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文
1.巢湖学院旅游发展与规划研究中心,安徽合肥,238000; 2.安徽师范大学地理与旅游学院,安徽芜湖,241003
自2016年3月国家旅游局启动创建全域旅游示范区工作以来,全域旅游在全国范围内正如火如荼地开展,目前已有500家创建单位,总面积达180万 km2,占国土面积的19%[1]。2018年初,国家旅游局将本年度确定为“全域旅游年”,宣传口号为“全域旅游,全新追求”。可以预见,全域旅游将更深刻地影响旅游业界。全域旅游创建对旅游产业诸要素的提升乃至旅游业整体发展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但是,如此大规模运动式的创建工作自然也会带来诸多弊端,也引发了一些反思与质疑。王兴斌认为,全域旅游概念本身不符合旅游目的地发展的基本规律,有唯旅游GDP的价值导向,行政手段的动员与许诺很难实现[2]。旅游学刊2016年第9期、第12期以笔谈的形式发表众多有关全域旅游的文章,其中也有部分学者认为要冷静思考、关注创建全域旅游的误区[3-4]。
环巢湖地处皖中,与合肥经济圈大体一致,其开发对优化安徽省区域发展格局具有重要意义。2015年8月,国家旅游局批复同意合肥环巢湖创建全国首个国家旅游休闲区,环巢湖旅游正式提升至国家层面。区域内的巢湖市、庐江县均是国家旅游示范区的创建单位,旅游资源丰富多彩,湖光山色交映生辉,历史文化积淀深厚,休闲类旅游资源尤其突出。虽然区域内缺乏像黄山一样的顶级旅游资源,但在全民休闲的大背景下,建设全域休闲旅游目的地是个极大的机遇。本文通过深入辨析旅游与休闲的内涵,借鉴国外休闲区的实践经验,以环巢湖国家休闲旅游区为例,提出新形势下旅游目的地的创建方略。
旅游这一概念毫无疑问是旅游学科最基本的概念,是旅游学科构建的基石,引发国内外学者持续广泛的关注和研讨。国外流行的“旅游”定义不下30种[5],从德语系表述到英语系表述,从仅关注经济属性到关注经济、文化、社会、环境等综合属性,从学术性定义到技术性定义不一而足。国内方面,谢彦君、张凌云等做了大量相关研究,其他学者也不断加入,以研究休闲为主要领域的学者也参与其中,同时还出现了学术界难得的商榷驳论性文章[6]。正是在学术界不断商榷接棒式的共同努力下,有关旅游基本概念的讨论越来越明晰。
旅游和休闲的关系一直吸引着旅游与休闲研究学者的目光。目前大致有两种观点:一是休闲涵盖旅游,旅游是众多休闲活动的一种形式;二是旅游和休闲存在交叉关系,即休闲和旅游存在重叠部分。为弄清二者之间的关系,首先需要界定两个与时间、空间相关的概念。一是关乎时间方面的“闲暇”,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闲空,指没有事的时候”。
学术上一般理解为“人们工作、睡眠及满足其他基本生存需求之外的时间”。如果用公式来表达,即:闲暇时间=人生时间-(①+②+③+④)。式中序号分别指法定就业工作时间、必要的附加工作时间、满足生理需要的生活时间、必要的社交活动时间[7]。二是关乎空间方面的“异地”,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他乡,外地;另外的,别的地方”。学术上一般称之为“非惯常环境”,与之对应的是“惯常环境”。如果也用一个公式来表达,即:异地=人的活动空间-本地空间,也可以记作:UnE=E-UsE,其中,UnE是指非惯常环境(空间),E指人的活动环境(空间),UsE则指惯常环境(空间)。惯常环境一般包括一个人的日常工作或学习环境、日常居住环境、日常人际交往环境[8]。在界定了相关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后,再来探求休闲和旅游的概念,思路上会更加清晰,用语上也会简洁许多。休闲即指人们在闲暇时间所进行的体验,只关乎时间,不关乎空间,所有空间都可以。而旅游则指人们闲暇时的异地体验,不仅关乎时间,更关乎空间。因此笔者认为,休闲是人们闲暇时的体验,旅游是人们异地休闲体验,旅游是从属于休闲的。休闲实际上是从时间的角度研究人的活动,旅游则是侧重从空间的角度研究人的活动。研究休闲的前提是将人的时间进行划分,闲暇时间里的一切活动都是休闲活动。而研究旅游的前提则是将人的活动空间进行划分,异地的活动才可能是旅游。
