进行分析。

1.偏正短语。偏正短语是剧名采用最多的形式。它分为修饰部分和中心部分。中心语一语道破电视剧的核心内容，使剧情重点一目了然;修飾语道出剧目的风格特色。这样的搭配方式既直截了当的反应了电视剧的中心思想，又显示出了自身特色。使剧名同时具有双重属性：信息性和新奇性。例如：《小爸爸》、《老大的幸福》、《平凡的世界》、《新闺蜜时代》等。虽然此类剧名数量庞大，情况繁杂，但是其中也不乏有一些规律：第一，题材相似又都采用偏正短语作为剧名的作品经常“撞衫”，如家庭伦理类《新闺蜜时代》、《新恋爱时代》、《新结婚时代》、《裸婚时代》、《媳妇的美好时代》等，它们都采用“xx时代”的格式。第二，词语的“陌生化”搭配，如《产科男医生》，我们一般会把“产科”与“女性”联系在一起，但这里却与男性相联，这种违反中国传统文化心理的搭配会引起人们的好奇。第三，偏正短语标志词“的”省略。剧名通常高度概括，惜字如金，“的”字在这里仅作结构助词，不代表任何含义：省略“的”字后的剧名更加凝练，修饰语与中心语的联系更加紧密。所以无论出于经济因素还是视觉因素，将它省略都是最佳选择。

2.联合短语。联合短语通常是由意义相近或相反，词性相当的两项或几项构成。根据几项之间的意义上，程度上的不同又可以具体分为并列，递进，选择等类。其中以并列关系为主，例如：《薛仁贵与王宝钊》，并列短语的使用，使剧名结构整齐，线索明晰。

3.主谓短语。主谓短语能够较完整的表达出电视剧主题，使受众对剧情有一个概括性地了解。主语来揭示出电视剧的主要被陈述对象，谓语对它进行陈述说明“是什么？”“怎么样？”。如《男大当婚》、《苍天有眼》等。

4.动宾短语。动宾短语是由表示动作行为的动语和被动作支配的宾语两者构成，两者是支配关系。[12]这类剧名主要是对剧情的概括说明，其中包括剧中的主要对象和事件。此类剧名使剧情线索清晰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例如：《爱上女主播》，观众一看到剧名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与女主播有关的爱情故事。再如：《解放大西北》、《走西口》等，使观众看到剧名就可以了解到大致的剧情。

5.中补短语。中补短语可以清晰的划分出其两个组成部分：中心语和对中心语进行补充说明的补语。一个引出主题，一个对主题进行修饰，如《幸福像花儿一样》、《爱你到老》。

（三）句子

电视剧剧名长度受限，所以很少有剧名采用句子的形式。极少数情况也仅采用单句、短句的形式来命名。这里需要注明的是由于标题的自身的特殊性，电视剧名中很少使用句号、问号、省略号、或感叹号，因此严格来说算不上完整的句子，但是又由于电视剧名有明确的语气，所以这里按句子来分析。句子都有语气和语调，按语气可以分为陈述句、疑问句、祈使句、感叹句。陈述句一般会交代剧目的时间，地点或是人物，给出一些具体的信息。如《抹布女也有春天》、《天真遇到现实》。疑问句作为剧名抛出问题，引发观众思考。使用疑问句作为剧名是在短时间内引起受众兴趣的有效方式，例如：《我的青春谁做主》、《谁是谁的地狱》、《幸福还有多远》等。而运用祈使句做剧名类似于把剧中人物的对话抽取出来，提作剧名。大多数是以剧中人物角色口吻来要求剧中其他角色做或不要做某事。因为话语中的感情坚定、强烈，所以较易引起受众的好奇，激起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欲望，如《咱们结婚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别对我说谎》、《别和陌生人跳舞》等。感叹句最大的功用就是将话语中的感情充分表达出来，起到强调的作用，将情感推到制高点。所以感叹句在剧名中的运用频率较高，它不仅可以使受众达到情感共鸣，还能清楚的表达出剧中关于某个问题的观点态度。例如：《活着，真好》、《这该死的爱》。

四、修辞手法

修辞是人们在长期运用语言的过程中产生并发展起来的。修辞是以语音，词汇，语法为基础，为了提高语言的表达效果而产生的。电视剧名除了要具有承载剧情信息的功能，还要具有艺术性，能够吸引受众的目光。在剧名中使用修辞可以提高电视剧名的语言表达效果。据统计，虽然不是所有的电视剧名都会使用修辞，但使用修辞手法的剧名占一半以上。由此可见，修辞是电视剧命名中普遍使用的一种语言加工手段。虽然修辞手法数量繁多，种类丰富，但是由于剧名的长度受限、宣传有限，且它又需要该观众留下一个简单明晰、深刻难忘的印象，所以剧名中通常会用一些全民常用，简洁明了的修辞手法。[7]据统计最受电视剧欢迎的前五名修辞分别是：比喻、比拟、夸张、仿词、借代。下面进行逐一分析。

