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键
中国特色智库是中国软实力的重要构成要素。要想使智库成为国家的软实力,除了智库发挥自身的决策咨询功能,为国家决策的科学化提供智力支持外,智库还必须要有强大的对外传播能力。
关于智库的国际传播能力研究方面,我们需要厘清智库与媒体在国际传播上的区别。
首先,媒体的国际传播以内容为王,用内容来吸引人。媒体的内容载体是多样性的,有的是文字,有的是图片,有的甚至是视频,以及可视化的数据等等。媒体强调的是夺人眼球,因而有时候会故意“制造”效应。而智库是以思想为王,通过思想来影响受众。也就是说,智库不过于强调思想传播的载体,不强调传播思想的具体方式,而更加强调思想本身的新颖性、创新性、前瞻性、预见性。这是二者最大的区别。
其次,媒体靠传播渠道,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际上,要在内容为王的前提下打造内容传播的渠道。因此,媒体在对外传播方面特别重视传播渠道的建设。常人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媒体的对外传播却是“酒香也怕巷子深”。特别是在海量信息的今天,如果没有好的传播渠道和传播技术,无论有多好的内容,也会迅速被茫茫的海量信息所淹没。这就是约瑟夫·奈所说的“丰富的信息导致关注的贫乏”。但是,智库不一样,智库是人创造思想的地方,也是思想交流的平台,只要人员有相互往来就能够实现思想的交流,从而达到智库国际传播的目的。
最后,媒体的“声音”的效果与智库的“声音”的效果有着本质的区别。虽然无论是中国媒体还是中国智库目的都是要将“中国声音”传递到国际上去,但由于媒体在中国一直被定位为“党的喉舌”,因而媒体的“中国声音”的内容更多的是中国已经确立的政策解读,甚至是已经付诸实践的政策所产生的积极效果。这种“中国声音”只能是以褒扬为主。国际社会往往是在怀疑中接收这种“中国声音”。智库传递出去的“中国声音”则是基于学术理论、学科理论之上的思想,是尚未形成政策的建议,更不可能是已经付诸实践的思想和理论。国际智库的同行往往是在期盼中倾听这种“中国声音”,因为通过这种“中国声音”可以揣摩、预测中国的政策走向,尤其是对中国政策具有重要影响力的智库传出来的“中国声音”一般就是中国政策的风向标。
从2014年开始,尽管各年关于“中国智库影响力评价”指标都有所调整,但“国际影响力”这个指标一直保留在其中作为一级评价指标,只是其包含的内容有所不同。从“国际影响力”的二级指标和所评价的特征来看,中国智库的国际传播能力是逐渐受到重视的,也意味着中国对智库的认识在逐渐深化,中国在这方面的思想也不断在解放。也正因为这样,中国智库对外传播在向国际知名智库学习的过程中是一步一步发展的。
第一,借鉴国际智库经验,逐渐把专家推向国际。从那些全球知名的智库来看,它们的成功之处最重要的是走国际开放之路,尤其表现为专家积极“走出去”。中国智库最初基本上是在封闭之中研究问题的,主要是靠书本和专家们的大脑思考。当然,这有客观的原因,包括中国从封闭到有限开放,最后才全方位开放,中国智库也大致上与中国对外开放的进程是一致的。最初是封闭的,尤其是因涉及所谓的决策“机密”而在对外交流中非常谨慎,甚至是不敢对外交流。而随着中国全面融入国际体系,无论是政府部门的智库还是研究型智库,其专家都开始或者委派出国,或者通过各种项目出国交流。特别是在研究经费充足的情况下,各类专家都开始主动走出去了,甚至包括年轻的研究人员都主动走出去进行一线调研和交流。不说别的,仅从美国高校和智库中的中国学者人数就可见一斑。