再将关注目光转移至旅游和休闲活动的主体——“人”。相较于国内学者偏向于旅游和休闲的实际效用,国外学者更注重对主体“人”的研究。不少研究从心理学、哲学和社会学的角度界定了旅游和休闲主体的需求特征。如何满足旅游和休闲主体的需求,是旅游目的地建设者需要思考的重要问题。对于某一地区来说,旅游活动的主体是异地而来的旅游者,而休闲活动的主体则包括旅游者和本地居民,甚或主要是本地居民。因此,休闲环境与氛围的营造是一个地区“天然的使命”,是地区居民生活乃至社会进步的必然要求,而不仅仅是为了迎合旅游者的需求。一个地区如果能将满足本地居民的休闲环境建设好,实际上也便同时满足了异地而来的旅游者。因此,一个地区可以通过改善、塑造休闲环境来创建一流的旅游目的地,休闲环境好了,旅游环境也就好了。
国家旅游局于2015年下发《“国家全域旅游示范区”创建工作通知》,此后全域旅游概念被广为人知,继而引发旅游业界和学界的广泛关注和热议。国内较早提出“全域旅游”类似概念是在2008年“5·12汶川特大地震”后,阿坝州在灾后重建工作规划中提出了“全域景区”,以及同年浙江绍兴市也提出所谓“全城旅游”[9]。实际上该理念更早可以追溯到20多年前中国优秀旅游城市的评选。对比同是国家旅游局发布的“全域旅游示范区”和“中国优秀旅游城市”创建标准,甚至可以发现有不少相似之处。比如有关旅游业占GDP的比重,全域旅游示范区创建标准是旅游业增加值占GDP超15%,中国优秀旅游城市检查标准也是超15%为最高检查得分;以“厕所革命”为代表的基础设施建设与优秀旅游城市创建要求也颇为一致。也有学者指出,全域旅游创建的实质和旅游目的地创建是异曲同工,即全域旅游发展的目标与“旅游目的地”建设一致,“无须贴上花样翻新的标签”[10]。厉新建等在提出全域旅游理念时也指出,全域旅游是建设一流旅游目的地的重要手段,并将全域旅游和旅游目的地结合起来,提出“全域旅游目的地”的概念[11]。综上,全域旅游并没有多少新意,但是作为一个能迅速叫响并得到广泛点赞的概念,说明其具有很强的创新意味,也标志着中国旅游进入了一个新阶段[12]。
全域休闲的提法相对于全域旅游还很少,甚至连百度百科、智库百科等(截至2018年1月18日)都没有收录。目前,有关全域休闲的说法最早源起于“北京获得2020年世界休闲大会举办权”的相关报道中[13]。2015年,北京在申办第16届世界休闲大会时提出“休闲提升生活品质”的主题,并首次倡导全域休闲、全季休闲、全民休闲的旅游目的地创建理念,推进休闲活动在空间、时间、主体上的全覆盖。由此可见,全域休闲的理念关注了前文探讨的时间、空间,尤其是主体“人”的概念,通过全域打造、改善休闲环境,拓展休闲空间,与时间、主体共同构成“全休闲”发展理念[14]。全域休闲与全域旅游的理念本质上并不矛盾和对立,二者的目标甚至是一致的,其关系实际上是旅游和休闲关系的映射。如前所说,旅游包涵于休闲,是“异地休闲”,休闲涵盖旅游,因此,全域休闲也即涵盖了全域旅游。全域旅游虽然强调了共建共享,淡化了景点(区)内外的界限,但无法消弭旅游者和本地居民的对立,而全域休闲则完全融合了时间、空间和主体,以改善本地居民和旅游者休闲环境为目标,是全域旅游理念最佳的实现形式和重要补充。随着人们闲暇时间和可支配收入的增加,中国已经进入大众旅游新时代,旅游需求也正在向深度观光、感受体验、娱乐度假等高层次消费转变。因此,从适应产业转型升级的需要出发,突出主体“人”的地位,打破本地与外地的界限,全域休闲的概念和理念较之全域旅游在内涵上更丰富,真正实现突破“就旅游论旅游”的传统思维。全域休闲更加关注人的要素、人的发展,特别是更关注本地居民的诉求和福祉,因此,更能得到本地居民的认同和支持,以此为理念的创建工作也能真正落到实处。
美国于20世纪60年代开始考虑设立国家休闲区,其初衷是为了满足国民日益增长的休闲需求,缓解保护措施严苛的国家公园系统客流压力,这种形势和我国当前休闲旅游市场十分相似。美国国家休闲区的布局主要是靠近经济发达的都市圈,并不追求行政区划上的绝对均衡。 其设立标准包括一级和二级两个层次,由总统休闲咨询委员会制定。其中一级标准包括:充足的用地(无具体量化标准);较高的休闲活动容量;有一项区域性吸引物;以政府性大型项目开发带动休闲产业发展;400km范围内的可进入性;资源管理以户外休闲活动为首要目标等。二级休闲区布局的主要标准有:周边居民密度较高;当地户外休闲活动供给欠缺;政府建设的休闲设施容量不足;新增休闲设施性价比高;休闲功能优先;开发计划符合国家休闲总体目标;经济发展较迫切[15-16]。
