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故合作治理的网络特征研究

邹永广　朱尧

摘要：

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件频发，由于事件的随机性和游客的广泛性导致其救援的不确定性和复杂度加大，因此组织合作成为应急救援的重要方式。应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研究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故治理过程中的合作网络结构、救援主体角色演变和合作治理的网络特征，研究主要发现：（1）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过程中共有19个主体合作参与，其中，事故酒店和海螺沟景区管理局的相对中心度较大；并且旅行社、海螺沟医院、海螺沟卫生部门在此阶段也扮演着较重要的地位；（2）善后处置阶段共有15个主体参与，事故酒店与患者家属成为此阶段的核心主体，媒体扮演的作用进一步上升；（3）合作网络中的 “小团体”之间联系较少，核心团体内部联系较密切；（4）在应急响应、紧急救援和善后处理阶段，各个主体在同一阶段所扮演的角色多元化，在不同阶段所扮演的角色也是变化的。基于上述结论，研究认为在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故应急处置过程中，政府需要建立协同治理体制、加强信息公开机制；旅游企业应构建紧急救援机制，社区居民应积极参与公共治理，共同完善善后处理机制和构建有序的紧急救援机制。

关键词：旅游公共卫生事故；旅游安全；合作网络；公共治理；社会网络分析

作者简介：邹永广，华侨大学旅游学院/中国旅游研究院旅游安全研究基地副教授，管理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旅游安全管理。朱尧，华侨大学旅游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旅游安全管理（福建 泉州 362021）。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6CGL027）；华侨大学研究生科研创新培育项目

中图分类号：F592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398（2018）04-0026-13

引言

旅游已经成为人们日常休闲方式的生活选项，旅游活动具有综合性和流动性等特征，但在旅游流动的过程中也时常伴随着旅游突发事故。由于旅游目的地自然环境和气候环境等存在差异，旅游公共卫生状况和设施设备存在不同，加上来自不同客源地的游客背景面对旅游公共卫生环境的“抵抗”程度不同，容易造成游客公共卫生事件。特别是随着游客的流动，旅游公共卫生事件有时也在蔓延或传播，导致更大面积的旅游公共卫生事件。

突發旅游公共卫生事故，由于其具有突发性并且发生速度快、救援时间紧迫，受损影响大等特点，一旦在短暂的救援时间内未按照科学有效的决策和处置办法，将造成更大的损失，甚至产

生蔓延或传播面扩大等负面影响。因此，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故，在整个安全紧急救援过程需要整合众多资源、采取科学救援办法，在有限的时间内紧急处置。然而，从现有的实践案例，时常发现或因救援力量不足、救援程序不佳、救援资源配置不合理或因救援时间耽误等等，付出了沉痛的代价。如2016年8月，一名网友在网上求助声称自己所在旅行团在辽宁省鲅鱼圈商区吃海鲜食物中毒无人管而引起群众关注，最后政府调查回应由于企业和旅行团善后处置不当，导致事故恶化东方网：《18名吉林游客辽宁吃海鲜中毒政府否认无人管》，http：//lnsinacn/news/gd/2016-08-09/detail-ifxutfpc4837585dhtml。。又如2017年7月30日，一旅行团到河南济源旅游，凌晨时游客突然出现呕吐、腹泻等症状。最终共有72名游客入院治疗，游客食物中毒原因有待调查网易新闻：《河南济源发生137名游客疑似食物中毒事件72人入院救治》，http：//news163com/17/0803/13/C QTSL1D600018AOQhtml。。虽然参与的救援力量强大，但救援的程序不合理，也是事故演化的重要原因。由上述可见，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处置需要多组织、多主体共同参与，但无论政府、企业，还是热心志愿者等社会主体均需要在应急救援中理清其地位和配置的资源，依据事故发生、发展和演化的不同阶段进行有效、有序处置。否则，由于救援过程中信息不对称、资源短缺、善后处置不当等问题，从而导致安全救援主体之间沟通效率低下、未能实现很好的协作与配合。那么，如何整合协调相关主体？发挥公共主体资源，实现公共治理，本研究试图从社会网络视角，通过典型案例分析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故应急救援的社会网络，剖析其具体特征和演化机制，从而为加强各救援组织之间的合作与信息沟通，对安全治理网络的资源进行有效整合，为提升旅游公共卫生安全治理合作效率提供启示。

