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门户网站语篇互文性研究——以红河学院为例

黄小平

(红河学院 人文学院，云南 蒙自 661199)

网络媒体是人类的一种新的文明方式，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网络媒体已经渗透到世界的政治、经济、文化和生活的方方面面，改变着世界的面貌，也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网络媒体包括社交网站、门户网站、新闻网络、电子商务网络、视频网站和网络社区等。[1]

门户网站是指通向某类综合性互联网信息资源并提供有关信息服务的应用系统。门户网站主要提供新闻、搜索引擎、网络接入、聊天室、BBS、免费邮箱、影音资讯、网络社区、网络游戏、免费网络空间等。[2]

大学门户网站是指通向大学综合性互联网信息资源并提供有关大学信息服务的应用系统。它是指大学内部各类网站、信息系统的总和，是大学内部信息资源对外信息服务的应用系统。

网络媒体打破了大众传媒(报纸、广播、电视)对信息传播的垄断，使人们能更快更全面地获取信息，同时互联网打破了传统信息传播以组织为主体的统治地位，使人们能以个人的身份成为信息传播的主体，甚至所有事物都能“表述”自己。

语篇是基本的交际单位，具有完整的意义，具有层次性和相对性。简言之，语篇是指具有相对完整意义的、相对独立的语言交际单位。语篇对客观世界、社会和人的思想、感情具有描述、反映、改变和构建作用。语篇包括语言、图像、音频、视频、表格、数字等表意符号。

任何语篇都是互文语篇。每一个语篇是某个互文集合体中的一个小整体，是互文关系总和。与一个语篇有关联的其他语篇是“互文”，它是隐藏在文本中的积演结构。以互文为“织体”构建互文结点，生成当前语篇。也就是说，当前的语篇是在前语篇的遗迹或记忆基础上生成的，在对其他语篇吸收和转化过程中，建构着当前语篇，使之与其他语篇之间形成互文关系。法国符号学家罗兰·巴特指出:“任何本文都是互本文；在一个本文之中，不同程度地并以各种多少能辨认的形式存在着其他本文，例如：先前文化的本文和周围文化的本文。任何本文都是过去引文的一个新织体。”[3]不同时空关系的语篇相互发生互文联系，形成互文网络。“每一个语篇都联系着若干其他语篇，并且对这些语篇起着复读、强调、浓缩、转移和深化的作用。”[4]互文传承着先前的语篇，同时又开启着新的语篇，即开启着当前和未来语篇。

大学是通过大学门户网站语篇融合多元传播渠道，多元传播内容，让这些信息不断深化人们对大学的体验，形成对大学完整的、个性鲜明的认知和评价。

二、大学门户网站语篇的特征

大学语篇是大学特征和表现给社会公众的总体印象符号呈现，是社会公众对大学的总体认知和评价的符号呈现。大学语篇由大学的内在的因素和外显的因素组成。前者主要是大学的办学理念、学校精神、校风、学风、教风、学生素质等，后者主要是校园环境、校园建筑、社会活动等。

互联网技术所融合的文本超越了印刷媒介线性特征，呈现出非线性、多元、多向、互动性、多媒体性的特征。

(一)超文本性

大学门户网站语篇具有超文本特征。大学语篇之间是超文本关系，即超文本性。

美国纳尔逊1965年首次提出了“超文本”概念。“超文本(hypertext)是网络文档中通过关键字或图标链接，以交互方式搜索信息构成的信息结构、文本形式。”[5]超文本是互联网建立的属于自己的符号体系和话语体系，是一种全局的、立体的信息结构和文本模式。超文本结构形式包括：节点、链接和网络。节点，又称信息块，是存贮信息的基本单元，可以是文字，也可以是动画、图像、声音、音频、视频或它们的组合体；每个节点都是一个独立的文本，表达一个特定的主题；每个页面是由不同节点构成。链接是连接不同节点之间的工具和纽带，表明节点间的信息联系，形成一定的逻辑语义关系，可用下划线、图标、变色、亮化等方式来表示；链接不受空间限制，可以在文件内、文件之间。网络是由节点和链接组成的网状结构，是一个庞大的文本网络，在这个网络中通过点击关键词，由一个文本链接到另一文本。超文本具有储存、描述和检索信息的功能。

