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困户脱贫的困境研究
——基于安徽中部某县农村贫困人口的调查*

2018-11-29 03:33吴多智
关键词:贫困家庭残疾贫困人口

吴多智

(巢湖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安徽 巢湖 238000)

人类文明史是一部战胜贫困不断走向繁荣进步的历史,扶危济困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标志。社会主义本质是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最终实现共同富裕。贫穷不是社会主义,两极分化也不是社会主义。随着改革开放我国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发展的不平衡、区域性贫困尤其农村贫困人口的脱贫致富问题日显突出。为实现发展成果共享与社会的公平正义,为“补短板”维护社会的稳定和谐,也为实现建党一百年的战略目标,党和国家将扶贫攻坚摆上政治日程。2015年在中央扶贫开发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指出,消除贫困,改善民生,逐步实现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我们党的重要使命。将2020年在现行标准下实现全国七千多万贫困人口的脱贫作为党和政府的重要政治任务。

一、扶贫研究的回顾与综述

当前的扶贫研究主要围绕“扶”字做文章,缺少对“贫”的观照。从上世纪60年代,国内外关于反贫困的理论研究主要围绕着贫困的根源与经济增长模式,先后经历了从“贫困文化理论”“管理要素理论”“人力素质贫困理论”到“系统贫困理论”的发展,从经济、文化、人力资本、社会政策的角度分析贫困的成因,并从经济、文化、教育、结构调整等方面提出相应的扶贫方式。中国从1978年就开始了扶贫历程,探索出“政府主导,社会参与,自力更生,全面发展”的开发式扶贫道路,经过三十多年的努力,实现了七亿多人的脱贫。扶贫模式也多种多样,有科技扶贫、经济扶贫、产业扶贫、文化教育扶贫、电商扶贫,等等。国家也出台了一系列扶贫文件,先后有《国家八七扶贫攻坚计划》《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01—2010年)》,政府主导扶贫资源配置,脱贫效果显著,但也出现政府扶贫边际效用下降等问题。2011年国务院出台《中国农村扶贫开发纲要(2011—2020年)》,更加强调增强扶贫对象的自我发展能力。党的十八大报告指出:“深入推进新农村建设和扶贫开发,全面改善农村生产生活条件。”将贫困地区新农村建设与扶贫开发统筹规划。2015年11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承诺,到2020年实现现有贫困人口脱贫奔小康的政治目标。然而,目前的扶贫研究总体过于宏观,围绕“扶”字做文章,缺少对“贫”的观照,对扶贫对象的微观研究显得不足,影响到扶贫攻坚战的精准施策与精准扶贫。现有的扶贫研究主要侧重于扶贫主体或从扶贫主体作用于扶贫对象的视角进行研究,关注政府国家扶贫政策的制定、扶贫的实施过程、扶贫效果的评定等方面,而很少从扶贫对象——贫困人口及家庭的角度,如贫困人口的健康状况与年龄结构、家庭成员结构、文化教育程度、思维生活方式等微观层面进行全景式实证研究。

