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识图谱的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概貌和热点透析

2019-03-14 15:05高天鹏莫太林莫太齐
现代情报 2019年3期
关键词:研究热点知识图谱

高天鹏 莫太林 莫太齐

摘要:[目的/意义]开放政府数据作为一个全球趋势,透析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的研究进展和趋向对于进一步推进国内研究和实践具有重要的借鉴和导向作用。[方法/过程]基于文献计量法和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方法,以WOS(核心合集)2009-2018年7月收录的开放政府数据研究文献作为数据来源,从文献时间、学科分布、研究国家、高被引文献、关键词等维度进行定量和定性分析。[结果/结论]研究结果表明国际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主题:一是开放政府数据的基础理论研究;二是开放政府数据政策、实施及实践经验总结研究;三是开放政府数据的数据管理及开放平台研究;四是关联开放政府数据研究;五是开放政府数据多元利用及价值创造研究;六是开放政府数据评估、现状、问题及建议研究。

关键词: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知识图谱;研究概貌;研究热点

DOI:10.3969/j.issn.1008-0821.2019.03.010

〔中图分类号〕G63-3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0821(2019)03-0086-15

开放政府数据运动诞生于技术进步、公众需求和社会发展的多方合力,开放政府数据这一新潮俨然已经成为了一种全球趋势,并且愈演愈烈,正在不同国家、地区的电子政务发展、政府转型和社会发展行动中扮演重要角色。2007年12月,开放政府工作小组首次提出了“开放政府数据”这个术语,随后开放政府工作小组更提出了开放政府数据的经典八项原则。2009年往后,以美国开通政府数据开放网站(data.gov)为始,国际上众多发达国家(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日本等)、发展中国家(中国、巴西、韩国、印度尼西亚等)纷纷将开放政府数据上升到国家战略的高度,颁发相关政策、法规或行动计划,开通各自的政府数据开放平台,开放政府数据开始成为一种国际浪潮。此后,开放政府数据甚至跨越了国别的限制走向了国际协同开放,2013年G8峰会召开,八国签署开放数据宪章,此举成为开放政府数据国际合作的标志性事件。因此,站在国际视角上眺望开放政府数据的研究概貌,把握其学科知识基础,挖掘其研究热点主题,纵观国内外才能整体把握开放政府数据的研究进展和实践方向,可以为进一步推动我国政府数据开放的本土研究和建立国家统一的政府数据开放平台提供启发和借鉴。

纵观以往研究,已有许多学者在关注和总结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的研究现状、进展和动向。徐慧娜等(2013)从公共管理的视角对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文献进行了梳理和评述,综述发现国际研究在研究方法上以经验研究为主,研究成果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在研究对象上也已覆盖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且国际研究主要聚焦于开放政府数据的标准與原则、意义与价值、面临的挑战、各种影响因素间的互动关系、政策建议等方面[1]。陈水湘(2016)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作为文献索引库,对检索到的43篇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相关文献进行阅读归纳,发现目前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主要集中于开放政府数据政策与管理、开放政府数据使用与价值、开放政府数据基础设施研究及开放政府数据互操作研究,并且国际研究方法更为成熟,研究更为深入[2]。钟源(2017)从论文发表时间、主要刊载期刊、论文作者分布及机构分布4个方面对国际政府数据开放研究进行了文献计量分析,揭示出目前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的研究现状,总结发现国际相关研究主要聚焦于关于开放政府数据利用与功能的研究、关于开放政府数据基础设施的研究、关于开放政府数据评价的研究和关于开放政府数据项目实践的研究等方面[3]。

同时,许多学者也在关注和总结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的具体实施和实践进展。袁远明等(2012)对利用关联数据技术进行数据发布的相关概念、发布原则及优势进行了描述,并在此基础上深入分析了包含内容表达层、创建层、互联层、浏览/查询层4层结构的关联政府数据技术体系,总结英美发达国家在关联政府数据上的应用实践,最后展望政府关联数据在我国智慧城市建设中的应用以及挑战[4]。罗博(2014)概述了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等主要国家,以及重要国际组织的开放政府数据计划,并比较了其开放政府数据平台的异同,最后在此基础上从关注公众数据需求、丰富数据形式、拓展数据应用、鼓励社会参与、融入社交媒体5个方面,论述对我国实施开放政府数据计划的借鉴意义[5]。杜妍洁等(2015)从执行方案(界定政策范围、组织推进小组、明确执行任务)、权责声明(建立问责机制、遵循既有法规、坚持开放边界)、服务政策(规划基础设施、提出服务要求、设定屏蔽原则)3个方面综述了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的政策要素,并以综述结果为基础肯定了图书情报机构在政府数据开放政策与实施中的积极作用[6]。武琳等(2017)首次详细梳理美、英、澳、加以及欧盟的相关元数据政策和标准,对元数据格式、元数据框架及元素等方面进行了纵向的比较分析,并指出我国在平台建设中设计元数据标准时需要关注的3个关键要素,即数据目录词表的支持、受控词表的有效使用,以及面向元数据关联本体[7]。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以往关于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的研究进展和实践应用的综述和述评主要以定性分析和文献阅读归纳为主,而从文献计量和知识图谱可视化视角进行总结和直观展现的甚少。因此,本文将从文献计量和知识图谱可视化视角出发,利用CiteSpace软件,一窥2009-2018年间国际政府数据开放的研究概貌,剖析其学科知识基础,挖掘其研究热点主题,以期填补研究视角和研究方法上的暂时性短缺,为今后的进一步研究提供借鉴和启发。

