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慧 罗珍胄 袁 军 杨祖庆 田丽闪
临床资料患者,男,15岁。湖北潜江人。右大腿出现鸡蛋大环状红斑1年,伴轻度瘙痒。1年前无明显诱因右大腿内侧出现鸡蛋大环状红斑,偶感瘙痒,未引起重视,后皮损逐渐增多,自觉皮损处麻木,一直未予任何处理。患者一直在原籍上学,7天前与母亲一同前往深圳探亲,期间母亲发现其皮损,遂前往暂住地人民医院皮肤科就诊,因怀疑麻风转诊我院。患者既往体键,否认肝炎、结核、糖尿病、高血压及心脏病病史。家族中父亲有“瘤型麻风”病史。皮肤科情况:左颧部见一鸽蛋大淡红色斑片,边界模糊,其上无明显鳞屑覆盖,有轻度浸润,右下腹及左腰部各见一处手掌大暗红色斑片,边界欠清楚,双下肢多处大片环状红斑,互不融合,部分中间消退,边界较清,上无明显鳞屑覆盖,毛发未见明显异常,无明显闭汗,眉毛无明显异常(图1)。神经检查:皮损处感觉减退,浅表神经未触及粗大,运动功能检查未见明显异常。实验室检查:血常规、尿常规、肝肾功能未见明显异常。组织液查菌:右眶、左耳垂、下颌、右下腹阴性、左颧(+)、右大腿(2+)。组织病理检查:表皮基本正常,真皮血管和附属器周围灶状淋巴细胞,组织细胞浸润,可见神经束轻度粗大和水肿,炎症细胞移入。抗酸染色阳性2+。符合麻风(图2)。临床表现结合病理检查,诊断为BB。
患者母亲,女,40岁,湖北潜江人。右小腿麻木6年余,周身散在斑片1年。2010年无明显诱因自觉右小腿下2/3处出现鹅卵大片状麻木,袜套样感觉,未见明显皮损,未处理。2014年年底麻木感加重,逐渐扩散至整个右小腿,出现行走困难,同时伴有感觉减退,烤火时右小腿烫伤,出现溃疡,前往“省医院神经科”就诊,拟“外周神经炎”诊治,予以“糖皮质激素、营养神经、活血化瘀”等药物治疗,腿部麻木感较前明显缓解,溃疡面稍减轻,自行外用“土方(具体药物不详)”换药,4个月后逐渐愈合,留有褐色瘢痕疙瘩。2015年下半年左膝关节内侧上下方各见鸡蛋大红斑,因怀疑麻风,前往“当地皮肤病医院”诊治,组织液检查(-),故未予以治疗。皮损逐渐扩大。患者既往体键,生活在原籍。7天前与儿子一同深圳探亲。前往暂住地人民医院皮肤科就诊,因怀疑麻风转诊我院。否认肝炎、结核、糖尿病、高血压及心脏病病史。其丈夫有“瘤型麻风”病史。皮肤科情况:面部见3块鹌鹑蛋大水肿性红斑,躯干部见多处大片状红斑,互不融合,部分中间消退,边界较清楚,上无明显鳞屑覆盖,毛发未见明显异常,双下肢见红褐色斑片,边界清楚,呈卫星状分布,未见明显鳞屑,面部见水肿性红斑,边界清楚,浸润明显,全身有轻度闭汗,毛发及眉毛无明显异常。双下肢见非凹陷性水肿,皮肤干燥,有大量细碎鳞屑覆盖(图3)。神经检查:皮损处浅感觉减退,以右小腿下2/3至右足背为甚。浅表神经未触及粗大、疼痛,运动功能检查未见明显异常。实验室检查:血常规、尿常规、肝肾功能未见明显异常。组织液检查:右眶(2+)、左耳垂(+)、下颌(3+)、右腹部(+)、右背部及右下肢阴性。组织病理检查:表皮轻度萎缩,真皮血管和附属器周围灶状淋巴细胞为主的炎症细胞浸润,可见神经束轻度粗大,炎症细胞移入。抗酸染色阳性1+~2+。诊断符合麻风(图4)。临床表现结合病理检查结果,诊断符合BL。
图1 双侧股部片状,环状皮损 图2 泡沫样组织细胞浸润(HE,×200)
图3 右大腿片状红斑及小腿烫伤后疤痕 图4 泡沫样组织细胞浸润及神经束轻度粗大(HE,×200)
讨论麻风为麻风分枝杆菌引起的慢性传染病。主要侵犯人的皮肤和周围神经。未经治疗的麻风患者为公认的传染源,直接接触和间接接触均可致传染,多菌型患者的家庭接触者发生麻风的危险性是一般人群的5~10倍[1]。健康人与此类患者长期密切接触,麻风杆菌自破损皮肤进入机体,带菌者咳嗽或喷嚏时的飞沫或悬滴通过上呼吸道黏膜进入人体,是麻风传播的主要途径。本病同时存在遗传易感基因[2],实验证明Th1、Th2、Th17某些相关细胞因子与麻风的发病有关[3]。诸多因素最终导致了家庭内聚集发病。该报道中父亲婚前即有“麻风”病史。根据三人临床症状出现时间,均为直接密切接触传染。
我国90%县市已经达到基本消灭麻风的标准,故对本病警惕性降低,导致临床误诊误治[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