扶贫的主体与脱贫的主体有效对接方可将精准扶贫落到实处。为实现到建党一百年全面实现小康的奋斗目标,党和政府把扶贫攻坚、精准扶贫、精准脱贫作为“十三五”期间重要的政治任务。首先应厘清扶贫、脱贫的主体与客体。就扶贫攻坚、精准扶贫而言,国家、政府与社会是扶贫的主体,贫困地区与贫困人口(当前主要是指农村贫困人口)是客体,即扶贫的对象;但就脱贫而言,贫困地区与贫困人口又是脱贫的主体。精准扶贫靠政府,精准脱贫靠的还是贫困人口自身。正如习近平在2015年中央扶贫开发工作会议上所指出的:脱贫致富终究要靠贫困群众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来实现。要重视发挥广大基层干部群众的首创精神,让他们的心热起来,行动起来,靠辛勤劳动改变贫穷落后面貌。贫困是发展之痛,贫困的本质是人的发展权利实现不足,人力因素的现代素质提升是扶贫脱贫的基础,能否将贫困人口摆脱贫困的主动性、积极性发挥出来,转化成脱贫致富的创新就业与劳动的动力是脱贫成功的关键。只有抓住扶贫攻坚中“人”这个关键因素,才能将输入端的物质、资金、技术转化为内生可持续的脱贫致富的发展动能。扶贫、脱贫的实质是提升贫困人口抵御贫困、发展致富的能力,是否精准脱贫也不是效果评估的数字标准所能评定,这也是国家对贫困地区在一定时期内脱贫不脱扶贫政策的初衷所在。扶贫攻坚既要讲究脱贫的时效性,又应重视发展长效机制的培育,精准脱贫只能在发展的动态中真正得以实现。习近平在参加2017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四川代表团审议时指出:防止返贫和继续攻坚同样重要,已经摘帽的贫困县、贫困村、贫困户,要继续巩固,增强“造血”功能,建立健全稳定脱贫的长效机制。只有让扶贫主体的帮扶与脱贫主体的积极性有效对接,使“要我脱贫”变为“我要脱贫”,才能将制度扶贫、造血式扶贫、精准扶贫落到实处。

二、脱贫攻坚的困境分析

(一)因病致贫、因病返贫是脱贫攻坚的“重中之重”,也是脱贫攻坚的难处所在

为深入了解贫困农户家庭成员的身体健康状况及致贫的原因,笔者与团队对安徽中部某县随机抽取448户贫困家庭进行入户调查。将贫困户健康状况分为三类:残疾、慢性病与一般健康。在调查统计中,对既有残疾又有慢性病成员的贫困家庭根据其对贫困的影响程度而选择单边归类,不重复计算;对慢性病的统计主要是指影响到正常的生产生活,尤其是制约到劳动能力的疾病,对正常劳动能力影响不大的疾病统计时归为一般健康类(见表1)。

在随机调查的448户中,家庭成员有慢性疾病的有277户,占61.83%。与一般农户相比,贫困户患慢性重大疾病的绝大多数是家庭主要劳动

表1 贫困家庭成员健康情况统计(不重复计算)

力。他们不仅常年面临一笔不菲的医药开销,而且因健康状况不佳,严重制约着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在当前的农村,外出务工是多数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因主要劳动力受慢性疾病的困扰而无法外出务工,一般以务农或附近村镇务工为其主要收入来源。有不少农户因身体健康不佳,已习惯于安贫守旧不思进取,靠种几亩地勉强度日,处于“有钱治病,无钱等死”听天由命的状态。有些癌症患者,治疗不仅花费巨大,由于平时无资金积累,也无金融机构可以借贷,主要从亲戚好友处借款,甚至借民间高利贷,基本结局是人财两空,留下巨额债务给家庭,贫困溢出效应巨大。

脱贫攻坚的“难中之难”是有残疾成员的家庭与孤寡家庭(俗称“五保户”)的脱贫问题。在所调查的贫困农户中,成员有残疾的家庭49户,占10.94%。贫困家庭的残疾成员大多丧失劳动能力,很难自食其力,基本上靠家庭提供生活帮助,残疾成员绝大多数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或单独生活,在残疾中智障与精神类残疾占三分之一以上,家庭成员少,对家庭贫困的影响巨大,通常有残疾成员的家庭贫困最为严重且具有脱贫返贫的顽固性,这类贫困户是脱贫攻坚中的“难中之难”。

为了解健康状况对贫困的影响,结合贫困农户的《扶贫手册》将致贫原因分为三类:因病、因残及其他原因。对于因病、因残等多种原因导致交叉致贫的,根据对贫困的影响程度界定致贫的主要原因后再进行归类,不重复统计。为便于健康状况与致贫原因的对照,现以同一表格模式将致贫原因统计结果见表2。

表2 贫困农户致贫主要原因统计(不重复计算)