1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为了尽可能全面而精确地检索出所需的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相关文献,文章将以Web of Science(核心合集)作为文献索引库,具体包括了Science Citation Index Expanded(SCI-Expanded);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SSCI);Conference Proceedings Citation Index-Science(CPCI-S)等数据库。本文的检索方式采用WOS高级检索,文献检索规则具体设置如下:TI(标题)=(Open* Government* Data*);时间跨度=2009-2018;检索时间是2018年7月15日。起初共检索到相关文献记录137条,然后通过创建引文报告的方式又检索到原始检索文献的施引文献563条,去掉重复文献,其中合计施引文献共391条。为了保证检索文献的质量,笔者进一步在施引文献中通过主题词=Open* Government* Data*对结果进行精炼和筛选,精炼之后共得到高相关施引文献206条。最后,将原始的137条检索文献和精炼之后的206条施引文献的作者、标题、来源出版物、摘要和引用的参考文献等信息分别以文本格式导出,最终共导出343条数据记录。在数据导出之后,借助可视化分析工具CiteSpace5.1,笔者对导出的数据首先进行了数据去重和整理,经过数据去重之后共得到最终的分析数据278条,文章具体的数据检索、筛选和整理流程如图1所示。

图1本文的数据检索、筛选和整理流程

文章利用文献计量法、知识可视化分析法、引文空间法等对文献数据进行定量和定性分析。首先,利用文献计量法和可视化分析法,从文献时间、学科领域、主要研究国家、高被引文献等维度探究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的整体研究概貌,以反映出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文献时间分布状况、研究学科分布和跨度特征、国家分布特征及国际合作概况、高被引文献及知识基础。然后,借助知识可视化分析软件CiteSpace,绘制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高频关键词共现与聚类图谱,以探寻和聚合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并剖析该领域的研究走向。

2窥探研究概貌

2.1文献时间分布

研究文献的时间分布一方面可以表征该研究领域的研究历程和研究热度,其次统计研究文献的年度增量和发文总量也是对研究文献进行文献计量和进一步内容分析的基础,具体如图2所示,图2是对2009-2018年7月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年度发文量的统计分析。从发文总量和年度增量来看,2009-2017年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年度产出不断增加,研究热度在不断上升,知识积累速度不断加快,呈现出不断深化的趋势。从研究阶段和趋势来看,2009-2013年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年度发文总量和年度增量很低,基本处于政府数据开放这一新概念和新事物的萌芽和奠基时期;自2014年之后,2014-2017年国际政府数据开放研究开始快速发展和深化,并在2017年形成了研究顶峰,预计2018年的发文数量将形成新的研究高峰。结合目前政府数据开放的研究趋向和实践应用程度,开放政府数据的功能和价值还未完全挖掘和释放出来,未来一定时期内该领域仍将保持相当高的研究热度和成果产出。

2.2学科分布

本研究通过绘制学科共现图谱以揭示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文献的学科分布特征及发展演进,学科分布特征可以进一步说明该领域研究的知识来源和知识结构,具体如图3所示。从学科及研究文献数量来看,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共涉及71个学

科(学科发文数量在1篇及以上),学科研究文献数量在5篇及以上的学科共有24个,学科研究文献数量在10篇及以上的学科共有15个,其中尤以计算机科学、信息科学、工程学及相邻学科的发文数量最大;其次是公共行政学、政府和法律、政治学、商学或经济学等学科。这与国内研究主要集中在政治学、管理和行政学、图书情报档案學等学科领域明显不同。这也凸现出国内外截然不同的研究习性,国际研究更重视开放政府数据的技术导向,突出在社会经济发展和公共政策当中的应用,旨在释放开放政府数据的巨大经济价值和公共价值;而国内研究更偏向理论研究和政策建议,缺乏实践应用。

从研究学科时间演进来看,2012年以前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的研究主要发源于计算机科学(Computer Science)、信息科学和图书馆学(Information Science and Library Science)、工程学(Engineering)、电子学(Engineering Electrical and Electronic)等学科,主要聚焦探究开放政府数据的技术属性,重点探讨开放政府数据的技术难题(诸如关联开放政府数据、元数据、互操作等关键议题);2014年以后国际政府数据开放议题也开始涌现在公共行政(Public Administration)、政府和法律(Government & Law)、政治学(Political Science)、运筹和管理学(Operations Research and Management Science)、商学或经济学(Business & Economics)等学科领域,开始突出开放政府数据的政治价值、经济价值、社会价值等价值属性,探索在政府、企业、社会等不同领域的具体实施应用。

此外,从学科跨度和融合度来看,基于政府数据开放共享和利用而展开的跨学科研究趋势值得关注,正如学科共现图谱所示,图谱中的连线表示研究文献同属于两个学科范畴,除相邻和近似学科具有连线之外,跨学科之间的连线更值得关注,图中公共行政学与计算机科学偶有互动,社会科学与信息科学和图书馆学偶有互动,但跨学科研究并不频繁,未来的跨学科创新性、融合性研究仍有待加强;节点中介中心性标志节点在共现网络图谱中位于网络连线的中心,在跨学科研究中起着重要的中介和肯綮的作用,高中心性节点在图谱中以紫色圆圈标志,其中计算机科学、计算机科学跨学科应用、信息科学、计算机科学与人工智能、工程电气与电子学、公共行政学、运筹学和管理科学等学科具有较高的中介中心性,是该领域展开跨学科研究的重要中介点,发挥学科沟通桥梁的作用。在数据尤其是大数据成为资产的时代,开放政府数据应时而生,是信息技术进步、社会发展跃迁交织带来的崭新事物,自诞生之日起它便是一个典型的跨学科研究方向和内容,未来跨学科的合作性、融合性研究和应用仍旧是开放政府数据创新的重要方向。

