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现存问题研究——以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国家奖学金为借鉴

洪 柳



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现存问题研究——以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国家奖学金为借鉴

洪 柳

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的设立对我国研究生培养质量的提升、高水平科研成果的培育以及拔尖创新型人才的培养起着重要的作用。认为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存在与国家需求结合不紧密，评审不尽合理，评审标准缺乏科学性、操作性、一致性，评审机制缺乏公平性，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竞争不充分等问题。分析了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现存问题，借鉴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的做法和成功经验，提出了创新和完善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的办法，以满足我国创新型国家建设需要。

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教育

一、引言

尖端人才是国之栋梁，人才兴则国家兴；科技是国之利器，科技强则国家强。中兴事件让国人警醒，开始正视中美科技方面的巨大差距。中国没有自主产权的高端芯片，在关键领域、核心技术上受制于人。中兴事件暴露的是我国基础研究不足、自主创新能力不强、尖端人才缺乏、核心技术亟待攻克的问题。研究生教育肩负着产出高端科研成果和培养拔尖创新人才的重任，必须与国家需要紧密结合，加强基础研究，培养创新人才，突破核心技术。

2012年，我国颁布了《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管理暂行办法》，发放研究生国家奖学金6年来，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存在何种问题？如何对其进行有效引导和合理规制？如何改革和完善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培养拔尖创新型人才？笔者分析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及其特点，借鉴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的做法和成功经验，为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的完善提出建议。

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由中央财政出资，每年投入10亿元，奖励学习成绩优异、科研能力显著、发展潜力突出的全日制研究生。每年奖励4.5万人，其中，博士生1万人，奖励标准为每生每年3万元；硕士生3.5万人，奖励标准为每生每年2万元。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向基础学科和国家亟需学科（专业、方向）倾斜[1]。研究生国家奖学金是推动人才竞争，实现科技进步的重要举措。6年来，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的投入产出效益如何？每年10亿元的投入是否切实体现和满足了国家需要？是否真正做到向基础学科和国家亟需的学科（专业、方向）倾斜？是否培养了拔尖创新型人才？是否产出了高端科研成果？带着对上述问题的疑问，笔者探究了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的实施情况，分析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存在的问题。

二、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存在的问题

笔者通过实地走访、电话咨询、网络调查等多种方式，调研了我国东、中、西部地区13所不同层次、不同类型高校的研究生院、研究生工作部以及部分省（自治区、直辖市）学生资助管理中心（见表1）。重点调研了7所原“985工程”建设高校（以下简称原“985高校”）关于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名额在校间和校内学科间的发放情况。其中A校、B校是我国的重点高校，在校研究生规模大体相近，硕士研究生20000人、博士研究生10000人左右[2]①。笔者有选择地重点调研我国原“985高校”中综合类、理工类高校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名额在校间和校内学科间的分配方式，更能清楚地显示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是否向基础学科和国家亟需学科倾斜的情况。

表1 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分配情况调查表

数据来源：各单位官方网站

（一）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与国家需求结合不紧密

《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管理暂行办法》指出，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应向基础学科和国家亟需的学科（专业、方向）倾斜，但总体而言，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与国家需求结合不够紧密，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名额发放在不同学校和校内不同学科间的差异不明显，向基础学科和国家亟需学科的倾斜非常有限。

国家每年给A校下拨600名左右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名额，在校内各学科间的分配比例大致相同，只是在基础学科和国家亟需学科上，单独给出16个名额。国家每年给B校下拨600名左右研究生国奖名额，在院系间的分配体现学科和就业导向，偏向重点学科和重点企事业单位就业率高的院系，在基础学科和国家亟需学科上，仅提供十余个名额。A校和B校作为中国顶尖的高校，在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向基础学科和国家亟需学科倾斜分配方面力度也很有限。

C校是我国东部一所原“985高校”。国家每年下拨370名左右研究生国奖名额，适当考虑基础学科、重点学科和培养质量等相关因素。学术型研究生名额为两部分计算：一部分（总名额´0.8）按照学院人数分配到各学院；另一部分（总名额´0.2）按照各学院重点学科、基础学科等相关因素分配到各学院；将两部分名额相加得到各学院最终分配名额。权重因素有：国家重点学科、国家亟需学科、基础学科、优博论文、优博论文提名数量。