残疾比慢性疾病与贫困有更高的关联性。从贫困农户健康状况调查来看,家庭有慢性疾病与残疾的占72.77%,近四分之三的贫困家庭有成员健康出现问题。导致贫困的原因有很多,身体健康状况不是唯一的原因,但从致贫原因的调查结果与病残比例对比看,成员尤其主要劳动力的健康状况问题是贫困农户致贫的主要原因。在对致贫原因的调查中,因病致贫的226户,占50.45%,因残致贫家庭47户,占10.49%。对比有慢性疾病成员家庭与有残疾的家庭所占比例的变化,疾病对贫困的制约要小于残疾对贫困的影响。61.83%的家庭有慢性病成员,但将致贫的原因归于疾病的是50.45%。如果患有慢性病的成员不是主要劳动力,对家庭贫困的影响要小得多。有残疾成员的家庭比例与因残致贫的家庭比例基本持平,具有很高的关联性。因残、因病致贫的占贫困农村家庭的60.94%。

人力资源健康不佳与老年化是脱贫的“硬伤”。自然条件、经济、文化及灾害都有可能导致农户的贫困,但人力资本的缺陷是致贫的主要因素,这也是广为学界所探讨的焦点之一。当前的研究更多关注贫困人口的文化科技素质的提升、生活思维方式的进步、产业结构的调整等方面,对贫困人口的身体健康与老年化这一致贫的“硬伤”关注不多,对医疗康复、养老福利这一制度性扶贫、托底扶贫缺乏足够的重视。多数农村家庭外出务工是家庭的主要收入来源。调查发现,凡有外出务工尤其省外务工的家庭收入明显高于因身体健康状况而无法外出务工的家庭。因残、因病而丧失劳动能力的贫困家庭收入单一,脱贫难度大。残疾与慢性病对家庭贫困的影响因家庭结构的不同而不同,成员多祖孙住在一起的家庭因残、因病对贫困的影响被稀释而相对小一些,贫困程度低,脱贫难度小。家庭成员少尤其是孤寡残疾五保户,贫困程度一般都比较严重,由于这类贫困人口一般都已经或即将进入老年,丧失劳动能力,由政府集体养老的居多,脱贫基本要靠政府兜底。

(二)陈腐的婚育观造成的“婚姻挤压”加剧扶贫农户的持续贫困

贫困农村家庭“养儿防老”的婚育观根深蒂固。在所调查的448户贫困农村家庭中,育有男孩的家庭241户,占53.79%;生养有女孩的家庭159户,占35.49%;其中育有子女现为单亲的家庭63户,占14.06%。没有子女的107户,占23.88%(见表3)。

表3 贫困农户家庭成员结构统计(以户主夫妇与子女成员结构为标准)

贫困地区人口的性别严重失衡加剧“婚姻挤压”,造成贫困农户的持续贫困。农村贫困家庭男孩比例偏高与农村的原计划生育政策直接相关。根据农村的生育政策,第一胎是男孩且无特殊情况的夫妇将不得再生育,如果第一胎是女孩的夫妇可以生育二孩。根据这一政策,对于第一个孩子的性别农村家庭也没有特别的倾向性,但因女孩而生育二孩时性别的倾向性非常明显,基本上是为生育男孩而生育二孩,这不仅导致贫困农村人口的性别严重失衡,在日益攀比的婚育消费习俗中,也是贫困家庭代际传播的重要原因。从被调查的448户数据看,第一胎是男孩的按政策没有继续生育的132户,超生的7户,第一胎是男孩的共计139户;一孩是女孩选择没有继续生育的41户,选择继续生育的101户,即一孩是女孩的142户。如果没有二孩政策男孩与女孩的性别比将是139∶142,基本持平。由于贫困的农民将养老与改变贫困的希望寄予下一代,追求劳动力,选择男孩的动力非常强烈,B超鉴定胎儿性别与人工终止妊娠技术被滥用,导致二孩出生人口男孩比例异常偏高。贫困农村家庭将养老与改变的希望寄托在生育男孩上,越是贫困地区,人口自然增长率越高,男孩比例也越高,经过一孩是女孩可以生育二孩的政策后,男孩与女孩性别比变为241∶159。男性比例偏高,为组建家庭,巨额的婚育消费将耗尽几代人的积累甚至背负巨额债务,配偶也多来自贫困地区甚至残疾、弱智女子,一些贫困农户通过买卖婚姻而娶妻生子,使家庭深陷贫困与低能的循环。男孩偏多在传统的婚育消费习俗下将是贫困农户的沉重负担,将加重贫困的代际传递。从历时态思考,陈腐落后的婚育观是制约农村贫困家庭脱贫致富的另一瓶颈。

