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化教育时代研究生导师与学生和谐关系的构建

袁 静，杨剑萍，郭 成

(1．中国石油大学(华东)地球科学与技术学院，山东青岛266580;2．中国石油大学(华东)教育发展中心，山东青岛266580)

师生关系是影响研究生教育质量的重要因素。良好的师生关系应该是教师和学生在人格上平等、在师生交互活动中民主、在相处的氛围上和谐。［1］然而，随着高等教育大众化时代的到来，我国研究生教育规模迅速扩大，生多师少的现状成为影响研究生和导师关系的重要不利因素。全国在校研究生(包括硕士和博士研究生)1998年为19.89万人，2015年达到191.14万人(教育部网站数据)，17年间在校研究生数量增加了近9倍，表明我国研究生教育已经进入了大众化阶段。与在校研究生数量大幅度增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同时期研究生导师数量增长缓慢，生师比从1998年的2.8∶1增加到目前的约6∶1。同时，研究生思想的日益多元化和导师社会身份的日趋多样化使研究生与导师关系的复杂性更加凸显，进一步加剧了师生关系的失谐、疏离甚至恶化，造成研究生师生冲突的现象时有发生，特别是研究生导师与学生之间的矛盾所导致的极端事件不断曝光，不但引起了社会各界的高度关注，也使构建和谐的师生关系成为实现研究生教育目标的迫切需要。作为在师生关系中起主导作用的导师，亟须考虑如何适应新时代研究生教育发展事业的需要，构建良好和谐的师生关系。

一、当前研究生师生关系存在的主要问题

研究生师生关系主要包括教育关系、心理关系、伦理关系。教育关系是师生关系的核心，表现为导师与研究生的教学指导关系。心理关系是师生为完成共同的教学任务而产生的心理交往和情感交流。伦理关系处于师生关系体系中的最高层次，表现为导师与研究生构成一个特殊的道德共同体，各自承担和履行一定的伦理责任和伦理义务。当前研究生师生关系在上述各个层面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异化和失衡。

(一)教育关系的功利化导致师生关系异化

“老板”成为当前一些研究生对自己导师的称呼，这其实是对师生教育关系功利化的折射。“导师利用学生做科研，学生利用导师拿学位”正成为教育关系极端功利化的丑陋写照，导致师生关系严重异化。具体而言，教育关系的功利化主要有如下表现。

导师对研究生的培养倾向于选择与其科研项目相关的知识、方法和目标，缺乏对研究生进行系统、全面的专业知识、科学方法、科研能力和学术道德的培养。有调查发现，52%的研究生认为“参与导师的科研项目对自己的科研能力提升程度”有“部分帮助”或者“很少帮助”;73%的研究生认为“导师课题和自己研究兴趣的一致程度”“部分一致”或“不一致”。［2］87

大众化教育时代，研究生多以取得学位、找到好工作、取得高收入为读研动机，缺乏科研热情和精力投入，既不能实现导师制定的培养目标，也无法获得必需的科研素养，对科研之路的长久规划更无从谈起。如调查结果显示，研究生读研动机中对科学或学术研究感兴趣的占14.8%，为了就业来读研的占70.7%;对自己将来的打算中，想就业的占67.1%，想继续深造的占 14.0%。［3］183

由此可以看出，当前的以导师科研为依托的研究生培养模式和研究生读研动机出现了较大的偏差，教育关系功利化特征明显，造成师生关系异化。

(二)心理关系的疏离导致师生关系淡漠

导师和研究生的心理关系贯穿于研究生教育教学的全过程，并对其最终结果产生影响。然而，由于主客观原因，当前研究生师生常因缺乏有效的沟通而导致心理关系疏离，进而导致师生关系淡漠甚至恶化。

从主观方面讲，一部分研究生导师在工作生活压力下仅将教学科研作为谋生手段，忽视了研究生在科研学习中的主体地位，缺乏与研究生进行心理沟通和情感交流的意识。从客观方面讲，导师社会角色的多元化和高校教师业绩考核中“重科研”的政策导向使导师和研究生的交流仅局限于学术科研问题，无暇顾及研究生较为关注的心理、情感、就业等问题;同时在研究生大众化教育阶段，生多师少的现状使导师不仅不能有效地与学生进行心理沟通和情感交流，即使对研究生在学习科研中遇到的问题也常常无法及时解决。

心理关系的疏离导致师生关系淡漠，这表现为师生之间互不关注、互不关心、互不信任。有的高校甚至发生过毕业答辩现场研究生导师不认识自己学生的事。样本调查结果也表明，大多数的导师和研究生都认为高等院校的师生关系是较冷淡的(72.5%)，甚至是很冷淡的(14%)［2］88。

