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志索引管窥*

杨 斐，叶继元，王雅戈，黄建年，谢静云，唐 强

1 地方志索引现状

为了解我国地方志的索引编制情况，2018年7月，研究小组对苏州方志馆馆藏第二轮新修方志的索引编制情况进行调查。调查采用按类别、依排架顺序、依次翻检方式，统计了部分地(市)志、县(市)志、乡(镇)志、行业志的索引编纂情况。共统计地方志书391种，其中129种编制索引，比例为33%。具体来看，县(市)志索引比例最高，113种样本中有74种编制索引，比例为65.5%；其次是地(市)志，38种样本有16种编制索引，比例为42.1%；再次是行业志，136种样本中有33种编制索引，为24.3%；比例最低的是乡(镇)志，104种样本中仅6种编制了索引，比例仅为5.8%。整体而言：第一，县(市)志索引编制比例较高，远高于普通图书，且索引编制水平较高，体现了第二轮新修志书对索引编制的重视；第二，乡(镇)志大都没有编制索引，即使编制了索引，质量也不高，这一情况须引起重视；第三，行业志与区域志相比较，类型呈现多样化，行业志的索引比例比县(市)志少，但比乡(镇)志高，成绩值得肯定，但存在较大改进空间。

2 地方志索引发展机遇

(1)政策引导。近20年地方志索引越来越受重视，国家出台了相关文件。比如，2008年制定的《地方志书质量规定》第三章“体例”第11条规定：“(八)索引 分类标准统一，名称概念清楚，提炼的标目符合主题原意，附缀正文页码准确。”[1]再如，2015年《关于实施“中国志书精品工程”的通知》在“参选条件”中规定：“体例科学、严谨、规范，述、记、志、传、图、表、录、索引等各体运用得当。”[2]这些政策将索引确立为地方志的必备体例，促进了地方志索引的编制。

(2)标准推动。2018年3月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发布《地方志索引编制规则》，10月1日实施。《地方志索引编制规则》由中国索引学会承担起草，由方志界、图书馆界、索引界共同合作完成；历时3年多，历经计划、起草、撰写、修改、审稿、答辩等环节。《地方志索引编制规则》详细说明地方志索引的性质、类型和特点，为编制格式统一、内容完善的地方志索引提供了国家标准，标志着地方志索引编撰走上了规范化道路。

(3)用户驱动。编制索引能增强地方志的实用价值，为用户提供方便。比如，中国地方志开始走向世界，海外用户习惯使用索引检索资料，编制索引能提高海外用户对地方志的利用效率，促进地方志的国际传播。地方志如果没有索引，就不能与世界接轨，会影响其走向世界[3]。《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在这方面做出了榜样。《习近平谈治国理政》有中、英、法、俄、阿、西、葡、德、日、越等10多个文种版本，每种版本都编制了索引，对用户查阅、了解、读懂、研究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起到了积极作用。《习近平谈治国理政》根据用户的需求和传播的需要，精心编制索引，对地方志索引编制的科学性和规范性起到了示范作用。

3 地方志索引管窥

3.1 地方志索引释例

(1)《常州市志(1986-2010)》。2017年10月由方志出版社出版，共4册、3100页、530万字，50卷、306章，收录照片539张、表格884个，是21世纪以来常州最大的“文化出版系统工程”“传世性历史编纂出版工程”，入选“中国精品志书”工程。《常州市志》体例完备，资料翔实，索引易用，突出了厚重的人文底蕴。索引有主题索引、人物索引、表格索引和图照索引，采用主题分析法编制，按汉语拼音排序。

(2)《镇原县志》。2016年由方志出版社出版，共50章，收录自然地理、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古今人物等类文献。《镇原县志》编有索引，比较简单，仅在第1491页编制了“传略简介人物索引”，且目录中未标识该索引，读者不易发现索引，影响索引的使用和内容的检索。

(3)《常熟市志》。2016年1月由方志出版社出版。16开，精装，分上、中、下三册，正文2468页、423万字。入选了“苏州市第二轮修志优秀志书”。《常熟市志》索引颇有特色，设有条目索引、随文图片索引、表格索引、人物索引四种索引。“条目索引”采用二级标目，按拼音排序。例如，第2471页C栏：

病虫草害防治 569b 1613b

棉花 572a

水稻 569b

小麦 571b

综合防治 576a

(4)《萧山市志》。萧山2003年被确定为浙江唯一“全国二轮修志首批试点单位”。《萧山市志》被美国国会图书馆收藏，成为地方志走向国际的典范。《萧山市志》索引篇幅宏巨，非常独特。索引编写详细，种类多，单独成卷(志书第四卷为索引)，包含目与子目索引(编序、音序、笔序)、人名索引(音序、笔序)、地名索引(音序、笔序)、图照索引、表格索引、附和附录索引等多种索引。例如，索引卷第1、204、434页：

目、子目索引(编序)

第一册

第一编 跨湖桥文化

……

独木舟遗迹 047

相关遗迹 047

灰坑 050

柱坑 050

人名索引(音序)

M

（miao)

苗得雨 3-36-2067

苗裕华 3-27-1648、1697

缪大军 3-41-2456

缪厚安 3-39-2313注

地名索引(笔序)

五画

世阳 1-11-615

世进士第 1-10-546注、3-43-2536、2536注

古凤仪桥 3-37-2160、2185

例子中，编序是指将目与子目的索引款目按照分册、分编进行排列，编内以页码先后为序排列；音序是指将目与子目、人名、地名的索引款目按汉语拼音音节顺序排序，如果首字声母、韵母及声调均相同，则参照第二字的音节；笔序是指将目与子目、人名、地名的索引款目按首字笔画数由少到多排列，笔画数相同的，则按起笔笔形横、竖、撇、点、折顺序排列。