2.3研究国家分布及合作情况

通过绘制国家(地区)合作网络图谱并进行定量分析,可以探究当前国际开放政府数据不同国家(地区)的研究程度及合作情况。借助可视化软件CiteSpace生成国际开放政府数据国家(地区)合作网络图谱及研究机构合作网络图谱,具体如图4所示。图谱每一个节点代表一个国家(地区),节点越大标志其发文数量越大,节点之间的连线代表不同国家(地区)的合作发文。

由图4和发文数量统计可知,目前美国(39篇)、荷兰(36篇)、英国(21篇)、德国(20篇)、巴西(19篇)、西班牙(18篇)、希腊(16篇)、加拿大(16篇)、意大利(13篇)、中国(12篇)等国在该领域的发文数量位居前十位,形成了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多足鼎立之势。再由合作网络图谱及国家节点中介中心性可知,高中心性节点在图谱中以紫色圆圈标志,国际开放政府数据开放研究大致形成了以美国(中心性0.38)、荷兰(中心性0.2)、德国(中心性0.16)、西班牙(中心性0.17)为网络节点中心的合作群。国际合作研究可以增进不同国家(地区)间开放政府数据研究成果、实践经验的沟通交流和分享,助益全球国家的开放政府数据进程和释放开放政府数据的最大价值,未来仍有待继续加强跨国家(地区)间的合作研究和相互的交流借鉴,国际性的开放政府数据会议和论坛可以成为良好的沟通平台。

2.4高被引文献分析

笔者通过软件CiteSpace从287篇研究文献共提取出了7 886篇参考文献,然后通过绘制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文献共被引图谱,以揭示和梳理该领域高被引、高中心性和高突发性的重要研究文献,一个研究领域的经典和前沿文献对于该领域的发展具有奠基性、长期性和推动性的影响,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高被引文献信息具体如图5所示。

结合图5和相关文献内容,从文献被引时间来看,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被引文献出现在2006-2017年,而高被引文献主要出现在2009-2014年,因此开放政府数据还是一个较为年轻和新颖的研究方向,该领域的奠基性和推动性文献诞生时间较短;从文献被引频次来看,开放政府数据的被引文献总体被引频次并不高,其中尤以Janssen M(2012)、Zuiderwijk A(2014)、Janssen K(2011)等文献的被引频次较高;从被引文献的期刊来源来看,高被引文献主要载于政府信息季刊、政府信息管理、信息政策等相关期刊。从被引文献的研究内容来看,这些高被引文献主要涉及探讨开放政府数据的发展概况及系统回顾(Attard J,2015)、理论概述(Janssen M,2012)、内涵及概念辨析(Mcdermott P,2010)、收益/价值(Zuiderwijk A,2012)、采纳/实施障碍/挑战(Conradie P,2014)、开放数据政策及实施(Zuiderwijk A,2014)、开放数据实践经验总结(Shadbolt N,2012)、开放政府数據评估(Dawes SS,2010)、开放数据系统论(Zuiderwijk A,2014)等总结性、回顾性和基础性的内容,对于该领域研究具有重大的奠基性、推动性作用。

3挖掘研究热点

关键词是一篇论文主要观点的凝练和总结,因此绘制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关键词共现聚类图谱有助于发现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主要研究方向。运用知识可视化软件CiteSpace,文章绘制了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高频关键词共现聚类图谱,具体如图6所示。图6中每一个圆形节点代表一个关键词,节点越大标识关键词出现频率越高,节点内部深浅不一的圆环标识关键词出现的年份,圆环大小与关键词当年出现频率成正相关;而节点之间的连线代表两个关键词在同一篇文献当中出现,连线越粗则共现频率越高。结合图6及相关文献内容,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研究热点和方向整体可以概括为如下几个方面:一是开放政府数据的基础理论研究;二是开放政府数据政策、实施及实践经验总结研究;三是开放政府数据的数据管理及开放平台研究;四是关联开放政府数据研究;五是开放政府数据多元利用及价值创造研究;六是开放政府数据评估、现状、问题及建议研究。