(三)伦理关系的失范导致道德教育功能难以发挥

处于师生关系体系中的最高层次的伦理关系，对其他关系形式具有约束和规范作用。因此，研究生师生关系中教育关系和心理关系的异化和疏离必然是由于师生伦理关系出现了问题。

调查结果显示，目前导师与研究生对师生关系的属性认识存在明显差异。70%以上的导师认为导师与研究生之间为师徒关系和家长与子女关系，24.14%的导师认为两者为朋友关系和普通师生关系，只有4.7%的导师认为两者为老板与员工关系;但50%以上的研究生则认为导师与研究生之间为普通师生关系和老板与员工关系，只有不到50%的研究生认为导师与研究生之间为师徒关系、家长与子女关系、朋友关系。［3］182可见，大众化教育阶段，当大部分导师仍认为师生关系为传统的师徒关系和家长与子女关系时，研究生心目中的师生关系却呈现出复杂的多元关系。这种认识偏差导致师生伦理关系的失范，师生之间表现出功利、冷漠甚至对立的伦理关系。近年来见诸报端的个别研究生师生冲突事件，从一定侧面反映了当下师生伦理关系的失范。导师在研究生心目中失去了“师者”的地位，自然难以保持“道德权威”的地位，也就无从对学生进行道德教育和健康人格的培养，使得师生伦理关系的道德教育功能难以发挥。

二、导师与研究生和谐关系的构建

关于研究生与导师关系的本质，业界观点比较一致，认为两者是一种以导师为主导、以学生为主体，教学相长、辩证统一的关系。［4］那么，在研究生教育进入大众化的时代，面对上述异化、淡漠、失范的师生关系，从导师视角应该如何发挥其主导作用构建和谐师生关系?笔者认为，夯实道德教育的基石、立足实践教育的起点、瞄准创新性人才教育的目标、将情感教育作为整个研究生教育过程的纽带，是研究生导师发挥主导作用，从伦理关系、教育关系和心理关系全面构建和谐师生关系的关键(见图1)。

图1 研究生导师视角下的和谐师生关系构建导图

(一)以道德教育为基石构建和谐的伦理关系

研究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力量，道德教育不仅是研究生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关乎研究生培养质量的思想基础。目前研究生的思想观念尤其是价值取向，受到多元文化、多元价值观的冲击和挑战，打上了时代的鲜明烙印。［5］从伦理学角度讲，研究生就学期间是其成长为道德主体的关键时期，尽管他们的“三观”基本树立，但仍不健全或在外界影响下会摇摆不定甚至被颠覆。导师作为研究生培养工作最直接、最主要的具体实施者，其“为人方式、道德品质对研究生起着潜移默化的影响并直接决定双方之间的关系状态”［6］。教育部2018年1月发布的《教育部关于全面落实研究生导师立德树人职责的意见》对研究生导师的师德师风提出了“以德立身、以德立学、以德施教”的具体要求，全体研究生导师应自觉将道德教育贯穿于学术研究和日常生活的全过程，培养研究生形成高尚的道德品质和积极健康的人格，这样才能发挥研究生在研究生教育中的主体地位，因此道德教育是构建和谐的师生伦理关系的基石。

1．指导研究生学做人

(1)提升个人道德

导师作为研究生思想道德修养的重要指导者，具有其他教育人员所不具备的优势［7］，而导师高尚的道德和精神境界体现出的人格魅力更是研究生教育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因素［8］。导师在学术研究和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来的崇高的人格魅力和不断超越自我的人生理念，会对研究生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使其被导师的高尚情操和人格魅力所吸引和折服，见贤思齐，逐步学习和内化为自己的道德修养，并在与人交往中将其外化为道德行为，最终形成研究生自己的但类似导师的道德习惯;同样，导师表现出来的不良德行也会使研究生自觉不自觉地受到负面影响，“上梁不正下梁歪”，类似古训值得所有研究生导师深刻体味和反思。鉴于此，无论是在学术研究活动还是日常学习生活中，导师都要注意以不断完善的道德情操和人格魅力去感染学生、引导学生，帮助他们坚定科学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使其形成高尚的道德品质，拥有良好的人生道德基础。