3.2 地方志索引亮点

(1)字数混排。在大多数索引中，数字和字母开头的款目是单独排列在整部索引的起始或结尾位置，各按其自然顺序排列。但在《常熟市志》中，阿拉伯数字开头的索引款目是按照数字读音的拼音音序与汉字开头的索引款目进行混合排列，保持了整个索引排序规则的一致性。这种排列方法有别于其它地方志索引，很具特色。例如，第2475页C栏：

E

鹅 596a

……

227 省道 999a

224 省道 999a

204 国道 997b

205 省道 999a

(2)文献索引。文献名称索引的排列有两种方法，一是与主题索引混合排列，二是单独立类排列。《常熟市志》采用前一种方法，优点在于检索时只需要查询一类索引便可，特别是索引总篇幅不大时很方便；但当索引篇幅较大、文献名款目数量较多时，对版面的整齐性会产生影响，也会带来较多检索负担。具体如何编排，需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处理。

(3)细化助检符号。《萧山市志》索引在处理音序排序时，既为索引标目按首字的声母加注字母助检符号，还在每一声母字母下，加注全拼助检，进一步细化了拼音音节的排序。比如，声母M下有(ma)、(mai)、(man)等。这在地方志索引音序排序中比较少见，为篇幅较大的志书索引检索提供了方便。

3.3 地方志索引不足

(1)标点符号参与排序。在《萧山市志》中，各类索引，开头部分皆为“标点”“数字”“字母”(标引词以字母开头)，其中采取“数字”“字母”排在索引开始部分是完全可取的，但将“标点”排在索引开头部分似乎有所不妥。比如，索引卷第55页：

目、子目索引(音序)

标点

“双争”、“双评活动” 2-22-1482

“四放开”改革试点 2-16-1104

“四旁”植树 1-11-726

“松柏坚贞”碑 3-37-2170

读者在检索某个索引款目时，首先想到的是首字的发音或书写笔画，一般不会考虑标目中标点符号参与排序的情况。这种处理方法容易造成读者漏检或检索过程的繁复。常见方法是先忽略标点，将款目以首字音序或是笔序排列，排序后再添加上相应的标点。

(2)索引过于简单。目前大部分地方志都编制了多种索引，如主题索引、人物索引、表格索引和图照索引；但少数地方志书的索引过于简单，如《镇原县志》，不仅缺少常见索引，而且“传略简介人物索引”也仅仅是“传略简介”部分的人物索引，并没有标引全书其他部分的人物。对一部规模较大、内容丰富的地方志来说，索引显得类型单一，篇幅偏短，检索功效太低，不符合志书文献的编纂要求和质量规定。此外，志书的体例特征决定了其必然包含数量庞大的图片、统计表格，当下又是读图和读表年代，因此，为地方志编制图片索引、表格索引十分必要。

当然，志书索引的类型并不仅仅局限于此。为把分散于志书中各内容、知识点汇聚起来，索引编制者应深化对志书内容的理解，丰富索引类型，除常见的条目索引、人名索引、地名索引等，还可编制大事记索引、机构名索引、物产索引、著述文献索引和获奖成果索引等，方便读者从多个角度去挖掘志书中各种具有检索价值的内容。

(3)索引重复。地方志索引编者应充分考虑索引规模，做到索引篇幅适当，一般而言，志书索引篇幅以占全书10%～15%为宜，不宜太短，也不宜太长[4]。若一部地方志的索引篇幅很大，要么是其详细程度和完善程度的确很高，要么就是其索引内容有很大的重复。比如，《萧山市志》索引单独成册，除了编制的确详细完备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对同一类型的索引均按照音序和笔序分别排序，造成内容和功能的重复。笔者建议，该索引的音序排列可作保留，为满足部分读者对于笔画排序检索的需求，另设笔画检字表即可。这样做既能降低索引篇幅，还能减少重复劳动、缩减志书印刷负担。

(4)参见缺失。建立参照是方志索引编制重要的步骤和技巧。完备的参照系统能把相关款目组成相互补充、相互联系的网络，为读者提供多个检索途径，从而提高索引的学术价值和使用价值。从各地方志索引来看，参照缺失是普遍现象，如果上述地方志都能作互见款目，则索引的检索性更强。比如，《常熟市志》索引中“昭明太子读书台1766b”(2502页)，就可与标目“读书台1766b”建立参见，因为当地习惯使用“读书台”这一简称，而用“昭明太子读书台”反而不易检索。具体可选用四种方法：“轮排”，标页码；“参见”，标页码；“见”，标主款目页码；“互见”“轮排”，标页码。

4 思考

地方志是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瑰宝。随着地方志工作不断推进，地方志走向国际、助力中华文化走向世界显得越发重要。作为“方志文化走向世界工程”子项目，2018年4月，方志出版社“中国名镇志丛书”(以下简称《丛书》)中的《乌镇志》《枫泾镇志》《周庄镇志》英文版出版发行，标志着首批“志书精品走出去”项目取得圆满成功。英文版地方志是地方志走向国际的重要标志，遗憾的是这几部镇志均未编制索引，不符合国际图书出版需要编制索引的惯例。同时，随着中国国际地位增强，汉语影响力扩大，越来越多的外国人阅读和研究中国地方志，这些志书英文版索引的缺失限制了国外读者的使用，也会妨碍其国际影响力。笔者建议组织专人为“中国名镇志丛书”的中英文版编制索引，完成后在网站公布，供国内外读者使用。此外，在英文版再版或加印时，补充印刷索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