第二,向全球知名智库学习,加强中国智库与国际智库的深度合作。智库的国际合作在欧美各国都是常态,尤其是欧美国家智库之间的合作非常紧密,它们不仅往来密切,而且相互合作共同研究。对于那些有关公共政策的研究成果甚至可以共享。中国智库与国际智库的合作,最初主要是协议合作以建立友好往来。这种情形在智库初创时期比较多。随着智库建设经验的不断积累,中国智库与国际智库的合作方式开始转向项目合作,以推动共同感兴趣的问题的研究;或者是派遣一部分专家参与到国际智库的项目研究之中去,以体验国际智库的项目运营、项目管理和成果转化过程。近年来,中国智库与国际智库的合作越来越多地以会议合作的方式进行,即合作召开具体的研讨会或专业论坛,最终形成某些共识并推动深化研究。中国智库与国际合作的广度、深度都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这也是中国智库日益走向成熟的一个重要标志。
第三,参照国际智库的做法,在境外设立自己的分支机构或办事机构。国际智库尤其是美国一些顶尖智库在境外都设有自己的分支机构,中国智库虽然还没有设分支机构,但与国际智库的合作已经迈出了非常大一步。中国智库出现多样性与全球性的开放性趋势,而中国智库与国际智库的合作也意味着中国智库在对外传播方面的一种自觉。
当下,中国智库的对外传播所取得的积极成效主要表现在内容和路径上。从内容上看,中国智库的对外传播的积极成效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传播“中国声音”。过去在相当长时期内,“中国声音”在国际上非常微弱,在不少场合甚至失语。随着中国各类智库的建立,“中国声音”越来越多地通过智库来传播。有学者在2015年做了一个关于“国际媒体应用中国智库新闻数量”的研究,在近年来总计715条新闻中,如果按单个媒体来看,新加坡《海峡时报》的引用量最大;而按国家来统计,美国、澳大利亚、英国等欧美国家的引用量是最大的。虽然对于中国智库的引用,不像一些政治或社会的敏感话题那样能高度吸引欧美媒体的目光,但由于欧美媒体机构的数量和媒体网络本身的高覆盖率,还是表现出总量的优势。周边国家中,新加坡、日本、韩国、泰国、菲律宾等国都有一定的引用量。这还是中国高端智库初建时期的情形,高端智库经过近3年的发展以及各类社会智库的日益成熟,对外交流日益频繁,智库传播“中国声音”的情形更是越来越多,使“中国声音”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二是传播“中国思想”。尤其是对世界发展、全球治理、国际体系的改革等有着重要价值的“中国思想”的传播,中国智库的作用越来越大。例如,有关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思想和政策、有关中国对金砖国家的战略构思等等,这些思想最初都是通过中国智库传递到国际社会的。从这个角度来看,中国智库的影响力也在相当大程度上提高了“中国思想”的国际传播力。假若从这个指标来看,中国智库的影响力是在不断提升的。据统计,2014年中国共有429个智库,在数量上仅次于美国(1830个),居全球第二,但只有7家进入全球影响力排行前100名;2015年和2016年,中国的智库数量上升到435家,两年都分别有9家中国智库成为“全球顶级智库”;2017年,中国智库的数量又有新的增加,上升到512家,而且进入顶级智库百强榜的中国智库位次也有所提升。
三是构建“中国话语”。普遍认为,中国话语权弱是因为中国在国际上“说话”的人太少了。实际上并非如此,而是因为当前的“中国话语”缺乏原创理论的支撑。新中国建立以来,中国的学科先是来自于苏联,主要为计划经济服务,后因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建设,学科主要来自于欧美。与此相应的理论也基本上是这两种来源。换言之,几十年来,中国的理论主要是从外面移植来的,很少有中国本土化的理论。而当前中国的理论创新将主要来自于高校智库和社科研究智库。智库既是政策之库、思想之库,也是理论智库,没有思想和理论支撑,政策就不具有科学性、前瞻性和规律性。正是智库提供了丰富的储备,才有能力影响人们怎么想、怎么说,也因此使得智库有能力在国际上构建“中国话语”。
