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基于提升人力资本存量视角

蒯彦博

（商丘学院管理学院，河南 商丘 476000）

一、引言

改革开放四十年来，中国始终保持着高速的经济增长势头，引起了世界的广泛关注。根据世界银行统计结果，中国在2010年的人均国民收入达到了4230美元。世界银行将国家划分为四种类型，即低收入国家（人均GDP低于1005美元）、下中等收入国家（人均GDP在1006—3975美元之间）、上中等收入国家（人均GDP在3976—12275美元之间）和高收入国家（人均GDP在12276美元之上）。显然2010年的中国已经迈入了上中等收入国家水平的行列。

世界银行在2006年《东亚经济发展报告》中首次提出了中等收入陷阱的概念。我国会不会落入中等收入陷阱，国家层面已经高度重视，很多学者也开展了富有成效的研究，也得到了一些有意义的结论，但若从普遍层面去研究，未免太过宽泛，难以提出切实的对策。在这里，本文拟从提升人力资本存量的角度去分析影响经济增长的原因，进而通过提升人力资本存量来保持经济的稳定增长，人均收入稳步提高，最终迈入高收入国家行列。

二、中等收入陷阱：概念，存在的必然性

1、中等收入陷阱的概念

对于中等收入陷阱的概念有不同形式的描述，不同学者根据自己的学科范畴与研究范式提出了不同的定义。最早提出该概念的是世界银行经济学家印德尔米特·吉尔和霍米·卡拉斯在其联合发表的题为《东亚复兴：关于经济增长的观点》研究报告中。报告认为，“中等收入陷阱”是指一个经济体的人均GDP达到世界中等水平后，由于不能顺利实现发展战略和发展方式的转变，导致新的增长动力特别是内生动力不足，最终出现经济停滞的状态。

2、中等收入陷阱存在的必然性

中等收入陷阱在中国有没有可能发生。前财政部长楼继伟2017年4月在清华大学经管学院演讲时指出，中国可能在未来的5到10年会落入中等收入陷阱，他认为只要我国能妥善处理农村经济发展问题，我国是完全可以迈出中等收入陷阱的。郑秉文主编的《中等收入陷阱：来自拉丁美洲的案例研究》一书中，曾具体的分析了拉丁美洲在20世纪中为何未能缩减同高收入水平国家的差距并试图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分析给了我们两点启示：第一，中等收入陷阱是客观存在的，大量的实证资料可以证明；第二，中国是完全有可能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而不是有的学者说的中国永不可能落入中等收入水平陷阱。郭金兴认为，中等收入陷阱是否存在要从经济增长速度和收入水平向高收入国家收敛的速度等两个方面来分析。他利用宾大世界表（Pen World Table PWT，8.0）1960—2010年拉丁美洲和东南亚等有代表性的国家和地区在处于中等收入水平时的经济增长速度和收入收敛的情况进行分析，发现中等收入陷阱是确实存在的。

三、提升人力资本存量与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之间的必然联系

根据经济增长理论，若想保持经济的稳定的增长，必须寻找到一种机制来减少因资本要素边际生产率递减所引起的负面影响。新旧经济增长理论产生了不同的观点，后者认为这种机制应该是技术的不断进步，而前者认为这种机制应该是人力资本的投资和积累。若一个国家通过要素投入而进入中等收入水平国家行列，那么之后就有必须通过对人力资本的投资和积累来推动技术创新，以达到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程度很高的背景下，一个国家若想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就需要该国家的企业同FDI企业在嫁接过程中培养技术的吸收和升级水平，但要实现这一目标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关键是要有掌握先进技术和管理经验的人力资本。在复杂的全球竞争环境下，拥有高水平的人力资本是实现同发达国家竞争的有效前提。韩国为什么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同为亚洲国家的马来西亚和泰国却落入中等收入陷阱之中，原因就是韩国相比马来西亚和泰国来讲拥有高质量的人力资本积累。