(2)培养积极健康人格

积极健康的人格是研究生个人生活和今后在职业生涯中能否得心应手的关键因素。其对内主要表现为自觉、自尊、自爱、自信;对外则主要是对他人的尊重、关心、同情、同理。

“自知者明”，导师要帮助研究生树立自觉心，即认识自我，对自身的素质、潜能、特长和缺点等有清醒的认识，对自己在团体和社会中有明确的定位，从而自尊自爱，既不妄自尊大，也不妄自菲薄;引导研究生克服自卑或羞怯心理，树立自信心和自我实现意识，正确面对挫折，不断激励自我;鼓励研究生开阔眼界、扩大知识面，提高综合素质，使其能在不同的人际场合中应对自如。“知人者智”，导师要教育研究生尊重他人、关心他人，对他人富于同情心和同理心。对他人的尊重和关心能够让研究生赢得信任、理解和友谊。同情心和同理心能让研究生换位思考:既能正确地看待自己，也能正确地对待别人，自觉消解攀比和不平衡心理;既能客观地评价自己，又能自觉地改造自己，从而愉快地接受各种挑战，勇于、善于创新。

2．指导研究生学做事

(1)遵守学术道德

学术研究和专业实践活动是实现研究生教育目标的主要通道，是由导师主持、研究生积极参与的具有严谨性和严肃性的合作式科学活动。导师的学术道德对研究生的科学道德素养会产生重要甚至是主导性的影响。一个优秀的导师不仅要以渊博的学识和深厚的专业功底对研究生在学术上进行悉心指导，更要以勤奋严谨的治学态度、求真务实的科学精神、崇高的历史责任感和自觉的反躬自省精神引起研究生道德上的共鸣，以这种巨大的精神力量对研究生产生深远的积极影响，使自己不仅成为研究生的学术之师，更成为研究生的道德之师、灵魂之师。

(2)增强竞争意识和合作精神

强烈的竞争意识和良好的合作精神是所有学科的研究生必备的能力和品质。教师应从多角度培养研究生的竞争意识，鼓励研究生树立符合自身条件的目标和理想，使研究生在有序的良性竞争环境中逐渐培养起竞争意识。导师应善于打造团结、进取、创新的学术研究队伍，既让每个学生都有机会发展自己的潜能、展示自己的才华，又让研究生学会相互体谅、相互帮助、相互合作，从而培养研究生的自我实现意识、竞争能力和团结协作能力，使他们在研究生学习期间能很好地融入学术研究团体，毕业后能顺利融入复杂且不断变化的社会群体，在不断实现个人价值的同时，为社会发展做出积极贡献。

(二)以实践教育和成才教育为起点和目标构建和谐的教育关系

1．以实践教育为起点

《中华人民共和国学位条例》(2004)规定，硕士学位获得者必须“具有从事科学研究工作或担负专门技术工作的初步能力”，博士学位获得者要求“具有独立从事科学研究工作的能力，在科学或专门技术上做出创造性的成果”。从中可以看出，无论硕士学位获得者还是博士学位获得者都要求具备科研和专业技术实践能力，这是研究生教育的基础和起点。

(1)培养方案要针对不同类型研究生培养目标分类制定

随着我国研究生教育进入大众化时代，社会对高层次专门人才的需求日趋多样化。以硕士研究生教育为例，硕士研究生学位已经分为学术型与专业型。其中，学术学位硕士研究生教育强调培养从事研究和发现客观规律的科研后备人才，其主要从事基础研究，研究成果侧重体现学术价值。专业学位硕士研究生教育主要培养社会特定职业的高层次技术与管理人才，以技术创新、开发研究为主。［9］即，这两类研究生培养目标不同，其在品德结构、素质结构和知识结构的要求方面也不同，因而其培养方案、评价体系也有所区别。导师作为研究生培养过程的主导因素，应针对两类研究生的上述特点对其进行分类指导，这样才能达到开拓思路、挖掘潜能、激发创新意识和能力的目的，从而实现研究生培养目标。

对学术学位研究生要侧重科学研究实践能力的培养。培养学术学位研究生关键在于通过传授系统而完整的学科知识，实现其对本学科领域知识的创新与发展，因此，应以学科知识体系为框架构建课程体系，通过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的纵向累积和层层深入，拓展其科研思维，提高其研究能力。同时，随着研究生教育规模的不断扩大，加之科学研究领域向广、深方向发展，学科交叉、分化、边缘化、综合化程度越来越高，导师一人指导多名不同方向的研究生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为保证学术学位研究生的科研创新能力培养，应建立起不同学科组建而成的导师组，或者组建学术研究和实践团队。导师组和团队的群体组合，可实现集思广益、资源共享，从而使研究生博采众长、开阔视野，促进知识的创新与学科的发展。

