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张 翼
历史的烟云,早已消融在停停走走的繁华深处。
能工巧匠。青砖、铜锁、木板门……
还有古色的瓦片,精致地修复老成都那些关于康熙王朝、关于大清帝国的记忆。
我看到由北而来的铮铮铁骑,还有风风火火的历史,在少城,在满城,在斜躺的功夫茶上慢吞吞地纳云吐雾。
一宽一窄的两条巷子,齐整整地躺成了一本厚厚的名著。
宽窄巷子这樽书橱。
一半装着古黛的满清。
一半装着绚彩的成都。
如果你懂,战旗在记忆中一览无余地招展。
如果你不懂,繁华在街面上旷日持久地上演。
熬过冬天的日头在尽情地温柔。脚步随波逐流地敲打夕阳。左手宽,右手窄。如果参照物不变,我选择的是你的角度,你的步伐,你的路径。
尽管脚在栩栩如生地踩踏古砖,我们,包括很多我们,看到的都不是康熙大帝的心情。
宽窄巷子是成都的一部哲学。
巷子再宽,也容不下金戈铁马和城南旧事。
巷子再窄,装的也离不开冒菜、火锅、变脸和一盏功夫茶。
透过窗户走进来的阳光格外温暖。
阳台,书在手上。
泡了一壶茶,搭了一张椅,二郎腿与身体躺成一张弓,与徐徐的斜阳平行。
半眯半睁的眼睛,放任地听着来来往往的花花世界,和那些没有歌词的音乐。
很是懒散,很是放任,也很是惬意。
放空了整个阳台和生灵世界,连灵魂也都自由地逃学。
既然灵魂已经出窍。
这里除了呼吸,就是一起一伏的肚皮。
闭目之间。感知的所有世界,都是和体温差不多的热度。
阳光徐徐,融解了尘埃,再造的是另一种心境。
灵魂是有重量的。可以把身体压榨得无法呼吸。
真的,有时需要魂不附体。
春天的到来,我的手和脚都老了一岁。
其实,被风吹皱的不仅仅是别人的岁月!
日子的厚薄,成全了一种能被游标卡尺感知的距离。
指缝太宽,岁月太窄。我听见日子,就这么头也不回地流走!以一种掷地有声的姿势,扬长而去。
流年薄如纸张,向你倾诉,更如蝉翼。
木圈椅,竹叶青,大烟袋……
还有春节过后,不再热闹的心情。统统都风和日丽地躺在初春的花期里。或是面对面地自娱自乐,或是花枝招展地打诨插科。
恰如日子长短。
恰如人情冷暖!
恰如那些酒后疯疯癲癫的脚步,和各式各样的面相。
也可能,极有可能,这就是我现在享有的状态。
内涵了身体的当然也外延了灵魂。
必然心动。其实我早知道你会驾笔而来。只是姗姗来迟在正月十五的夜宵之后。
提笔落墨,巨毫也点不破一张纸的尺度。
我哪能装模作样地考察流年的长度、宽度,还有厚度。
流年也经年,经久千年。
不管是不是你喜欢的模样。这都是生活,最好还是深爱。
因为青春不多。因为想挽留青春的人实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