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民,陈 东
(1.南京大学经济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3;2.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1189;3.安徽工业大学商学院,安徽 马鞍山 243002)
集群理论是一种相对成熟的理论,它是区域发展理论演化的其中一种。区域发展理论是空间经济学与产业经济研究的核心,该理论兴起于二战后的欧洲大陆,最早可以追溯到工业及农业区位论以及中心地理论等。伴随区域发展理论从静态向动态、均衡向非均衡、经济地理向主体功能区等方向发展,区域发展理论丛林日益丰富,逐渐形成增长极、梯度转移、地区生产综合体、边际产业扩张效应、劳动密集型产业转移等理论在内的多种流派或理论分支的新区域经济发展论。20世纪80年代后,国际上又逐渐形成了集群、新经济地理、主体功能区等理论。国外关于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的研究相对较为丰富,原因在于世界科技革命均发生在西方发达国家,战略性新兴产业首先在西方发达国家诞生,具有先发优势,最为著名的集群案例研究就是美国高科技诞生地——硅谷。中国产业集群方面的研究还主要集中于传统产业领域,比如袜业、打火机、纺织服装、领带、绢纺、经编等产业,且这些案例主要集中于东部沿海较为发达的地区,也是产业集群发展的先行区。本研究重点选择应用集群理论来探讨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发展的形成机理,进而研究集群模式的新进展,为发展战略新兴产业、构筑市场竞争新优势开展前瞻性的探索。
群集是地理上相近的一组相互关联的企业和相关机构在地理上的集聚,包括一系列对竞争起重要作用的相互联系的产业和其他实体[1-2]。该定义中,地理方面是定义产业集群的关键。Porter的集群理论还涉及空间地理上的明显集聚,故而该理论还与空间经济学理论相联系。实际上,产业集群概念的理论渊源或关键概念涉及工业区位、产业综合体、增长极、制度演化、集体学习、国家创新系统、社会网络、嵌入性等[3]。至于产业集群的进一步阐释,Porter指出,关联产业和实体包括向上延伸到零部件、机器和服务等专业化投入的供应商和专业化基础设施的提供者;向下延伸至销售渠道和客户,并从侧面扩展到辅助性产品的制造商,以及与技能技术或投入相关的产业公司;还包括提供专业化培训、教育、信息研究和技术支持的政府和其他机构——如大学、标准的制定机构、智囊团、职业培训提供者和贸易联盟等[2]。总的来看,Porter是从竞争经济学的视角去研究产业集群问题,认为群内企业的合作与适度竞争是保持产业集群及单个企业活力和竞争优势的决定性因素。另有学者研究认为,集群代表着地理上集中的公司网络的一种特殊情形,公司间的网络维度指的是位于集群之中的企业之间建立的相互关系,包括内部的公司网络、相互之间的贸易和非贸易关系等;机构网络是指集群内的公司、非政府组织和政府组织,包括正式和非正式的关系、社会资本、制度嵌入和第二、第三级网络[4]。上述观点仅给出了集群的基本概念,但未涉及集群的动力来源。关于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的动力来源,一种代表性的观点是从专业化分工、知识溢出入手提出包括新创企业、多行业形成、开放系统、技术多样化、水平整合在内的集群动力机制[5];国内也有学者从构成集群自身的关键要素出发,结合集群内外部动力与阶段特征的匹配,构建了基于关键要素改变的集群演进模型[6]。除了模型构建外,有学者认为政府促导、区域创新环境、外部经济和社会网络根植是产业集群形成的四大动力来源[7];另有学者认为社会资本的网络、外部经济、竞争合作和学习创新等机制对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构建持续竞争优势和推动持续发展具有重要促进作用[8]。
综合上述观点,可以从链的视角将集群定义为:基于价值链节点的相关市场主体及其服务机构在特定空间集聚的经济形态,本质上是区域性专业化分工协作的一种结果,即基于价值分割的产业链的专业化模块耦合。同时又可以将集群基于价值链划分为基本活动集群和支持性活动集群[9],即从价值链视角的集群概念可知,集群还是各价值链节点(即为基本活动和支持性活动)在空间上的集聚。实际上,价值链节点的每一个环节对应一个专业化分工,而每一个专业化分工都可视为一个业务或产品单元或产品模块。因此,产业集群本质上是模块耦合和分工专业化,同时考虑到模块和专业化分工形成的基础源于异质性资源培育、嵌入与互动、耦合等,产业集群还是横向异质性资源互动、纵向异质性资源耦合的结果。关于集群的动力机制研究,Best的观点更趋成熟,国内学者的观点可视为有益的补充,但总体上都没有考虑到外部的宏观环境以及区域的战略需要,这将是下文在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形成机理上需要进一步阐述的重点内容之一。
