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蒙
从古到今,在历史演进中产生和形成的任何一种文化形态,都有其特定的时代和生态原因。在中国,少数民族妇女的知识和文化以及民族民间传统手工艺和服饰,是中华传统文化家族中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彰显着无与伦比的魅力。民族民间传统手工艺及服饰与少数民族妇女的知识和文化休戚相关、紧密相连。通过这扇窗口,读者能够审视各族人民的历史进程、社会风貌、生产方式、生活状况、审美心态和价值追求。《少数民族妇女的知识和文化:民族民间传统手工艺及服饰》[1]一书,对于读者加深认识我国少数民族的知识和文化有诸多启发,为我们了解民族民间传统手工艺及服饰提供了有力帮助。
作者杨国才教授是云南大理白族人,长期执教于云南民族大学。她学养深厚,从研究少数民族伦理学进入社会学研究领域,后来致力于少数民族女性学、性别社会学的研究。她的《少数民族生活方式》《智慧的曙光:宗教与哲学》《白族思想史论集》《白族传统道德与现代文明》《女性学学科建设与少数民族妇女问题研究》《女性社会学视野中的少数民族妇女流动》等著作,在学界具有影响,广受好评。
“任何一个民族文化的形成,均相对地决定了其所产生的地理环境、经济基础,以及构成的社会组织形态。”[2]书中关于少数民族妇女文化、知识、传统手工艺、服饰的全面而深刻的系统论述,著名学者王金玲在该书序言中说道:《少数民族妇女的知识和文化:民族民间传统手工艺及服饰》的内核是文化,同时指出:“由于少数民族妇女往往更多地被置于‘被观看者’‘他者’的地位,在有关少数民族妇女文化的研究中,少数民族妇女的主体性也是匮乏的。针对此,《少数民族妇女的知识和文化:民族民间传统手工艺及服饰》一书的出版,弥补了文化/性别研究领域中的不足,无疑具有重要意义。”从某种意义上说,该书的资料价值和学术价值远远地超越了一些高深莫测的伪学。[1]3
书中的每章每节皆能独立、皆成话题,有理有据。作者并非让生涩的学术语言充斥于合情合理的理论框架中,而是用温情的笔墨、大众的话语以各民族服饰的产生,追溯少数民族女性文化知识的源头。作者紧扣人类在衣、食、住、行中的所有行为和活动,主旨强调了能够遮风挡雨、御寒保暖的服饰作用。从树叶、树皮遮体,到兽皮保暖,再到纺线织布,人类在历史的长河中经历了千辛万苦,积累了生产、生活的丰富经验;同时创造了不同形态的文化,并使之成为知识的创造原点。作者通过少数民族女性文化知识的缘起、产生、特色等六章、十五节,循序渐进地论述了少数民族女性所创造的文化知识,揭示其蕴含的文化、历史、社会、宗教及哲学要义,体现出作者深厚的学养和精细的学术洞察力。
尽管是平和地叙说,却仍能看出作者的理论观点:少数民族女性文化知识虽然没有文献记载,但却真真实实依附不同时期的服饰和具体事物而存在。而服饰、传统手工艺的存在,虽然与文学、宗教不同,但有着共同的思想根源。该书开篇中,作者说道:“少数民族有自己的独特的文化,这早已为世人所公认,而少数民族女性也有知识文化,却很少有人知晓。少数民族女性的知识,是通过本民族的传统手工艺,以服饰作为载体再现,并通过一系列象征图案的符号展示和传承下来。”[2]10作者认为,本民族的传统手工艺与服饰相互关联、交融并相互影响的文化现象,其实就是少数民族女性所拥有的知识。然而,少数民族民间传统手工艺及服饰艺术并没有被古代著作作为一个整体来把握,而对于今天的学者来说,也未能引起足够的重视,致使成为“冷门”。而杨国才教授将研究的目光投入这一“处女地”,以拓展学术的勇气和胆识,为原本属于少数民族女性知识的星空增光添彩,无疑是功德无量。学术为大众、为现实服务,是学者应有的责任和担当。从这个意义看,本书所做的探讨是有益于当今社会的,同时她对于少数民族女性文化和知识的探源和深入细致的研究,起到了引领的作用。
少数民族女性知识的缘起和发展,作者沿袭着历史的脉络,追溯到170 万年前,也就是旧石器时代的晚期,丽江人、西畴人、昆明人、蒙自人等原始人就开始在云南居住。那时人类主要靠狩猎、采集野菜野果和捕捞鱼虾为生,选择天然的洞穴为居住点。人们为了避风挡雨,御严寒,蔽自掩体,选择树皮、树叶、山草、鸟羽、兽皮、兽毛作为“服饰”,形成了远古时期人类的服饰形态。这种独特的“服饰”,一直成为少数民族早期生产生活中的必需品。正是这种“服饰”成为人们攻坚克难、不断前行的基本保障。生活在我国西南地区的彝族、白族、纳西族、傣族、瑶族、苗族、景颇族、布朗族、怒族、佤族、拉祜族等众多民族都穿戴过这样的“服饰”。可以说,这样的“服饰”,是少数民族服饰的源头,为各民族服饰产生奠定了基础。