（一）比喻

比喻浅显易懂，所以不论是在口语中还是在书面语中，它都是最常用辞格。它以本体和喻体之间的相似点为基础，用喻词将二者连接起来。根据这三个要素在运用中出现的情况，将比喻分为三大类：明喻、暗喻、借喻，分别如《幸福像花儿一样》、《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爱的创可贴》。比喻作为使用频率最高的修辞方式一定有其独到之处：第一，使深奥的道理浅显化，且具有趣味性，如《爱的创可贴》，创可贴是指处理日常生活中有小伤口时所需的医用品，在剧名中表达出爱情过程中情侣间的小矛盾也需要去处理，安抚。第二，使抽象的事物具体化，便于观众接受，如《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爱情本身是一个抽象的事物，在这里将它比作幸福的子弹，说明爱情既会给人带来幸福也会使人受伤。第三，比喻的运用可以引起受众的兴趣，从而引发思考。比喻是将两种有相似点的事物联系在一起，所以在看到具体的比喻时，我们会思考这两个事物的具体相似点在哪里？例如：《幸福像花儿一样》，幸福是像花开时一样的绚烂还是像花儿一样春开秋落十分短暂？

（二）比拟

比拟有三种情况，在剧名中最常见的是把物比成人来写，如《爱情闯进门》，爱情本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在这里却被当做拥有行动力的人。强调“闯”这个动作，表达出爱情不期而遇，真命天子突然闯进生活的惊喜。《青春期遇上更年期》把青春期和更年期都比喻成人，实际上它们分别代表两代人，表达了两代人在思想方面的碰撞。此外还有把人比成物，如《租个女友回家过年》。把甲物当成乙物来写，如《灵魂摆渡》。比拟的反常逻辑常常带给人新鲜感，使受众留下深刻印象。

（三）夸张

夸张是指特意对客观的人或者事物作出与事實相出入的描述，一般是指程度上的差异。夸张使原本的好的东西显得更优质，原本的坏东西让人更加厌恶。夸张的作用不仅仅在于通过对事物某方面的特征加以渲染，突出它的本质和特征，更在于放大情感上的共同点，引起共鸣。例如《远得要命的爱情》，人们对爱情的标签通常是：亲密，甜蜜，幸福。但在这里却反其道而行用“远”来修饰它，并加上程度上的夸张“远得要命”，这个剧名不仅让观众了解到这段感情的不同寻常之处：距离远，还侧面写出了维持下去的艰辛不易。再如《神医喜来乐》、《倾世皇妃》、《通天神探》，这几个剧名都是通过对主人公特征的放大，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四）仿词

仿词是以现有的、人们熟悉的词语为基础，替换其中的个别语素，造出新词语以满足表达需要。仿词与原有的词既相似又不同，使受众既似曾相识又感到陌生。仿词根据模仿方式的不同被分为两种类型：其一是音仿，即用发音相似的语素仿造另一词语，例如电视剧名《天使艾美丽》利用主人公名字“艾美丽”模仿曾经红极一时的法国电影《天使爱美丽》，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其二是意仿，曾指用意义相反或相近的语素对已被熟知的词语中的某些语素进行更换。后来意仿的概念被泛化，变成等量替换即可。例如《奶奶再爱我一次》是对台湾著名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的仿拟，《第二十二条婚规》是对美国小说家约瑟夫海嘞的作品《第二十二条军规》的仿拟。仿词一般词语精炼，表现力强，易使受众产生联想。

（五）借代

借代是不直接指出某事物本身，借用相关事物的名称去代替其本身。借代使剧名更加耐人寻味。不直说某事物而是借同它相关的去表达看似委婉含蓄实则是使特点更鲜明，主题更突出。例如《白衣校花与大长腿》这里是以特征标志代本体。以男主角的特征拥有一双大长腿来代他这个人。使男主角高大帅气的形象突出。如《灰姑娘的姐姐》是用具有典型性的人的专有名称充当借代来代替本体事物的名称，用“灰姑娘”来代表长得漂亮，心地善良，有才华却出身不好的女孩。

五、结语

综上所述，电视剧名作为电视剧的“广告”，必须规范但又不能俗套。首先应该具有信息性，凝练地反应剧情是它最重要的责任。其次剧名应具有新奇性，艺术性，能够抓人眼球，使受众有进一步了解的欲望。电视剧剧名的创作是以语音、语法、词汇为材料的，修辞只是其包装。只有在用材料制作出商品后，才能再去考虑包装，不能哗众取宠，虚有其表。所以在给电视剧命名时应优先考虑语音、词汇、语法这三部分，对剧名做一个基本拟定，再去选择性的运用修辞，进行调整修饰，这样才能制作出一个合适的剧名。

参考文献：

[1]张晶.新世纪中国影视剧命名特点研究[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12

[2]桂诗春.新编心理语言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104 - 110

[3]周芸，崔梅.语言传播概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54 - 62

[4]吴洁敏，什么是语言的节奏——汉语音律研究札记[J].语文建设.1991，5：13 -

[5]于根元，郭龙生，广告语言教程[M].陕西：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8：56 - 75

[6]陈芸莉，从审美角度看“陌生化”[J].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11：112 - 113

[7]董宝艳.中国影视剧名的修辞学分析[D].天津：天津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