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夏秋间,试发一包视之,其根生则断其本,埋土中,其花实皆晏然不动,一如巨木所结。予在萧山县见山寺中橘木,止髙一二尺,实如拳大,盖用此术也,大木亦可为之,尝见人家有老林檎,木根巳蠧朽,圃人乃去木本二三尺许,如上法,以土包之,一年后土中生根,乃截去近根处三尺许,包入地后,遂为完木。
凡种果木,须望前种,实多;望后种,实少。
百 部
山地种之,如百合法。多种为佳,取根挼汁濯衣,令不生虱,仍洁白如用皂角也。
上自杞菊以次,为粥、为蔬、为脯、为粉,须自种植,充饶足用。百部之种,亦可为浣濯之供。
菖蒲石
怪石奇峯,以沙石器种之。旦暮易水则茂,水浊及有泥滓则萎。一寸九节者,服之可以乌髭,轻身延年。夜檠灯间置一两盆,可以收烟,不熏人眼。东坡诗云:“碧玉碗盛红玛瑙,青盆水养石菖蒲。”曾茶山诗云:“窗明几净室空虚,尽道幽人一事无。莫道幽人无一事,汲泉承露养菖蒲。”文石清漪,斯亦几案间良玩也。
相 鹤
相鹤不必如《鹤经》所说,但取其标格立瘦,唳声清彻者为胜。凡老鹤所生,则气韵清古,三年顶赤则能唳。细论其法,颈欲细而长,身欲人立而不横,足欲瘦而节欲髙。颈肥则类雁,身横则类鹜,胫粗韵俗则类鹳,声浊体肥则类鹅,皆下才也。为虽食鱼稻甚多,老则食谷渐少,甚老则不食。惟华亭县鹤窠村所出者为得地。他处虽时有,皆凡格也。养处须有广水茂木,风月清旷之地。尝食生物则格韵髙野,畜之笼樊,饲以熟食,则多肥浊,而精彩羽毛,日渐摧藏,类乎鸡矣。
养 龟
龟者寿物,养庭槛中,可以爱玩,愈于观他物。尤宜畜山龟,《尔雅》谓之摄龟者,腹下壳能开合,此龟啖蛇,蛇甚畏之,庭槛中养此龟,则蛇不复至。以至园圃中多畜之,大能辟蛇。兼此龟不赖水,陆地畜之不失其性。予在随州时,寓法云寺之后,有竹园,常苦多蛇,寺僧乃畜龟于园中,自尔不复有蛇(相鹤、养龟二事皆《怀山录》所述)。
收 画
子弟遇好图画,极宜收拾。在前士大夫家,有耕莘筑岩,钓渭浴沂,荀陈德星,李郭仙舟,蜀先主访草庐,王羲之会兰亭,陶渊明归去来,韩昌黎盘谷序,晋庐山十八贤,唐瀛洲十八学士,香山九老,洛阳耆英。古今事实,皆绘为图,可以供老人闲玩,共宾友髙谈。人物、山水、花卉、翎毛,各有评品吟咏,亦以广后生见闻。梅兰竹石,尤为雅致。瑶池寿乡图庆寿,近年有寿域图,备列歴代圣贤神仙耆寿者,丹青妆点,尤为奇玩。
王维字摩诘,九岁知属辞,擢进士,工草隶,善画。名盛于开元、天宝间,宁薛诸王,待若师友。画思入神,至山平水远,云势石色,绘工以为天机所到。别墅在辋川,地奇胜,与裴廸游其中,赋诗相酬为乐。东坡云:“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秦太虚云:“余为汝南,得疾卧直舍,髙仲符携《辋川图》示余曰:‘阅此可以疗疾。’余本江海人,得图喜甚,即使二儿从旁引之,阅于枕上,恍然若与摩诘入辋川,度华子冈,经孟城坳,憩辋口庄,泊文杏馆,上斤竹岭,并木兰柴,绝茱萸沜,蹑槐陌,窥尘柴,返于南北垞,航歇湖,戏柳浪,濯奕家濑,酌金屑泉。过白石滩,停竹里馆,转辛夷坞,抵漆园。幅巾杖履,棋弈茗饮,或赋诗自娱,忘其身之匏系于汝南也。数日疾良愈。”