(三)贫困人口文化素质短板是脱贫攻坚内生动能的障碍

贫困不仅仅是经济问题,也是社会文化问题;贫困不仅仅是物质资源的贫困,也是知识、信息、观念等文化性的贫困,文化性贫困在更深层次上决定着人们是否贫困的命运。美国学者约翰·梅尔认为:“教育在激起农民变化方面能够起重要作用,因为它能够开阔农民及其子女的视野使之放眼世界,而且还可能引起消费和生产方式发生改变,也许更重要的是,它会通过为农民以及未来农民提供实行变革的方式,来激起他们实行变革。”[1]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教育事业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但从调查结果看,贫困农村家庭知识教育的进步还是相对有限的。贫困户户主受教育程度总体不高,贫困户子女基本成年或即将成年,与同年龄段的青年受教育程度相比差距明显。

图1 贫困人口受教育程度统计

根据图1统计,从贫困户户主及配偶的文化教育程度看,以小学、初中为主体。小学及文盲的占43.05%,初中文化的占52.39%,二者合计为95.44%。父母有高中文化程度的仅占4.33%,受过高等教育的基本为零。户主的文化程度高低一般与家庭收入正相关,与子女的受教育程度也是呈正相关,户主受教育程度越高,一般家庭收入就越高,子女的受教育程度也越高。调查显示,贫困户主基本在45岁以上,男性受教育程度明显高于女性,妻子文盲率是丈夫的三倍,达18%。

文化教育程度不高代际传递明显。调查显示,子女受教育程度是小学的占13.9%,子女受教育程度是初中的占31.72%,子女有高中教育程度的占32.87%,子女有大专文化程度的占30.51%,本科及以上的为零。对比父辈,贫困农村家庭子女的受教育程度有了较大的提升,但小学初中占比仍然偏高占45.62%。在国家九年义务教育制度下,有近一半的寒门子弟能进入高中学习,经过高考的竞争出现了严峻的事实,在所调查的448户中,有子女接受高等教育的也只能是专科类学校,本科及以上的为零。高等教育与职业教育对脱贫及今后的持续发展有较大的促进作用,既能促使贫困人口向上层流动,又能阻断贫困的代际传递。但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在高等教育大众化的今天,即使部分农村贫困家庭子女能享受到高等教育发展的红利,但仍然处在教育竞争的底部,依然表现出相对的教育贫困特征。通过走访,贫困农村家庭对教育依然非常重视,认为读书仍然是孩子的主要出路,但在激烈的教育竞争中由于投入受限,“基础差读不出来”是子女难以接受更高等教育的主要原因。表面上是学习竞争能力低所致,实质是由于教育资源不均衡及经济实力对教育投入的制约,表现出的贫困在教育层面上的代际传播现象。以教育与资本这一当今社会阶层上升流动的重要渠道对贫困人口的影响比较有限,贫困群体出现阶层固化的趋势。

脱贫的实质是提升贫困地区的发展能力,人是这一能力的载体,教育具有反贫困的功能,可以阻断贫困的恶性循环与代际传递。精准脱贫的关键是提升贫困人口的发展能力并形成脱贫致富的长效机制,贫困人口文化教育的现状使精准脱贫面临着挑战。当然需要说明的是,从调查结果可以看出,致贫原因主要是身体疾病与残疾,一是影响劳动能力,二是治疗负担沉重。所受文化教育虽影响到收入但并不是致贫的主因,以问题为靶向,改变过去重开发的经济扶贫为重服务贫困人口的参与式扶贫。治贫先治病,扶贫必扶智。

