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律师》：坚守职业底线

◎方正宇

有没有戏

青出于蓝胜于蓝

在高度商业化的美剧市场中，有时会专门为热门剧集制作“衍生剧”。比如在经典情景喜剧《老友记》热播后，针对其中一位主角出品了《乔伊》。又比如《生活大爆炸》的成功，催生出了《少年谢尔顿》这样的新作。至于本次介绍的《风骚律师》，其中文剧名又被翻译为《绝命律师》，显然是一部衍生于经典美剧《绝命毒师》的作品。有趣的是，《风骚律师》似乎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应当说，豆瓣平均得分超过9.0的《绝命毒师》，已经算是近年来口碑最佳的美剧之一。然而仅从前作中选取一位律师角色进行再创作的《风骚律师》，更在评分上全面超越了《绝命毒师》，至今已播出到第四季。

主角说

我提供的东西叫作 “信息卫生”。

但事实就是，你对我来说从来都没有多重要。

你们这种人，觉得自己很聪明，不用跟其他人讲道德，总会露馅的，会有结果的。

撞出荧屏

十恶不赦大坏蛋？

在《绝命毒师》中，索尔是一名唯利是图的律师，热衷于帮助各类犯罪分子掩饰罪行以获取暴利。他如何会陷入此等境地？这正是具有前传性质的《风骚律师》所要给出的答案。包括真名是詹姆斯·麦吉尔的他，为什么会在广告中使用索尔·古德曼这个名字，也在《风骚律师》中作了回答。可以说，本剧揭示了一名律师如何走向沉沦的完整心路历程。

比如在最新播出的第四季中，此前因违规行为被暂时吊销律师执照的索尔，前往一家手机店担任销售人员。为了提升销量，他专门创造出“此处贩卖隐私”的标语，暗示顾客可以通过购入多部手机来躲避执法监管。而且他宁可冒着被打劫的风险，在夜晚专门找各类街头混混做生意。仅就这一剧情而言，人们能感受到索尔在头脑方面的聪明，但也为他剑走偏锋的行事作风深感忧虑。

实际上，索尔的“胆略”还不止于此。为了达到目的，他曾频繁使用隐瞒、欺骗甚至偷盗等手段，属于典型的“两面派”和“大话精”。即便有时被揭穿，他也从不感到后悔，反而会在下一次行骗时变得更加狡猾。

挣扎的职业人生

照此说来，索尔算不算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影视形象呢？答案偏偏又没那么简单。在剧集中，索尔既有投机取巧的一面，却又并非毫无底线可言。比如在第一季中，为了逼迫涉嫌贪污百万巨款的当事人同意认罪协议，他专门找助手偷出赃款并提交至税务部门。之后他也曾向助手大发感慨，表示自己为什么没有直接将这笔赃款据为己有。又比如在第二季的结尾处，为了让哥哥重拾信心，索尔承认了之前曾故意陷害对方的事实，没想到这反而是哥哥专门利用同情心所设计的陷阱。还有在第三季的最后，索尔原本已经通过挑拨离间的手段获得了马上进账巨额律师费的机会，但因为不忍心看到一位老妇因此被孤立，索尔专门设计了一个揭穿自己谎言的套路，以牺牲自身形象的方式，换来了老妇的重获新生。

由此可见，索尔是一个在个人利益与道德底线之间挣扎的复杂角色。事实上，无论是《绝命毒师》还是《风骚律师》，其剧情走向最核心的关键词就是“挣扎”。在《绝命毒师》中，“老白”在追求生存与制毒贩毒之间反复挣扎，等到他彻底舍弃人性底线成为毒枭之后，剧情也就走到了终点。

当然，“老白”那种天才化学家参与制毒的人物设定，距离普通人实在太过遥远。相比之下，索尔这个律师形象似乎更容易引起共鸣。在竞争激烈的职场上，人们也经常会面临各种诱惑，从而陷入是否要放弃底线的思想斗争。如果做一点违规的事情就能换取利益，到底是做还是不做呢？在这道选择题面前，未必所有人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在有了第一次之后，下次如果继续违规，然后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那时又做还是不做呢？这是索尔在剧中的经历，同样也是人们在职场上可能遭遇的考验。

方法论

或许是为了对此作出警示，《风骚律师》有一个很独特的设计：本剧的大部分剧情，都发生在《绝命毒师》之前，但在每一季最开始的几分钟里，却专门描述了索尔在《绝命毒师》之后隐姓埋名以躲避追捕的惶恐。如此剧情设计应当是在提醒人们，一旦背离个人道德和职业操守的底线，即便享受着短时的风光，终究还是难逃命运和规则的制裁。

方正宇沪上著名律师、时事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