一文献综述

突发公共卫生事件是指突然发生的重大传染性疾病疫情、群体性不明原因疾病、重大食物中毒，以及其他严重影响公众健康等造成游客重大伤亡的事件陈坤：《公共卫生安全》，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1—12页。。学者十分关注公共卫生事件的治理研究，主要利用危机管理理论、系统理论、公共管理与治理理论对重大传染病疫情中的社会参与机制、信息公开机制和事件责任机制进行探究，认为应加强政府与公民沟通，建立政府、企业与民间组织三元一体的合作机制符丽、蔡放波：《公共卫生危机视角下的社区治理》，《学习与实践》2007年第1期，第103—106页。褚松燕：《公民有序参与：政府治理危机的化解之道》，《河南社会科学》2004年第6期，第19—21页。；近年来，学者更多关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国际机制治理Leke RGFGlobal health governance—the response to infectious diseasesThe Lancet，2010Vol376，1200张梦姣：《全球公共卫生治理中的中国参与》，济南：山东大学政治学与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论文，2016年。，认为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安全治理需要国家间的跨国合作。此外，童兵指出媒体能第一时间传播危机信息，应加大媒体报道力度，防止酿成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童兵、林溪声：《突发公共事件和传媒的应对》转自《上海市社会科学界第七届（2009）学术年会》，上海。；对于责任机制分析，学者指出不仅要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责任者进行事后问责，还要从责任价值、制度、政策结构等风险的源头来治理风险童兵：《突发群体性事件和新闻传媒的社会使命》，《当代传播》2010年第6期，第38—41页。，并且政府应加强政府信息公开制度建设，为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信息公开提供制度保障马荔：《政府与网络舆情之关系的法理研究——以突发事件为视角，《北京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1期，第44—50页。

。而学者对食物中毒事件的研究主要是集中于食物中毒特征分析、应急预防与安全管控，认为各级卫生部门应提升食物中毒处置能力、加强食物监管力度周兴高：《食物中毒事件特征与解决策略研究》，《临床医药文献电子杂志》2017年第4期，第8300—8303页。。

涉旅事故分布范围广、类型多，一直是学者关注的重点，目前学者对突发旅游事件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时空分布特征

李月调、谢朝武、王静：《时空因素对我国赴泰旅游安全事件的影响》，《世界地理研究》2017年第5期，第128—135页。

Bentley T，Meyer D，Page Set alRecreational tourism injuries among visitors to New Zealand：an exploratoryanalysis using hospi-tal discharge dataTourism Management，2001，22 （ 4） ，pp373-381

Plunett Injury deaths among finnish residents travelling abroad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jury Control and Safety Promotion，2010，17（3），pp161-168

、引致因素

邹永广、林炜铃、郑向敏：《“驴友”旅游安全事故成因机理研究——基于扎根理论范式的质性分析》，《旅游科学》2014年第28（3） 期，第76—86页。

Poolklai SFood Safety in Thailand：A Case of International Senior TouristsProcediaSocial and BehavioralSciences，2015，197，pp2120-2124

邹永广、朱尧：《大学生旅游安全事故形成机理及防控机制》，《福建农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版）》2017年第6期，第84—90页。

和应急处置处理

David A Mc EntireSearching for a Holistic Paradigm and Policy Guide：A Proposal for the Future of Emergency ManagementInternationalJournal of Emergency Management，2003，1（3） ，pp298-308.葉鹏、丁鼎、张雪英：《大数据驱动的旅游突发事件应急管理体系研究》，《电子政务》2017年第7期，第84—91页。

。突发旅游事件引致因素复杂、涉及主体多元，单一依靠政府难以及时处理，需要多主体共同参与

陆燕春：《安全风险管理与对策研究》，《广西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年第4期，第135—138页。

。学者Kapucun以卡特里娜飓风等灾害救援网络进行实证研究，深度探析了应急救援网络的构建方式、网络构建行动者以及应急救援网络整体结构，并进一步剖析美国在不同阶段各应急主体的角色与作用，认为救援应多主体多部门共同参与

KapuvuNInterorganizational coordination in dynamic context： networks in emergency response maaemenConnections，2005，26（2），pp33-48.

。邹永广通过对崇武古城的安全治理合作网络结构进行剖析，提出了社区旅游公共安全治理策略，认为要进一步整合相关资源，提高救援效率

邹永广、林炜铃：《合作网络视角下社区旅游安全公共治理研究——以崇武古城为例》，《华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年第5期，第25—34页。

。而游客食物中毒这一类型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件由于发生规模相对较小而较少引起学者关注，近几年来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件发生数量持续下降，但事件等级严重程度加剧，其中游客群体性食物中毒事件频发且难以管控、救援难度较大，应进一步优化涉旅公共卫生安全监管模式，完善应急救援工作

郑向敏，谢朝武：《中国旅游安全报告》，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年第145—159 页。

