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亮
(中共南通市委党校 江苏 南通 226000)
[内容提要]从党的十八大第一次提出“四化同步”,距今已有六年的时间。回首六年,“四化同步”在诸如城镇化、新型工业化和信息化“两化融合”等方面取得了较大进步,但在缩小城乡、工农差距、构建完善四化互动机制方面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正因如此,十九大报告和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均再次提及“四化同步”。本文试图从简单的比喻入手,对“四化同步”的内在逻辑进行阐释,并在对比其与相关概念内涵的基础上,就“四化同步”当前实施的重点进行相关探讨。
十九大报告和2018 年中央一号文件均再次提及“四化同步”,即推动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四化同步”内在关系如何,新时期推进“四化同步”的关键点何在,值得探讨。
对“四化同步”进行观察分析,既可以把“四化”拆开深入剖析其间的层层关系,最后合而为一;也可以始终把“四化”看成一个整体,用托物言事的办法对之进行一个总体的描述,比如静止中的桌之四脚和运动中的车之四轮。
1.“四化”构建完整体系,四脚撑起“全国一盘棋”
“四化”为什么要同步?因为“四化”如同桌之四脚,四脚如同四根支柱,撑起了“全国一盘棋”的棋桌。这张棋桌既要兼顾东西南北,又要兼顾工农城乡,还要兼顾生产生活。四脚齐则国势稳、四脚不齐则国势危。为什么是此四化而非其他?因为此“四化”的支柱特征最明显。工业最能体现生产力水平,是创造社会物质财富的主要部门;农业是人类“母亲产业”,三农问题不仅是经济问题,更是政治问题;信息化是信息社会的主要特征,体现了社会的开放程度和融入全球发展的程度;城镇化的核心是人的城镇化,和人的生活水平以及发展水平密切相关。可见,“四化”既涵盖了不同区域、不同产业,又把经济社会发展和人的发展统一起来,构建成一个相对完整的体系,撑起了“全国一盘棋”。
2.“四化”内存互动机制,四脚通过榫卯结构相连接
“四化”的关系从总体上讲,工业化创造供给,城镇化创造需求,工业化和城镇化带动和装备农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又为工业化和城镇化提供支撑和保障,而信息化同时推进其他“三化”。曾有学者分别就“四化”的两两关系(孙德中、吴一平)和一三关系(张鸿、范阳梓等)作出过详尽的分析,目的就是为了说明“四化”的实质是互动,如同桌子的四脚,看似孤立,其实背板横梁通过榫卯结构相连接,各个构件的结点以榫卯相吻合,构成坚固且富有弹性的框架。这种结构不但可以承受较大的荷载,而且允许产生一定的变形,通过变形来抵消一定的外力影响,喻指“四化”在发展过程中可以相互支撑、相互借力,特定情形下的此消彼长恰恰体现了经济结构的灵活性和互补性。
3.“四化”追求相对同步,四脚依靠反哺机制齐长短
“四化同步”不是静止中的同步,而是发展运动中的同步;不是绝对的同步,而是相对的同步。“四化同步”是一个总目标,不是一个阶段目标,不能说在某个时间节点上“四化”实现完全同步了,这是不现实也是不必要的。比如,工业化和信息化的发展速度明显快于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那前者是不是要特意把速度降下来等待后者?这是削足适履的静态逻辑,是违背经济发展规律的。“四化同步”应该依靠工业反哺农业、城市反哺农村、东西扶贫协作等方式,通过资金、技术、人才、政策等的倾斜来实现,四脚要依靠反哺机制来齐长短,这是取长补短的动态逻辑,出发点在于先把蛋糕做大,蛋糕大了,解决问题的余地和回旋的空间也就大了。
1.“四化同步”,如同前后轮的轴距固定不变
“四化”的起点、进程和速度受各自发展规律的约束,有先后快慢之分,如同汽车的前后轮,本来就存在一个空间距离。尽管四轮不能齐头并进,但因为有了汽车轮轴的固定,前后轮之间的轴距是不变的。同样的道理,“四化同步”是相对同步,比例上的协调才是关键,“后轮”(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虽然追不上“前轮”(新型工业化和信息化),但要跟得住“前轮”,否则在受到颠簸、撞击等情形时就有断轴的危险。另外,轴距应该控制在一个合理的区间范围内,不宜过长或过短。轴距过长,爬坡、过坎和转弯的时候就会显得吃力;轴距过短则无法平衡撑起体量如此巨大的“车身”。
2.“四化同步”,要求减速器、差速器共同工作
当前,我国正面临“三期叠加”,经济发展速度已从高速增长转向中高速增长,但不能就此误认为中国经济已经进入下行通道,而要看到经济的基本面和大格局没有变,国家仍然处于重要的战略机遇期。提出“新常态”是对经济发展规律的客观遵循和主动适应。如同汽车的减速器就是在发动机高转速下,通过降低转速,在低档位获得更大扭矩和牵引力,从而使汽车乘势而上,达到省油加速的目的。所以主动换挡减速就是在合适的时机完成动力转换和结构的转型升级,由此发挥最大潜力,实现可持续发展。另外,汽车转弯也是重要的主动减速期,由于内外轮的转弯半径不同,必须通过差速器来调整内外轮的转速,使得车辆过弯进入直道前获得良好的车身姿态。对于“四化”而言,工业化就像内前轮,转弯期间要通过供给侧改革去库存、去产能、去杠杆等方式实现减速;信息化就像外前轮,需要加速与工业化的深度融合,帮助工业化实现质的提升;城镇化就像内后轮,转弯期间要进一步消化、匹配人的城镇化和土地的城镇化,提升城镇化的含金量;农业现代化就像外后轮,需要大力推行乡村振兴战略,为城乡融合发展提供良好的基础。