D校、E校是我国C9联盟大学。国家每年给D校下拨460名左右研究生国奖名额。对基础学科稍有倾斜，如对理学博士生额外分配2个名额。2017年国家给E校下拨300名左右研究生国奖名额，在校内学科间基本依据研究生人数进行同比例分配。E校以前沿科学和高新技术见长学科，理工科处于强势学科地位，但在奖学金名额分配向基础学科倾斜方面也只是零星调剂个别名额给理工科研究生。

此外，笔者还调研了部分、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学生资助管理机构。X省是我国中部经济较发达的省份，有3所部属院校，其中1所原“985高校”，2所原“211高校”，教育部每年给X省下发590~600名研究生国奖名额。Y省是我国西部经济欠发达的省份，仅有1所原“211高校”，2017年Y省现有在校博士生1198人、硕士生26515人，教育部向Y省下发36名博士生、573名硕士生国奖名额。

通过对我国不同层次、不同区域、不同类型高校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分配方式的调研发现，我国研究生国奖名额分配呈现较大的层次差异和区域差异。层次越高、规模越大、质量越高的大学，获得的研究生国奖名额越多。我国东、中、西部发展不平衡，地区经济和教育发展差异较大，西部地区研究生教育发展规模和人才培养质量与东部和中部地区差距很大，但我国研究生国奖名额在不同地区、不同类型学校、不同学科分配上却缺乏差异，未能有效体现不同类型高校和不同学科发展对创新型国家建设的特殊贡献和作用。综合类理工类高校承担了更多基础研究和高技术发展任务，对于创新型国家建设贡献较大，为此，教育部和高校应加大研究生国奖向基础学科和国家亟需学科的倾斜力度。

（二）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评审不尽合理

《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管理暂行办法》规定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的四条基本申请条件：①热爱社会主义祖国，拥护中国共产党的领导；②遵守宪法和法律，遵守高等学校规章制度；③诚实守信，道德品质优良；④学习成绩优异，科研能力显著，发展潜力突出。该办法出台后，我国高校相继制订了本校研究生国家奖学金评审管理办法，在学校层面指导和统筹管理各院系研究生国家奖学金评审工作。各院系依据国家和学校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管理文件，结合本院系学科性质、特点，制订研究生国家奖学金评审细则。笔者经过调研发现，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评审不尽合理，评审标准缺乏科学性、操作性、一致性，评审条件缺乏核心维度，评审机制缺乏公平性。

1.评审标准缺乏科学性和操作性

《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管理暂行办法》基本申请条件第四条是：学习成绩优异，科研能力显著，发展潜力突出。然而学习成绩优异、科研能力显著、发展潜力突出，这些都是相对模糊和抽象的词语。怎样界定学习成绩优异？科研能力显著？发展潜力突出？怎样将这些模糊、抽象的标准科学地量化成各院（学科、专业）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的评定细则？研究生国家奖学金评审标准究竟应由哪些核心指标和要素构成？其各自所占权重该怎样设定？笔者收集和整理了我国10所不同层次高校研究生国家奖学金评审标准。一些高校的研究生国奖评审细则包括社会实践、社会工作、道德风尚、文体比赛、担任学生干部、参加志愿服务、基层挂职等与科研成果不相关的荣誉表彰等指标维度（见表2）。各院（部）自行设定的国奖评定细则能否科学有效地选拔出学习成绩优异、科研能力显著、发展潜力突出的研究生，就要看评审标准的科学性和操作性了。

2.评审标准不一致，评审条件缺乏核心维度

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评审主要通过设立指标并赋予权重，采取量化计分的方式评定。如表2所示，我国研究生国奖评审指标主要有学业成绩、课题研究、论文论著、发明专利、学科竞赛等。但是各校评审标准不一致，重点不突出，主次不明晰，缺乏核心评审维度。这就降低了评审质量，容易导致学术能力和科研成果不突出的研究生，并非凭借优异的学业成绩和显著的科研成果获取国奖。