四是传播“中国形象”。中国形象是什么,如何传播中国形象,长期来一直困扰着正在崛起的中国。实际上,国家形象并不需要刻意去塑造,任何“人工修饰”的形象都有“矫揉造作”之嫌疑。国家形象是国家对外行为的自然表现,是国家的每一个成员在境外的自然展现,根本不必要刻意去塑造。正是在每一个成员的自然展现中传播了某种具体的“中国形象”,但由于智库代表是作为社会的精英而进行对外交流的,因此中国智库在传播“中国形象”上有着特殊的意义,尤其是通过对外交流、政策解读,以及具有前沿性的思想和理论来展示“中国形象”。这种“中国形象”往往最容易被外界所认知和接受。因为这是智库专家们学术“自然行为”构建起来的,虽然有点“智能”但绝对不是“人工”造作的。
从路径上看,中国智库对外传播所取得积极成效在于:
一是学术交流。学术交流一直就是智库的重要功能之一,没有学术的底蕴遑论政策咨询的科学性和战略性。学术的理论思想才是智库的灵魂。从智库评估的标准来看,无论是麦甘领衔的全球智库报告,还是国内如中国社会科学院、上海社会科学院等,其智库评估标准都分别把“学术表现和声誉”“出版物的数量质量和影响力”以及“学术影响力”(包括“论文著作”“研究项目”)等列入其中。近年来,关于智库与学术的关系的认识开始步入正道,中国智库越来越强调学术的重要性,而且也越来越强调学术交流对提高智库的影响力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二是通过政策的对外传递来传播自身的思想和提升自身的国际影响力。众所周知,中国智库有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对政策的解读,同时中国智库也会被党和政府赋予通过解读政策来进行对外宣传的功能,以便于外部更好地理解中国的政策。在外部看来,中国哪些智库承担这个重任也就意味着这些智库在中国的决策上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国内智库往往在内部同行中对这种角色展开角逐,一旦成功则就会被外界视为“政策代言人”,从而在对外传递政策的同时也传播智库自身思想和理念。
三是影响媒体。媒体是话语构建的主要平台,掌握媒体、影响媒体,就相当于掌握了构建话语的主动权。因此,借鉴欧美智库的一些做法,中国智库也充分利用媒体或影响媒体来进行对外传播。例如:其一,在境外媒体上撰写文章,发表见解,阐述自己的观点。近年来,中国各类智库专家都频繁在欧美主流媒体上撰写文章,表达自己和所在智库的价值取向。其二,办刊物、出政策报告等,在对外交流中作为“副产品”展示或赠送,目的就是推介自己智库的思想。这基本上已经成为常用的路径。其三,邀请境外媒体参与本智库的重要活动,用思想来影响境外媒体,并借助境外媒体来影响境外受众。这种方式虽然不是常态,但其产生的对外传播效果非常好。
四是参与国际会议或在国际会议外围组织相关活动,争取影响国际会议的议题设置。长期来,活动在国际会议或国际会议外围的基本上是欧美国家的智库或非政府组织。然而,近年来随着中国智库的迅速发展,国际会议上也会见到中国智库专家的活动,在国际会议的外围也有一些中国智库召开相关问题的论坛。
智库对外传播需要内容,尤其是具有独创性、前瞻性和学术底蕴性的思想。中国智库的蓬勃发展,不仅表现为机构数量和从业人员数量的增长,而且也表现为中国智库思想创新性的不断增强。不过,由于受中国智库相关体制机制的影响,中国智库的在思想生产上并没有与智库本身相适应,以至于其智库产品还不足以获得国际同行的认同和接纳。因此,中国智库对外传播能力迄今为止还是非常弱小的。
