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形象化的历史
——从《诗经》中不同女子形象看周文化

2018-11-15 00:59
散文百家 2018年8期
关键词:李山诗篇婚恋

胡 丹

江西省新余市第四中学

在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长河中,在中国古代的泱泱文化中,有质朴的《诗经》,绮丽的《楚辞》,博大璀璨的唐诗,豪放或婉约的宋词,灵动、典实的明清小说和散文。但是《诗经》却是中国诗歌乃至整个中国文学一个光辉的起点。

《诗经》中的305篇诗歌,每一首诗都是一首动听的歌,每一首诗都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每一首诗也都有一个美丽而高尚的灵魂。诗经从多方面反映了它那个时代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马克思指出:“在不同的所有制形式上,在生存的社会条件下,耸立着由不同的情感、幻想、思想方式和世界观构成的上层建筑。”所以《诗经》自然也有它所产生的社会条件,反之它又反映这种现状。《诗经》三百篇的形成,正是西周王朝“制礼作乐”的文化产品。中国古典文学传统,是由《诗经》所开创的,而《诗经》流淌的又是周文化的精神血液。在《诗经》所产生的年代,分封制是其上层建筑,而婚姻制又是分封制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所以从《诗经》当中的婚恋诗中,通过不同女子的形象,我们也可以了解到那一个时代的文化与历史。

一、端庄淑贤的女子

王国维的一句“纳上下于道德”“以成一道德之团体”便道尽了周文化乃至整个中国古代文化的本质特征。在诗经中记录着几种不同文化意义上的婚恋现象,一种就是与周礼相关的诗篇:即婚姻典礼上的祝祷,或者是对妇道原则的礼赞。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周南·关雎》),初中就开始学的诗篇,一直好以爱情来理解它,天真地认为是一个小伙子偷偷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我想会有不少人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我如今才知道原来自己对《诗经》的理解实在太肤浅了,那些其实是对《诗经》的曲解。《关雎》其实是一首歌唱婚配的篇章,而且还是贵族的,从文中“君子”“好逑”等称呼中,还有“琴瑟”“钟鼓”乐器中都是可以判断的。诗中的女子既然是贵族中的好逑,那么我想她一定是位端庄贤淑的女子形象了。

二、哀婉悲戚的女子

诗经中有一种文化意义上的婚恋诗是妇女在其合法家庭关系恶化、破裂时对周礼所规定的夫妻正道的渴望。前面说到周代贵族婚姻还是一种政治形式,我们便可知道那个时代的婚姻是一种不对等的关系了。当婚姻已成为政治,女性也就走上了历史的祭坛。

《谷风》是一首弃妇诗。随着年龄的增长,女子容颜开始衰老,于是丈夫无情地抛弃了自己共过患难的妻子,而去另寻新欢。而女子则是在哀怨中始终自信无亏,有着种种的美德,可见他还是期待着丈夫能够注意到自己的美德,而不仅仅是容颜,从而回心转意。同时也说明了这位哀婉悲戚的女子对合法婚姻的渴望,不希望就此而破裂。

三、率性泼辣的女子

与周礼相异端的另一种婚恋诗篇则反映着野性习俗,它显示出强烈的野性色彩,这些诗篇中的女子率性而泼辣。

周代以宗法制建立了一个农业社会,这个社会为了生存和发展,需要强大的集体力量,需要内部秩序的稳定和和谐,而相应地需要抑制其社会成员的个性自由和与之相联系的浪漫幻想。但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顺从这个,偏偏就有些大胆而开放的女子“背驰道而行之”。

《褰裳》中的女子道出了自己的这种心声,女子向男子发出最后通牒,只是希望得到对方明确的答复。“如果好,就无条件地好,不好就彻底断绝。真可谓是‘泼辣也真够泼辣,烈性也真是烈性’。 ”

四、结语

哈罗德·布鲁姆在谈到西方经典的时候说过:“一部文学作品能够赢得地位的原创性标志是某种陌生性,这种陌生性要么不可能完全被我们同化,要么有可能成为一种既定的习性而后使我们熟视无睹。”诗经被儒家尊奉为经典,自然是有着它应有的价值。但是由于诗经所处的年代里我们太远了,许多东西还等待着我们去发掘,毕竟它不是海市蜃楼。

诚如爱因斯坦所说:“我们需要经典,是因为我们时常感到自己的肤浅。”对于诗经的解读,我们不仅仅要知道它反映现实生活的现实主义精神,优美凝练的词句,重章叠咏的音律,赋比兴的艺术特色,还应该进入到它的更深层次。因为诗经不是一部普通的诗歌总集,还是一部形象化的周代历史。

[1]李山.诗经的文化精神[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6年第一版第1页.

[2]李山.诗经的文化精神[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6年第一版第122页.

[3]李山.诗经析读[M].海口:南海出版公司 2003年版第117页.

[4]哈罗德·布鲁姆.西方正典[M].江苏:译林出版社,2005年版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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