郑向敏，谢朝武：《中国旅游安全报告》，第140—160页。

，由此可见，旅游应急救援需要多主体的协调与配合。

综上而言，学者更多从理论角度上探究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特征、影响因素、管理和角色作用，也为本研究奠定了较好的理论基础。但较少对旅游安全公共卫生治理合作进行研究，尤其是对微观尺度事件的安全合作治理网络特征和相关问题有待深入研究。因此本研究以典型游客食物中毒10·8海螺沟事件为案例，通过网络关系范式对此食物中毒事故进行分析，揭示出各个阶段安全治理合作网络结构，各个救援主体作用以及救援主体角色的演变过程，旨在提出旅游公共卫生事故的安全合作治理路径。

二研究设计

（一）案例简介

文章试图收集典型案例材料对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件的应急救援网络进行分析，以突发事件的突发性、复杂性、不确定性和规模性特征为原则对案例进行选取。案例资料的收集原则主要包括：其一案例材料信息来自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府、当地景区管理局、腾讯网专题报道、网易新闻、四川新闻网等政府官网和主流媒体的报道，说明该案例受到政府部门、媒体、大众的高度关注和重视，保证了材料信度与效度；其二案例材料必须有专题报道，较完整记录案例发生后的应急响应与救援和善后处理阶段的详细过程，以便保证材料的完整性；其三是案例材料中，应明确指出参与应急救援的组织或单位，保证了救援参与主体的确定性；其四是在案例材料中，报道应明确包含各救援主体参与救援的描述，并对游客在遭受灾害后的状况进行解释，以便判断应急救援所处阶段。依照上述案例资料搜集原则，本研究通过对近10年来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件案例进行选取，最终选取10·8海螺沟事件进行透视。

2010年10月8日在甘孜藏族自治州海螺沟景区内一家四星级酒店内酒店因错将亚硝酸盐作为食盐放入游客早餐中，导致发生大规模游客食物中毒事件，疑似100多名游客发生腹泻、呕吐等症状，最终1名女性游客不幸死亡。司机率先用完早餐感觉和平常吃的不一样，游客食用完之后出现轻度头晕等症状，而导游及酒店人员并未引起注意。直至当多名游客产生呕吐、腹泻等症状时，导游人员意识到可能是食物中毒事件，于是通知酒店和当地公安部门，请求援助。事故发生后，酒店、导游立刻通知相关部门并将游客送往当地医院进行急救，当地政府部门立即启动应急机制，积极参与游客救援过程，并将较严重游客送往市级医院；此后，旅行社迅速成立应急小组前往景区进行协助。10月8日至10月15日，经过8天的紧急救援与善后处理，在多方主体共同参与下致使事情较完美解决。因此，本研究通过探讨该食物中毒事件的应急救援与善后处理过程，旨在分析旅游公共卫生事故发生后，各救援组织的安全合作治理网络结构特征。

（二）数据来源与处理

文章案例材料主要来源、在线媒体与政府官方网站：其一是当地政府官网，如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府、磨西镇景区管理局等；其二是主流新闻媒体，如腾讯专题、网易新闻、四川在线—华西都市报、四川新聞网—成都商报、广州日报、中国新闻网；其三是常用搜索引擎，通过百度、火狐等搜索引擎搜集与10·8海螺沟事件的深度新闻材料。通过以上步骤对完成了对案例材料的收集，并根据研究内容案例资料进行了处理。

首先，剔除源代码完全一致即案例重复的案例材料，如百度等搜索引擎很多新闻并未进行实地调研，而是通过直接引用其他网站新闻；以事件的时间发展顺序和救援顺序为原则，梳理出10·8海螺沟事件的事故线，以此构成本研究基础数据。

其次，划分出事件的应急救援、响应阶段与善后处理阶段。案例发生至结束时间为2010年10月8日至10月15日，通过对案例材料深度剖析，结合新闻报道的事故发展的特点与应急主体的核心处置内容，如应急救援阶段中的新闻报道：酒店派来了两辆小车，之后又陆续派车将中毒游客迅速送往磨西镇海螺沟医院；又如善后处理阶段的报道：目前该旅行团12人已脱离危险，正在继续治疗或留院观察，该旅行社应急工作小组接下来将与泸定县及磨西镇当地政府、旅游部门、医疗机构保持密切联系。将案例共划分为两个阶段，即应急救援响应阶段和善后处理阶段。

最后，构建社会网络分析矩阵。通过海螺沟游客食物中毒的相关报道进行资料整理和信息提取，其中信息整理主要包括了该起食物中毒事件的时间、地点、紧急救援与善后处理的相关主体和事件详请，确保研究资料的效度和信度。综上，通过对资料进行分析，提取应急救援和善后处理主体，将参与主体进行编码，进而整合成合作关系矩阵，其中各个主体之间有联系的记为1次，累次叠加，最终构建一般公共卫生事故发生后的安全治理合作矩阵。利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借助UCINET软件将合作矩阵的多值数据网络转换成为2值网络，由于本事故涉及主体相对较少，因此本研究截断值取1，即各个主体间合作一次及以上记为1，无合作记为0；从而进一步研究治理网络的中心度、核心边缘结构和凝聚子群结构，旨在探析旅游公共卫生事故救援及善后处理的合作网络结构特征。