现整合Porter[1-2]、Romero等[4]的观点以及上述集群概念价值链视角的界定,并结合我国产业发展实践,提出一个包容上下游企业和侧面辅助产品制造商、技术关联者、政府及大学研究机构、资本提供者等在内的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发展的条件,这些条件主要是集群的主导力量、产业链关键节点、市场需求形成及状况、相关支撑机构、子产业集群等。具体来说:①集群的主导力量主要包括政府制度性驱动力、技术驱动力和市场驱动力,其中市场驱动力是必备要素,直接关系企业能否形成生存发展的“机会窗口”以及技术产业化能否实现;技术驱动力是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最为本质的特征,直接关系到战略性新兴产业技术的先进性和前瞻性;政府主导型驱动力是战略性新兴产业初级阶段的重要选择,通常表现为政府通过土地倾斜、财税返还、金融扶持、创新技术风险补偿等一揽子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政策(包括空间的生产力布局及规划制定)来推动经济转型升级。②产业链关键节点是产业链条完整性的次生目标,对于一个集聚区来讲,在全价值链或全产业链不能建构的情况下,重点环节的嵌入和模块化耦合尤显重要,通常为研发环节、制造环节和服务及品牌环节等,它是构建战略性新兴产业生态链的关键。③战略性新兴产业是新出现的产业,市场需求的培育和形成对企业成功和产业形成至关重要,即没有一定的市场需求及市场容量的构成就不能形成战略性新兴产业。④相关支撑机构,特别包括大学、科研院所及企业研究院、行业协会、培训及金融服务机构等,构成战略性新兴产业的知识网络,为战略性新兴产业提供稀缺的技术支撑和知识支撑。⑤子产业集群,主要包括服务于价值链或基于价值链分工关系形成的关联子产业集群,它为战略性新兴产业提供有竞争力的供应商。下面以节能环保、新兴信息、生物、新能源、新能源汽车、高端装备制造和新材料这七大战略性新兴产业为例,详细列出我国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形成的条件以及区域分布,如表1所示。
表1 国家七大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形成条件的比较
续表1
关于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的动力来源,下面汲取国内外学者的有益观点,同时结合国家、区域战略需要以及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技术前瞻性、地位战略性等特征内涵[10-11],从演进视角型构一个扩展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动力动态演化机制(见图1)。具体阐释如下:一是国家或特定区域的PEST宏观环境,即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和技术的环境是产业集群客观存在的动态环境和生存土壤;二是驱动力来源,这不仅仅源于市场需求,国家战略需要(本质上是一种独特的市场需求)和战略技术出现形成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的原动力,同时承接战略技术的特定区域(如地方各类新兴产业园)成为产业布局的战略区域;三是集群内在机理,即专业化分工,是集群获取“有价值的、独特的、难以模仿和不可替代 ”的竞争力优势的基础,也是后续产业链形成的基础;四是集群是一个产业生态链系统,且是一个与集群之外存在交换的开放系统;五是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形成通常表现为创业,包括企业内部创业活动以及先动性探索等;六是知识及技术溢出效应,集群通过溢出效应来衍生大量创业型、成长型企业;七是水平和垂直整合,这是集群基于价值链和产业链催生相关企业和实现行业多元化并形成簇群的重要途径。