红河学院门户网站首页，由不同节点构成：按媒介分有文字节点，如：学校概况、学校要闻等(占比例大)；正文节点，如中共红河学院委员会组织召开第二届党委理论学习中心组(扩大)第二次学习会议等。图片节点：有鸣潭、文渊壁等；图标节点：事业单位图标、QQ图标、官方微博等。按结构分有原子节点，如招生就业、公告通知等；组合或复合节点，如：站长统计。从状态分有动态节点，如红河学院活动视频等；静态节点，如红河学院校园景观图像等。

(二)多媒体性

大学门户网站语篇具有多媒体性特征。大学语篇之间是多媒体关系，即多媒体性。

“所谓多媒体，就是以计算机技术为中心，把文字、声音、图形、静态图像、视频动态图像、动画等多种媒介形式综合一体化，使之建立起逻辑连接，能对它们获取、压缩、编码、编辑、加工处理、存储和展示。”[6]文本信息呈现为多媒体信息，包括符号信息、视觉信息、语义信息、听觉信息和行为信息等。多媒体信息融合了视觉和听觉艺术，极大地促进了文本和信息的传播和交流。

大学文化和产品借助互联网技术通过文字、图像、动画、音频和视频等形式立体地、多层次、多元地呈现，打造跨媒体的大学语篇。

在网络传播中，大学语篇可能是文字、图像、声音、动画、图表、视频、音频、数据等多媒介符号系统。跨文体、多媒介性，也即视觉和听觉文本的综合运用，拓展了语言的外延疆域，使大学语篇更具有吸引力。

大学门户网站语篇融合不同的传媒，多维度、多角度地突出大学的办学理念、学科特色、地方特色、校园环境特色、就业特色等，凸显大学的特色，赢得大学主体更好的认同，赢得普遍用户的好评，从而提升对社会的影响力。

(三)互动性

大学门户网站语篇具有互动性特征。大学语篇之间是互动关系，大学语篇与主体之间是互动关系，主体与主体之间也是互动关系，即互动性。

在网络世界中，作者、文本、读者之间形成互动，作者与读者之间的界限被打破，对于文本来说，读者既是文本的消费者，又是文本的创造者(作者)。文本通过作者、读者之间的循环创作成为文本内涵的“复数”。

大学语篇由大学传播机构把大学信息传播到网上成为文本节点，用户对文本进行反馈的对话和交流形成文本内涵的“复数”。大学语篇成为用户共同创作的文本。

互联网中的跨媒体沟通，用户与传播者、用户与用户之间进行连接和互动，并以互联网作为信息交互的集散地，通过用户之间传播的信息以及用户与大学传播主体之间的信息对流来粘合线上和线下所有的大学的信息内容和接触点，赋予不同媒体有关大学信息的互动性元素，产生蝴蝶效应：用户彼此回应，引发更多的线下反响。如：大学官方QQ传播的信息具有现场感、生动性和交互性。

不同的用户可以通过论坛、微信群、QQ群、BBS等互联网平台参与大学特色文化、特色学科、校园风光的交流与互动。如：大学微博中的大学的事件，如迎新活动、军训风采、四六级英语考试、公务员考试、村官考试、考研热等等。在互联网时代，任何事件在网上都可能形成热点并广泛地形成不同用户之间的互动。

三、大学门户网站语篇的互文方式

互文性是大学语篇的重要特征。互文性由法国理论家朱丽娅·克里斯蒂娃提出。互文性理论具有互动性、动态性、多元性的特征。“多元”的“元”是“因素”“层次”“系统”和“维度”之意思。“多元”是指“多因素”“多层次”“多系统”和“多维度”，或“跨因素”“跨层次”“跨系统”“跨维度”，是指“多角度”“多视界”“多方法”。“多元性”一是指事物整体与事物构成的因素之间的多元，即多因素、多层次；二是指事物与诸因素或诸因素之间的多元互动，互相作用、相互关联；三是事物与事物、世界之间的多元互动，互相作用、相互关联。

互文关系是多元交互关系，互文性理论与其他理论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它们共同解释语言现象或文本现象，以揭示语言现象的规律。