3.1开放政府数据的基础理论研究

基础理论涉及一门学科的基本概念、范畴、判断与推理。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基础理论研究涉及范围较为宽泛,本文所指的基础理论主要涉及开放政府数据的历史进展、内涵及概念辨析、影响因素、挑战、采纳/实施障碍、相关利益者及系统论等方面。国际学者们一般认为开放政府数据(Open Government Data)与大数据(Big Data)、电子政务(E-government)、开放数据(Open Data)、关联数据(Linked Data)、开放政府(Open Government)、信息自由(Freedom of Information)等概念纠葛在一起,必须明确各自的内涵及关系并加以区分。随着电子政务的全面发展,尤其是开放政府概念的提出,由单纯的政府信息公开迈向政府数据公开成为了必然,开放政府数据是电子政务横向跨部门整合阶段的重要举措。政府部门/公共部门是信息社会中许多领域最大的数据生产者和收集者,开放政府数据(Open Government Data)是指将政府/公共部门拥有的海量数据(非涉密和非隐私限制的)开放给任何人自由免费的访问、获取、重用和分配,开放政府数据只是开放数据的一个子集,开放政府数据首先需要满足开放数据的要求,其中开放数据一般应满足如下原则:完整的、原始的、及时的、可获取的、可机读的、非歧视的、非私有的、免于授权的[8]。公共数据虽然名义上是免费向公众开放的,但未必是开放的,例如未公开的法律文档、城市规划、政府统计数据等,且目前很多公共部门信息虽然也在公开之类,但未以标准的格式和开放平台付诸公开,自然也就属于未开放的公共数据,当然如果公共数据以标准的数字化格式和机器可读的格式通过统一的开放政府数据平台付诸公众免费访问、获取和重用,则未开放的公共数据相应地则转变为开放数据。开放政府的基本原则是开放、透明、参与和协作,依据创新扩散理论,开放政府数据可以被视为一种逐渐嵌入并与政府现有行政结构相结合的创新的想法和过程,因此开放政府数据根本上是一种创新,可以助力政府机构实现开放政府的原则[9]。传统的信息自由(FOI)的研究主题聚焦公共部门信息的最大限度披露(Maximum Disclosure)、政府信息公开的义务(Obligation to Publish)、促进公众获取(Processes to Facilitate Access)、促进开放政府(Promotion of Open Government)、降低公众请求成本(Costs)、有限范围的例外(Exemptions)、信息公开法律/立法/豁免等相关议题,而开放政府数据(OGD)的研究主题主要聚焦技术层面(平台、关联数据、元数据等)及相关原则和价值理念(透明、协作、参与、创新)等议题[10]。

开放政府数据是一个包含数据提供者、数据使用者、开放平台和服务、开放环境等多个相关维度的生态系统[11],政策制定者(政府)、非政府组织(NGOs)、企业、开发人员、公众、科研机构、大众媒体及其他社会组织等是开放政府数据过程的相关利益者[12]。此外,关于开放政府数据(OGD)的一系列影响因素、实施/采纳障碍、挑战等也是学者们探讨的焦点,影响性因素分布在数据提供方、数据使用方、内外环境等多个方面,其中既有学者探讨整体性开放政府数据采纳障碍,也有探讨中观地方政府实施障碍,以及微观用户层面开放数据使用障碍。Marijn Janssen等从宏观视角探讨了开放数据的采纳或实施障碍主要包括制度层面、任务复杂性、用户使用和用户参与、立法、信息质量、技术等方面,同时这些阻碍因素之间又是互相关联的,进一步增加了整体的复杂性[13]。Peter Conradie等(2014)从中观视角探讨了中观层面地方政府实施开放数据的阻碍性因素[14]。Anneke Zuiderwijk等(2012)基于文献回顾法从开放数据用户及使用微观视角总结了整个数据开放过程中会遭遇的一系列社会——技术障碍[15]。Wirtz B W等(2015)则基于认知理论认为公务员对开放数据的感知风险态度是其中最主要的阻碍因素[16]。Yupan Zhao等(2018)基于资源基础理论,将有形资源(数据资源、组织结构、基本资源即预算、时间、技术基础设施等)、人力资源(组织设置、技术能力、数据治理能力)、无形资源(意识、组织文化)作为开放政府数据能力(OGDC)的潜在影响因素,实证检验发现数据资源、基本资源、组织设置和技术能力与政府机构的开放政府数据能力直接显著相关[17]。

3.2开放政府数据的政策、实施及实践经验总结研究

开放政府数据政策、战略、行动计划、法律法规等对于开放政府数据具有顶层规划的重要作用,既是开放政府数据行动的纲领和指南,也是开放政府数据成功的重要基础,也能反映出一个国家、地区或城市开放政府数据的成熟度水平。国际学者们围绕开放政府数据政策框架、政策内容、政策比较、政策创新扩散、政策实施、政策影响及政策实践经验的总结和比较借鉴等方面不断拓展研究深度。

Anneke Zuiderwijk等(2014)建构了开放数据政策的四维比较分析框架,依据政策制定周期,分别是政策环境和背景(议程设置阶段)、政策内容(政策制定和执行阶段)、政策绩效指标(政策评估阶段)和公共价值的实现(政策变更或终止阶段)4个维度,并实际运用该框架分析了荷兰7个不同政府层面的开放数据政策,研究建议可以从强调与其它组织的系统协作、聚焦开放数据政策的实际影响、刺激开放数据的使用、构建一种将开放数据融入政府日常工作流程的行政文化这些方面对开放数据政策加以改进。Kyujin Jung等(2015)概述了韩国开放公共数据指令出台(OPDD)的背景和主要内容,对韩国最主要的开放政府数据政策(开放公共数据指令和社会利用原则)进行了语义网络分析,关键词网络分析结果显示开放公共数据政策应明确界定创新经济生态系统的重要性,以促进基于创新产品和创新扩散的创新产业的发展[18]。Chatfield等(2018)以澳大利亚联邦和州政府为例解析了开放政府数据政策的创新扩散模式,发现较早采纳开放政府数据政策的政府都具有十分活跃的政策企业家(Policy Entrepreneur,或者牵头部门/机构),并且较早采纳开放政府数据政策的各级政府,它们的开放政府数据门户平台在开放的数据数量方面具有更高的开放水平[19]。JoBates(2014)分析了英国开放政府数据政策在英国更为宏观的公共政策议程中的角色和作用,开放政府数据政策正在战略上形成新自由主义国家的政策目标,是英国重建政府信任的公共政策的一部分[20]。Ray Harris等(2015)在开放数据争论不休的背景下,审视了21项与地球观测数据相关的组织开放公共数据的政策和法律文书,基于这些政策文本文章探讨了开放政府数据的一些核心议题,主要包括开放数据的可取性、商业用途、开放数据的用户许可和例外,综上作者认为地球观测数据开放获取需要更多规范以明确用户访问条件以使开放数据潜在效益最大化[21]。