3.评审机制缺乏公平性

我国原“985高校”、原“211高校”、普通高校之间差异很大，原“985高校”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的评选条件高、获评难度大，获奖者的整体水平比普通高校要高得多，因此不同层次高校研究生国奖获得者的科研成果质量迥异。根据研究生人数平均分配名额的方式表面看似公平，但事实上却造成评审结果的不公平。研究生国家奖学金获得者个体差异悬殊，整体质量和成果效用会因评审机制不公平、不完善而下降，中央财政每年10亿元的投入未能有效选拔出最优秀的4.5万名研究生，未能最大化地产出高端科研成果，影响和降低了研究生国家奖学金投入与产出的效率。

表2 部分高校研究生国家奖学金评审维度

数据来源：各高校官方网站

（三）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竞争不充分

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分配方式沿袭计划经济体制下平均主义分配思想。计划分配痕迹明显、平均主义色彩浓厚。平均主义、计划经济体制的分配方式不是真正竞争性的分配方式。我国研究生培养单位层次差异很大，人才培养质量差异也很大，不考虑学校之间的差异，不考虑学科之间的差异，简单地以研究生人数平均分配名额，导致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竞争不充分。坚持计划条件下“大锅饭”“平均主义”的分配原则，影响了奖学金的激励作用，影响了研究生创造性的发挥，使得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的整体成效处于较低水平。这种与计划经济体制相适应的平均分配模式效率低下、整体质量不佳。

F校是我国中部一所原“985高校”。2017年国家下拨550名左右研究生国奖名额，在各院系进行同比例分配，无学科差异。G校是我国东部一所原“985高校”。国家每年下拨300名左右研究生国奖名额，各学院间的分配比例相同。H校、I校、J校是我国东、中、西部不同类型的原“211高校”，各校研究生国奖名额在100~200名之间，各院系均按同比例分配研究生国奖名额。K校、L校、M校分别是我国东、中、西部不同类型的普通高校，各校研究生国奖名额在100名以内。M校是西部一所普通师范院校，研究生国奖名额仅26名。三校各院系、各学科研究生国奖名额分配比例相同。

平均分配的土壤不易催生高水平科研成果，而水平平庸的研究生获奖，造成研究生奖学金整体效用不高。评审中的不充分竞争，减弱了研究生国奖的效用，尖端科研成果的产生和拔尖创新人才的培养也因此而受限。

三、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和特点

（一）美国科学基金会及其研究生奖学金项目

1.美国科学基金会（NSF）

1950年，美国国会成立了国家科学基金会（NSF）。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是独立的联邦机构，旨在促进美国科学进步、国泰民安、国强民富和国家安全。国家科学基金会是美国经济的主要推动力，为基础研究和创造未来的知识提供财政支持，为增强国家安全和全球领导力做出了积极的贡献。2017年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财政预算75亿美元，联邦政府是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的主要财政来源[3]。

2.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GRFP）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GRFP）是美国最早的国家级研究生奖学金项目，鼓励和支持最好的基础研究，直接支持和资助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的优秀研究生。美国研究生奖学金项目提供3年2000项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领域的研究生奖学金，包括资助工程、计算机和信息科学领域的女性研究生。研究生奖学金用于支持在数学、物理、生物、行为和社会科学方面、工程、科学史、科学哲学的硕士或博士研究生以及在科学教育领域攻读博士学位的研究生。每个项目获得者每年可获得3.4万美元的奖学金津贴和1.2万美元支付给研究生院的学费等费用[4]，提供科学、数学或工程方面的硕士或博士学位项目的经费支持[5]。

（二）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的特点

1.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服务于国家建设需求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研究生奖学金项目非常重视国家需求，向国家战略领域倾斜，确保国家在推进科学和工程研究以及实现创新发展方面的领导地位；资助化学、计算机与信息科学与工程、工程、地球科学、生命科学、材料研究、数学科学、物理学和天文学、心理学（除临床或咨询）、社会科学、STEM教育与学习研究等学科领域的研究[6]，满足美国国家需要，为促进美国经济发展、科技创新和人类进步提供了强大的政策保障和经费支持。

2.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是诺贝尔奖获得者和高端人才的孵化器

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为美国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培养具有创新精神、创造能力和领导才能的杰出人才，为美国培养了许多科学家、工程师和诺贝尔奖得主[6]，在科学和工程领域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就。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已从50万研究生奖学金项目中资助了5万个项目，超过450人成为国家科学院院士。此外，美国研究生奖学金项目有很高的博士学位完成率，超过70%的学生在11年内完成博士学位[4]。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实施美国科技创新人才发展战略，培育拔尖创新型人才，是美国诺贝尔奖获得者和高端人才的孵化器[6]。