3.“四化同步”,要求前轮驱动切换为后轮驱动
从动力机制看,“四化”有各自的动力源和驱动力,即有着其自身发展的需求和目标。严格意义上讲,时下以“四化”为轮的汽车更像是一部分时四驱汽车,普通情况下都是两轮驱动,在特殊路段和情形下可以手动转换为四轮驱动。如果把新型工业化和信息化比作前轮、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比作后轮,很长一段时间内,这部车都是依靠前轮驱动的,动力被更多地分配给了前轮。平路情形下,前轮以强大的动力拖动后轮不是问题,工业化和信息化创造的供给能及时被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需求吸收,可一旦这些供给超出和偏离需求,如同前轮陷入泥潭产生打滑空转,汽车就会失去动力。此时必须依靠政府和市场两只手共同完成动力转换,把之前分配给前轮的动力加载在后轮上,变前轮驱动为后轮驱动,这就要求农业现代化和城镇化在战略和政策引导下,积极挖掘自身提质增量的新需求和发展新空间,以更加广阔的供需市场把“前轮”带出泥潭。从长远看,驱动方式应由分时四驱向全时四驱转变,使得四轮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进行最优的动力分配,从而保障行驶的稳定性。
“实现四化”“先富共富”“科学发展”“矛盾转化”是建国至今前后几代中央领导集体经过深思熟虑,向全党全国发出的时代强音。“四化同步”与这些概念之间或多或少都存在着某种区别和联系,这恰恰说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是一个承前启后、融会贯通、前呼后应的思想体系。
有些文献里把“四化同步”中的“四化”称之为“新四化”,就是为了把它和建国初期提出的实现“四个现代化”之“四化”区分开来。“四个现代化”的思想雏形是1954年提出的“现代化的农业、现代化的工业、现代化的交通运输业和现代化的国防”。1959 年,毛泽东同志首次完整地提出了“四个现代化”的内容,即“工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科学文化现代化和国防现代化”。1964年,周恩来同志在第三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上作政府工作报告时,向全国人民宣布实现“四个现代化”的任务。之后,“四个现代化”被相继写入党章和宪法。
比较新老“四化”,首先,两者存在系统性差别。从提法字面就可以看出,老“四化”的主要内容只包含了四个产业和事业部门,且彼此间是相互孤立的,缺少系统整合的前提;而新“四化”如同国民经济的四根支柱,涵盖了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且相互之间存在互动机制,系统性和整体性更强。其次,两者的提出存在动机差别。老“四化”的时代背景是超英赶美、备战备荒、巩固新政权,“加速”发展是其第一动机,时代局限性比较明显;新“四化”的时代背景是中国在取得长足发展的前提下,积累了不少的问题和矛盾。“主动减速”,以速度换质量、以速度换协调是其主要动机。再次,两者存在实现路径的差别。老“四化”更讲求量的增长,更依赖于技术层面的突破和创新,路径较为单一;新“四化”则追求质与量的统一,同时强调技术创新、制度创新、结构调整和顶层设计等各方面,路径的层次更加丰富,科学性更强。综上所述,“四化同步”与“实现四化”存在本质差别。尽管如此,从最新版宪法仍然将“实现四化”囊括在其序言部分可以得知,两者的提出都是历史的必然,它们将统一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直到第二个百年目标的实现。
我国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曾在南巡讲话中第一次完整地提出了社会主义的本质,即“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消灭剥削、消除两极分化,最终达到共同富裕”。当然,共同富裕不是一蹴而就、一步到位的,为了打破社会主义大锅饭,邓小平同时指出“允许和鼓励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最后达到共同富裕”。让人惋惜的是,“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早已实现,但“先富带动后富”的效果至今仍不明显。尤其是上世纪70年代末,我国的改革从农村起步,开启了新时期改革开放的序幕,但四十年过去了,广大农村地区发展仍然滞后,城乡差距仍然很大,农业现代化仍然是“四化同步”中的那块短板。正因如此,“四化同步”与“先富共富”有着相同的逻辑前提,就在于“四化同步”的表述方式暗含了“四化”原本是不同步的、有差距的,才把“四化同步”作为目标,而两者的区别是,“先富共富”虽然带有一定的前瞻性,但也有明显的历史局限性。因为提出这个论断的时候,先富的目标还没有达成,所以不可能对共富作出更多的制度安排。换句话说,“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才是当时的首要诉求,至于先富何时带动后富,以及如何带动后富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回答。反观“四化同步”,它经历了从“两化融合”到“三化同步”再到“四化同步”的历史演进,是实践中产生和成熟起来的理论。它不是空泛的目标,已经被统一到第二个百年目标的理论框架中,将成为其实现与否的重要历史参照。