此外,开放政府数据作为一个全球趋势,国际学者针对国际不同国家、地区、城市的开放政府数据政策具体实施概况、实施举措和实践经验进行了深入的总结和比较借鉴研究,基本涵盖了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不同地区和城市。

Taewoo Nam等(2015)基于对公共管理者和开放政府领域专家的非结构化访谈的定性数据,以韩国政府3.0的开放政府倡议为案例,对围绕开放数据、信息自由、加强公民治理和政府部门间合作4个方面分别进行了SWOT分析,研究发现正在进行的开放政府和开放政府数据工作面临巨大挑战,需要更加切实可行的可缓解其挑战和忧虑的实施策略[22]。Koznov等(2016)分析和总结了俄罗斯联邦政府开放数据政策以及俄罗斯联邦的开放数据举措和趋势,主要是总体愿景、治理/体制框架、法律框架/政策环境、技术问题、经济和金融问题、组织问题、沟通和互动、影响及挑战等关键问题,作者认为建立开放数据生态系统、倡导政府在开放数据中的主导作用、更深层次的商业参与以及减少官僚主义障碍在开放政府数据中是必要的[23]。Shkabatur等(2016)从发展中国家视角解析了全球开放政府数据运动的可持续性,作者研究了5个采纳开放政府数据(OGD)透明度政策创新的发展中国家(巴西、肯尼亚、摩尔多瓦、摩洛哥和菲律宾)。研究发现在所有5个国家中,大多数OGD行动都是在幾天内发生的,通常是在一个独立的“OGD事件”之前或之后,例如世界银行重要官员的访问或重大政策发布。在文章结尾作者认为巴西似乎是唯一一个OGD创新可持续的国家,这要归功于巴西国内强劲的OGD需求以及支持OGD创新的现有的、多层次的、政府透明的法律框架[24]。

3.3开放政府数据的数据管理和开放平台研究

开放政府数据整个过程的数据管理以及开放政府数据平台的改进完善对于开放政府数据的质量保证和利用效果至关重要。有关数据管理的生命周期、数据的组织和描述,数据质量及评估,政府数据开放平台等成为了整个政府数据开放过程中学者们频繁探讨的焦点。

Attard等提出了开放政府数据的三步九阶模型,其中三步是指数据预处理、数据开发和数据维护,三步共对应了前后衔接的9个阶段,数据预处理包括了数据创建、数据筛选、数据协调、数据发布等4个阶段,数据开发包括了数据关联、数据发现、数据探索和数据开发等4个阶段,数据维护阶段主要是数据保管阶段[25]。Yannis Charalabidis等也扩展了开放政府数据的生命周期,主要包括创建、预处理、汇集、存储、发布、检索/获取、处理、使用和协作等阶段[26]。Denis(2017)等阐释了开放的政府数据的生成和原始化过程,整个开放数据的生成和原始化过程需要经历数据识别、数据提取,然后通过数据清洗、数据干预(增强数据可理解性)等来实现数据转换,以生成满足人工和机器可理解的开放政府数据[27]。归纳下来,基于数据生命周期视角,开放政府数据的完整过程主要会涉及数据的创建和汇集,数据的组织和描述,数据的存储和发布,数据的发现与获取,数据的利用和评估等相互关联、连续迭代的各个阶段[28]。

开放政府数据平台是以数据目录(即元数据)的形式集中统一的提供数据集的目录信息,通过数据目录信息链接到相应的数据集,因此元数据是数据描述和关联发布中的重要内容[29]。其中数据的组织和描述尤其需要满足元数据标准描述和数据格式的要求,元数据标准是构建政府数据开放平台的基础,也是对数据质量进行严格把关的重要关口。国外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国在开放政府数据行动中,纷纷重视元数据标准政策的制定和执行,已经建立起较为完整的元数据标准。Rothenburg(2012)提倡开放政府数据的两种思路,其中之一便是倡导首先提供充分的元数据而不是直接开放原始数据,以免政府数据被误用甚至滥用[30]。Eric Afful-Dadzie(2017)等认为没有良好的元数据描述和呈现,开放的公共数据在很大程度上对于用户是无用的,特别是那些非专业的普通用户,元数据的可用性可通过描述性、结构性和管理性来衡量,通过对非洲开放政府数据平台的媒体从业者偏好进行审查评估,研究发现元数据和数据格式尤其受到媒体用户的重视[31]。