目前,全美共有42个国家休闲区,分属不同部门管理,其中属于国家林业部门主管的21个,国家公园管理局管理的20个,由土地管理局主管的1个。美国休闲区管理体制属于垂直管理,即各主管部门通过下属管理部门的配合直接负责国家休闲区的统筹管理[17-18]。“公益性”是美国国家休闲区一直遵循的首要发展理念,管理人员的收入主要来自公共财政拨款,只负责休闲区的照看与维护,除提供少量后勤服务及旅游纪念品销售外,没有其他支配和经营权利。国家休闲区内盈利性经营活动,如餐饮、住宿等,要经过地方政府、原住社区、特许经营商等协作,并以公开招标的形式选择经营者,以建立多方参与、权责利平衡、依法监督、公众参与的管理体制[19]。
国家休闲区与我国旅游度假区在创建理念上存在明显差异,后者注重商业性,前者兼顾福利性和商业性,主要表现在土地利用、受众主体、服务设施等方面。根据《旅游度假区等级划分》国家标准(GB/T26358-2010),旅游度假区为满足旅游者度假需求,在区内密集建设大量接待、服务、娱乐设施,再加上公用事业、交通以及管理、居住等其他设施,土地利用方面具有投入强度高、建设用地比例高、直接经济效益高等特点。国家休闲区土地利用是介于完全保护和高强度开发之间的一种新型适度开发模式,追求土地利用的综合效益最大化,实现资源的可持续性开发。国家旅游度假区的受众主体是停留时间较长并多属过夜的旅游者,服务设施主要提供给区内度假旅游者,要想享受到这些服务和设施就必须付出一定的费用,因此旅游度假区的设施与服务对大多数游客来说具有封闭性,无法在经济层面有效惠及本地社区居民[20]。而国家休闲区则是开放的,兼顾本地居民,面向包括本地居民的社会大众。
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对于旅游领域,这种需要已经从观光旅游向更高层次的休闲度假转变,这也要求旅游目的地创建中应该充分考虑人们的休闲需求。借鉴美国国家休闲区模式,在我国创建数量适中的服务于社会大众休闲的旅游目的地,是解决当下旅游领域需要与发展之间矛盾的重要途径。
全域休闲与全域旅游是一致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全域休闲可以进一步补充和丰富全域旅游,大力推进全域休闲,可以促进地区旅游产业的发展。那么如何打造全域休闲下的旅游目的地?本文以环巢湖为例提出以下几方面的创建方略。
全域休闲由谁来组织实施,建立怎样的管理架构,是全域休闲工作顺利推进的重要保障,也是首先必须面对的问题。由于全域休闲的综合性,未来需要成立专门的休闲发展综合协调部门来统筹推进。鉴于目前政府部门对全域休闲的认知程度,可行的方案是将休闲管理的职能归属于旅游部门。实际上,2008年国家旅游局在国务院机构改革时就被明确赋予“引导休闲度假”的职责;2013年,《国民旅游休闲纲要》中也明确了旅游部门是推进休闲工作的主体。但旅游部门在地方行政机构中一般处于劣势地位,特别是在旅游业相对落后且需要跨区域协同管理的地方,如环巢湖地区,很难肩负起推进全域休闲工作的职责。对此,本文建议地方政府要与时俱进,适时创新管理体制。实际上,近年来国内不少地方提供了经验借鉴。2016年7月,湖北神农架入选世界自然遗产名录,此前已经列入人与生物圈计划和世界地质公园名录,成为中国唯一拥有“三大桂冠”的遗产地。能获此殊荣,独特的资源禀赋毋庸置疑,其背后有效的运行管理体制也起到重要作用。2014年,作为全国首批国家公园试点单位,神农架探索组建了国家公园管理局,统筹对辖区内有着不同保护需求的各类资源进行差异化分类管理[21]。与神农架这种“整合地理单元内各类资源,设立专门保护与开发机构,统筹管理”的类似做法还有很多,比如江西的井冈山市和新设立的庐山市以及湖南的张家界市武陵源区等。上述管理体制在资源整体保护和合理利用方面具有一定的示范效应,环巢湖等其他类似地区在推进全域休闲时,可以根据自身情况加以借鉴、探索、创新,比如成立“环巢湖休闲旅游管理委员会”。未来由政府机构综合统筹休闲旅游工作的管理模式,将是发展全域休闲的最佳选择。