科学发展观是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已经被写入党章。它是新世纪初我们党对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发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科学发展观概括成一句话就是“以人为本,树立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观,促进经济社会和人的发展”。可见,发展是科学发展观的第一要义,在这点上,“四化同步”与之内容相合。十九大报告在“坚持新发展理念”自然段就同时提及了“科学发展”和“四化同步”。“四化同步”之“四化”,归根结底也是为了促进我国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和进步,“四化同步”追求的就是发展中的同步,离开发展,同步是没有意义的。其次,科学发展又是“四化同步”的指导思想,坚持“四化同步”需要贯彻“全面、协调、可持续”的发展理念。所谓全面,就是要以系统论为引导,把“四化”看成一个整体,“四化”之间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任何一个方面的变化都会影响其他三个方面;所谓协调,就是要遵循完善“四化”之间的互动机制,注重发展措施上的协调配合,把新型工业化作为第一推动力,带动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加快推进新型城镇化,以城镇化推动农业现代化,加快信息化,以信息化引领支撑其他三化;所谓可持续发展,就是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把“四化同步”看成一个动态持续的过程,当前“四化”的不同步就是可持续发展的动力保障,而可持续发展又从时间维度上考量着“四化”的发展度和协调度。最后,科学发展还为“四化同步”提供了方法论,即统筹兼顾的发展方法。“四化”不能偏废,既要抓重点,又要顾全局;必须平衡好“四化同步”涉及的几对重要关系,包括工与农、城与乡、手段与目的、传统与现代等矛盾,统筹兼顾的目的就是“一个都不能落下”,要让落后的产业、落后的地区、落后的个人看得见希望、赶得上队伍。
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了《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决议》指出,“在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以后,我国所要解决的主要矛盾,是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大会对社会主要矛盾的判断再次回到了中共八大的正确决议上,这也是第一次完整地提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矛盾,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这一社会主要矛盾没有变”。换句话说,同样的表述一直沿用了36 年。直到2017 年,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新的主要矛盾基于三方面的认识:其一、不忘初心,“人民中心”没有变,新旧表述都是围绕人民日益增长的需要展开的,这也是一切发展观的落脚点。科学发展观的核心内涵就是“坚持以人为本”,而“四化同步”既然与“科学发展”内容相合,自然也把落脚点放在“人”上,这就是为何要将城镇化提升为新型城镇化,而新型城镇化的核心就是人的城镇化之原因。其二、近年来,我国的生产要素积极活跃、科技生产力不断进步,GDP 总量已稳居世界第二,工业产值已经超过美日之和,我国正在甩掉落后的帽子。其三、量的增加不能掩盖质的落后和结构失衡问题,即发展的不充分和不平衡问题,而“四化同步”恰恰很好地解释了这个问题。“四化同步”的逻辑起点是“四化”的不同步,而不同步的原因既有“单化”发展不充分的方面,比如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又有“两化”结合不充分的方面,比如信息化和其他“三化”的结合;还有“两化”发展不平衡的方面,比如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以及工业化和农业现代化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党的十八大和十九大都同样提及了社会主要矛盾和“四化同步”。一方面,新的社会主要矛盾产生的条件是逐步形成的,在形成的过程中已经决定了“四化同步”的必要性,十八大提出“四化同步”就是发展地看问题;另一方面,“四化同步”提出已有五年时间,这五年进一步印证了新主要矛盾确实集中存在于“四化”及其彼此之间,并且这些矛盾仍需花更多的气力去解决。既然如此,提出矛盾转化的时机已经成熟,应该及时写入全国党代会报告,将其上升为党和国家的意志。
