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末表现“思う”的研究

■吴雪婷/辽宁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森山（1992）指出在谈话中的“思う”主要有两种用法，即“不确定用法”和“主观明示法”。根据“思う”前接成分的形态和意义可以主要分为下五个用法：推量表现、判断事象、意志表现、愿望表现、感情表现。本文从文学作品语料库中抽出文末思考动词“思う”的例句，并根据前接成分对其进行分类，统计了在文学作品和新闻中“思う”的出现数，由此分析“思う”在意义用法上的使用特征。

一、“と思う”的意义和用法

推量表现：

○散歩

在句末不附加“思う”时表示的是确凿的信息陈述，而附加了“思う”变成了不确定的推量表现。在陈述句的文末使用“思う”的场合，阐述的命题真伪相对不可靠，其根据是说话人的个人推断。

判断、事象：

○身体ほど不思

○想像力』）

前接成分为评价，判断以及客观陈述某种事象时是“思う”的判断、事象的用法。表示判断的命题内容原本就是真伪不确定的，根据参与者判断的不同会产生不同的见解。由于命题内容原本就是说话人私有的判断，命题的真伪不能经过客观验证，所以即使没有附加“思う”，意思也几乎没有变化。

意志表现：

○田中が宗教は自分にと思（『布団 』）

こ部屋

表达将来的抱负或说话者意志等的“思う”是典型的意志表现。在句末不附加“思う”时，是将讲说话人的内心独白文字化，或者是说话人对自己讲话。但附加“思う”之后成为向听者传达意志的表述。

愿望表现：

○

○甲神部隊員我が小畠村出身者救出救護して帰って来ても

○焦点関東大震災』）

愿望表现是表示说话人想进行某个行为或得到对方某个行为的愿望。如果想直接表达说话人想要做某事的心情，可直接用“たい”结尾，但附加“思う”显得更为郑重，可以表达对对方的敬意。愿望表现不仅用于传达说话人想要做某事的心情，也用于想得到某人的行为的表达中。上述的“もらいたいと思う”是依赖表现中常使用的表达形式，对他人提出某种依赖时，为了不给对方产生心里上的负担，在句末可以加上“と思う”，这是一直配虑表现。

感情表现：

フィルの言葉が本当だったら嬉しいと思っていた。（『間に合わせの花婿』）

感情表现是指前接成分为表达自己感情的形容词的场合。在文末附加“思う”起到向对方传达这种心情的作用。

根据上述对“思う”意义的分类，对新闻和小说中“思う”的出现数量进行了统计，结果如下：

（本次统计利用了来自少纳言语料库的新闻（2001～2005）和由北京日本语言学研究中心开发的语料库中的三部文学作品：《心》《挪威的森林》《雪国》）

新聞（総数：106个）小説（総数：143个）①推量表現 4个 19个⑤判断、事象 90个 76个②意志表現 0个 4个③願望表現 6个 12个④感情表現 0 0

根据上述的统计结果可以发现，“思う”使用最多的意义用法是判断、事象，合计为166个，占了总数的50%以上。其次是推量表现和愿望表现。意志表现的用例很少，而感情表现并没有出现。

从调查的结果可以总结为“思う”的判断、事象是使用频率最高的意义用法。在报纸、小说中出现大量判断、事象的用法与这两类文体中都会出现笔者自身的观点和态度有关。其次，在小说中，推量表现出现的频率较高，其原因是说话人多叙述的是自己个人的推断，信息的真伪大部分并不确定。

二、“と思う”与“と思っている”的用法区别

从语义上来说，“と思う”表示的是说话人发话时的思考活动，而“と思っている”则表示的是从过去的某一时间点到现在，一段时间内持续性的思考活动。从语义上来看并没有那么难，但正确使用这两个词并不简单，看一下以下两个例子。

（1）日本の冬は寒いと思います。

（2）？張さんは日本の冬は寒いと思います。

上述两个例子中，（1）的例子是“と思う”的正确用法，而例（2）是“と思う”的不自然使用方法。文末应该换成“と思っています”才正确。这是因为“と思う”具有使用人称的限制性，在第一人称为主语的句子中，文末可以使用“と思う”和“と思っている”两种时态，而在第二、三人称为主语的句子中，不能使用“と思う”，只能用“と思っている”。接下来我们来看一下，两种时态都可使用的第一人称为主语时，“と思う”和“と思っている”的用法区别。

（3）外国人の私たちから見れば、日本は冷たい人ではないかと思う。

（4）？外国人の私たちから見れば、日本は冷たい人ではないかと思っている。

上述例（3）和（4）的主语都为我们，但（4）的用法却感觉到不自然。原因是在从句中出现了条件状语“ば”，也就是说，“と思っている”不能用于带有条件状语的句子中。而且，这句话从意思上来说并不是说话者一直存在的思考活动，所以比起用“と思っている”，选用“と思う”更恰当。造成这种误用的原因是过度在意了思考活动的持续时间。在第一人称为主语的句子时，要注意这种用法的区别。

（5）彼女は来ないと思っている。

从上面的例句可以发现，单独看这个句子的话，主语很难分辩。可以认为主语是省略了的我或者他，也可以认为是“彼女”。出现这种歧义主要是主语未明确表明。由于“と思っている”既可以用于第一人称也可以用于第二、三人称，所以在使用“と思っている”时，尽量不要省略掉主语，如果省略掉会让听话人产生曲解，所以明确主语是比较明智的做法。

基于以上分析，可以将“と思う”和“と思っている”的用法区别总结如下：

“と思う”表示的是说话人发话时的思考活动，而“と思っている”则表示的是从过去到现在一段时间内持续性的思考活动。“と思う”只能用于第一人称为主语的句子中，而“と思っている”可以用于第一人称也可以用于第二、三人称。所以在使用“と思っている”时，尽量不要省略主语以便于区分。在第三人称为主语时，只能使用“と思っている”。另外，在条件句中，不能使用“と思っている”这种文末表现方式。

参考文献：

［1］柴田他「オモウ•カンガエル」『ことばの意味2』pp.110-118（平凡社2003）に再録.

［2］森山卓郎.ト思ウ、ハズダ、ニチガイナイ、ダロウ、副詞～φ-不確実だが高い確信があることの表現［A］.宮島達夫，仁田義雄.日本語類義表現の文法（上）単文編［C］.东京:くおしお出版，1995.

［3］小野正樹「「ト思う」と「ト思っている」について」『現代日本語の語彙•文法』25巻，19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