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谦
近年来,中国园林史研究中有关“理论工具概念”与“历史概念”的发现与区分①[1],帮助学界重新审视了园林史研究中的一系列重要问题,如顾凯对于“明代江南园林”在中国园林史中高峰与转折地位的确立[2]、都铭有关18世纪“扬州园林”作为一种历史事实的论证[3]等均是在这一奠基下所作出的突破性研究。
“城市山林”一词在中国园林史研究的理论工具概念中长期占据着重要地位,且因其对江南传统造园现象的精妙概括,甚至一度成为江南园林的代名词而被学界所广泛接受。在被当代学者不断赋义与诠释的过程中,作为理论工具概念的“城市山林”已变得十分具体,其所蕴含的人与自然相调和、诗意栖居等观念亦在此过程中受到广泛的关注[4-19]。但与此同时,已有研究对“城市山林”概念的历史生成却一直缺乏必要的梳理,对其如何能够产生如今的普世内涵与指代意义亦缺乏足够的重视。而对这一工作的忽视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城市山林”概念在中国园林史研究中的进一步深入。
因此,本文尝试对“城市山林”在历史文献中的使用进行考证,并对其背后可能蕴含的造园、自然观念变迁加以剖析,以期获得对这一重要概念的历史性认知与初步揭示。
童寯先生在《江南园林志》中提出:“盖人之造园,初以岩穴本性,未能全矣,城市山林,壶中天地,人世之外,別辟幻境;妙在善用条件,模拟自然。[20]”文中的“城市山林”与“壶中天地”并置,其意在表述中国园林所存在的某种造园现象。此时,“城市山林”尚未被视作一个独立的概念来理解,书中亦无再多阐述。
相较之下,刘敦桢先生在稍晚一些的《苏州古典园林》中,对“城市山林”一词的解释就显得更为具体。其不仅明确指出了“城市山林”兼有“城市物质享受”与“山林自然意趣”的两全之意,更是将其中的“山林”意象进一步压缩到“咫尺山林”的尺度[21]。可以看到,此时的“城市山林”在园林史研究中,已开始被作为一个独立且重要的造园观念来加以认知。且这一明确的赋义取向,似由于对解释苏州古典园林中诸多造园手法(如以小见大、以少胜多)的迫切理论需要。此后,不同学者对这一赋义又作了进一步的强化。如陈从周先生在《园林清议》一文中,提出“避去烦嚣,寄情山水,以城市山林化,造园就是山林再现的手法”[22]来强调“城市山林”之于造园实践的主导作用。杨鸿勋先生则在《江南园林论》中,更加笃定地认为“‘城市山林’必然是所谓‘咫尺山林’”[23],继而引申出其有别于自然的主观性与艺术性。至此可以认为,在中国园林史研究中,作为理论工具概念的“城市山林”已逐步趋向于某一定式的解释,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可能是由于上述大家都以晚近的江南园林,尤其是苏州园林遗存作为重点分析或佐证的材料,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略过了对其历史概念的追溯。
随着新视角的切入,有关“城市山林”概念的认识得以进一步发展。如赵晓峰基于禅宗与园林的关系研究,提出了“城市山林意识”这一概念,并在此基础上充分肯定了该意识对中唐以后文人宅园兴盛的积极作用[24]。董豫赣则通过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阴阳”理式来解读“城市山林”一词中“城市”与“山林”对立统一的哲学思辨[25]。童明虽未就“城市山林”一词作专门的探讨,但在重新审视“江南园林”这一概念时,质疑了以“城市山林”来指代“江南园林”的合理性[26]。值得注意的是,周仪虽开始尝试融入历史语境的意识来获得对“城市山林”的新认知[27],但限于其所涉文献的不足,作为历史概念的“城市山林”并未被系统地梳理与辨析。