龙眠居士李公麟,字伯时,能行草书,善画,尤工人物。人以比顾陆(顾凯之、陆知微)。晩年致仕归老,肆意于泉石间,作《龙眠山庄图》,为世所宝。韩子苍题《太乙真人莲叶图》云:“太乙真人莲叶舟,脱巾露发寒飕飕。轻风为帆浪为檝,卧看玉宇浮中流。中流荡漾翠绡舞,稳如龙骧万斛举。不是峰头十丈花,世间那得叶如许。龙眠画手老入神,尺素幻出真天人。恍然坐我水仙府,苍烟万顷波粼粼。玉堂学士今刘向,禁直岧荛九天上。不须对此融心神,会植青藜夜相访。”观画之趣,二事可参。
置 琴
朱文公《琴赞》云:“养君中和之正性,禁尔忿欲之邪心,乾坤无言物有则,我欲与子钩其深。”欧阳公云:“予尝有幽忧之疾,退而闲居,不能治也。既而学琴于友人孙道滋,受宫声数引,久而乐之,不知疾之在其体也。”夫疾生乎忧者也。药之毒者,能攻其疾之聚,而不若声之至者,能和其心之所不平,心而平,不和者和,则疾之忘也,宜哉。奉亲者能琴,时为亲庭鼓一、二操,亦足以娱悦其意,和平其心。
《琴师六言》云:“擘、托、抺、挑、打、摘,先、后、轻、重、疾、徐,最是一般妙处,更要其人读书。”斯亦子弟藏修息游之一益云。
延方士
湖州东林沈东老,能酿十八仙白酒,一日,有客自号回道人,长揖于门曰:“知公白酒新熟,远来相访,愿求一醉。”公见其风骨秀伟,跫然起迎,徐观其碧眼有光,与之语,其声清圆,于古今治乱,老、庄、浮图氏之理,无所不通,知其非尘埃中人也。因出酒器十数于席间,曰:“闻道人善饮,欲以鼎先为寿,如何?”道人曰:“饮器中,钟鼎为大,屈卮螺杯次之,梨花、蕉叶最小,请戒侍人次第速斟,当为公自小至大以饮之。”笑曰:“有如顾恺之食蔗,渐入佳境也。”又约周而复始,常易器满斟于前,笑曰:“所谓‘杯中酒不空’也。”回公兴至即举杯,常命东老鼔琴,回浩歌以和之。又尝围棋以相娱,止弈数子,辄拂去,笑曰:“只恐终烂斧柯。”回公自日中至暮,已饮数斗,无酒色。东老欲有所叩,回公曰:“闻公自能黄白之术,未尝妄用,且笃于孝义,又多阴功,此余每日所以来寻访,而将以发之也。”东老因叩长生轻举之术。回公曰:“四大假合之身,未可离形而顿去。”东老摄衣起谢:“有以喻之。”回公曰:“此古今所谓第一,最上极则处也。”饮将达旦,瓮中所酿,止留糟粕而无余沥。回公曰:“久不游浙中,今日为公而来,当留诗以赠,然吾不学世人用笔书。”乃就擘席上榴皮,画字题于庵壁,其色微黄而渐加黑。其诗云:“西邻已富忧不足,东老虽贫乐有余。白酒酿来縁好客,黄金散尽为收书。”已而告别,东老启关送之,天渐明矣,握手并行,至舍西石桥,回公先度,乗风而去,莫知所适。
延名衲
成都一僧诵《法华经》,甚专,虽经兵乱,卒不能害。忽一山仆至云:“先生请师诵经。”引行过溪岭数重,烟岚中一山居,仆曰:“先生老病起晚,请诵《至宝塔品》。”见报,欲一听之,至此果出。野服杖藜,两耳垂肩,焚香听经罢,入不复出。以藤盘竹箸,秫饭一盂,杞菊数瓯,无盐酪,美若甘露,得衬钱一环。仆送出路口,问曰:“先生何姓?”曰:“姓孙。”问:“何名?”仆于僧掌中书“思邈”二字,僧大骇,仆遽失之。三日山中寻求,竟迷旧路。归视衬资,乃金钱一百文也。由兹一饭,身轻无疾。天禧中,僧一百五十岁矣,后隠不见。
款延方士谈真诰,时约名缁听梵书。二士共谈,必说妙法,真有所遇,岂不乐哉!