3.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具有创新性、竞争性的特点

美国研究生奖学金项目鼓励研究生创新研究。竞争性科研项目资助能够吸引优秀生源进入研究生阶段学习，培养研究生的学术身份认同，全面提升其科研和职业能力。实践表明，研究生竞争性奖学金科研项目，是培养美国拔尖创新人才的有效手段。2017年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共有1.3万人参加项目申请和竞争，最终2000人获得奖学金项目资助。

4.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具有高投入、高产出的特点

美国研究生奖学金项目提供三年财政支持。一个研究生奖学金项目每年需投入4.6万美元，三年资助需投入13.8万美元，美国研究生奖学金项目三年期2000项共需投入2.76亿美元，以美元兑人民币1∶6.55计算，折合18亿元人民币，平均每年需投入6亿元人民币。截至2015年，美国研究生奖学金项目获奖者中已有40 位获得了诺贝尔奖[7]，至2017年，共有42位研究生奖学金项目获得者荣获诺贝尔奖。美国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连续的高投入，产出了世界顶级人才和科研成果，满足了美国的国家需要，也为世界做出了杰出贡献。

四、启示和建议

研究生教育是国民教育体系的顶端，是科技第一生产力、人才第一资源、创新第一动力的重要结合点，研究生教育对经济建设、科技振兴、拔尖人才培养和创新型国家建设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现阶段我国政府越发重视研究生教育，加大教育和科研经费投入，但与美国相比，中美两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在前沿科研成果的产出上，在拔尖创新型人才培养上仍存在很大差距。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需要在发展中不断调整、创新和完善。

（一）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现有制度的改进和完善

1.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应以国家需求为导向，体现国家发展战略

研究生具有学生和研究者双重身份，是大学科研的主力军。我国研究生奖学金制度应突出国家需求导向，站在国家发展的高度，切实向国家需要领域、国家科技创新战略发展领域倾斜，充分发挥研究生科技创新生力军的作用，为国家培养高端人才和新型领导者，提高国家竞争力[8]。

2.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应重视基础研究，加大对基础研究的倾斜，对不同高校进行分类指导，凸显研究型大学的基础研究地位

美国一流研究型大学具有雄厚的基础研究实力。美国国家创新系统的一个明显特征就是大部分基础研究，无论是新型材料、自动控制、航空航天等涉及国家竞争力的研究领域还是以增进人类福祉为目的的医药研发、基因组学等领域都是在研究型大学中进行的[9]。基础研究已成为技术进步的引路人[10]。研究型大学作为美国投资于基础研究最为重要的机构和研究生教育的唯一机构[11]，成为推动美国知识创新和科技进步的核心力量，发挥着创新系统中不可替代的作用。美国将一些国家实验室设立于一流的研究型大学，充分发挥研究型大学在基础研究资源和人才培养方面的优势，使研究型大学成为国家创新系统中知识传承、知识创造和知识扩散的最主要机构[9]。

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发放应重视基础研究，加大对基础研究的倾斜，加强拔尖创新型人才培养。在创建世界一流大学中，重视发挥研究型大学的功能导向作用，凸显研究型大学基础研究地位；充分发挥研究型大学的资源优势，加强高校国家实验室建设，积极推进科研成果转化；增进国内外高水平学术交流，促进科研成果扩散。在研究型大学进行基础研究有益于科学研究与人才培养的完美统一[9]，通过促进师生开展科研探索与创新活动，不断提高研究生的创新能力。

3.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应以产出高水平的科研成果为导向，建立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的国家评审标准

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应以产出高水平科研成果为导向，切实奖励科研成果显著、发展潜力突出的拔尖创新人才。研究生国家奖学金作为我国研究生最高级别的国家级奖励，获奖者的科研成果应能代表我国研究生的最高水平。由于目前的评选缺乏国家标准，不同层次高校的研究生培养质量差距较大，各高校评选标准不一，大大降低了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的评审质量。对此，建议研究生教育主管部门在全国范围内对研究生国奖获得者进行科研成果质量抽样调查，召集各学科带头人、权威专家商定各学科研究生国奖评审核心指标、与权重等，制定各学科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的国家评审标准。应突出科研创新指标的分量，以产出高水平科研成果为导向，不断完善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设立研究生国奖国家评审标准，从整体上把控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的高端性、学术性、创新性和重要性，通过公平、公正、透明、科学、充分竞争的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有效甄别高水平的科研成果，切实培养拔尖创新人才。