（三）研究方法

在旅游公共卫生事故治理中，各个救援主体相互联系形成合作网络。而社会网络分析能够描述群体关系的结构，研究这种结构中群体的功能或者群体内部个体的作用刘军：《社会网络分析导论》，北京：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4年，第86—156页。。因此本研究将社会网络分析运用于公共卫生事故合作治理网络中，旨在分析公共卫生安全治理的协作网络。社会网络分析是综合运用图论、数学模型来分析社会关系结构及其属性的一套规范和方法，现已广泛运用到社会学、心理学、管理学和经济学等学科中林聚仁：《社会网络分析：理论、方法与应用》，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第156页。潘峰华、赖志勇、葛岳静：《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在地缘政治领域的应用》，《经济地理》2013年第7期，第15—21页。。本研究运用Ucinet6和Netdraw可视化软件，对公共卫生治理网络的内部主体和关系进行研究，通过中心度分析、核心边缘分析和凝聚子群分析来探究各个救援主体所扮演的角色和作用。

1中心度分析。中心度分析是对行动者具有权利的量化表示，其中点度中心度是最简单、最直观衡量行动者是否处于中心地位的指标，点度中心度越大表示该行动者在网络中越重要，其测算公式表达式如（1）所示；中介中心度测量的是行动者对资源的控制程度，表示一个点在多大程度上位于“图”的中间刘军：《社会网络分析导论》，北京：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4年，第86—156页。，其测算公式表达式如（2）所示；亲近中心度也叫整体中心度，是计算节点到其他所有节点距离的远近程度，表明节点的潜在“依赖性”，依赖性强的与总体网络各节点的信息流动比较顺畅，其测算公式表达式如（3）所示。中心度有分为绝对中心度和相对中心度，其中绝对中心度仅在同一个图的成员之间比较才有意义，而相对中心度能比较不同类型网络之间的成员，本研究采用相对中心度表示各个行动者的中心度度数。

2 凝聚子群分析。凝聚子群分析是指网络中具有较强的、直接的、紧密关系的行动者，目的是为了揭示网络内部的子结构，就本研究而言，通过对公共卫生合作治理网络进行凝聚子群分析，可以分析出整个网络内部联系紧密的小团体，探寻其内部结构联系。

3 核心—边缘分析。核心—边缘分析是研究整个网络的内部结构，哪些节点处于核心地位，哪些节点处于边缘地位的一种分析方法。核心区关系密度大，表示该部分为整个网络的主体，边缘区关系密度小，为整个网络中的边缘部分。

三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故安全治理网络特征

（一）应急响应与救援处置阶段的网络结构特征

本研究通过海螺沟食物中毒事件资料整理得出在应急响应与救援处置阶段，共有19个主体参与，分别是酒店、海螺沟医院、海螺沟景区管理局、海螺沟卫生部门、旅行社、成都华西医院、泸定县医院、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记者、酒店服务员、酒店服务员家属、公安部门、海螺沟工商部门、磨西镇政府、景区工作人员、导游、海螺沟附近医院、磨西镇党委、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府，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及Netdraw可视化软件绘制应急响应与救援处置网络拓扑图。如图1所示，节点共有19个，28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16，表明各个主体间的联系较少。但从图中可以看出，海螺沟景区管理局、酒店与各节点的连线较多，与其他节点的联系较多，表明这两者构成了应急响应和紧急救援的核心主体。

结合案例进行分析，酒店作为事故发生的主体，在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过程前期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首先，在得知事故发生后，立刻派车将中毒人员送往当地医院，安排酒店服务员及服务员家属前往医院进行照顾，避免事故恶化；其次，及时与当地公安部门进行沟通，请求当地政府部门支援，并将酒店进行封锁，维持事故现场现状。

海螺沟景区管理局作为当地地方政府部门，在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过程后期发挥着核心作用，控制事故发展走向。在得知事故发生后，迅速成立以海螺沟景区为核心的应急小组，分别前往医院、酒店了解事故详细情况；此外，利用政府资源向当地其他医院请求援助并及时将病情较严重的游客送往县级医院，控制事故恶化；