开放政府数据的价值最终要通过用户使用来实现,由于数据质量的高低直接影响开放政府数据利用的效果,对于数据质量的要求贯穿数据管理的整个阶段,是开放政府数据价值实现的关键因素。Nataa Veljkovic'(2014)等首先基于开放政府的概念模型构建出涵盖基础数据集(Basic Data Set)、数据开放程度(Data Openness)、数据透明度(Transparency)等3个指标来测量开放数据质量。Vetrò Antonio(2016)等认为没有适当质量控制的开放数据会影响数据的重用,也会对公众的参与产生负面影响,并提出了一个包含可追溯性(Traceability)、时效性(Currentness)、完整性(Completeness)、合规性(Compliance)、易懂性(Understandability)、准确性(Accuracy)等的数据质量评估模型[32]。

开放政府数据平台/门户网站是开放政府数据的网上载体和入口,平台沟通了数据提供方和数据使用方,数据提供方可以通过平台自由免费地供给数据集,提供数据应用及服务给用户,用户通过平台获取政府数据集、数据应用及数据服务,以此来对开放的政府数据的进行增值利用。政府数据开放平台是政府发布和用户获取数据资源的重要渠道,是开放政府数据增值利用的关键阶段。Judie Attard认为开放公共部门信息的目的是最大程度地重用政府数据,而开放政府数据的最典型实现方式就是汇集数据集并将其发布到统一的数据平台或数据目录中,从而为数据消费者提供一站式服务,而数据门户的关键功能就是管理数据集的元数据[33]。Alejandro Sez Martín(2016)等从功能、语义和内容3个方面对各国创建的开放政府数据门户网站的质量进行了调查和比较,结果发现各国门户网站存在相当大的异质性,门户网站的质量水平主要受所在国的互联网普及程度及经济实力的影响[34]。

3.4关联开放政府数据研究

关联开放政府数据(LOD)成为了各国开放政府数据实践和应用过程中不约而同的选择和趋势。开放政府数据本身不具有价值,只有当开放的政府数据被用户利用时才产生价值。怎样才能使开放的政府数据在用户手里发挥最大的价值,政府数据集本身的质量和开放方式就是掣肘开放政府数据利用的关键要素之一。数据作为对事物属性的测量和反映,不同的政府数据集只能反映出客观事物的某些属性,因此这些互相联系并且散落各处的数据的单一价值是有限的,但是当单一孤立的政府数据集通过内部关联、外部关联、数据集关联等多种互联方式,与其它相关政府部门数据、企业数据、社会组织乃至公民个人数据相互关联起来时,基于数据共享、协同和整合利用而发挥出的意义和价值将远超单一数据集[35]。

故而,关联开放政府数据将是政府数据开放的理想实现方式,也是开放政府数据纵深发展的阶段。国际学者们围绕关联数据(Linked Data)、关联开放政府数据(LOGD)的理念探讨、实施过程、技术框架、实践经验总结等展开了较为丰富地研究。关于关联数据,Tim Berners-Lee认为关联数据需遵循以下原则:以URIS命名和标识数据资源;使用HTTP URI来查询数据资源,从而链接起RDF和URI;在用户查询URI时,以RDF提供有用的信息并同时提供其他URIs的链接,以便查询者发现更多有用的信息[36]。关联开放政府数据的框架和实现过程一般包括了元数据语义描述层、元数据本体层、数据关联和发布层、关联数据应用等层级,其中元数据的标准描述、词汇映射、领域本体的构建、数据互操作、数据关联等方面是学者们频繁探讨的焦点。Colpaert等(2014)提出了量化开放政府数据集的互操作性的框架[37]。Park等(2014)构思了以开放政府数据为例加强用户信息共享的文化遗产数据整理的设想[38]。Scholz等(2013)则引入了一种在开放政府数据中整合语义信息的方法(Share OGD)[39]。Nigel Shadbolt(2012)系统阐释了链接开放政府数据的理念,并总结了来自英国开放政府数据门户网站(data.gov.uk)关联开放政府数据的经验[40]。James Hendler(2012)基于美国Data Gov项目的语义社区实践(http://semantic.data.gov)总结了美国关联开放政府数据的经验和具体实践[41]。

随着大数据的催生和发展,开放的政府数据是大数据的重要来源,大数据应用是以整合利用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公众等多种来源数据为基础的,因此在关联数据的进一步衍进过程中,大型开放关联数据(BOLD)成为了学者们关注的热点。由于公共信息可以大量生产并且来源众多,基于数据处理、管理、链接和可视化等特定使用需求导致了大数据和关联数据方法的产生,关联开放大数据将刺激公共和私人部门创新。Charalabidis等(2015)介绍了政府中大型关联开放数据(BLOD)和互操作性基础设施领域的理论、方法、实践经验和案例研究[42]。大型开放关联数据(BOLD)为开放和透明政府变革及政府与公众的互动关系提供了机遇,同时BOLD也为分析个人行为,增强公民控制和减少个人隐私带来了契机[43]。