肃 客
朱文公晚年野服见客,榜客位云:“荥阳吕公尝言:‘京洛致仕官与人相接,皆以闲居野服为礼,而叹外郡或不能然,其指深矣。某叨恩致事,前此蒙宾客下访,初亦未敢援此,遽以老人野逸自居。近缘久病,难于动作,遂以野服从事,上衣下裳,大带方履,比之凉衫,自不为简,所便者束带足以为礼,解带足以燕居,且使穷乡下邑,复见京都旧俗之美,亦补助风教之一端也。’又云:‘衰病之余,不堪拜跪。亲旧相访,亦望察此。非应受者,并告权免。庶几还答,不至阙礼。’”
罗鹤林云:“余尝于赵季仁处见其服,上衣下裳。衣用黄、白、青皆可,直领两带结之,缘以皂如道服,长与膝齐,裳必用黄,中及两旁皆四幅不相属。头带皆用一色,取黄裳之义也。别以白绢为大带,两旁以青或皂缘之,见侪辈则系带,见卑者则否,谓之野服,又谓之便服。”
记 事
周益公云:“苏子容闻人引故事,必令人检出处。司马温公闻新事,即便抄录,且记所言之人。故当时谚曰:‘古事莫语子容,今事勿告君实。’”
司马公对宾客,无问贤愚长幼,悉以疑事问之。有草簿数枚,常致座间,苟有可取,随手抄录,或对客即书,率以为常。其书字皆真谨。刘元城见时,已有三十余册。
曾祖南谷文靖公,叔祖朴庵提刑,皆有日记。朴庵所记,名《长生历》,有序云:“”司马温公日记,凡十年作一秩,一日之事,无论善恶必载焉,限以十年,所以推一期进德与否也。夫子三十而立,自是十年则有加于前矣。至从心之时,盖渉历四十年。圣人所以密推熟察,以自验其道艺所造,功力所成者至矣。夫甲乙周而时已久矣,时愈久而行愈进,此圣人之所以为圣人也。”温公之秩,岂其原亦出于此欤。(《长生历》亦十年为一秩。)
周益公以宰相退休,杨诚斋以秘书监退休,为庐陵二大老。益公尝访诚斋于南溪之上,留诗云:“杨监全胜贺监家,赐湖岂比赐书华。回环自辟三三径,顷刻能开七七花。门外有田供伏腊,望中无处不烟霞。却惭下客非摩诘,无画无诗只漫夸。”诚斋和云:“相国来临处士家,山间草木也光华。髙轩行李能过李,小队寻花到浣花。留赠新诗光夺月,端令老子气成霞。未论藏去传贻厥,拈向田夫野老夸。”好事者绘以为图,诚斋题云:“平叔曾过魏秀才,何如老子致元台。苍松白石青苔径,也不传呼宰相来。”用魏野诗翻案也,诚斋冢嗣东山先生伯子以集英殿修撰致仕家居,年八十,云巢曽无疑,益公门人也,年尤髙,尝携茶袖诗访伯子,其诗云:“褰衣不待履霜回,到得如今亦乐哉。泓颕有时供戏剧,轩裳无用在尘埃。眉头犹自懐千恨,兴到何如酒一杯。知道华山方睡觉,打门聊伴茗奴来。”伯子和云:“雪舟不肯半涂回,直到荒林意盛哉。篱菊苞时披宿雾,木犀香里絶纤埃。锦心绣口垂金薤,月露天浆贮玉杯。八十仙翁能许健,片云得得出巢来。”其风味庶几可亚前二老云。
二老相访,倡妍酬丽,四诗可观。放翁诗云:“老人无一事,有兴即吟诗。”唱者和者,皆须兴到也。