其他组织也发挥了非常重要的救助作用，旅行社在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阶段，第一时间成立旅行社应急小组进入事故发生地，与当地政府、医院协商如何更好救援游客，此外，及时通知患者家属、告知事故详情，并携带保险人员、律师一起进入案发地，为后续善后处理阶段采集证据。导游人员作为整个旅游团队的领导者，最先发现游客身体异常，迅速通知酒店及向当地政府部门请求支援；医院作为救援游客的核心主体，也向各个部门、企业报告目前游客现状。记者主要是通过媒体向大众报道事故详情，引起相关部门、群众的关注，同时对游客也有警醒作用。

为更进一步探究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故应急响应与安全救援合作网络特征，本研究通过社会网络分析软件Ucinet 6对其中心度进行测量，如表1所示。

1相对点度中心度：由表1显示，应急响应与安全救援阶段，酒店、海螺沟医院、海螺沟景区管理局、海螺沟卫生部门和旅行社的相对点度中心度较高，表明这些节点在网络中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是该阶段的救援核心主体，并且与其他救援主体的联系较密切。而此时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府的相对中心度为0，是由于该救援主体在此阶段并未与其他救援主体直接联系，而是下达命令给基层政府并控制舆论导向。

2相对接近中心度：酒店、旅行社、海螺沟医院、海螺沟景区管理局和海螺沟卫生部门的相对亲近中心度较高，表明这五个主体在此阶段合作网络中的影响力较大。整体来看，救援主体的相对接近中心度较接近并较低，说明整个网络中各节点对其他节点的依赖性较低。而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府未与其他组织合作，因此无相对接近中心度。

3相对中间中心度：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阶段救援组织机构的中介能力从高到低依次为酒店、旅行社、海螺沟景区管理局、海螺沟医院、磨西镇政府、海螺沟卫生部门。其他救援主体的相对中间中心度接近为0，说明大部分主体不具备中介能力，仅仅为信息的接受者，负责协助救援。而酒店作为事故主体在此阶段掌握较多信息，大部分信息通过酒店在网络中进行传递。

综上而言，酒店、海螺沟景区管理局、旅行社的相对点度中心度、相对中介中心度、相对接近中心度均较高，表明这些节点在应急相应与紧急救援过程中控制整件事情的发展，在整个救援网络中发挥着重要的桥梁作用。从整体中心度来看，各个主体点度中心度差异明显，表明紧急救援过程中，救援主体的核心边缘结构明显。部分主体中介中心度为0，说明大部分主体充当中介的程度较低，而是直接参与救援，整个安全救援过程高效。

[KG2]（二）善后处理阶段的网络结构特征

本研究通过对食物中毒事故善后处理阶段的资料进行整理，构建善后处置的合作網络，并利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及Netdraw可视化软件绘制善后处置网络拓扑图，如图2所示。在善后处置合作网络中，共涉及15个主体，分别是记者、海螺沟医院、酒店、酒店服务员、酒店服务员家属、导游、公安部门、海螺沟景区管理局、海螺沟卫生部门、海螺沟工商部门、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府、旅行社、成都华西医院、磨西镇政府、泸定县医院、景区工作人员、海螺沟附近医院、磨西镇党委、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整个网络非重复连线为28，整体网络密度为027，网络密度标准差为057，表明整体网络联系较少，但各个主体间联系密度差异较大。如图2所示，酒店、旅行社、海螺沟景区管理局和患者家属构成了善后处理的核心四角，与其他主体之间的连线最多；在紧急救援中处于重要作用的海螺沟景区管理处地位降低。

结合案例进行分析，在善后处理阶段；明珠花园酒店作为事故发生的主体，主要负责与家属进行接洽、承担赔偿责任和配合政府、医院进行调查；旅行社作为整个旅游过程的组织者，在善后处理阶段站在游客立场上负责协调酒店与患者家属的利益；患者家属作为食物中毒事件的受害者，在整个事故中处于弱势地位，在善后处理阶段通过与旅行社、政府和酒店多方协调解决此事。在紧急救援阶段处于领导地位的海螺沟景区管理处在此阶段作为协调者，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上协调处理好善后事宜，并控制事故舆情的发展。为更详尽描述善后处置阶段的安全治理网络结构特征，本研究利用软件Ucinet 6对善后处置阶段各个主体的相对点度中心度、相对中介中心度、相对亲近中心度进行测量，结果如表2所示。

1相对点度中心度：善后处理阶段，酒店、患者家属、海螺沟景区管理局和旅行社的相对相度中心度较高，表明此阶段这这些节点是该阶段的核心主体。与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阶段对比，患者家属成为此阶段的核心主体，主要是通过与酒店、旅行社协商如何完美解决此事。而此时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府、磨西镇政府的相对点度中心度为0，是由于这两个主体在持续关注此事并向基层部门传达命令。