3.5开放政府数据多元利用及价值创造研究

开放政府数据本身不具有价值,只有在开放的政府数据被社会企业和公众等增值利用和创新应用时才具备应有的价值,开放政府数据的用户利用是挖掘海量政府数据潜在的巨大价值/收益(Benefits)的关键。开放政府数据可以为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公众等多元主体利用,用户需求和用户类型多元这也导致了开放政府数据具有多元用途,通过不同领域(政治、商业、社会、生態环境等)、不同用户主体(政府、企业、科研工作者、普通公众、非营利组织、媒体等)和不同利用方式(系统或应用开发、大数据挖掘和分析、数据可视化、商业模式、公共服务应用)从而形成了开放政府数据的多元价值,主要包括了政治价值、社会价值、经济价值、管理/运营价值、技术价值、生态环境价值、个人决策价值等方面,其中促进政府透明(Transparency)和政府问责(Accountability)、提升公众参与度(Participation)、激励社会创新(Innovation)和经济增长是倡导开放政府数据利用的主要价值所在。Janssen等(2012)从3个方面对开放政府数据的价值进行了较为全面的概括,一是政治和社会效益—包括提高透明度和问责制;增加政府信任;改进决策过程;提高公民服务和满意度;提升公众参与和平等访问数据;刺激知识创造等;二是经济效益—包括促进经济增长和刺激竞争;激励创新;促进生产流程,产品和服务的改进;创造经济增长的新部门;并为投资者和公司提供有用的信息;三是管理和技术价值—包括提升数据重用的能力;优化管理流程;改善公共政策;更易访问和发现数据;基于数据组合创建新数据;整合公共和私人数据的能力等[44]。KeiranHardy等(2016)认为政府数据开放不单单是政府数据的简单公开和发布,更多的是利用大数据分析来推动创新,提高政府透明度和问责,文章同时也阐释了开放政府数据的主要收益:首先,公开数据被视为提高政府政策和服务的有效性和效率的关键;其次,开放数据正在提高透明度和问责制,因为更多的政府决策和运作正在与公众分享;开放数据可以通过让公民为政策创新做出贡献来改善公众民主参与[45]。

开发政府数据的用户利用引起了国际学者们的高度重视和深入探讨,依据开放政府数据利用的多元用户需求和用户类型,结合不同领域的利用方式和具体应用,可以创造出多元的开放政府数据利用价值。Rodriguez Rojas等(2018)提出了一种利用开放政府数据以供农业用户优化决策的元模型[46]。Ting等(2018)基于开放政府数据的大数据分析探讨了台湾城乡地区自发性脑出血病例的差异[47]。Surasvadi等(2017)设计了一个开放政府数据的分析系统,有效发掘了泰国政府预算请求与政府采购数据背后的关系模式[48]。Mashkova等(2017)探讨了在分布式信息——计算环境中基于代理模型方法和开放政府数据而开发实验经济模型,理论上该模型既可用于微观层面的经济周期分析,也可实际应用到评估国家影响(如经济政策和发展规划)的效率[49]。Whitmore等(2014)甚至探讨了根据美国国防部的签订合同数据以预测未来军事活动的政府支出行为模式的可能性,但有关数据质量和开放平台的许多问题阻碍了预测结果的可靠性和产出[50]。

3.6开放政府数据评估、现状、问题及建议研究

自开放政府数据实践诞生以来,准确评估不同国家、地区、城市和组织的开放政府数据实践的质量和水平,摸清开放政府数据的现状,揭示背后深层次问题并寻找对策便是国际众多学者们持续性的研究热点。关于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的评估,涵盖了开放政府数据门户网站、开放政府数据项目、数据质量、开放政府数据政策、开放政府数据基础设施等诸多方面,其中既有相关部门/组织/团队发布的针对全球性和区域性开放政府数据实践进行评估的权威报告,诸如开放数据晴雨表、全球开放数据指数等全球性国家和地区开放政府数据的实证性评估报告,而开放政府数据指数(针对经合组织成员)、欧洲公共部门信息记分牌(针对欧盟成员国)、欧洲开放数据监测(针对欧洲国家)、开放政府数据探显镜(针对中国的7个地方政府)、开放政府数据可行性研究(针对智利、加纳、印度尼西亚)等则是区域性的开放政府数据实践的评估报告。除此之外,还有诸多专家学者及团队围绕特定开放政府数据实践而展开的评估研究。

归纳下来,这些已有的权威性评估报告和学术研究主要围绕基础准备度、门户平台、技术层面、数据质量及管理、用户使用及参与、影响/价值实现等维度对国际开放政府数据质量和水平进行评估和比较,其中基础准备度、数据维度受到评估报告和研究学者的普遍重视。基础准备度层面是开放政府数据实践的基础和支撑,是开放政府数据所处的内外部环境,涵盖政策/法律法规、组织和管理、政治意愿和领导力、经济、社会和技术水平等;数据的数量、质量、标准、类别、管理等则是开放政府数据的核心,是开放政府数据价值实现的关键因素;平台则是开放政府数据的网上载体和入口;用户使用和参与层面则事关开放的政府数据的具体使用主体、使用形式、使用目的、使用过程等;价值实现是开放政府数据被使用后实际产生的价值和影响。