图1 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的动力动态演化机制
在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的动力动态演化机制中,内环第一环是由产业集群、新创企业、行业多样化和开放系统的循环系统构成,它主要阐释集群从新创企业开始的形成过程;内环第二环由专业化分工、知识溢出、技术多样化和水平和垂直整合循环系统构成,它阐释集群的内生动力机制,其中,第一环和第二环的链接纽带是专业化分工和技术多样化。内环第三环阐释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的形成客观上同一国、一地区的战略需要及战略技术的出现密切相关,是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的重要驱动性力量;其中,三环和二环之间的链接纽带是战略技术和战略区域。外环(即四环)阐释战略性新兴产业诞生的宏观区域环境,其中,三环和外环之间的链接纽带是政治、经济、社会文化和技术,特别是一国国家战略需要以及技术的积累和突破性进步,这是催生战略性新兴产业出现的关键。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动力动态机制本质上是一环、二环、三环和四环之间的互动机制、扩散机制和演化机制,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出现和发展是上述“三个机制”综合作用的产物。
关于产业集群的分类,美国学者Markusen选取美、日、韩等国家的特色产业区进行研究,提出了马歇尔式产业区(意大利式产业区为其变体)、轮轴式产业区、卫星平台式产业区、国家主导型产业区四种类型[12]。Knorringa等参照Markus-en的产业区分类,依据集群的主要特征、优势、劣势、发展轨迹以及政府政策干预程度五个维度将产业集群划分为“意大利式”“卫星式”“轮轴式”三类[13]。国内有学者在借鉴国外研究的基础上,将集群分为龙头型、核心企业型和横向产业集群[14];单核、多核和星形模式[15];包括政策引导型和指令型的政府主导型和包括资源禀赋型、柔性产业综合体型、社会网络型的市场主导型产业集群[16];自组织型产业集群、中心领导型产业集群、多元协作型产业集群[17];还有学者对创新型产业集群以及产业集群式转移(即企业抱团迁移的一种方式)等前瞻性理论进行了探讨[18]。上述各种集群模式极大丰富了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发展,然而,不同发展阶段的集群模式选择与形成上具有一定的差异性,本研究结合Knorringa等[12]的五个维度,从演化经济学视角对上述集群模式进行有效整合,提出一个整合视角的生命周期集群演化模式:在集群初创期,战略性新兴产业因作为新鲜事物而出现的,发展潜力和风险并存,需要政府部门予以政策导向性扶持,这种扶持在客观上形成了政府主导的发展模式,如高新技术产业园区模式以及各类高新技术创业园区模式;在成长期,战略性新兴产业快速发展,新兴中小企业大量涌现,具有一定互动关系的块状经济初步形成,马歇尔式、卫星式、社会网络型集群等各种市场化模式都可能在探索中出现;在成熟期,集群内相继出现一些“领头羊式”的大企业,部分企业品牌影响力提升,这一时期将是龙头型、中心领导型、轮式集群出现的爆发期;在衰退期,大企业行业地位受到挑战,中小企业受大企业行业地位影响而选择转行或转型发展,各类型集群模式内外风险交织,政府开始谋划原产业“腾笼换鸟式”的转型提升(见表2)。
表2 基于生命周期的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模式演化及其特点
产业集群在早期主要集中于生产领域,同时涉及大学、科研机构、培训结构等相关要素在特定区域的集聚。实际上,当前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发展同20世纪80—90年代的情况相比出现了新的积极变化,下面尝试性地提出四种值得重点关注的集群发展新动向供产业借鉴之用。