第一,从机构性质来看,中国智库可以分为体制内智库和体制外智库(也称为社会智库)。无论是体制内智库还是社会智库,中国智库都力图贴紧党和政府,并努力争取成为党和政府政策的咨询者和阐释者。中国智库所有的研究报告和对策建议都朝着一个目标去,那就是党和政府,甚至把本智库的报告呈到中南海作为最高目标。而要做到这一点,智库的研究报告就必然以揣摩领导的喜好或阐释党和政府文件为主要研究任务,因此研究缺乏自主性。实际上,智库不仅要服务党和政府,也要服务社会、企业等机构,服务社会、企业等就需要进行大量的田野调查,研究报告才会具有针对性,这种研究在对外传播方面更具有说服力、影响力。如果仅仅是进行政策性阐释,那么对外传播就会完全与官方的声音一致,让外界觉得智库是代表党和政府的,而不是智库作为第三方机构的新思想、新理念。因而,外界对此的接纳程度并不会高。
第二,从经费的来源来看,体制内智库一般是国家财政拨款,而体制外智库则大多数是自筹或企业捐款且以企业捐赠为主。例如,进入世界顶级智库排行榜的中国9家机构,有6家是体制内智库,但是,除天则经济研究所的研究能够坚持自身的独立性外,其他不管体制内还是体制外智库都是围绕党和国家政策来研究的,根本不是具有独立性研究的智库。具有独立性的研究,尤其是作为决策参考的独立性研究不应该只提出唯一的政策方案,而是在统一环境之下不断改变影响变量的数量和条件而提出多个政策方案,这样的研究不仅能够提高党和政府决策的科学性,而且还会引起国际同行的高度关注。这样就起到了“不传而播”的对外传播功效。
第三,从专家力量来看,体制内智库虽然是稳定的,但体制外智库基本上没有自己固定的研究专家,主要是在一两名研究专家的支撑下,聘请一批助理,外聘一批体制内专家。也就是说,无论是体制内智库还是体制外智库,其骨干的研究专家基本上是体制内学者。从当前活跃在中国社会智库的专家来看,绝大多数骨干专家都是体制内的“第二职业”专家。换言之,虽然各类智库不少,但研究力量确实确定,不同的社会智库聘用的都是同一批在体制内成名的学者,其思想也就具有较大的雷同。相反,相当大一批具有创新性的年轻学者不仅在体制内无法冒头,而且在体制外智库中也被挤压在非常小的空间里。因此中国智库在对外传播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对矛盾:一方面原创思想、创新思想短缺,另一方面思想创新的幼苗却总是难以见到阳光。
第四,从组织机制来看,体制内智库都是有行政级别的,体制外智库虽然没有行政级别,但由于聘用了相当多的体制内专家,特别是体制内行政级别比较高的专家,因而事实上也就依然存在着行政级别的问题。专家行政级别高会影响专家对外传播的效果,因为级别越高就越担心自己所讲的话越敏感,也越被视为官方的观点。
第五,从学术评价和财力支撑来看,体制外智库比较宽松,职称与薪水不挂钩,但体制内智库就不一样了,长期来,研究机构、高校都是以论文、著作来评职称的,而转化为智库之后,绝大部分学者是在智库中从事基础理论研究的,而另外一部分则乐于从事决策咨询研究。于是,这两部分专家的学术评价就产生矛盾,迄今为止中国智库并没有为智库专家评职称专门设置一套体系。这样就会导致智库专家因没有论文、著作而很难进入职称的上升通道,从而制约智库专家的思想创新。同样,体制内智库由于经费都来自于财政拨款,如何使用政府的财政拨款是管得非常严的,对智库和对普通研究机构的经费管理一模一样,而且政府是按照普通研究机构的经费使用来对智库进行经费使用审计的。众所周知,智库最重要的研究就是对突发事件(包括国际国内)的研究,既然是突发事件,那么就很难进行“预算”设计,但要研究就必须进行财力投入。这种矛盾制约专家的应急性研究,也不利于对外交流,更不可能进行对外传播。