互文性是指两个或多个文本之间发生的互文关系，也就是说，互文性是指文本的形成与它以前的文本的遗迹或记忆相联系。互文性表现为不同层面的关系，从形式层面，是指语篇的联系、指涉，即每个语篇都是对其他语篇的吸收和转换；从意义层面，是指读者的理解和接受；从历时层面，是指与历时语篇形成文本链，即不同语篇之间的语篇聚合关系；从共时层面，是与共时语篇形成文本网，即一个语篇中各个部分之间的语篇组合关系；从符号层面，是指语篇之间的互动，就是说，一个语篇作为符号实体对另一语篇实体的依附过程。

互文性形成的条件：第一，具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相对独立的语言单位，即文本与互文本是相对独立的语言单位。第二，这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相对独立的语言单位在意义上互相呼应、互相联系、彼此参照、彼此渗透。“它或反驳此前的表述，或肯定它，或补充它，或依靠它，或以它为已知的前提，或以某种方式考虑它”。[7]也就是说，这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相对独立的语言单位之间形成一定的语义关系，如逻辑语义关系、修辞结构关系等，这种语义关系是一种对话。第三，这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相对独立的语言单位相互联系而表达一个完整的内容，即文本与互文本整合在一起形成更大的语言单位，表达一个整体的意义。

互文关系表明文本的生成和解读必须进行文本之间的系联，互涉到其他文本，由其他文本的意义来领会和生成这个文本的深层意义。

互文关系是系统关系，任何文本都是对先前文本的解构，同时又是对自身的建构。互文是语篇的结构方式，是语篇的基础和出发点，是语篇的补充、更正、延伸、讨论、协商等。互文在语篇中具有概念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三者表现为概念意义、人际意义和语篇意义。

互文性一般指狭义互文性，以法国热拉尔·热奈特等为代表。热奈特提出了跨文本性的五种主要类型:互文性、副文性、元文性、承文性、广义文本性。其一，互文性，两篇或几篇文本共存所产生的关系，其手法是引用、抄袭、暗示；其二，副文性，指主要文本与其派生文本之间的关系。正文当成主要文本，派生文本一般包括前言、献辞、鸣谢、目录、注解、图例、后记等；其三，元文性，指的是一个文本对另一个文本外显的或暗含的评论关系；其四，承文性，即一个文本与作为其基础但又被变形、修饰、发挥或扩展的文本或文体之间的关系，见于滑稽模仿等场合；其五，广义文本性，指的是将一个文本视为某一(或某些)文体的一部分所形成的关系，文本同属一类的情况。[8]

大学门户网站页面的互文关系表现为页面内的互文和不同页面节点之间的互文。

(一)页面内的互文方式

大学门户网站页面是读者最为常见的阅读界面。大学门户网站页面的互文有主题互文和媒体互文。

1.主题互文

大学门户网站页面节点语篇表现为关键词、语句、图片、语篇、图表、图标、音频、视频等。这些节点文本都以主题的方式形成互文，共同组成页面整体。红河学院门户网站首页页面语篇呈现方式有：第一，语言类：词语，如红河学院；短语，如学校概况；句子：校党委举行理论学习中心组2018年第九次学习(选自2018年12月1日的门户网站页面)。第二，符号类：图片，如有鸣潭；图标，如红河学院校徽、红河学院官方微博、红河学院QQ空间、红河学院公众订阅号等等。这些节点以主题方式共同构成红河学院信息整体。

大学门户网站主题互文方式：主-副互文、并列互文。

(1)主-副互文

主-副互文是指大学门户网站页面节点语篇之间是主-副关系。主-副关系是指某一语篇是主语篇，其他语篇是此语篇的副语篇，主、副语篇之间形成概括与具体、说明、解释之间的关系。如：“新闻中心”是主语篇，副语篇有“学校要闻”“院部动态”“学术活动”“学生活动”“媒体聚焦”，主、副语篇之间是概括与具体关系。

(2)并列互文

并列互文是指大学门户网站页面节点语篇之间是并列关系。这些节点语篇共同构成整体的大学信息。如：学校概况、机构设置、教育教学、科学研究、招生就业、国际交流、公共服务是并列互文。