动向之一:由同质化向异质型发展。异质型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是异质型企业家通过价值链环节异质性基本活动及异质性支持性活动的企业专业化来实现集群异质型发展,其异质型组织及资源要素主导产业集群保持持续发展的动力与活力。其构成要素包括:①异质型企业家。异质型企业家人力资本是企业发展和企业利润的来源,作为由众多企业组成的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更是离不开异质型企业家,他们是传承企业家精神的推动性力量,是集群专业化分工的组织者和推动者,是集群发展的动力源。②横向和纵向异质型企业。集群中横向企业之间存在异质性,这种异质性体现人力资源的异质性、企业网络的异质性及其它要素资源的异质性,这是保障集群企业序化和差异化竞争的重要条件,避免企业单纯陷入同质化竞争,造成集群效率和效益损失。同时,具有配套关系、上下游互动关系的纵向企业之间具有异质性,是为纵向链条关系中异质型企业的均衡配置。③具有关联关系的异质型产业链和价值链。通过关联关系的异质型产业链和价值链形成产业集群的异质型网络,并实现异质型资源的互动、融合、知识溢出和创新发展。
动向之二:由实体型向网络型发展。按照虚实关系可划分为实体型集群和虚拟型集群,前者基于特定空间区域形成的集群,而虚拟型集群跳出了特定空间区域的概念,拓展到网络层面。当前,有一些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并不一定具备相关机构和实体在特定地理上的集聚,比如高端装备制造业中的舰艇装备、航空航天装备等,其总装或集成装备处于特定区域,但研发网络、零部件及有关模块供应基本异域化、网络化。显然,这些高端装备制造业集群的边界已为传统集群理论所不能阐释,实际上已经形成了网络型集群形态,即围绕价值链特定环节形成了基于专业化分工的网络型价值链,这种网络可以是全国性的,也可以是全球性的。另一种情况是伴随互联网技术发展而形成的价值网集群,特别是电子商务产业集群,一些网商并不生产制造具体产品,而只是价值网构造的贸易型电商。这种模式在电子商务先行区浙江等地大量存在,如各种电子商务园区纷纷涌现,电商园区的发展将使电商产业、物流产业、金融服务业以及创业创新人才集聚在电商园区而得以发展。
动向之三:由生产型向智力型发展。传统产业集群围绕产品生产制造及产品输出为重要载体,但从实践情况看,该集群形态已悄然向研发设计的源头迁移,形成知识集群形态,特别是大学以及科研院所等研发机构在集群发展中扮演了重要作用,如先进技术研究院、创新研究院、协同创新中心等成为区域创新资源集聚发展的重要载体。按照价值链视角的集群概念,大学及各类研发机构在价值链中是作为支持性活动而存在的,是集群发展中价值链节点的研发环节和企业创生在空间上的集聚,如先进技术研究院通过“产学研创”来实现高新技术、先进技术研发和技术商业化的融合,从而实现“科教结合、科创结合和创孵结合”。当前,智力型集群发展主要有以下几种形式:一是以科技为依托的研发资源集聚模式,即价值链理论中的核心和高端支持性活动的集群,也是一种高端要素的集群;二是以科技创新联盟及协同创新的形式形成战略技术合作创新的聚合集群;三是通过技术专业化和多元化创孵机制催生新创企业,形成依托于主体企业或核心价值链企业供求纽带关系的高新技术产业集群,从而发展类似硅谷的战略性新兴产业集聚区。
动向之四:由资源禀赋向人才禀赋发展。资源禀赋依托型集群早期主要用于解决传统资源型城市的转型问题,特别是矿产区的转型升级问题。中国目前262个资源型城市大部分都面临着转型发展问题,一些资源枯竭型城市选择依托有色金属等自然资源来发展新材料产业集群,如安徽铜陵发展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产业等。当前,资源禀赋型集群新动向主要包括:①物质资源变化形成的以海洋资源为依托大力发展海洋产业集群。伴随着国家海洋战略的推进,东部沿海地区更是基于区位资源优势,开展依托军工、船舶、石油勘探、港口等发展装备部件及模块化中小企业产业集群,一些地方轴承轴瓦、海洋装备专用部件(如弹簧、链条)产业集群雏形初现,杭绍嘉湖等地还日渐兴起游艇产业集群。②以人才资源为依托推动的产业集群,形成了各类型的海归创业园、高科技创业中心、孵化中心、物联网产业集群等,很多都是以海归、国家“千人计划”等为依托发展起来的;还有依托高校科研院所的高端人力资本及实验室经济而形成各类战略性新兴产业园,如美国硅谷、中国中关村等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等都是典型代表。