综上所述,作为历史概念的“城市山林”并不清晰,其仍有诸多问题亟待关注。而这其中,颇为核心的一个,是历史上,“城市”“山林”二词究竟如何发展与纠缠,使其最终走向了对立统一的结局,成为一个完整的概念。
近年来,中国园林史学在方法论上出现了重要的反思与新意[28-29],而利用《文渊阁四库全书(电子版)》对风景园林学科中的重要历史理论概念(如“风景”“景”)进行全面检索,继而获得其在中国传统文化语境中的再释义成为这一思潮下的重要实践途径[30-31]。因此,针对前文所提的问题,笔者直接以“城市山林”作为关键词,对《四库全书》进行了检索(共计获得79个匹配项),在剔除重复的、弱关联的条目后,辑录得到40条(不包括清代,下文同)直接含有“城市山林”一词的强关联文献,它们是本文论述的核心基础材料。
鉴于过少的样本量,笔者又进一步地以“城市”为关键词对《四库全书》的集部做了专项的检索。在逐条阅读共计2 553个匹配项后,笔者筛选辑录了包括“城市”、“城市”与“山林”、“城市”与“林壑”、“城市”与“丘壑”、“城市”与“园林”、“城市”与“林泉”等共计183条“城市山林”相关文献,它们是本文研究的重要辅证材料。
最后,笔者以“市隐”“园居”“园隐”等其他可能与“城市山林”相关的词语作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并最终得到了22条可用文献作为以上2项材料的补充参考。
在完成以上3类材料的辑录与部分点校工作之后,下文尝试对“城市山林”概念的历史发展做出有限的考证与分析。
在所辑录的历史文献中,“城市山林”作为一个复合词的形式出现,最早可溯至南宋朱熹的“偶来石廪峰头寺,忽忆画船斋里人。城市山林虽一致,不知何处是真身”②一诗。细品诗意,便可知这里的“城市山林”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概念,也并非用来指代园林。不仅“城市”与“山林”所指向的是“画船”与“山寺”2个具体的意象,而且其所表达的亦是二者在原初内涵上的天然对立。但值得注意的是,所发“不知何处是真身”的感慨已表明,诗人开始对“城市”与“山林”孰优孰劣的问题产生了思辨。而这种思辨,在南宋以前便已颇为频繁。
金学智先生曾基于美学角度,提出自觉的城市山林审美意识始于唐、成于宋[33],而无论是从所辑录的文献数量还是内容来看,自唐代开始,有关“城市”与“山林”关系的思考的确显得更为深入。
中唐以前,文人居于郭外山庄、野墅别业的现象十分普遍,与之相对应的,是他们对于城市生活的远避态度,如杨炯(650—693)“萧然隔城市”③、孟浩然(689—740)“不闻城市喧”④、吴筠(?—778)“绝迹远城市”⑤等系列观点成为这一时期文人避城主流的缩影。且由于此时文人所追求的山林意趣更多地依靠远离城市浮烦、行入“真山林”中来获得,因而除了山庄、别业之外,本就多处山林的寺院、道观亦成为文人实现“山林”理想的途径,如独孤及(725—777)在《送薛处士业游庐山序》中所提的“方以城市鄙于丘壑,倦游不如嘉遁。是日也,拂缨上之尘,西游庐山。山上有峰,顶大林,下有东林、西林、化成、遗爱六寺”⑥便可堪一例。
约至中唐,文人当中持有“心出区宇外,迹参城市中”⑦的入城一派逐渐占据上风。而这其中最为人所熟知的当属白居易(772—846),其在履道里筑有宅园。除著名的《池上篇》外,他在《闲居自题》一诗中更为直接地提出了能够“虽居城市但获山林之趣”的造园意象,“门前有流水,墙上多高树。竹径绕荷池,萦回百余步。波闲戏鱼鳖,风静下鸥鹭。寂无城市喧,渺有江湖趣。吾庐在其上,偃卧朝复暮。洛下安一居,山中亦慵去。时逢过客爱,问是谁家住。此是白家翁,闭门终老处”⑧。而诸如“竹”“荷”“游鱼”“禽鸟”等要素作为城市“喧嚣”的对立面与山林意趣的标志,日后亦屡见于造园实践,如元末明确记载有“城市山林”之名的倪仲权“花香竹影”⑨与高元善“松云之巢”⑩均将以上要素作为园中最核心的营造与欣赏对象。而“洛下安一居,山中亦慵去”则更进一步地指出纳山林入城市的优势所在。除此之外,白居易所持的“中隐”态度与“始知真隐者,不必在山林”[11]的观点亦成为理解“城市”与“山林”关系的重要突破。而这似与唐代以来,文人阶层深受禅宗观念的侵染密不可分[24]。