2.媒体互文

大学门户网站页面节点语篇表现为文字媒体、图形媒体、视频媒体、音频媒体等。这些节点语篇以不同媒介表达共同的主题的方式形成互文，共同组成页面整体。红河学院门户网站首页页面呈现方式有：第一，文字媒体：关键词，如红河学院。第二，图形媒体：图片，如文渊壁；图标，如红河学院官方微博。这些节点以不同媒体、以自己的特色从不同角度或方式共同构成红河学院信息整体。不同媒体互文能拓展不同媒体的传播力，增强读者对阅读对象(红河学院)的印象。

大学门户网站媒体互文方式：主-副互文、并列互文。

(1)主-副互文

主-副互文是指大学门户网站页面节点语篇之间是主-副关系。主、副语篇是派生关系。如：文字“红河学院”与图片“博远楼教室”之间是主-副关系。

(2)并列互文

并列互文是指大学门户网站页面节点媒介语篇之间是并列关系。如：文字“机构设置”与图片“文渊壁”是并列关系，这些节点媒介语篇共同构成整体的红河学院信息。

大学门户网站页面语篇之间是互文关系，共同构建大学整体信息，并用多媒体方式展现。

(二)不同页面节点之间的互文方式

不同页面节点之间的互文有主-副互文和主-评互文。

1.主-副互文

不同页面节点之间的语篇表现为主文本和副文本，形成副文本性，是一种派生关系。主文本是目标文本，到达目标文本可能要点击不同的节点，这些不同的节点与目标文本形成主-副互文关系。如红河学院门户网站首页页面学校概况中的“学校简介”，点击“学校概况”，再点击“学校简介”才能出现“学校简介”页面。从节点到目标文本语义范围在不断缩小，具体性不断增强。这些由节点构成的网络单元形成了红河学院的全面的信息，利于用户了解。

2.主-评互文

不同页面节点之间的文本表现为主文本和评论文本，形成元互文性。主文本是发表者传播的文本，评论文本是读者或用户发表的文本，是对主文本的评价。如红河学院官方微博“新红孩儿们警惕红河学院‘网络水军’，避免上当受骗”(2018年8月8日)。此博文“转发”2条，评论有19条，点赞有11个。

网络有评论功能，用户可以即时发表自己的见解、感受。这些评论文本与正文本形成了互动关系，并组成了文本网络单元，这些单元的正面影响有利于红河学院塑造良好的媒介形象。

互文关系是文本之间的立体的关系。从纵向探索，可以形成一系列的文本链；从横向探索，可以形成一系列的文本网。链与网相互交织，形成文本互涉的开放空间，体现出文本之间的无限张力。也就是说，在纵向上，文本互文通过与历时文本之间的相互印证、相互诠释、相互影响、相互指涉，基于某个原型，梳理出文本发展的源与流的关系，建立起具有意义脉络的文本链；横向上，文本互文通过与共时文本之间的解释、补充、延伸、发展，依靠同时代相同或不同作者的文本之间的关系，建立起具有当前时代意义的文本网。文本链和文本网的相互交织、相互联系，产生了多元的文本互涉关系，建立了文本互涉的立体空间网络——互文空间。[9]互文空间永远是开放的，可以在这个空间中任意一个平面或任意一个链条上的某个点展开。在互文空间中，读者通过与不同文本的对话，对文本进行解读、阐释、创造、发展。

大学门户网站语篇是一个由文本链和文本网组成的立体互文空间文本网，呈现出多向性、多层性、互动性、多媒介性的特征。

互文是大学信息语篇的基础。大学信息语篇的创新是对互文的补充、修正、延伸和发展。

四、结语

大学门户网站具有向大众传递大学信息，又能与大众形成互动的特征。大众既可以从大学门户网站找到需要的信息，又可以直接反馈信息、发表意见。

大学门户网站语篇是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可以通过互文关系来揭示其内部的联系。大学门户网站语篇的互文性呈现出大学信息语篇的立体性、互涉性；大学信息语篇是不同主体互动作用的结果。

大学门户网站语篇互文性在视、听、感方面给用户立体的、多媒介的、多渠道的全新的体验。大学信息语篇互文性表明大学应充分发挥学校行政、教师和学生等主体的作用，积极塑造和传播大学的良好信息语篇。

大学通过大学门户网站平台和思维形式使大学信息语篇呈现出全方位、多层次、立体化、个性化，并通过用户的反馈不断创造和建构大学信息新语篇，从而更好地为社会服务、为国家服务、为国际友好人士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