储 书
邵康节诗云:“花木四时分景致,经书万卷号生涯。有人若问闲居处,道德坊中第一家。”欧阳文忠公《六一堂记》云:“琴一张,棋一局,酒一壶,藏书一万卷,集录金石遗文一千卷,以吾一翁老于此五者之间,是为六一。”陆放翁《书巢记》云:“陆子既老且病,犹不置读书,名其室曰‘书巢’。吾室之内,或栖于椟,或陈于前,或枕藉于床,俯仰四顾,无非书者。吾饮食起居,未尝不与书俱。间有意欲起,而乱书围之至不得行,辄自笑曰:‘此非吾所谓巢者耶。’”二公盖储书以自佚其老者也。丁度之祖恺,尽其家赀以置书,至八千卷,且曰:“吾聚书多矣,必有好学者为吾子孙。”度力学有守,登服勤嗣学科,仕至参政。曾子固平生嗜书,家藏至六万余卷,手自雠对,白首不倦,此储书以遗其子孙者也。孟子有贤父兄之言,惟以书教子弟者而后为贤。晋人有佳子弟之目,惟从父兄之教而知书者,而后为佳。
唐杜荀鹤诗云:“欺春只爱和醅酒,讳老犹看夹注书。”放翁诗云:“灯前目力依然在,且尽山房万卷书。”
欧公诗云:“至哉天下乐,终日在书案。”家仲本云:“至乐莫如读书,至要莫如教子。”又云:“人家教子弟如养芝兰然,既积学以培植之,又须积德以浇灌之。”
子弟储书,正以备侍旁检阅。陈后山左右图书,日以讨论为务,其志专欲以文章名后世。夜与诸生会宿,忽思一事,必明烛翻阅,得之乃已。或以为可待旦者,后山曰:“不然,人情乐因循,一放过则不复省矣。”故其学甚博而精,尤好经术,非如唐之诸子,作诗之外,他无所知。魏衍昌世亦彭城人,从后山学,年五十余,见异书犹手自抄写,藏书数千卷云。(上《寿亲养老新书》卷之三)
《颜氏家训》曰:夫所以读书学问,本欲开心明目利于行耳。未知养亲者,欲其观古人之先意承颜,怡声下气,不惮劬劳,以致甘腝惕然惭惧,起而行之也。经史传记述孝子顺孙嘉言懿行,联篇累牍,不胜其纪,今略举数十条,以激发夫人孝爱之心,必有目之心之而兴起者。
文公《家礼》曰:凡子事父母,妇事舅姑,天欲明,咸起盥潄,栉总具冠带。昧爽,适父母舅姑之所省问。父母舅姑起,子供汤药,妇具晨羞。供具毕,乃退,各从其事。
按《内则》曰:子事父母,妇事舅姑。鸡初鸣,适父母舅姑之所。及所,下气怡声,问衣寒燠,疾痛苛痒,而敬抑搔之(怡,悦也;苛,疮也;抑,按也;搔,摩也。温公曰“丈夫唱喏。妇人道万福,问侍者:夜来安否何如?侍者曰安,乃退。其或不安节,则侍者以告。此即礼之晨省也)。出入则或先或后而敬扶持之(先后随时便也)。进盥,少者奉槃,长者奉水,请沃盥,盥卒授巾(槃承盥水者,巾以帨手),问所欲而敬进之(所欲,如下文饘、酏之类),柔色以温之(温,籍也,承尊者必和颜色也),饘酏(粥也,稠者为饘,稀者为酏)、酒醴(厚者为酒,薄者为醴)、芼羮(鱼肉为羮,芼之以菜)、菽(菽,大豆也)、麦、蕡、稻、黍、粱、秫(蕡,麻也。