（二）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为导向，增设竞争性的研究生国家奖学金项目

建设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作为国家战略布局，是国家创新能力发展的迫切需求。科技创新能力是“双一流”建设的重要支撑。在“双一流”建设背景下，我国高校应面向国家需求，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为导向，深化综合体制改革，创新科研组织模式，聚集资源要素，加快核心技术成果自主研发，培育高端科研成果。

世界一流大学必须拥有充足和持续的经费预算，世界一流大学在长期没有充足经费或预算波动的情况下是不会成功的[12]。世界一流大学以产出高水平的科研成果和培养高层次的精英人才为其最重要的使命，在全球综合国力竞争中起着关键的作用[13]。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研究生奖学金项目以其长期大量的经费投入培育了大量尖端科研成果，造就了世界顶级人才，取得不菲的成就。我们应借鉴美国国家科学基金研究生奖学金项目的做法与成功经验，不断完善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制度，加大科研经费投入力度，面向研究生（尤其是博士生），设立竞争性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科研项目，组织国家评审机构进行遴选，对立项项目进行连续资助。

增设的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科研项目应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科技前沿，根据我国基础学科发展、高新技术攻关、重点领域建设等，以繁荣STEM学科为导向，在科学（Science）、技术（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数学（Mathematics）学科上给予大力的政策倾斜和资金支持，为高端科研成果和拔尖创新人才的培育提供坚实保障，有效提高我国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的投入产出效益，切实满足国家战略发展的需要。

[1] 财政部, 教育部. 关于印发《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管理暂行办法》的通知: 财教[2012]342号[A/OL]. (2012-09-29). [2018-05-10]. http://www.gov.cn/zwgk/2012-10/22/content_ 2248589.htm.

[2] 陈晓宇, 杨海燕. 新时期我国建设一流大学面临的转变[J].高等教育研究, 2017(11): 11-21,45.

[3] 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 [EB/OL]. [2017-10-12]. https:// www.nsf.gov/about.

[4] About GRFP [EB/OL]. [2017-10-12]. http://www.nsfgrfp.org/ general_resources/about.

[5] NSF graduate research fellowship program (GRFP) [EB/OL]. [2017-10-12]. https://grad.georgetown.edu/financial-support/ external-fellowships/prog-req-inst-endorse/grfp.

[6] NSF awards 2017 graduate research fellowships [EB/OL]. [2017-10-12]. https://www.nsf.gov/news/news_summ.jsp?cntn_id= 191361&org=NSF&from=news.

[7] 刘继安, 杨楚翘, 叶慧. 美国研究生资助的变化趋势、新特征及其启示[J]. 中国高教研究, 2016(2): 74-79.

[8] 曾开富, 王孙禺. 战略性研究型大学的崛起: 1917-1980年的麻省理工学院[M]. 北京: 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 2015: 148-149.

[9] 王志强. 研究型大学与美国国家创新系统的演进[M]. 北京: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14: 130-139.

[10] 布什. 科学——无止境的前沿[M].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4: 51.

[11] ATKINSON C R, BLANPIED A W. Research universities: core of the U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ystem[J]. Technology in society, 2008(30): 30-48.

[12] 王琪, 程莹, 刘念才. 世界一流大学: 共同的目标[M]. 上海: 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 2013: 20.

[13] 许迈进. 美国研究型大学研究——办学功能与要素分析[M]. 杭州: 浙江大学出版社, 2005: 197-203.

①研究生国家奖学金的发放对象是全日制非定向国内研究生。因此，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名额在各校的分配比例不能简单地用各校研究生国家奖学金名额与在校研究生人数进行计算。

10.16750/j.adge.2018.12.012

洪柳，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博士研究生，广西师范学院副教授，北京10087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十二五”规划2014年度教育学青年课题“研究生教育收费政策对贫困生求学的影响和对策研究”（编号：CFA140136）

（责任编辑 周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