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是基于价值链节点的相关市场主体及其服务机构在特定空间集聚的经济形态,本质上是模块化耦合和分工专业化,其形成的条件主要包括集群的主导力量、产业链关键节点、市场需求形成及状况、相关支撑机构、子产业集群等因素,是支撑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构筑持续竞争优势的重要力量。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的动力机制源于动态演进的“四环”模型,即在现有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外部宏观环境的约束下,由于战略技术、专业化分工、知识溢出、创业、技术及行业多样化等多种因素的作用,在国家及地方战略需要区域形成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未来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发展逐渐由同质化向异质型发展、实体型向网络型发展、生产型向智力型发展、资源禀赋向人才禀赋发展。具体实践中,需要顺应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规律,基于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形成条件、动力机制及发展新动向,加快战略性新兴产业谋划和布局,形成战略技术产业化,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推动经济转型升级发展。综上所述,本研究提出如下建议:
一是着眼于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形成的条件,强化我国新兴信息、生物医药、高端装备制造等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的主导力量、产业链关键节点,要强化科技驱动能力,比如新兴信息产业要突破芯片等核心技术,积极通过产业培育及政策引领培育市场需求、相关支撑机构及子产业集群,促进战略性新兴产业子模块在空间上与城市、大学及研发机构的耦合,并依托战略性新兴技术的专业化优势,加快战略性新兴产品的模块化整合,形成战略性新兴产业价值链和价值网,是形成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的关键。
二是不同生命周期的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具有不同的特征,需要顺势而为,在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的同时,通过不同生命周期的竞争性产业政策引导集群模块形成、价值链与价值网生成。比如要发展新能源汽车产业,一方面要健全完善招商选资及产业发展政策等软环境,另一方面要强化关键汽车零部件生产商乃至整车生产商招引落地以及新能源汽车充电桩的整体布局等硬环境,通过一系列强链、建链、补链和建网等有效举措,加快集群发展的良性生态体系形成。
三是注重战略性新兴产业异质资源的集聚,保持适度地、有序地、有节制地集聚经济形态的竞争。由于集群更多地需要异质资源,同质性资源的过度引入不能形成基于产业链条的关联关系,反而会导致同质化低层级的价格竞争,实际上表现为“假性集群”,比如块状经济集聚容易产生“集群陷阱”,太阳能光伏、LED等产业投资上的“一窝蜂”容易导致产能过剩和“顺市场力度过大”的情况。因此,同质性资源的引入要适度,基于价值链的异质性资源的引入才是集群发展的关键。
四是着眼于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发展的新动向,创新集群发展新模式、发展新动力。实体型集群逐渐向网络型集群发展,因此集群可以逐渐由实体型向虚拟型转变,而连接不同空间实体的将由互联网来实现,如通过大数据、互联网、云计算等信息技术推动电商产业以及物联网产业的集群发展,还可通过新兴信息技术实现新材料、高端装备制造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研发领域的集群化,强化研发作为支持性活动在价值链形成及价值创造中的作用。生产型向智力型发展以及资源禀赋向人才禀赋发展,表明产业集群的形态日益从“物”质形态向知本形态转变,这就启示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应当朝着人力资本或智力资本驱动的创新型集群转变,这既是战略性新兴产业集群发展的重要驱动力量,也是传统产业集群转型升级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