2相对接近中心度：酒店的相对接近中心度最高，酒店作为事故主体，在善后处理阶段需要与各个主体直接接触，如接待患者家属，协助相关部门检查，与旅行社进行协商。与应急响应、紧急救援阶段对比，相对接近中心度数值更小，并且各个主体相对接近中心度更接近，说明各个主体之间较独立。而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府和磨西镇政府未与其他组织合作，因此无相对接近中心度。

3相对中间中心度：善后处理阶段中，相对中间中心度从高到低依次为酒店、记者、患者家属、海螺沟景区管理局和旅行社。说明这些主体在善后处理网络中控制了大量的资源，掌握着较多的信息，而其他大部分主体的中间中心度接近为0，说明大部分主体不具备中介能力，整个善后处理网络较简单，处置效率高效。

综上而言，酒店、患者家属、海螺沟景区管理局和旅行社共同构成了善后处理阶段的主体，控制着事情的发展。记者在此阶段的作用增强，主要通过采访政府、旅行社、酒店、当地居民以及受伤人员等相关主体告知大众事情进展程度，在整个过程中作为传播者。相对于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阶段，政府部门的作用降低。从整体中心度来看，不同主体间相对点读中心度差别较大，当相对点读中心度较小时，相对中介中心度为0，说明善后处理主体的核心边缘结构明显，整体相对亲近中心度较接近，说明各个善后处置过程效率高。

（三）突发旅游公共卫生事故合作治理网络凝聚子群结构

凝聚子群分析是利用一些算法找出合作网络中联系紧密的组织，也称为“小团体分析”。本研究通过Ucinet软件采用迭代相关收敛法（CONCOR）对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网络和善后处置网络进行凝聚子群分析，结果如图3和表3所示。图3和表3分别为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网络和善后处置网络的凝聚子群图和各个凝聚子群密度矩阵。

由凝聚子群图和凝聚子群密度矩阵可知，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网络共分为4大凝聚子群，7个小团体；大部分小团体之间密度系数为0，表明小团体内部联系较少，由海螺沟医院、海螺沟卫生部门和省疾病预防控制医院组成的小团体密度系数为067，由酒店、酒店服务员、酒店服务员家属、导游组成的小团体密度系数为1，说明这两个小团体内部联系紧密，在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阶段能高效协作。此外，记者和海螺沟景区管理处构成的小团体与其他小团体之间联系密度较大，是由于记者和海螺沟景区管理处在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阶段中迅速响应，积极协调各个救援主体发挥作用。善后处理网络分为4大凝聚子群，6个小团体，其中有保险公司、患者家属、旅行社和律师组成的第4个小团体网络密度为067，由酒店、海螺沟景区管理局、患者公司组成的第3个小团体密度为033，表明在善后处理过程中，这两个团体内部联系紧密，这两个小团体之间密度为067，说明这两个小团体在善后处理阶段联系紧密，共同构成了善后处理阶段的主体。

（四）公共卫生合作治理网络核心边缘结构

核心—边缘结构能确定在救援过程中，哪些主体处于核心地位或边缘地位。核心救援主体在救援过程中所起的作用较大。本研究利用Ucinet6软件分别对应急响与紧急救援网络和善后处理网络进行核心边缘分析，结果如图4所示，在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合作网络中，核心节点有7个，边缘节点有12个，其网络矩阵密度分别为0429和003，核心区主体明显比边缘区主体联系紧密。在善后处置网络中，核心节点有6个，边缘节点有9个，其网络密度分别为0733和0，善后处理合作网络核心边缘结构特征明显。对比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合作网络与善后处理合作网络救援主体的核心边缘主体，酒店、旅行社、海螺沟景区管理部门及记者为安全网络合作治理过程中的主体，控制着整件事件的发展；但在善后处理阶段，患者家属作为弱势群体参与处置善后事宜。

（五）旅游公共卫生安全合作治理角色

从该起食物中毒事件来看，在不同阶段，不同救援主体的角色和任务也有所变化。本研究结合上述网络结构特征分析及案例实践表明：其一，在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阶段，政府作为核心主体，具有多重角色和任务，其中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府与磨西镇党委作为当地高层政府了解事故情况高度重视此事件，海螺沟景区管理局作为景区的核心政府部门，迅速响应和采取紧急救援方案，调配多方资源进行救援；其次，酒店在此阶段作为组织者和领导者，迅速将受伤游客送往当地医院并及时报警请求支援，安排酒店服务员及服务员家属前往医院进行照顾，旅行社则组织患者家属到事故发生地稳定游客情绪。其二，在善后处理阶段，各个主体的扮演的角色和作用发生变化。其中政府的作用降低，主要是由海螺沟景区管理局代表的当地基层部门负责组织、协调酒店与患者家属善后处理事宜；患者家属成为善后处理阶段的主体，与酒店共同协商相应补偿事宜；此外，旅行社作为旅游过程中的中介者，此时也作为组织者组织保险人员和律师等专业人士一起协商善后事宜。表4具体描述了公共卫生事故在应急响应、紧急救援阶段和善后处理阶段各个救援主体的任务及角色的变化。

