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利梅
摘 要:全球化背景下,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的迅猛发展促使国际间的交流越来越频繁,这大大增加了对翻译人才的需求,同时对译者的翻译能力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如何高质而有效地完成不同语言之间的转换是译者面临的一项重大挑战。本文主要介绍翻译能力和翻译能力研究,并浅谈翻译能力研究对翻译教学的启发。
关键词:翻译能力;翻译能力研究;翻译教学
1 翻译能力和翻译能力研究
关于翻译能力,国外不同的学者使用了不同的表达术语。例如,诺德将其称为转换能力,吉拉里称之为译者能力,威尔斯称之为翻译表现,勒韦称为翻译技能……。对于翻译能力的定义,笔者也找到了几种。例如,PACTE研究小组提出“翻译能力是翻译时所需的潜在的知识和技能体系,包括描述性知识和程序性知识,其中程序性知识占主要地位”。纽伯特认为:“翻译能力可分解为相关的子能力,具体包括语言能力、文本能力、主题能力、文化能力、转换能力”。斯多兹把翻译能力划分为“源语理解能力和译语交际能力,认为翻译能力是‘有意识处理文本的能力”。皮姆从行为分析的角度,指出翻译能力的定义包含两方面:“其一,‘同一源文本生产多种译文本的能力;其二,‘遵从特定翻译目的和读者需求,选择合适译文本的能力。简而言之,即以目标语客户为导向的译本生成和选择能力”。实际上,不论是哪位翻译学者还是研究小组给出的关于翻译能力的定义,都有一个共同点,笔者将之概括为处理两种语言的能力,而这种能力是在相关知识储备充足,集文化能力、筛选能力、应变能力等于一身的基础上形成的。
关于翻译能力的研究是在美国著名语言学家乔姆斯基的语言---行为分析模式的影响下慢慢发展起来的。20世纪70年代末期,根据对双语儿童翻译能力的研究,哈里斯指出双语者具备在两种不同语言之间转换的能力和认知机制,且这一技能是普遍的,与生俱来的。同时,他又提出自然翻译,并给出其定义:在日常环境下,由从未接受过翻译的正式教授法的双语者完成的翻译。如此,一个双语者只要具备足够的语言能力,就可成为“自然译者”。1978年,哈里斯和舍伍德在共同发表的《翻译是一项先天技能》的文章中又进一步提出自然翻译的发展须经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前翻译阶段,即从一种语言媒介到另一种由两个相关词汇联系的媒介的转换,该阶段主要表现为字词翻译。第二阶段是自动翻译阶段,即把人们把一种语言所表达的内容翻译成另一种语言。根据信息传递的对象,分为“内向自动翻译(intrapersonal autotranslation)”和“人际自动翻译(interpersonal autotranslation)”。第三阶段是传导阶段,即译者作为中介协助他人之间的跨语言交流。
然而,图里却并不完全赞同哈里斯和舍伍德提出的“自然译者”的观点,他认为译者除了具备天生的翻译能力外,更重要的是后天在一定语言环境和社会环境下的培养和训练。因此,在其发展的每一个阶段,一个自然译者的能力应该是先天和后天综合的产物,这一产物既是人类先天的,也是个体在社会环境中被同化的,还是社会决定的。
阿尔布雷特·纽伯特在《语言能力、多种语言能力和翻译能力》一文中进一步阐释了翻译能力的五个参数,并指出这五个参数相互影响,缺一不可。它们分别是语言能力、文本能力、学科能力、文化能力、转换能力。语言能力是翻译的必要条件,这个常被翻译学者、从业者及翻译专员低估的能力却指出了母语知识和技能的重要价值。系统的知识与娴熟的说话技巧关系密切,文本与翻译在体系上是同等相似的,他们遵循包含源语和目的语文化以及其他分支的文本规范。学科知识,也就是百科全书和专业性较强的知识,对译者来说并不是随时需要的知识,但当需要这类知识时,他们必须知道查找方式。文化能力要求译者能调和源语文化和译语文化。转换能力就是把语言文本1转换为语言文本2的策略。译者的专业知识、博学多才等个人能力最后都将转化为译者的转换能力。在这五个参数中,转换能力占主导地位,支配和调节其他四种能力。
PACTE(翻译能力习得过程和评估专项研究小组)于1998年也提出了翻译能力的模式并于2003年对该模式进行修订。该模式包括双语能力、语言外能力、翻译专业知识能力、工具能力、策略能力以及心理-生理因素。其中,PACTE 认为策略能力是确保翻译过程及问题解决效率的程序性知识,是影响所有其他能力并引起它们之间内在联系的,统筹和协调其他能力在翻译过程中发挥作用的重要能力。
其实,从开始研究翻译能力到现在,以上关于翻译能力的研究无不透露着其共性,即双语能力和转换能力是各位翻译专家或学者在自己的研究中都提到的翻译能力。这说明翻译能力简而言之就是双语能力和转换能力,培养译者的翻译能力就是培养其双语能力和转换能力。因此,翻译教学应该以培养译者的双语能力和转换能力为重心,以此开展教学,培养和提升译者的翻译能力。
2 翻译教学的启示