转至北宋,有关“城市”与“山林”关系的思辨开始呈现出更为多样的观点交锋。如在苏轼(1037—1101)一人身上,就出现了有关二者认知的明显变化:熙宁四年(1071年),苏轼在任杭州通判,与蔡准共游西湖期间,他通过比较“城市”与“江湖”的格格不入明确地表达了对于“城市”的消极态度(“城市不识江湖幽,如与蟪蛄语春秋。试令江湖处城市,却似麋鹿游汀洲”[12]);至熙宁七年(1074年),苏轼在游镇江鹤林寺时,对幽居古寺还能“时见城市人”[13]的现象颇为遗憾,可见此时其对“城市”仍有抵触;直到元丰二年(1079年)春,苏轼在游灵璧张氏园时,因有感于园址选择上的两宜,对“城市”的态度间接地产生了改观(“使其子孙开门而出仕,则跬步市朝之上,闭门而归隐,则俯仰山林之下。于以养生治性,行义求志,无适而不可”[14]),以至于想效仿张氏,“买田于泗水之上而老”。这一前后观念的转变加之其于熙宁、元丰间仕途的浮沉[34],可以透露出苏轼在“仕隐”矛盾下对于“城市”反感的弱化,这似与白居易的“中隐”相似。但近来有学者指出,苏轼的“仕隐”观有其自己的新意与批判,其更接近于陶渊明的“形神自我”而非白居易的“身心相物”[35]。尽管如此,以白居易、苏轼为代表,文人的仕隐矛盾始终作为理解“城市”与“山林”关系的重要议题,影响深远。
除了“仕隐”观念的掺杂之外,此时的文人在“入城”的心性修养方面亦有所进展。如苏辙(1039—1112)认为,只要心怀“山林”之境,即便身在城市亦能自得其乐、饶有滋味(“筑室城市间,移栢南涧底。山林夙所尚,封植聊自寄。﨑岖脱岩石,拥塞出棼翳。上承清露滋,下受寒泉惠。秋来采霜叶,咀嚼有余味。苦涩未须嫌,愈久甘如荠”[15])。又如王安石(1021—1086)指出,“城市”与“山林”可以归于一体,且二者并没有必然的喧静之别,其体会的不同,很大程度上源于所居之人内心的“超然”与否(“山林与城市,语道归一毂。……孰识古之人,超然遗耳目。岂于喧与静,趣舍有偏独……”[16])。因此,如果说白居易心中的“城市山林”更多地依靠山林意趣的物质实现,那么此时以苏、王为代表的一众文人已开始尝试从自身的修养与学识出发,来获得“身在城市如入山林”的心境了。而这一由外在的具体物象转而向内心修养的追求变化,似为“城市”“山林”的媾和疏通了底层思想上的气脉。
特别的是,这一时期的文人之中还出现了“虽在山林却思城市”的“杂音”,如韩维(1017—1098)寓居北园时就对所谓“人间世”“城市喧”颇为怀念(“不知人间世,况论空中花。却思城市喧,阁阁鸣群蛙”[17]),且这种怀念并非出于入仕之便,而是真正对城市喧嚣生活的回味。这一例证并非主流,却也从侧面反映出“城市”与“山林”关系的思辨,已由早期完全以“山林理想”作主导转而开始向思考“城市生活之便”发展的端倪。凡此种种,争鸣不断,直至晁补之(1053—1110)在《上皇帝论北事书》中的一番评述:“何谓之地?夫四夷之与中国,其土地风俗,刚柔险易之不同,犹之城市之与山林,并得其宜,各便其欲,未尝同也。[18]”其在类比中国与“四夷”之差异时,意外地道出了“城市”与“山林”关系的某种结论,即所谓的“并得其宜,各便其欲”。由此可以认为,经过长期的思辨,至北宋时期,文人阶层已大致完成了对“城市”与“山林”关系的构建与理解。
