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肃 唐女女
是一场电影的开端,没有字幕,无声的,徐徐出现的画面:梦色旖旎的花朵、缱绻的鸟雀、幽深的林木和一头狼轻捷的蹄印。忽一闪,霓虹热烈,节奏铿锵,贴面舞、紫色的长指甲、空洞的眼神和妖艳的妆容。又,街市的大排档上,交织追逐着的年轻的笑声。
有玻璃,就有窗。厚重的落地窗帘,隔开女儿的钢琴声和夫人的电话声,却隔不开一名19岁女孩的初夜。地下室出租屋门上的碎花旧布帘,隔不开瘆人的冰雪、同乡夫妻的吵架和压抑的呻吟声。
月色如镀,像倒扣的银碗。老板的斥责还在耳畔,回家的道路总是走不及,母亲的咳嗽糖浆和父亲的旱烟袋、媳妇的洗澡水、女儿的看图说话和一碗韭黄大肉水饺。
邻家的男人喝醉了酒,女人口唇猩红,“笃笃笃”,踩着恨天高的皮鞋出了门。
单位又叫加班,只好将洗了一半的衣服暂放旁边,将孩子寄送到奶奶家。娃他爸还没有回来,路上要给他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