Nataa Veljkovic'(2014)等首先基于开放政府的概念模型构建出涵盖基础数据集(Basic Data Set)、数据开放程度(Data Openness)、数据和政府透明度(Transparency)、参与程度、协作程度等5个指标的开放政府基准评估模型,前3个指标旨在测量开放数据,后面2个指标用于测量用户参与度,5个指标按相应权重和测量公式可以建立起电子政务开放度指数和开放政府成熟度指数;然后作者基于美国政府开放数据门户网站(data.gov)提供的数据,对基准模型中的基础数据集、数据开放程度、数据透明度进行了实际测量,结果表明美国开放数据水平当时属于平均开放程度[51]。Djoko Sigit Sayogo(2014)等基于开放政府数据原则指标、数据处理能力和用户参与能力3个方面对全球开放政府数据实践进行了评估[52]。G.Viscusi(2014)等基于开放政府数据的完整性、准确性和及时性三大质量维度构建起一个开放政府数据合规性(Compliance)评估框架,并对意大利相关地方公共行政部门的开放政府数据行动进行了实证评估[53]。M.Solar(2012)等提出了一个涵盖编制和法律、技术、公民和企业等三维的开放政府数据能力和成熟度评估模型[54]。Alberto Abella(2014)等则构建了一个包括技术标准、数据获取、法律考量和数据模型等四个维度的标准模型去评估开放政府数据的重用性和价值,并详细阐释了评估过程[55]。C.Alexopoulos(2012)等甚至意图对与开放政府数据行动直接相关的公共部门电子信息基础设施(PSI E-infrastructures)投入的产出和价值进行评估,因而提出了一种旨在评估PSI电子基础设施的多价值模型,主要涉及数据用户和数据提供方这两个利益相关群体,涵盖了效率(Efficiency)、效用(Effectiveness)和未来用户行为(Future Behaviour)等三大价值维度[56]。

4结论及建议

综上所述,通过文献计量法和知识图谱可视化分析方法,从文獻时间、学科分布、研究国家、高被引文献、关键词等维度对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文献进行了定量和定性分析,文章具体结论如下:

从文献时间分布来看,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大致可以划分为开放政府数据的萌芽和奠基时期(2009-2013)和快速发展时期(2014-2017),2018年及往后国际研究将进入持续深化阶段;从学科属性来看,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研究早期主要崛起于计算机科学、信息科学、电子工程学及相邻学科,起初主要聚焦于开放政府数据的技术议题(如关联数据、元数据);其后也逐渐在公共行政学、政治学、商学或经济学等学科大幅涌现,突出开放政府数据的具体应用和价值属性;由研究国家分布来看,美国、荷兰、英国、德国、巴西、西班牙等国在该领域的学术研究贡献突出,并且这些高产国家也多半在国际合作研究中起着重要的肯綮和纽带作用;从高被引文献来看,该领域的高被引文献主要聚焦探究开放政府数据的历史概况及回顾、理论概述、内涵及概念辨析、主要收益/价值、采纳/实施障碍、政策及实施、实践经验总结、现状评估、系统论等奠基性、总结性和推动性议题,总体奠定了开放政府数据研究的重要知识基础。最后,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的研究热点和方向主要集中在如下6个方面:一是开放政府数据的基础理论研究;二是开放政府数据政策、实施及实践经验总结研究;三是开放政府数据的数据管理及开放平台研究;四是关联开放政府数据研究;五是开放政府数据多元利用及价值创造研究;六是开放政府数据评估、现状、问题及建议研究。

通过纵观探究国际开放政府数据的研究现状、知识基础及研究热点,结合国内开放政府数据的研究进展和实践概况,笔者从开放政府数据的政策、数据管理及开放平台、用户使用及价值创造等方面提出如下建议:一是加强国内开放政府数据相关政策法规的制定和完善,发挥政策的导向和统筹作用。我国开放政府数据相关政策或法律法规散落在相关的政府工作报告、党的十九大报告、相关国务院行政法规、行政通知中,主要与大数据、电子政务、互联网+、互联网+政务服务、政务信息资源交换和共享等议题相关联,但目前尚未有国家统一的开放政府数据政策、法规和标准,其中又尤其缺乏统一的元数据标准。因此,我国应加紧制定和完善紧缺性和关键性的政府数据开放政策、法规及标准,发挥政策及相关法律法规在开放政府数据过程中的全局性、統筹性和指导性作用,以便基于已有政府间信息资源共享的数据资源目录、基础设施、技术体系等来统筹推进政府数据资源开放和利用。二是重视开放政府数据的数据管理和质量,完善开放政府数据平台。加强整个数据生命周期的管理,保障数据质量及互操作性需要通过完善的元数据标准及数据格式来保证。按照开放数据五星标准,关联开放政府数据是最终极和最深层的开放数据格式,数据质量和格式对于开放政府数据的利用具有关键作用,无论是采用先发布数据再行关联,还是先关联再发布,我国应尽快以关联数据的方式进一步深化开放政府数据。此外,既然开放政府数据平台是实现政府数据资源重用的典型方式,持续优化各级政府统一的政府数据开放平台,其中平台的用户检索、数据获取、数据展现、互动交流等功能服务直接关乎开放政府数据的实现效果。三是重视开放政府数据的用户使用及价值创造研究。国内的开放政府数据用户使用和参与目前尚未引起足够的重视,既然开放政府数据的成功依赖于开放政府数据平台,而开放政府数据门户平台的成功取决于用户的深度利用和持续使用,因此未来需要更加关注开放政府数据过程中的用户使用和参与,尤其是用户数据素养、使用能力、用户培训等方面,提高用户的使用能力和利用水平对于开放政府数据的最终价值实现意义重大。此外,目前开放政府数据的影响和价值实现程度也有待提高,未来应基于持续提升开放政府数据水平和开放政府数据用户利用水平这两方面来持续扩大开放政府数据的影响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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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编辑:郭沫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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