“四化同步”的内在逻辑既复杂又简单,复杂在于四者间彼此都存在互动关系,而且在不同的历史时期,这些关系会有不同的表现;简单在于“四化”的关系可以归类进行类比,或者在不同时期突出其中的几对关系。
所谓“纵向之化”,就是自己化自己,“四化”有各自发展的内驱力和目标,这是“四化”发展的内因。比如,新型工业化在“四化”中是第一推动力,“工业制造2025”“工业4.0<中德合作行动纲要>”就是工业化给自己制定的发展目标;又比如,“四化”中工业化创造供给,城镇化创造需求,但就城镇化自身而言,推进新型城镇化要从主要依靠需求侧发力转变为依靠供给侧和需求侧同时发力,更加注重解决深层次结构性矛盾,从而进一步释放新需求,创造新供给;再比如,“四化”同步最近一次出现在中央文件中就是2018 年中央一号文件,在讲到坚持城乡融合发展基本原则的时候,再次提出要推动“四化同步”发展,可见“四化同步”对农业这块短板的重视程度。在特定的历史阶段,农业为工业化和城镇化做“嫁衣”而失去了自主发展的动力;当前,农业现代化必须对自身发展提出更高的要求,从积贫积弱的困境中摆脱出来。综上所述,纵向之化的关键在于供给侧的改变,不是从其他“三化”能为自身做些什么,而是通过提升自己,能为其他“三化”再多做些什么的角度思考问题。所谓“横向之化”,就是“自己化别人、别人化自己”,也就是“四化同步”中的两两关系、一三关系,“自己化别人”是从单化自身的供给出发,而“别人化自己”是从单化自身的需求出发,两者相结合使“横向之化”成为“四化”发展的外因。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信息化”。和其他“三化”不同,信息化作用于其他“三化”的逻辑是一致的,它为其他“三化”提供了接入信息时代的技术和平台,即“互联网+”;反之,其他“三化”为信息化提供了载体,并为信息化的发展和创新指明了方向。正如有学者指出,“新的历史时期,信息化正渗透于其他‘三化’发展,因而需要历史地选择‘四化同步’发展道路”。综上所述,“纵向之化”是“四化”发展的内因,“横向之化”是“四化”发展的外因,“四化”同步的过程就是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的过程,两者同等重要。
当前历史阶段,实现“四化同步”的现实途径是将其拆解组合为两两融合进行重点突破。首先就是新型工业化和信息化的融合,也就是所谓的“两化融合”。在工业化的中后期,工业增加值在GDP 中的比例会呈现下降,并且下降的速度比较快,而信息化能够在不破坏生产力结构的前提下,对工业化产生强大助推,将工业化提升为新型工业化,从而实现可持续发展。当前,国内“两化融合”正在向“两化深度融合”迈进,“两化”将在更大范围、更高领域、更深层次形成彼此交融。需要强调的是,信息化和一般的技术创新不同,一般的技术创新是点上的创新,仅适用于某个产品、某条流水线、某家企业;而信息化主导的创新是面上的创新,它提供了一整套的创新理念和创新平台,其影响是全天候、全覆盖的。换句话说,信息化在“四化”中不仅可以和工业化融合,也可以和其他两化融合。那为什么要提出新型工业化和信息化“两化融合”呢?因为工业化的基础最扎实,力量最雄厚,和信息化融合的条件最充分,预期效益最显著。从重点论角度分析,在相关的几对矛盾中,有一对矛盾是主要矛盾,要集中力量解决主要矛盾。就信息化和其他“三化”的当前关系看,信息化和新型工业化的矛盾就是这对主要矛盾。其次,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也要融合在一起,即坚持走城乡融合发展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乡村振兴道路。城乡融合与“两化融合”的性质不同,“两化融合”是将信息化融合到工业化中去,前后者是形式和内容的关系;而城乡是一体两面的依附关系,两者天然是一对矛盾。马克思、恩格斯曾经说过,“城乡分离和对立只是(城乡)社会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阶段,‘城乡融合’才是城乡关系发展的最终历史归宿”。从重点论和两点论相统一的角度看,当前农业现代化是“四化同步”中的最短板,而乡村又是当前城乡矛盾的主要方面,十九大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以及2018 年中央一号文件再提“四化同步”,就是对症下药,把力气用在刀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