随着时代的演进,岁月的变迁,先民们在认识自然的同时,按照自然规律的发展和变化,不断改进生产、生活方式。当人类进入新的时代,人类的祖先不断寻找适应居住的地方,开田凿地,种植五谷杂粮,饲养牲畜家禽,同时建筑草房茅屋,居有住所,食有五谷杂粮。随着制陶和纺纱技术的发明和发展,他们用最初的麻布等替代了树叶、树皮等原始“服饰”。纺织业的兴起和发展,从根本上解决了人们的穿衣问题,使得原始的耕作方式连同吃穿问题进入最初的文明时期。随着生产的发展、生活的改变,民族民间的手工艺也得到了发展。在这一发展过程中,服饰最具代表性,人们根据居住环境、四季的气候变化选择面料制作服装。如居住在大山之中的彝族,以身穿羊皮褂为主,而居住在河谷地带的傣族则是身穿质地柔软的麻布衣。随着农耕文化的发展,边疆少数民族在接受中原文化的过程中,无论是生产、生活方面都有了质的飞跃。南方丝绸之路的开通,大批锦缎和布匹源源不断进入云南,众多少数民族妇女开始一针一线地缝制衣服。特别是蜀绣传入后,少数民族妇女开始学习刺绣,她们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心灵手巧,绣山绣水绣飞鸟,绣树绣花绣五谷。这些刺绣图案色彩分明,绣法多样,主要以服饰为载体。元、明、清时期,刺绣在彝族、白族、瑶族、苗族、傣族中得到发展推广,少数民族妇女凭着精美技艺,使民族刺绣代代相传。作者通过大量的田野调查和借助文献资料,使得她所言说的话题真实可信,并且探究了少数民族妇女知识和文化的独特本质。
少数民族服饰是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而产生的。作者在论述中,将少数民族服饰归结为少数民族女性文化的载体,同时认为少数民族服饰又是少数民族女性知识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正因为少数民族妇女在岁月的长河中展示了各自的丰采,才使得她们在通过服饰承载自身特殊功能的同时,凸显出民族文化的精神内涵。“少数民族服饰的产生,就是少数民族妇女知识产生的前提,有了少数民族服饰,就有了少数民族女性的创造,也就有了少数民族女性文化知识的产生。”[2]22作者在此所言说的,既是结论,更是开篇引子。在之后的篇章中,论述更加通达,所论及的主题思想更加明确。笔者认为,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才能引起阅读者的兴趣。而对于学术著作来说,言之有理不是空泛的,而是实在的,实在的学术思想才能关照人们的心灵,才能起到实用的效果。
在论述少数民族妇女文化和知识时,本书探讨更多的是民族服饰。中国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在这个民族大家庭里,各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语言,各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服饰。服饰的样式、特点尽管各不相同,但是都凸显了各自的文化特色。这是因为55 个少数民族分布广泛。而服饰的适用是与地域、气候等自然环境紧密相连的,所以通过服饰的古朴或粗犷,精致或柔美,复杂或简单,可以窥视到少数民族妇女在制作服饰过程中的专致和用心。正是她们的专致和用心,使得彝族毕摩服饰庄重肃穆,土家族姑娘的“哭嫁衣”艳丽多姿,傣族妇女的筒裙适用大方,蒙古族骑手的服装厚实粗犷,满族妇女的旗袍典雅秀美,朝鲜族妇女的服装艳丽飘逸。各少数民族的服饰尽显特色,头饰、鞋帽、挂件、礼品更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本书通过少数民族妇女的超群才艺,从中领悟和感受到她们所拥有的知识和文化。少数民族妇女的聪明才智并非与生俱来,而是通过长期劳作,在生产、生活的实践过程中不断总结积累而成的。从实践中生发的知识和文化,根深叶茂,千秋永恒。本书正是从少数民族服饰中记录的各种符号,做出自己的判断。少数民族女性,从远古到今天都具有丰富的知识和文化,本书对这一文化现象的阐释,如果没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功底和女性社会学的广博知识,是不可能从少数民族服饰中读出如此丰富的信息的。