回到南宋的历史语境之中,会发现此时将“城市”与“山林”并置讨论的情况已远不止朱熹一例,诸如杨万里(1127—1206)“城市山林难两兼”[19]的慨叹,王十朋(1112—1171)“山林与城市,何处隐非真”[20]的困惑以及赵蕃(1143—1229)“山林与城市,吾亦任乘流”[21]的豁达等一系列的观点纷呈。然而,总的来说,这一阶段的文人在思想上已基本摆脱了“是否居在城市”的困扰,转而开始更多地探讨如何“居在城市并获山林意境”的问题。例如吕本中(1084—1145)认为,“入林恐不远,入山恐不深。城市有深远,不必在山林”[22]。可见,由于真山林中的“深远”意境不易获得,其继而成为文人在“城市-山林”中的意境诉求。又如“步名园,登崇台,心目顿豁。游城市未羡旷野之适”[23]一句,则表明了“城市-山林”中“顿豁”意境的实现。而在此类山林意境的不断概括与追求基础上,更多的文人延续了北宋时期所提倡的心性意识,如“但是胸中有丘壑,何分城市与山林”[24]“辜负山中月与风,心无城市亦山中”[25]“身闲境自胜,城市亦山林”[26]“我居城市间,而有山林适”[27]等观点均是在面对城市喧嚣时的自我审视。总之,在“城市-山林”趋向于一个完整概念的过程中,这种对其所营意境与所持心境的双向追问显得十分必要,文人可借此不断思考、修正、选择自己心中的理想栖居方式,从而推动“城市山林”历史概念的最终生成。
与南宋同时期的金代,王寂(1128—1194)曾在《王子吿竹溪清集图》中有过一番精彩的论述,他认为:“溪山佳处多荒僻,豹雾蛟涎断人迹。纵能陟险一登赏,重茧百休疲峻陟。岂知城市有林泉,杖屦相从都咫尺。寻常四友会真率,茗具酒尊随所适……[28]”这一论述十分细腻地勾画了文人栖居从“真山林”转向“城市-山林”的追求变化与现实意义,似乎可被视作此前漫长探索阶段的一次有力总结。
元明之际,“城市山林”一词已由形式上的复合真正发展成为一个独立的概念。其作为一个整体,在被文人进一步诠释内涵的过程中,开启了漫长的用以指代城市栖居方式的命运。诸如“请君试自南头数,城市山林(海印居士幽居)第一家”[29]“城市山林(倪仲权居宅)爽气佳,衣冠世裔旧光华”[30]“猗欤隐君子,城市山林(新新堂)静”[31]“城市山林(封溪黎仲绰池上亭)境自殊,喜看新筑小茅庐”[32]等一众诗文中的宅、居、堂、池亭等皆用“城市山林”来进行指代。更为重要的是,此时的“城市山林”似从客观的现象描述开始向一种园林理想或者说园林欣赏的至高评价跃迁,这一迹象从园中题榜直名“城市山林”的现象变得频繁(如袁祖庚醉颖堂[33]、王世贞弇山园[34])便可见一斑。那么,“城市山林”的这种观念跃迁究竟造成了什么影响,其对明代以后更为丰富的造园实践又起到了怎样的推动呢?这有待于从更为多样的造园例证中去探寻。
本文基于一定数量的诗文典籍,较为清晰地梳理出了“城市山林”在其概念成型之前的演进脉络。在考析的过程中,笔者始终着眼于“城市”与“山林”关系的互动,所探讨的亦更多是二者在观念层面上的内容。
总体来看,历史上的“城市山林”绝非一开始就是一个独立完整的概念。“城市”与“山林”媾和的过程,本质上是历史进程中的文人阶层对于“人之栖居”问题的持续思辨与关注。且正是源于这一相同的问题导向,“城市山林”才始终不可避免地与“园林”发生交集,并在“禅宗”“仕隐”“意境”“心境”等系列重要议题的不断促进下,逐步发展成为文人阶层所普遍倾心的栖居理想与园林游赏品评的重要依据,以至于持续影响至中国传统造园活动的末期而未竭[37]。因此,笔者深入对“城市山林”这一概念的历史生成研究或将为中国园林史的发展提供多一个角度的认知与理解。
当然,限于历史文献数据库检索的弊端[38],本文在界定“城市山林”相关文献收录范围时亦碰到了突出的困难,再加之笔者运用、解读文献功力的不足,本文对有关“城市山林”概念的理解必然会存在相当的局限。恳请各位专家学者批评指正。
注释:
在强制性制度安排下,中国农业合作金融事业完全失去了自主发展的能动性。从1937—1949年长达十几年的发展中,中国农业金融合作事业几经变迁,但始终遵循一条规律,即服从于政府意志的转变。合作金融事业本应为合作事业服务,但由于合作内部资金缺乏积累,资金高度依赖国家金融机构,因此其受国家银行摆布,最终成为政府农贷政策工具的结局也是势所必然。
