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燕 张 维
(长江大学 艺术学院,湖北·荆州 434023)
少数民族传统音乐源于生活的文化滋养和朴素生活形态的艺术性表达,使得自身可持续发展需要超越非物质文化艺术的本源。一方面少数民族传统音乐的生活延伸,注定了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需要接近生活,使民族传统音乐的发展同民族群众物质生活相协调。比如:藏族群众的《砌墙歌》,顾名思义,源于藏族群众的劳动当中,是对砌墙活动的白描。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就是要掀开艺术面纱,挖掘艺术背后民族群体生活的原始形态,避免民族传统音乐在新时期逐渐丧失原生态土壤,使得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逐渐“失真”。另一方面民族传统音乐的宗教仪式嫁接和民族乡约习俗的镶嵌,使得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要同民族地区传统文化的时代性移植并驾齐驱。然而,新时期民族地区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问题诸多,特别是市场经济冲击下盲目的流行化转变和一刀切的发展模式,严重影响着民族地区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纵观民族传统音乐的文化秉性和艺术形态,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要聚焦内在的牵动力与外在协同力的共同体,即实现民族传统音乐的朴素文化领航力、传统民族音乐可持续发展理念的导向力、民族传统音乐弘扬与传播的驱动力、传统民族音乐可持续发展的创新力、深究民族传统音乐内在的向心力、辅助于社会发展的协同力。总之,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要实现六个合力的聚焦,才能突破当前民族传统音乐发展的瓶颈,促进民族地区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
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是秉承民族音乐本源不断发展的过程。就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而言民族传统音乐的民族特色主要体现在:一是民族传统音乐文化与艺术的双向性。民族传统音乐是少数民族群众对生产文化的艺术浓缩和对传统文化习俗的罗列,是民族文化装饰的艺术与艺术表达传统文化的统一,文化与艺术的双向性体现得淋漓尽致。比如:藏族群众的《砌墙歌》是对藏族群众生产文化、劳作精神和藏族朴素音乐元素的融合。二是传统民族音乐生活形态的艺术升华,少数民族传统音乐是对民族生活形态的写实,比如:蒙古族《哭嫁歌》等歌曲对蒙古族生活原生态写实的辅助艺术手法,实现了艺术自身的深化[1]。三是民族传统音乐艺术立体型艺术总括,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不仅是音乐艺术的时代性延伸,而是民族音乐关联的囊括。四是民族音乐艺术民族秉性的精神表达,音乐的艺术性同精神的信仰性相统一使少数民族传统音乐成为民族精神的象征。
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是民族地区推进非物质文化保护工程和提升民族地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有机统一体。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理应遵循关联理念,这是推动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的行动指南[2]。换言之,传统民族音乐的可持续发展需要基本的理念引导,确保传统民族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工程始终有理念指引和价值指导。一是要深化民族地区可持续发展理念,实现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的本土化构建。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要依托可持续发展理念的基本要义,使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不断内化。比如:临夏回族音乐“花儿”,在发展中依据地方政府科学发展观的践行,使传统民族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同民族社会的科学发展相协调,在基层群众当中不断内化,从而确保了地方传统民族音乐可持续发展的方向与目标。二是立足非物质文化保护,以法律思维为导向,引导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当前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过程中文化保护力度指导刚性力度不强。因此,民族地区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除遵循国家和地方政府指导理念外理应树立法律意识,以《非物质文化保护法》为主、兼顾《著作权法》等提升传统民族音乐可持续发展的导向力[3]。利用集体诉讼、公益诉讼等确保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的法意志上升。三是以民族地区社会主义精神文化建设思想为指导,注重传统民族音乐时代角色的定位与思想洗礼。比如:东乡族群众在新农村建设中,革除婚姻陋习以典型叙事歌谣《米拉尕黑》等为主歌颂恋爱自由的新风尚[4],在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同时极大地促进了东乡族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
民族传统音乐文化与艺术的双向性是民族音乐区别于流行音乐和中原古典音乐的关键。从根本上而言:民族传统音乐是传统民族文化的艺术表达,要实现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就是要与时俱进挖掘民族传统音乐潜在文化的领航力[5]。首先,要梳理清楚民族传统音乐的文化源头,实现民族音乐与传统民族文化的有机对接。一方面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需要相应文化的辅助,比如:少数民族地区婚丧嫁娶作为民族文化的常态,以此孕育的民族音乐的可持续发展需要统筹婚丧嫁娶文化的仪式和文化心理。比如:纳西族的《耗牛尾巴舞》作为丧葬音乐在诠释化悲为乐的音乐心理外,还延展着载歌载舞的丧葬文化。要实现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就要推动音乐本源文化的传承和发展。否则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将“失真”[6]。另一方面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要注重民族音乐精神文化的表达。比如:哈尼族舞蹈音乐《棕扇舞》等基本上由民族图腾崇拜演变而来,音乐潜在的精神文化超越了淳朴吹、拉、弹、唱的音乐艺术符号而被民族群体所传承。其次,要注重民族传统文化习俗的革新,以民族传统文化的扬弃领航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民族传统音乐往往同民族宗教文化、祭祀文化、乡约文化相统一,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需要其自身文化经受时代文化和价值取向的洗礼。在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中要注重音乐文化源的时代洗礼,避免音乐本身价值的越界。再者,要注重民族传统文化的可持续发展,民族传统音乐终究是民族传统文化的艺术表现,推动民族地区传统文化的可持续发展才能从音乐根源中促进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7]。比如:独龙族典型乐曲《创世纪》以上下句反复的形式概括了独龙族群体起源及发展的始末,还反映了独龙族万物有灵的宗教信仰等特色民族文化。换言之,独龙族音乐充满了文化韵味,推动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就是要促进民族传统文化的发展,这是民族传统音乐本源所决定的。