少数民族服饰所彰显的是文化,既是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又是中华民族共有的财富。特别人类社会早期的少数民族服饰,可称得上是历史进程中的“活化石”,它不仅还原了少数民族最初的生产、生活状态,而且在生生不息中起到承前启后的作用。追溯汉民族的服饰发展过程,可以清晰地看到,汉族服饰中有着少数民族服饰中的诸多元素。正是少数民族服饰与汉族服饰相互借鉴、相互融合,使得中华民族的服饰之美享誉四海。而从服饰艺术中不断体现出的民族团结精神,激励着各族儿女不断进取、勇往直前。少数民族服饰是妇女制作的,在服饰文化中处处显现出少数民族妇女的勤劳和智慧,她们以服饰为载体,不仅记录了历史,还传播了史书上未能顾及的知识,而这些知识往往镌刻在大山的岩石上,跃动在茫茫的林海里,奔腾在浪花涌动的江河中。历史不断演进,岁月不断变迁,唯独在少数民族生命意识中形成的文化,依然显现出强大的活力,成为少数民族女性文化中永不干枯的源头活水。尤其是民族妇女手工艺和服饰中的花纹和符号,不仅是美的象征,而且承载着各个民族的历史,反映着各个民族的特征。如,生活在云南金平的“红头瑶”妇女属瑶族支系,她们上穿着无领的对襟长衣,衣襟边挑绣着各种图案,并缀上红绒小球,腰系青靛围腰,下身穿着挑花长裤,长裤上绣满几何图案和花草图案。据说,这些几何图案和花草图案记载着其祖先迁徙的历史和路线。又如拉祜族服饰,也突出地表现了该民族迁徙的历史。一些服饰上的标记是为纪念在战争中牺牲的女性。再如苗族妇女绣制的“骏马奔腾”等图案,不仅立意新颖,而且绣技精细,起到了传神又传意的艺术效果。除此而外,如白族、藏族、纳西族、维吾尔族等少数民族妇女,她们所制作的服饰不仅做工精良,而且注重在服饰上绣制本民族关于山川、河流、花草、飞鸟等联系紧密的生命物体。与此同时,各少数民族的风土、民俗也通过服饰体现出来。众多少数民族妇女所制作的服饰,除了作为适应生产、生活所必需的衣物外,还精心制作了与宗教场所、婚丧嫁娶、民俗节气等相匹配的服饰。这些服饰所体现的诸多元素,与宗教的庄重、婚礼的喜气、丧葬的悲痛、节气的欢乐紧密相连。在这些风俗礼仪中,要数节日中的服饰最为靓丽,比如傣族的泼水节、景颇族的目瑙纵歌、苗族的踩花山、壮族的三月三、彝族的赛装节、藏族的赛马节等。在这些欢乐的节日里,人们身着合体的服装,佩戴着精美的饰物,喜气洋洋,载歌载舞,倾尽欢乐。通过服饰和饰物,展现了少数民族妇女的心灵手巧,也展现了她们的文化。服饰中蕴含的生态观、伦理观、价值观,说明了少数民族女性所拥有的文化不仅具有历史意义,而且有积极的现实意义。少数民族服饰中的这一独特的文化现象,有待学界的有识之士去做深入细致的研究和探讨,使之成为女性社会学中的重要组成部分。
少数民族服饰的多姿多彩,以及独特的文化现象,既是历史的,更是现实的。其中所具有的技艺知识,包含了少数民族女性在纺织中所创新的知识,在印染中所凸显的文化和少数民族妇女在刺绣中所施展的才华和智慧。长期以来,我国少数民族民间一直有着“男耕女织”的生产、生活习俗,耕田种地靠男人,纺线织布靠女人。这种最初形成的劳动分工,成就了少数民族妇女纺纱织布的精湛技艺。在我国广大的少数民族聚居区,特别是西南地区,人们较早开始了种植棉花等经济作物,同时也较早发明了纺线织布的技术,所以生活在西南地区的少数民族妇女也较早接触到纺线织布的先进技术。日积月累,年年岁岁,少数民族妇女用勤劳的双手和聪明才智,使纺线织布技艺上了一层楼,得以世代相传。直至今日,白族、苗族、布依族、傣族、阿昌族、傈僳族等族妇女都沿用着古老的、传统的技艺,她们所织出的布料,不仅质地好,且经久耐用。如布依族的“色织布”、苗族的“斗纹布”、侗族的“侗布”、傣族的“花纹土布”等,都深受人们喜欢。而壮族的壮锦、瑶族的瑶锦、傣族的傣锦等更是“锦上添花”,使得少数民族妇女的织布技艺,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说,本书在叙述少数民族妇女的织布技艺时所描摹的是一幅生产和技艺的油画,那么本书还为我们绘就了另一幅淡淡的水墨画,而这幅淡雅水墨画,所描绘的就是少数民族妇女传统技艺中的蜡染。蜡染技术在很多少数民族的印染中十分盛行。在云南众多少数民族中,许多地方的“蓝染”都是用靛蓝,白族民间俗称这类植物为蓝草。