① 丁垚在《隋唐园林研究——园林场所和园林活动》一文中提出了有关园林“历史概念”与“理论工具概念”的差别问题。他认为历史概念的园林是指“历史上形成的不断变化的园林概念”;而理论工具概念的园林则“是现代园林史研究在继承前者的基础上提出、运用并加以解释的一个逐渐发展的园林概念”。见文献[1]:2-6。笔者在本文中借鉴了这样的概念分法。
② 朱熹《晦庵集》卷五,见文献[32]第1143册。
③ 杨炯《盈川集》卷二:《和石侍御山庄》,见文献[32]第1065册。
④ 孟浩然《孟浩然集》卷一:《涧南园即事贻皎上人》,见文献[32]第1071册。
⑤ 吴筠《宗玄集》卷下:《庞德公》,见文献[32]第1071册。
⑥ 独孤及《昆陵集》卷十四,见文献[32]第1072册。
⑦ 吴筠《宗玄集》卷下:《董威辇》,见文献[32]第1071册。
⑧ 白居易《白氏长庆集》卷三十,见文献[32]第1080册。
⑨ 刘仁本《羽庭集》卷六:《履斋记》:“鄞治之地,城西北隅,土区燥刚,隐然起伏,河流襟带,丰植扶疏,林樾茂美,有莲沼焉,有石甃焉,有栋甍焉,花香竹影之交加,无壒氛野马之驰骛,斯为城市山林矣。此故宋吏部侍郎髙公之竹屿,今为倪仲权氏所居也。……。清荫幽芬,游鳞出泳,好鸟和鸣。……”见文献[32]第1216册。
⑩ 陈基《夷白斋稿》卷三十:《松云巢记》:“……,且构亭凿池,环植花竹,自题曰‘松云之巢’,每退食休沐,辄抚琴咏诗,尚年乎其中,而禽鱼下上,云霞出没,不越户庭,而城市山林翛然自得。……”见文献[32]第1222册。
[11]白居易《白氏长庆集》卷八:《玩新庭树因咏所怀》,见文献[32]第1080册。
[12]苏轼《东坡全集》卷三:《和蔡准郎中见邀游西湖三首·其二》,见文献[32]第1107册。
[13]苏轼《东坡全集》卷六:《游鹤林招隐二首》,见文献[32]第1107册。
[14]苏轼《东坡全集》卷三十六:《灵璧张氏园亭记》,见文献[32]第1107册。
[15]苏辙《栾城集》卷六:《柏轩》,见文献[32]第1112册。
[16]王安石《临川文集》卷十一,见文献[32]第1105册。
[17]韩维《南阳集》卷六:《次韵谢尉公靖同游北园五首·其三》,见文献[32]第1101册。
[18]晁补之《鸡肋集》卷二十四:《上皇帝论北事书》,见文献[32]第1118册。
[19]杨万里《诚斋集》卷三十七:《题张垣夫腴庄图三首》,见文献[32]第1160册。
[20]王十朋《梅溪集》后集卷十七:《宿真隐寺》,见文献[32]第1151册。
[21]赵蕃《乾道稿_淳熙稿》卷九:《次韵审知寄来二首》,见文献[32]第1155册。
[22]吕本中《东莱诗集》卷十二:《荅朱成伯见赠四首·其三》,见文献[32]第1136册。
[23]袁甫《蒙斋集》卷十五:《跋慈湖先生广居赋》,见文献[32]第1175册。
[24]薛嵎《云泉诗》:《薛野鹤》,见文献[32]第1186册。
[25]陈著《本堂集》卷五:《右感慨前事梅山摘其八绝为四首和来余因次韵·其二》,见文献[32]第1185册。
[26]陆游《剑南诗稿》卷十四:《宿天庆道院》,见文献[32]第1162册。
[27]蔡戡《定斋集》卷十六:《韵作十诗·其四》,见文献[32]第1157册。
[28]王寂《拙轩集》卷一,见文献[32]第1190册。
[29]刘秉忠《藏春集》卷四:《咏海印居士幽居四首》,见文献[32]第1191册。
[30]刘仁本《羽庭集》卷二:《过鄞城北郭倪仲权居宅》,见文献[32]第1216册。
[31]张绅《龟巢稿》卷十七:《新新堂》,见文献[32]第1218册。
[32]胡行简《樗隐集》卷一:《题封溪黎仲绰池上亭》,见文献[32]第1221册。
[33]苏州艺圃前身。姜埰《颐圃记》:“宪副(袁祖庚)四十投簪,耽美禽鱼,此一地也,署曰:‘城市山林’,……”见文献[36]。
[34]王世贞《弇州续稿1》卷五十九:《弇山园记三》:“其西临水五楹,中为门,张中丞肖甫榜曰:‘城市山林’。”见文献[32]第1282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