民族传统音乐弘扬与传播的驱动力是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六个合力”聚焦的关键。弘扬民族传统音乐的艺术精髓和民族人文精神是传统民族音乐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一方面少数民族音乐的民族性与地域性色彩造就了中华民族音乐史的绝唱[8]。比如:独龙族、藏族群众对民族音乐按照功能分类并配以长短句、各式旋律,独龙族特有乐器“甲木冬”、藏族“扎木聂”,舞、器、曲的结合使得各少数民族音乐艺术的艺术手法体现得淋漓尽致。另一方面民族音乐对民族人文精神的彰显是民族传统音乐弘扬的动力所在,朴素生态理念、感恩孝道、邻里和睦等富含时代特色的价值体系是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的内在驱动力。比如:牛是水族的圣物,水族群众为歌颂牛的劳作,以欢歌载舞的“斗角舞”表达对牛的感恩之情。少数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实质上是在沿袭民族传统音乐艺术表达手法的同时弘扬民族传统文化的人文精神。
传播是民族传统音乐新时期应对可持续发展困境的催化剂,也是传统音乐自我原始属性的新知[9]。受多元文化的影响民族传统音乐在可持续发展过程中“静态”发展,民族传统音乐的原生态魅力难以凸显。实现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就是要穷尽传播功能的驱动力,一方面要借助民族地区传统节日充分传播原生态民族传统音乐的时代价值和音乐本身的艺术内涵。比如:傈僳族的《锅庄舞》早期主要在节日、祭祀活动中表演,而野鸡找食舞、豹子甩尾舞却逐渐失传。在可持续发展和非物质文化保护视域下可以将这些音乐舞蹈纳入到节日活动中,在歌颂傈僳族群众勤劳淳朴的同时传承舞蹈艺术。另一方面要充分利用时代媒介和自媒体扩大民族传统音乐的社会影响力,使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突破地域性从而成为全社会共识。
创新力是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的核心。首先,要创新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的形式,促进教育领域民族传统音乐发展传承的多元化。一是创新民族传统音乐传承的教育机构,使少数民族传统民族音乐的弘扬突破民族学校的界线,不断向高校和民办艺术学校延伸。实现民族传统音乐传承教育的全方位多层次的复合[10]。比如:临夏回族、东乡族群众利用民间团体创办传统民族音乐艺术特长班培养新时期“花儿”传承人。此外,贵州安顺学院等地方高校创设民族艺术传承班,推动了高层次民族传统音乐艺术人的挖掘和培养。二是要创新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在校园承载的内容,扩大民族传统音乐等非物质文化艺术的存在形式。比如:为整合和传承民族传统音乐,云南编撰教材推广纳西族等15个特有少数民族舞蹈音乐。此外,肃南裕固族群众在义务教育阶段校本教材建设中以校本教材的形式传承传统音乐艺术。三是在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过程中要注重乡土人才的挖掘和反哺,在高校中可以聘请地方人才做兼职教师促进民族传统音乐的原生态发展,从而将高校人才引入反哺地方,实现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其次,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要构建法律框架,确保成果的巩固与利益转化。一方面借助《著作权法》等保护民族传统音乐传承人著作权、民族群体表演权等,积极鼓励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过程中的有效创新;另一方面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成果要协调各方实现成果转化,从而调动少数民族群众对传统民族音乐可持续发展的积极性。再者,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要不断创新路径,使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同民族地区体验式旅游相结合。比如:独龙族酒歌《探亲访友调》被部分独龙族风情园所采纳,以游客参与为主的体验式旅游活动扩宽了独龙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的路径[11]。总之,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务必要注重创新,这是传承民族音乐永恒的主题。
民族传统音乐自身内在的向心力是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的基础。一方面民族传统音乐是少数民族群众在社会生活生产中的智慧创举,民族传统音乐成为反映民族心理、民族秉性的艺术符号,民族传统音乐同民族秉性的共同体成为推动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的向心力之一。比如:蒙古族传统乐器“马头琴”在民族音乐传承的过程中逐渐成为蒙古族音乐的符号。另一方面民族传统同宗教文化等传统文化习俗的复合,使少数民族传统民族音乐的可持续发展成为民族群体精神世界的寄托之一,音乐的艺术性同精神的信仰性相统一使少数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成为必然选择。毋庸置疑,要实现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务必要挖掘民族传统音乐自身的向心力。
辅助于民族地区社会发展的协同力是赋予民族传统音乐时代性的重要环节。民族地区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要协同民族地区社会发展,汇聚社会力量。就目前而言:一是立足于民族地区精准扶贫工程,促进民族传统音乐的产业化发展。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需要实现音乐艺术的成果转化和利益扩展,可以依托民族地区精准扶贫的文化导向,以文化扶贫为目标实现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二是立足于民族地区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使少数民族群众喜闻乐见的音乐艺术成为推动民族地区精神文明建设的驱动器,同时也可以推动民族传统音乐的时代性革新。三是要以民族地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为契机。统筹兼顾,为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调动必要的制度保障,使民族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融入民族地区社会发展当中,成为社会发展的必然要素[12]。
总之,针对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中逐渐“失真”、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同自我相脱节、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中主体性不强、民族传统音乐可持续发展中缺乏有效机制等问题,应充分发挥民族传统音乐的朴素文化领航力、传统民族音乐可持续发展理念的导向力、民族传统音乐弘扬与传播的驱动力、传统民族音乐可持续发展的创新力、深究民族传统音乐内在的向心力、辅助于社会发展的协同力,借助民族地区社会发展的契机,从而突破当前民族传统音乐发展的瓶颈,促进民族地区传统音乐的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