三、脱贫攻坚策略的思考

(一)针对致贫原因提升健康扶贫与生活救助的实效性,兜住脱贫攻坚的底线

从实地调查来看,家庭有慢性疾病与残疾的占72.77%,近四分之三的家庭成员健康出现问题,因病、因残致贫的比重大。增加对贫困人口的农村合作医疗费用保险比例,扩大大病医疗范围,降低起付门槛,控制自付费用的最高限额,分类治疗,对贫困人口定点救治。利用移动诊疗车将医疗扶贫送到田间地头,变被动治病为主动防病,减少大病对贫困的影响。简化报销流程,使医疗社会保障资源真正惠及贫困人口的健康医疗。提高伤残困补救济标准,兜住困难人口尤其孤寡残疾人口的生存底线。考虑到发展脱贫的需要,在防治结合的基础上,重视疾病的预防和早期干预,普及健康的生活理念,倡导科学文明的生活方式,加强安全生产与意外伤害防护教育,强化农村卫生医疗设施建设与医护人员专业素质提升,最大限度减轻疾病与意外伤害对身体机能的损害,扩大特困群体的救济范围与救济标准,防止疾病与意外伤害对家庭贫困的溢出效应。

(二)优化定向教育扶贫,打破区域贫困陷阱,夯实脱贫发展可持续的基础

贫困的根源是由复合系统与其环境相互作用、协同进化的过程。各种因素构成一个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网络,其中存在众多的反馈回路。区域性贫困陷阱就是从反馈回路相互耦合形成的网络系统,它们共同作用的结果就是使贫困成为区域的持久状态[2]。从贫困人口的人力资本特征与生命周期考虑,在兜住大病医疗与特困救助底线的同时,发展教育、搞好文化扶贫是脱贫发展可持续的基础。教育扶贫是指通过提升贫困地区人口的科技文化素质,来促进当地经济社会的发展,并最终摆脱贫困的一种扶贫方式。美国经济学家西奥多·舒尔茨的人力资本理论认为:贫困地区之所以落后,不在于物质资源的匮乏,而在于人力资源的缺乏[3]。美国学者刘易斯贫困文化理论认为,贫困文化是贫困群体在与环境相适应的过程中产生的行为反应,并且内化为一种习惯和传统文化,它的特点是对自然的屈从感、听天由命、对主流社会价值体系的怀疑等[4]。贫困不仅仅是经济上的落后,实质是被淘汰的一种生活方式与思维认知模式,相当稳固地在家族内部世代相传,经济贫困的深层诱因是文化贫困。美国学者亨廷顿说过:“人类越是发动对其古老敌人——贫困和愚昧的战争,也就越是发动了对自身的战争。”[5]农耕文化造成许多农民固守田园、墨守成规,内化为贫困群体的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思维定势。贫困地区大多边远偏僻,信息闭塞,

思想陈旧,教育文化事业落后,农民的知识文化素养低,贫困农村的文化贫困是贫困固化的深层次原因。在搞好贫困人口职业技能培训的同时,加强对贫困家庭子女接受教育尤其高等教育的资助与信贷,扩大对口职业教育对贫困地区的招生倾斜。贫困地区最大的教育矛盾是教育机会与教育成本满足不了贫困人口对发展的需求。教育扶贫应契合贫困地区的文化环境和实际需要,要适应贫困地区经济社会发展要求,培养贫困地区经济建设所需要的人才,保障受教育人口的充分就业,才能真正发挥教育的扶贫功能。在教育扶贫中切实减轻贫困家庭的教育负担和提升教育投入的经济效益,加强对扶贫资金的冒领挪用等腐败行为的督查,严防教育扶贫演变成教育致贫。

此外,转变早婚早育、重男轻女的婚育观念,移风易俗,遏制贫困地区的攀比婚育消费与买卖婚姻,提高人口素质,从而减少因婚姻挤压而出现的贫困代际传递。总之,实现2020年现有贫困人口的全部脱贫,既是社会主义社会的本质要求,又是党对人民的庄严政治承诺。在政府、社会与贫困地区的多维联动共同努力下,只要精准施策、精准扶贫,就一定能突破当下精准脱贫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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