正如前文所述,传播最重要的是内容,智库对外传播的内容就是思想。从上述几个方面的情况来看,当前影响中国智库对外传播的关键性因素,一是思想生产的机制,二是绩效评估的机制,绩效评估的机制直接影响思想生产的机制。两大机制的困扰导致中国智库很难产生新思想、新理念、新政策,所以对外传播能力非常弱小。虽然中国智库在数量上仅次于美国,但在国际影响力和对外传播等方面远不如欧洲国家,甚至不如其他发展中国家的一些智库。由此可见,中国智库建设还处于起步阶段,而通过智库发展来提升国家软实力任重道远。
中国对外传播的目的是要塑造中国良好的国际形象、向世界讲好中国故事、传播中国文化等。学术文化、思想文化是一个国家的文化精华。智库不仅是生产思想的平台,也是传播思想的工具。因此,在对外传播方面要充分发挥好智库的作用,大力提升中国智库的对外传播能力。
第一,从“打官腔”到交流学术思想转变。阐释官方政策只是智库的一个功能,而不是全部功能。尤其是在对外交流过程中,如果智库专家一味地向对方阐释中国的政策,那么专家就一定会被认为是官员。对方与我方在谈学术和思想,而我方却在介绍党和政府的政策。这种交流将是非常尴尬的,也不可能产生积极的互动。要避免发生这种情况,中国智库必须要加强自主性研究、独立性研究,以增强自身的学术底蕴,也就是增强自身对外传播的能力。
第二,从政策依赖性研究到学术思想创新性研究转变。所谓政策依赖性的研究,就是指紧跟政策并在政策框架里进行的研究。这种研究绝大多数是为政策进行正当性辩护,而不是从真理性、科学性来进行研究。这种研究成果是很难走向世界的。相反,学术思想的创新性研究不管是以什么为载体、以什么语言为写作工具,它都具有强大的传播力和影响力。也正因为如此,从官方到学术界都越来越强调要构建中国特色的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理论体系。只有在中国自己的学科和理论支撑之下,中国智库才能够在国际同行交流中拥有构建话语的能力和对“中国故事”的对外传播能力。
第三,从专注于生产思想到生产与传播思想并重转变。此前,无论是学术机构还是智库,都主要专注于生产思想,想方设法用“思想”去影响决策者,而完全忽视了传播思想的功能。提升中国智库的对外传播能力,既要生产思想、创新思想,也需要把思想传递到国际学术界、国际智库之中,并努力用中国智库的原创性思想影响国际同行,进而通过国际智库来影响其受众。这也是中国提升文化软实力的重要路径。
第四,当传播思想在中国智库中得到重视以后,必须要从专注于平面媒体传播到借助于新媒体、融媒体等新兴媒体传播转变。中国智库某些专家还是知道传播思想的重要性的,但作为个体行为而不是机构行为,他们也仅仅是借助于自己的外语优势而到国际媒体上发表几篇评论或论文。中国学术界从整体上来看外语写作能力并不太强,能够用外语写作且精准表达思想的是极少数,因此,能够在国际媒体和期刊上进行发表的也是极少数。这样的结果就是中国智库、学术乃至整个中国在国际上的话语权特别弱。实际上,提高中国的话语权并非一定要用外语表达和到国际媒体发表,而在于首先要有原创性的思想理论,然后要有自己的传播平台。当今,互联网、融媒体等新兴媒体为传播思想提供了非常好的手段和平台,中国智库既要善于使用国外同行的媒体来传播思想,更要努力打造自己的各种新媒体来传播思想。
第五,要与国际同行共同打造合作平台。智库要进行开放性研究,不仅要敢于“借外脑”,聘用国际智库的专家进行合作研究,也要敢于与国际同行共同构建思想交流的平台、学术对话的平台和传播的平台,通过思想和学术交流来影响对方,通过在平台上传播思想来争取话语权。千万不要把外来的东西视为洪水猛兽而拒之于门外。只有善于吸收外来的思想精华,才能使自己拥有源源不断的智慧源泉和持续发展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