对专业学位研究生要侧重专业技术实践能力的培养。专业学位研究生的培养目标是具备一定的理论知识又具有一流专业技术能力的高层次复合型人才。专业学位研究生的课程设置应以“职业能力”为本位，构建模块式课程体系，使研究生在校内或企业进行技术开发，培养其在专业领域的综合实践能力。同时实行校内外双导师制，校内导师以学术指导为主，现场(各职业部门)导师以指导实践工作为主，发挥导师的各自优势，更好地促进专业学位研究生理论水平和论文质量的提升及实践能力和专业技能的提高。

(2)培养过程要注重研究生专业实践能力和持续发展能力的提升

不论是学位型还是专业型研究生，其学习特点都具有研究性。这既需要扎实的学科和专业理论知识，又强调能运用科学的思维方法和研究方法自主地学习、思考、探索与创新。每个学科专业都有自己的科学思维、研究方法、技术和操作特点，导师于此具有丰富的实践体验，应该在指导学生完成培养计划和科研活动中树立学习榜样，帮助研究生在做中学习、在做中成长。［10］导师应帮助研究生确定研究课题或论文选题、制定研究计划，指导研究生准备资料、撰写论文，定期研讨、交流，反复修改、实验，在此过程中，研究生会逐渐掌握学科专业的学习、探索、研究的方法、过程和思路，其思维能力、学习能力、专业素养和操作技能会得到很大提升，为其独立进行科研创新打下基础。

研究生的社会适应能力和持续发展能力是其生存和发展的需要，也是保证其个体生活和社会生活质量的重要因素。培养研究生的社会适应能力和持续发展能力，重点在于在培养起研究生必要的科研和专业技术实践能力基础上，使其具备自学能力和超越自我的能力，能根据社会和个人发展需要自觉地不断学习新知识、掌握新技能，能站在所在学科和专业技术领域的前沿，具备足够的竞争能力，很好地适应社会，实现职业生涯的可持续发展，不断提升个人的社会价值。在此过程中，导师不但要以身作则，自觉接受先进理论和技术，终生学习、不断进取，成为研究生形成社会适应能力和持续发展能力的学习榜样，还应通过科研实践过程积极引导学生，培养研究生自学、乐学、勇于超越自我的意识和能力。［11］

2．以成才教育为目标

当前的研究生教育，不论是硕士研究生教育，还是博士研究生教育，培养具有创新素质和能力的人才均为其根本目标。“博专”结合是培养研究生创新思维和创新能力的基础;尊重研究生个性，因材施教，使其具有主动适应未来世界变化的能力和独立的人格，已经成为高等教育适应社会发展的必然要求。

(1)“博专”结合，培养研究生创新能力

在科学技术发展日益综合化的今天，研究生导师不仅要具有丰富的学识和深厚的本学科的理论基础，还要能跳出本专业的“圈子”，学习、吸收、借鉴、整合相关学科知识，进行学科交叉互补与融合，不断提高自身学术水平和创新能力;不仅要自己具备上述“博专”结合的科学素质、扎实的科学实践能力，还应通过前沿性、交叉性学术课题的设置，鼓励学生在进行文献阅读、课题研究过程中以本专业为基础，积极进行专业和学科间的交叉性和整合性学习，构建起合理的知识结构和技能知识体系，为实现创新性人才培养目标打下坚实的基础。

大多数研究生在入学前已具备本专业的基础理论知识，有解决部分专业问题的潜能，但缺少解决专业问题能力的训练和思维创新的引导。作为研究生教育的重要目标，要培养有创新能力的研究生，导师不仅要进行传统的“传道、授业、解惑”，更要在学生创新教育过程中起引导和示范作用，即导师要以自身的创新意识、思维及能力等因素去感染、带动研究生创新能力的形成和发展。［12］导师的创新意识、思维和能力不仅在于能洞悉和把握学科发展的热点和方向，还在于能跳出本学科的限制，有机融合多个相关学科和专业领域的知识对学生加以指导，及时发现学生的创新潜能，善于激发学生的兴趣和创新意愿，多维度地培养和提高学生的创新思维和创新能力。

(2)因材施教，重视研究生个性发展

研究生教育的大众化不仅使生师比逐渐升高，也使研究生个体间的差异更加显著，研究生个体的自我、自主、自由意识显著增强。近年来，以学生发展为本，培养个体人文素养和创造性适应能力的教育目标已成为教育学界的共识。人才强国战略背景下，研究生个性化培养的重要性更是进一步凸显。［13］1059