在这一部分,笔者将根据各位翻译专家或学者对翻译能力研究,浅谈几点对翻译教学的认识和启示。首先,翻译教学需把握几个原则。第一,翻译教学应满足社会需求和目的语文化建设需求。21世纪,经济和科技的迅猛发展使全球各国之间的交流越来越频繁,对翻译人才的需求也越来越多,这就要求培养翻译人才不能脱离社会实际,须切实与社会需求相结合。另外,经济科技的发展还促进了世界多元文化的建设,而翻译在这种文化建设中肩负了不可替代的任务。因此,翻译教学应从这两方面的需求出发培养翻译人才,才能更好地适应和满足社会发展和需求。第二,翻译教学应发挥指导作用,指引翻译实践的操作和运行。教学应和社会翻译实践相结合才能更好地掌握翻译事业發展的现状以及译者在翻译实践中出现的问题,然后将之反馈到教学中,具体体现为教学内容和教学计划的制定以及教师的教学上,从而指引教师更加有针对性地培养翻译人才。第三,翻译教学应着重培养译者素养,开展素质教学。“译者素养是译者素质和译者能力综合发展的结果,主要表现为译者根据翻译情境和目的建构翻译的自主性、灵活性和创造性,是译者形成专家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的主要标志”。这应是培养翻译人才的最终目标。
其次,翻译教学可分阶段展开。根据德雷福斯,把译者从新手培养到具备专家的能力需要经过五个阶段。第一阶段:新手阶段。这一阶段是简单的信息处理阶段,译者需要掌握一些重要的基本概念,如与翻译相关的客观事实和特征;决定行为的规则;翻译的可译性和不可译性;直译和意译等。简而言之,就是翻译教学需从最基本的理论教学开始,让初学者了解什么是翻译,怎样翻译,为什么翻译。该阶段的教学可把理论和具体翻译实例结合起来,以便更加清楚明了地说明问题,解释其中用到的翻译策略(策略示范)。第二阶段:熟练新手阶段。随着经验的累积,译者开始能够识别其他和翻译相关的因素,并理解他们之间的相似性。同时,译者还能自己对照原文检测翻译是否恰当,判断译文中使用了哪些翻译策略(策略分析)。此外,在这一阶段的教学中,应着重加强对译者策略练习的训练。例如,教师可要求译者把一个句子或段落用给定的翻译策略翻译(策略练习),或者要求他们运用不同的翻译策略来翻译同一句子或段落(策略交替)。第三阶段:能力阶段。这一阶段为译者有意识做决定的阶段。也就是说,当译者在实践翻译活动时,他们能够从脑海中已积累储存的可行选项中迅速做出判断,选择合适的翻译方法和策略将翻译文本正确且恰当地翻译出来(策略比较)。这一阶段应把教学重点集中到“为什么”上,即译者不仅要从自己的翻译实践中总结经验,还要从别人的翻译实践中学习和思考,才能更好地提高自己的翻译水平。第四阶段:熟练阶段。个人经验和直觉反应在该阶段的重要性较为突出。培养译者的直觉反应,教师可通过向译者施加压力,要求其在规定时间内迅速完成一个翻译版本,然后在群组间相互对比,评价其使用的不同翻译策略(策略评价)。通过这项练习,可促进译者对翻译原文的把握,并从分析思维的角度出发检验凭直觉翻译出来的文本是否正确恰当。第五阶段:专家阶段。德雷福斯认为,“任何领域的技能都是通过执行者恰当地处理一些曾经存在但现在不再存在的问题的能力来衡量,而且这一过程中不需要分析反映”。即译者在处理翻译文本时,更多地或者几乎上都是凭借直觉而非分析思维,并且这种凭借直觉处理的文本是正确的、可信的,因为这种直觉是技能行为表现的驱动力,是经过不断的检测和磨练形成的。
3 结语
综上所述,根据以上关于翻译能力的研究,笔者认为翻译能力主要体现为双语能力和转换能力。而在翻译教学中,双语能力和转换能力的培养又可分阶段进行,即“新手阶段—熟练新手阶段—能力阶段—熟练阶段—专家阶段”,以逐步提升译者的翻译能力和翻译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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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朱玉彬,以教学为取向的翻译能力探讨[J],外语研究,2008,(3).
注释
1.朱玉彬,以教学为取向的翻译能力探讨[J],外语研究,2008,(3):71.
2.PACTE Group, Building a Translation Competence Model [J]. In: Alves, F.(ed.). Triangulating Translation: Perspectives in Process Oriented Research[C],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2003:16.
3.Albrecht Neubert, Competence in Language, in Languages, and in Translation [A]. In C.Schaffner&B.Arab; (eds.). Developing Translation Competence [C]. Amsterdam&Philadelphia;: John Benjamins, 20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