全域旅游需要有一种良好的社会氛围,全域休闲便是营造这种意境和氛围的最佳手段。全域休闲社会氛围营造的终极目标就是让人置身其中会产生发自内心的轻松畅快之感。这种感觉只会在“全民皆懂休闲、全民皆能休闲”的地方产生。全域休闲的社会氛围自古以来一直是人们向往和追求的,但就算是发达的西方社会目前也没能实现,不过很多文学作品对这种氛围有所描述,令人心驰神往。《论语》里曾点回答孔子有关人生志向的问题时,描述了一个场景:“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得到孔子“吾与点也”的赞赏。实际上,曾点勾画的就是一副无忧无虑、身心自由的春日郊游图,也道出了休闲的本质,即“简单朴实,而又富有生活情趣”。因此有学者也指出,这其实就是一副全域休闲的图景,是孔子所期待的理想生活[22]。诗人卞之琳在其不朽的代表作《断章》里描述的场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实际上也是一副旅游者和本地居民相互融合得更为宏大的休闲场景。“桥上人”和“楼上人”就是全域休闲的主体,可以是旅游者,也可以是本地居民,二者之间相互衬托、相互欣赏,达到一种其乐融融的状态。“桥”“风景”“楼”“明月”“窗子”就是全域休闲氛围的载体,是营造区域休闲氛围的物质基础[23]。由上可知,环巢湖全域休闲社会氛围的营造可以从两个方面着手:一是全域休闲物质载体的建设,要充分挖掘环巢湖地方文化特色,在新兴文化设施建设和新兴文化空间打造中注入地方文化,这不仅是为了提升旅游吸引力,更是体现环巢湖区域自身个性和特质传承的要求。二是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关系的维系,这是环巢湖地区营造全域休闲氛围的难点,也是最根本的目标。要做到这一点,一方面要让旅游者能以居民的身份融入社区,深入体验到环巢湖的特色文化,从而产生浓浓的地方情节。另一方面也要使本地居民在创造良好休闲环境的同时,自己也能享受其带来的生活质量的改善和幸福指数的提升。
全域休闲的新理念要求将为旅游者和本地居民服务的项目产品整合到一起。无论是旅游者还是本地居民,其在一个区域中主要的休闲活动,与通常所说的旅游业六要素“食住行游购娱”大体一致。如果从全域休闲的视角来开发这些项目产品,就会更加重视本地居民和旅游者的融合度。以“食”为例,团队旅游者往往被安排在餐厅吃千篇一律的团餐,而本地居民一般更会光顾本地有特色的餐饮店。“购”也是如此,旅游者往往被带到专门为其开设的购物场所,这种情况下“宰客欺诈”现象难免会时有发生。可见,传统“就旅游论旅游”的思路问题较多,全域休闲则更富有包容性,其内涵也更加丰富,可以渗透到区域生活的方方面面,在满足本地居民需求的同时,也让旅游者可以体验到纯正的地方特色,获得旅游体验的真实性。对于环巢湖而言,推进全域休闲需要从城乡两个方面大力丰富休闲项目产品体系。对于区域中心城市合肥市和副中心城市巢湖市等市区可以建设类似上海新天地、成都宽窄巷子等中央休闲区。次一级的城市社区包括环巢湖镇区,结合环巢湖十二镇的建设,配套丰富多样的休闲设施,满足居民日常休闲需求。品质和条件好的镇区如巢湖半岛可以开辟成休闲度假社区,提升休闲品质,满足休闲度假市场需求。广大环湖乡村地区可以结合美丽乡村建设,利用湖光山色,适当修建休闲农庄、休闲渔庄、特色民宿等,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着力改善乡村休闲环境。沿湖地区可以建设绿道、游步道、自行车道系统,利用湿地、绿地开发丰富的运动休闲项目。如此,便形成了“沿湖体育休闲—美丽乡村休闲—城镇社区休闲—城市中央休闲—环巢湖全域休闲”渐次发展、逐层推进的全域休闲体系格局。
优质的生态环境资源是人们生产生活的基本条件,也是推进全域休闲的根本要求。全域休闲可以没有举世闻名的名山大川,也可以没有高等级的旅游资源单体,但却不能没有良好的生态环境。生态环境一方面取决于大自然的本底,另一方面也需要维护和改善。环巢湖地区地处北亚热带季风气候区,山水兼备,环境本底优良。因此,对于环巢湖而言,亟须解决的就是采取治理措施恢复原有的青山绿水,开发利用的同时要格外注重生态环境的保护,其中巢湖水体的治理最为关键。其次要花大力气做好周边矿山整治修复,以及域内土壤、大气污染防治等工作。此外,全域休闲的环境还包括安全、市场秩序等方面。安全问题方面,除注重休闲设施、休闲场所的安全卫生检查,也要关注旅游者和本地居民休闲时遇到安全问题的应急处理。市场秩序方面,除了加强旅游者聚集区域的治理,更重要的是对全民休闲市场秩序的保障,从根本上净化整个地区的市场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