了解事故情况、启动应急救援方案、调配多方资源进行救援[]海螺沟景区管理局、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府、磨西镇党委、酒店[]领导角色[]患者家属、酒店[]事后补偿与赔偿[BHDG4*2]

迅速进行响应、与患者家屬联系、报警[]酒店、海螺沟景区管理局、旅行社、导游[]组织角色[]海螺沟景区管理局、旅行社[]协调受害者于事故主体处理善后事宜[BHDG5*2]

控制事情发展、控制舆论导向、稳定群众、抢救受伤人员[]记者、海螺沟景区管理局、旅行社、海螺沟医院、成都华西医院、公安部门[]控制角色[]海螺沟景区管理局、记者[]控制事情发展、控制舆论导向、向群众传递事情进展

协助救援、听从领导者安排[]海螺沟卫生部门、酒店服务员、景区工作人员、海螺沟附近医院[]协助角色[]保险公司、泸定县医院、患者公司、律师、居民[]提供事故详情信息、配合相关部门工作

四研究结论与建议

（一）研究结论

通过对10·8海螺沟游客食物中毒事件进行梳理，将整个救援阶段分为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和善后处理两个阶段。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对救援网络各个主体角色和作用进行分析，并给予了实践性的指导建议，得出如下结论：

1旅游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过程中共有19个主体参与，从救援主体上来看，事故酒店和政府作为核心主体参与救援，负责协调和分配救援资源；旅行社作为家属代表迅速进入目的地安抚游客，并负责告知游客家属最新状况与安排其进入旅游目的地。此外，就该阶段中心度指标来看，明珠花园酒店、海螺沟景区管理局和旅行社的相对中心度均较高，说明这些节点的为事故应急响应与救援的重要主体，在救援网络中处于核心地位，控制着较多的资源。

2善后处理阶段共有15个主体参与，从善后处理阶段主体上看，事故酒店和患者家属成作为核心主体处理善后事宜，政府和旅行社作为协调者参与其中，旨在解决两者利益冲突。其次，就该阶段中心度来看，明珠花园酒店、旅行社应急小组、患者家属、政府的相对中心度均较高，表明这四个个主体构成了善后处理阶段的核心，在整个善后处理网络中处于比较重要的地位；此外记者节点的中心度也较高，处于比较重要的地位。

3公共卫生治理网络的凝聚子群测量结果显示，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阶段，由海螺沟医院、海螺沟卫生部门和省疾病预防控制医院构成的醫院代表和由酒店、酒店服务员、酒店服务员家属、导游组成的企业代表内部联系较密切；善后处理阶段中由保险公司、患者家属、旅行社和律师构成的团体组成了善后处理主体的核心部门。

4旅游公共卫生治理网络的核心—边缘结构结果显示，在整个安全合作治理阶段，海螺沟景区管理局、旅行社、明珠花园酒店、记者一直作为安全治理网络的主体，掌握着大量的资源，控制事件的发展趋势。此外，在善后处理阶段，患者家属作为家属代表成为此阶段的核心主体。

5通过对安全合作治理网络中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阶段和善后处置阶段各参与主体的角色分析，认为在事故同一阶段，同一主体扮演角色多元化，承担多项社会责任，各救援主体扮演角色在不同阶段也发生变化。

（二）研究建议

旅游公共卫生事故具有突发性、紧急性和不确定性、规模性特征。本研究以10·8海螺沟游客食物中毒为案例，对公共卫生事故合作治理网络节点特征、节点内部联系进行探究，认为在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阶段和善后处理阶段应构建政府、企业、媒体多元一体的安全治理合作网络。

1有序的紧急救援机制，通过对应急紧急救援网络结构进行探究，发现酒店、政府、医院和旅行社构成了救援阶段的主体。事故发生后，酒店应迅速采取应急措施，组织受伤人员前往医院，并向当地政府部门求助，配合相关部门检查，勇于于承担相应责任；其次，政府应积极响应并迅速采取反应措施，成立应急小组，组织安排救援工作，以便控制事情发展走向；医院应采取应急措施，成立专门救援小组，必要时向上级医院求助；旅行社应及时安抚并通知患者家属，并为患者争取相关利益。