稻、黍、粱、秫,皆米也),唯所欲(随所爱),枣栗饴蜜以甘之(饴,饧也。四者味皆甘);堇荁枌榆免薧滫瀡以滑之(堇与荁相类,枌与榆相类。四物,新者曰免,干者曰薧。滫,溲也;瀡,滑也。数者性皆滑);脂膏以膏之(脂膏亦类也,角者曰脂,无角曰膏,二者皆肥而泽)。父母舅姑必尝之而后退(尊长举箸,子妇乃各退就食。温公曰:药物乃关身之切务。人子当亲自检数,调煮供进。不可但委婢仆,脱若有误,即其祸不测。晨羞,俗谓点心。《易》曰:在中馈。《诗》曰:惟酒食是议。凡烹调饮膳,妇人之职也。近年妇女骄倨,皆不肯入庖厨。今纵不亲执刀匕,亦当检校监视,务令精洁。刘氏曰:问其意之所欲食者,则敬顺其心以进之,和柔其色以温之,芬芳其意以奉之,庶其亲喜而不厌也。孝子之事其亲,必养其志,常使欢欣,乐其子之能养)。
《曲礼》曰:“凡为人子之礼,冬温而夏清,昏定而晨省”(定,安其床衽也。省,问其安否如何。温公曰:父母舅姑将寝,则安置而退,大夫唱喏,妇人道安置。此即礼之昏定也)。
老莱子少以孝行养亲,年七十,父母俱存,着五色斑斓之衣,为婴儿戏于亲侧。言不称老,为亲取食,上堂足跌而偃,因卧地为婴儿啼,或弄雏于亲侧,欲亲之喜。身老寿而双亲具庆,亘古今鲜俪者也。
东汉黄香,事父竭力致养,暑则扇床枕,寒则以身温席。晋王延,事亲色养,夏则扇枕席,冬则以身温被,隆冬盛寒,体常无全衣,而亲极滋味,二人孝行甚相类也。
陈太丘诣荀朗陵,贫俭无仆役,乃使元方将车,季方持杖从后,长文尚少,载着车中。既至,荀使叔慈应门,慈明行酒,余六龙下食。文若亦小,坐着膝前。于时奏《真人东行》,两家父子会聚之乐,至矣哉!(陈实,字仲弓,为太邱长。荀淑举方正,补朗陵侯相。纪,字元方,实长子,至德绝俗,与实髙名并著,而弟谌又配之。每宰府辟召,羔雁成群,世号三君。谌,字季方。淑有八子,俭、绲、靖、焘、汪、爽、肃、敷,居西豪里。县令曰:“髙阳氏有才子八人。”署其里为髙阳里。时人号曰“八龙”,于时德星聚,太史奏:“五百里贤人聚。”)
朱文公《聚星亭画屏赞》云:猗欤陈子,神岳钟英。文渊懿范,道广心平。愿言怀人,曰我同志。故朗陵君,荀季和氏。连峰对起,丽泽潜滋。爱而不见,有黯其思。薄言造之,顾无仆役。独呼二儿,驾予以出。青刍黄犊,布幰柴车。策纪前卫,杖谌后趋。所造伊何?髙阳之里。维时荀君,闻至而喜。顾谓汝靖,往应于门。七龙矫矫,布席开尊。靖肃而前,翁拜其辱。何误斯晨,得见清穆。命爽行觞,旅馈次陈。献酬交错,礼度情亲。载笑载言,罔非徳义。益迈乃猷,以辅斯世。髧髦两稚,亦置膝前。源深本固,莫出匪贤。崇台回极,于以占天。犹曰兹野,德星萃焉。髙山景行,好德所同。课忠责孝,独概余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