白族、布依族等妇女的手工蓝印花、蜡染、扎染等所有材料,都是从当地的蓝草中提取的。少数民族妇女发明和沿用的扎染技术,充满了浓郁的乡土气息,可谓“生态技术”。与现代工业染料相比,这种古老而又传统的染料最大的优点在于它的生态性,不仅不会对环境造成污染,而且对从事这门技艺的人员的皮肤还有保健作用。经过蜡染的布料不仅色泽分明,而且十分适用,故受人们喜欢。而扎染技术似乎更为独特,这是白族妇女主要的传统手工艺。扎染,古称绞缬染,民间俗称扎花布。扎染作为一门独特的民间手工艺技术,在广大白族地区十分流行,图案中所呈现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日月星辰,不仅寓意深刻,而且有着唯美的艺术价值。难怪扎染技术,历尽了千年依然成为扮亮人生、扮亮生活的必需品。
在少数民族传统手工艺的家族中,少数民族妇女的刺绣更是独树一帜。白族刺绣,又名撒花,不仅历史悠久,且独具特色。素绣、贴布绣、连物绣、金银丝缝绣、打针绣、结疙瘩绣等不同的绣法,都能绣出精美的图案。这些精美的刺绣,不仅扮亮了自己,也装点了人生。彝族妇女和苗族妇女的刺绣,在众多的少数民族妇女刺绣中极具代表性,这是因为彝族妇女、苗族妇女所居住的区域相应更为广泛一些,而她们多居住在山区或半山区,地域广阔,群山连绵,江河奔腾,大自然中生物的多样性,为她们的刺绣提供了取之不完、用之不竭的原始素材。她们将挺拔的树、生长的草、盛开的花、飞翔的鸟,以及流动的水统统绣在衣服上、鞋帽上、披风上、掛包上,以展示她们对大山的依恋,对树木的崇拜,对天空的向往。这些精美的刺绣,虽然风格各异,但主题十分鲜明,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地域特征和时代精神。本书在侧重论及白族、彝族、苗族的刺绣技艺的同时,也论及了其他少数民族妇女的刺绣技艺,使我们能够较为全面地了解少数民族传统手工艺的发展过程。
中国有55 个少数民族,每个民族不仅有着许多支系,而且有着自己独特的文化,因而构成了丰富多彩的少数民族文化。少数民族服饰文化的多样性和多元化,实际与少数民族文化中的历史、哲学、文学、艺术、宗教等诸多文化现象是一脉相承的。而杨国才教授的学术观点,就是少数民族女性文化的多元的与共生的,少数民族妇女的知识与文化是通过服饰和传统手工艺来显现的。作为少数民族文化中的服饰文化,手工艺文化显得十分独特而丰富,珍惜它及发扬它,应该是严肃而迫切的课题。
我们对少数民族妇女的知识和文化认知不是一成不变的,对于民族民间传统手工艺及服饰当然也不能照本宣科。随着社会学的发展,特别是女性社会学的异军突起,会出现和产生看待少数民族妇女知识与文化的新视角。任何一个学者,或任何一本书都不敢妄言对少数民族妇女的知识与文化做全方位的阐释,何况少数民族文化的博大精深是几千年积累而成的。这是一项浩大的文化工程。《少数民族妇女的知识和文化:民族民间传统手工艺及服饰》同样只能呈现少数民族女性文化中的吉光片羽,但它关照和论及的是民族文化中一朵奇葩,它所呈现的是经过本书认真思考的话题。这本书以开放的格局,从民族服饰和民族传统手工艺通向文化。从知识文化进入少数民族女性的天空,犹如繁星与大地相辉映,章节紧密,行文流畅,有理有据,彰显了本书对少数民族女性文化的理解方式,也印证了性别社会学研究的另一种方向。对于性别社会学的研究,特别是针对少数民族女性的话题,不仅要充分利用好其拥有的学术资源,更重要的是,要开阔理论视野,经过长期探索,总结经验,才能具备正确的理论观点和学术的成熟心态。杨国才教授正是通过长期关注少数民族妇女的发展进程和她们独具的时代特征,解读出她们所拥有的知识和文化,从而达到学术的探源之美。而书中的500 余幅照片也为该书增色不少,使得图文并茂,增添了读者的阅读快感。
这部书中的学术亮点,具有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生命力。当然倘若作者当年在谋篇布局中,能将中国科技史与少数民族妇女的民间传统手工艺、服饰的发展过程加以联系,在中国古代和近代的科学技术发展史中,注入少数民族妇女在生产、生活过程中的发明创造,以及她们的聪明才智等元素,也许内容会更加丰富,学术的底蕴更加厚实。但是总的说来,这本著作立足现实,植根民族之林,很好地解读了少数民族妇女的知识和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