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经典的旋律(组章)

2018-12-30 09:16金国泉安徽
星星·散文诗 2018年18期
关键词:广陵尘土高山

金国泉(安徽)

古琴曲:高山流水

高山总有流水不断向下流淌,流向四面八方,流向江河湖海。

江河湖海总是波浪汹涌,浪花激溅,即便是平静的,也仍然有看不见的涌动,鱼儿溅起的水花仍能让一切不肯止息!

谁在呐喊?我感到是呐喊,而非鸣叫。鸣叫的只有麻雀。任何时代都有的麻雀、总是飞一下停一下的麻雀,是否也是从先秦伯牙那座高山上飞来?

风也在呐喊。风入松,风吹动一枝一叶,卷起尘土。

尘土不通音律,尘土只是相反,它将一切包括音律覆盖。

是否覆盖了我们的梦?

高山仍然耸立,千年万年。

古琴曲:广陵散

只能倾听,不能弹奏,千年至此不绝。

聂政如此,嵇康也是如此。

不可证实,也不可证伪,这远古而来的天籁之音,完美而极致。

极致就是死亡。

死亡也有它的反面,那就是永生。这面对死亡的弹奏,只须倾听,只须在沉默中倾听它的永生。

这是在广陵?

广陵以外的广陵被弹出,也被隐藏。

我们都身处其外,也身处其中。

琵琶曲:十面埋伏

即便是十面埋伏,项羽也仍然走到了我们面前,仍然是“力拔山兮气盖势”,仍然骑着他的乌骓马。

每一个人都是被包围者。项羽如此,刘邦如此,我们也是如此。

刘邦最后是被谁包围了?

时间。时间包围了一切。

在这个包围圈里,只有少数人能够突出重围。项羽做到了,刘邦也做到了,包括这首《十面埋伏》也做到了……其他均纷纷溃退,纷纷被时间冲入历史的大海,悄无声息地成为泥土的一部分。

这很正常。一切都很正常。

没有突出重围的江东三千子弟尽可安心。太阳总是会准时叫醒一切花朵,也准时叫醒那匹乌骓马。

那长啸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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