尊重研究生的个性是个性化培养视角下研究生教育的基本前提。研究生来自不同的地域和家庭，其性格、能力、思维习惯、求学动机和毕业去向意愿等各有差异。导师应将每名研究生视为独立的思维个体，尊重研究生的学习主体地位，深入了解学生的个性特点，依据研究生的个体综合素质、知识兴趣水平和创新能力的差异，采用因材施教教育理念和方法，制定个性化的培养方案(课程计划和论文选题等)、培养方向和循序渐进的任务目标，帮助研究生形成具有个性化特点的研究性思维和专业知识学习能力，激发每个研究生的自主研究意识和潜能，提升短板，升华长板，最终实现研究生创造性、创新性思维和能力的养成。

(三)以情感教育为纽带构建和谐的心理关系

研究生教育过程是导师与研究生的双向活动，师生心理和情感交流贯穿始终，师生关系直接影响着研究生培养的最终质量。应将心理交流和情感教育作为研究生教育过程的纽带，在导师营造浓郁的学术氛围及和谐的生活情境时，本着师生平等的思想，建立和谐的师生心理关系，实现师生共情;通过师生优势互补、教学相长，实现师生共赢。

1．平等和谐，师生共情

教育是知、情、意、行相统一的过程，研究生教育中导师与研究生的关系比其他师生关系更为密切，其心理和情感交流的机会更多，使得教育情境充满着强烈的感情体验，积极或消极地影响着教育过程、研究生的学习生活质量甚至是导师和研究生的个人成长。调查分析发现，学业、就业、经济和心理焦虑是当前研究生普遍存在的四大压力，使研究生陷入前所未有的群体困境;同时，部分研究生与导师间的情感关系冷淡、疏离甚至存在隐患，直接影响了和谐师生关系的构建，最终影响了研究生的培养质量。［13］1016

帮助研究生摆脱群体困境，构建和谐的师生关系，除了国家和学校层面的政策支持外，导师作为与研究生关系最密切的人，要加强对研究生的人文关怀和心理疏导，主动了解他们的困难和愿望，从学业、生活、情感等方面给予指导和关爱，鼓励他们战胜困难，用诚恳的态度和真挚的感情与之产生共鸣，建立人格平等、民主交流、彼此关爱的和谐研究生师生关系，收获浓厚绵长的师生情谊。另外，导师还应充分发挥课题组或研究团队的作用，营造融洽和谐、积极向上的良好团队氛围，使之成为研究生的情感和精神家园。

2．教学相长，师生共赢

研究生导师在其学科领域具有丰富的学识和深厚的理论基础，但导师个人拥有的知识和精力是有限的，特别是在招生规模不断扩大的大众化教育背景下，传统的“导师—研究生”一对一的培养模式难以为继，会影响到研究生创新能力的培养和提高，而研究生尤其是博士生在年龄结构(心理和思想成熟度)、知识水平(尤其在对现代技术手段的掌握方面)和生活经历等方面均优于本科生而具有各自的特色和优势。因此，导师要认识到自己的优势和不足可能正是研究生的不足和优势，可以通过构建师生研究团队搭建交流平台进行师生优势互补。同时，文献研究和假设模型构建表明，创造以研究生为主体的团队研修氛围，能够极大地激发研究生的学习热情，提高研究生的科研能力。［14］

具体来说，导师作为团队的引路人和领导，通过参与研究团队的活动与学生定期交流，可以及时了解学生学习进展，把握学生思想动态，对共性问题进行集中讲解，对个性问题有针对性地提出建议和要求，既可提高指导效率，又能照顾到学生的个体需求;学生则可根据导师的建议和要求设定学习任务和研究目标，既提高了学习的效果和目的性，也可以高效达成研究生培养目标。同时，由于团队中每个人都具有不同的学科知识和科研、实践能力背景，特别是高年级学生对低年级学生的“传帮带”，不仅可增强团队成员之间的相互激励，加快学习能力的提高，还能培养学生合作共赢的意识和技巧，加快形成互惠合作的理念，促进个体社会化进程。这样，通过团队研学过程，导师不仅可以顺利完成科研活动和研究生教学任务，取得优异的科研成果、培养优秀的创新型人才，也会从中汲取营养和新鲜事物，不断更新和完善知识架构和学科技能，实现教学相长、师生共赢。

三、结语

针对大众化教育背景下研究生和导师关系中的不和谐状况，导师作为师生关系的主导者，应借助道德教育、实践教育、成才教育和情感教育构建师生和谐的伦理关系、教育关系和心理关系。“师贤方能生斐”［15］，研究生导师只有在创新实践中不断完善自我、更新自我，才能以高尚的精神品质感染学生，以深厚的科学素养和高超的实践能力指导学生，以对学科前沿敏锐的自觉性和对知识创新的能动性启发和激励学生，以平等真挚的情感凝聚学生，从而在研究生大众化教育时代建立和谐的师生关系，成为知识更新、理念更新、育才更新的先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