2完善善后处理机制，通过善后处理网络结构进行探析，本研究认为政府作为官方组织应积极组织协调患者和事故主体的善后事宜；旅行社应站在患者立场上，协助提供相关事故资料，协调处理患者家属和事故主体的善后事宜，为游客争取最大利益；酒店应主动配合政府、医院查出病因，积极与患者家属、旅行社接洽，勇于承担相应责任。此外，旅游企业应建立旅游保险制度，进而实现旅游安全风险转移；患者家属应通过政府、旅行社、媒体求助，与酒店进行协商。

3建立多级政府协同治理体制，通过对救援网络中政府主体角色进行分析，就政府而言，分为高层政府和基层政府，高层政府包括州政府、县政府；县政府应整合相关部门资源并制作各部门紧急响应与应急救援方案，锻造一支紧急救援队伍；在事故发生后各级政府应高度关注游客公共卫生安全问题，控制网络舆情。当地的景区管理局成为安全救援的核心主体，公安部门、卫生部门和工商部门进行协助与配合；因此各部门之间平常应多次合作进行演练实习，熟悉各部门职责；事故发生时各部门应按照紧急救援方案迅速响应并积极到事故地参与救援，领导各救援主体相互协作，调动各方面资源对游客进行施救。

4构建旅游企业应急救援机制。通过对企业救援主体角色进行剖析，企业往往作为整个旅游过程中的核心主体，也是旅游公共卫生事故发生的所在地。其中酒店往往作为旅游公共卫生事故的主体，高星级酒店应配备临时医护人员，能处理简单医疗事故和应急操作；当事故发生时，酒店应迅速将游客送往医院并向政府请求支援；其次，旅行社作为旅游行程的组织者，事故发生时应迅速成立旅行社应急小组进入事发地，代表游客家属稳定游客情绪；此外，及时通知患者家属和保险人员等专业人士并安排其进入事发地，查询事故详情。

5加强信息公开机制，通过对媒体在整个救援过程中角色和作用的探究，研究发现媒体在应对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中能够发挥巨大的作用。在事故发生时，应通过对各个救援主体以及当地社区居民的采访，实时报道事故详情与进展，可以让患者家属的紧张心理的得到安慰；善后处理阶段，媒体可以通过对患者进行采访，让患者的话语被更多人听到，并进一步实现患者心愿。并且由媒体表达当事人的诉求，往往持之有理，更加客观。

6社区参与公共治理，当地社区对事件发生地的交通状况、语言交流等方面较为熟悉，并且反应迅速及时，应通过自身优势积极参与紧急救援。应急响应与紧急救援阶段可以协助酒店将受伤人员送往酒店，在医院照顾受伤人员并进行心理辅导，协助安排未受伤人员住宿问题；善后处理阶段配合有关人员进行调查，陈诉事故详情。

（三）研究讨论

本研究以典型案例10·8海螺沟游客食物中毒事件来探析公共卫生治理网络结构特征，试图深度剖析此类公共卫生事件各救援主体在救援过程中的角色与作用，并提出适当建议与策略，望能为此类公共卫生事件应急救援与善后处理提供指导性意见。此外，本研究也存在不足之处，数据来源主要为网上新闻报道和政府网站等二手数据，未能进行实地调研与考察，可能存在资料不完整等缺陷。若进行实地调研，可能更加确保资料的完整性，以此能更加完整的揭示公共卫生治理的合作网络结构特征。

Study on the Network Characteristics of Cooperative Governanceof Sudden Tourism Public Health Accidents

——Take 10.8 Hailuogou Food Poisoning as an Example

ZOU Yong-guang， ZHU Yao

Abstract： The frequent public health incidents leads to many problems because of the randomness of eccidents and the extensiveness of tourists， so the organization cooperation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method for emergency rescue. In this paper the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method is used to study the network structure of the cooperative network， the role evolution of the rescue agent and the cooperative governance in the process of public health emergencies. The main findings are as follows： （1） In the emergency response and rescue process， there are 19 main participants in which the accident hotel and the Hailuogou Scenic Area Administration play an important role and then the travel agency， Hailuogou Hospital， and the Hailuogou Health Department in this stage； （2） There are 15 main participants involved in the aftermath disposal stage. The accident Hotel and family members of patients became the core of this stage， and the role of the media is further rising； （3） There are few connections between the “small groups” in the cooperative network， but more links in the core groups； （4） In the phrase of emergency response， emergency rescue and aftertreatment， the roles of each agent in the same stage are diversified， and the roles played at different stages are also changed. Based on the above conclusions， it is believed that in the process of emergency public health emergency response， the government needs to establish a coordinated governance system and strengthen the information disclosure mechanism； tourism enterprises should build an emergency rescue mechanism， and community residents should actively participate in public governance， jointly improve the after-treatment mechanism and build an orderly emergency rescue mechanism.

Keywords： tourism public health accident； tourism safety； cooperative network； public governance； social network analysis

【責任编辑吴应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