四、中国人力资本现状

根据相关研究数据，对比已经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国家对人力资本存量具有显著影响的教育方面，我们可以较为直观的看到，中国未接受过教育的人口比例与这些国家的平均值较为接近；具有初等学历人口的比重为29.2%，远低于均值；而中等学历的人口比重为56.6%，是远远高于均值的；拥有高等学历的人口比重高于均值1.1%。比较研究同时发现，中国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是高于那些经济增长速度明显下降的中等收入水平的国家的。这些数据表明中国在改革开放后对教育的连续投入是取得了很好的成效的，特别是推行了九年义务教育，极大程度上提高了人口中具有中等学历的比重。由此可见，中国已经在人力资本方面为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中国的人力资本存量还面临着许多的不足。下面我们就中国和世界人力资本强国美国进行一下横向比较。根据相关研究数据，中国在25岁以上的人口中，有初中及以下学历的人口比重为77.7%，美国占12.9%，大幅度的低于中国64.8个百分点；高中以上的人口比重仅为12.9%，而美国为48.1%，高于了中国34.6个百分点；拥有大学及以上学历的人口比重仅占3.6%，美国为29.9%。由此可见，美国在人力资本上的积累是远远高于中国的。从这些情况的对比上我们就不难理解美国为什么是一个创新型国家了。美国25岁以上人口拥有大学本科学历以上的人口占到了全国总人口的三分之一，但是我们鲜有见到美国大学生出现就业难的现象。对比我们中国，大学本科及以上学历的比重仅占到总人口比重的3.6%，且大学生就业难已经成为常态，最明显的原因就是中国的经济发展层次还很低，还远远没有达到以创新为驱动的程度，所以我国在经济发展上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困境是存在的。

五、提升人力资本存量的途径

1、延长义务教育年限，保持高等教育规模扩大的速度

为了降低教育在城乡方面的差距，应该努力通过提供免费的公共供给以提高农村学前教育的覆盖率。借助义务教育的手段，通过加大政府的扶持力度，可以降低甚至免除高中教育所需要的私人支出，才能真正增加高中在我国的普及率，我国的平均受教育年限才为有望提高。不断增加高校的招生名额及入学门槛，让更多的学生能入学，不断将高等教育普及化，这不仅是未来国家通过技术创新和劳动生产率提高的必要条件，并且是国家改善收入分配，实现包容性增长的必然措施。

2、加强各类就业培训，提升劳动者的人力资本存量

培训应以市场为导向，但目前我国的在职培训与市场的关联性偏弱，培训出来的劳动力很难满足劳动力市场的需求，针对性不足是我国培训体系中一个很严重的缺陷。另外，就业的非正规化和户籍制度打击了企业提供在职培训的积极性和公共培训的有效性及针对性。规范和稳定的就业一定程度上可以改善人力资本在回报方面的制度缺陷，从培训的需求和供给两个方面去改善效率。

3、通过转变教育体制，扩大教育规模，改善教育质量

保持各层次的教育规模的扩大，并不意味着不需要进行教育体制、专业设置和学科布局方面的改革，从而去适应经济社会发展和劳动力市场的需求。我国的教育体制是迫切需要进行深层次的变革，变革的核心应该是转变政府包办、过度管理各级各类教育的思路，而应该给教育事业更广阔的空间以实现自主发展。学生的课程设置应以专业未来所适应的岗位职责相适应，使的学生走出校门之后能和自己的就业岗位做到能岗匹配，最大化发挥自身的价值。

4、加大政府在教育方面的支出，努力创建双一流高校

目前，我国政府在各级各类教育方面的支出还明显落后于世界发达国家。加大政府投入，减少家庭私人支出，让更多的适龄人口能接受教育，这是我国不断提升平均受教育年限的一个很重要的途径。通过创建双一流高校这一平台，不断提高科研水平，培养各方面的拔尖人才，增加创造力，提升人力资本存量。

六、结语

中国经济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高速增长之后，目前的中国已经迈入了上中等收入国家的行列，与此同时也引发了中国会不会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担忧。通过分析发现人力资本状况是影响跨越中等收入水平的重要因素，为保证能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中国必须加大力度对人力资本进行投资，既要加强高端创新型人才的培养，同时要提升人力资本的平均水平，降低人力资本的差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