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本《摩诃僧祇律》残卷缀合研究

2018-11-01 01:09张涌泉
敦煌学辑刊 2018年2期
关键词:国图角码残片

张涌泉 刘 丹

(浙江大学 1.汉语史研究中心、2.古籍研究所,浙江 杭州 310028)

《摩诃僧祇律》是佛教大众部的广律。东晋法显赴印度求经,抄得该律梵本,回国后于东晋义熙十二年至十四年间(416-418)同佛陀跋陀罗共译于道场寺,共四十卷。《摩诃僧祇律大比丘戒本》《摩诃僧祇比丘尼戒本》是《摩诃僧祇律》中关于比丘、比丘尼戒条的单行本,往往附属于广律而存在。根据对目前已刊布敦煌文献的全面调查,我们共发现《摩诃僧祇律》残卷87号,《摩诃僧祇律大比丘戒本》残卷3号,《摩诃僧祇比丘尼戒本》残卷4号。这94号写卷皆为残卷或残片,其中不少是从同一写卷撕裂或掉落的,可以缀合。有关缀合工作,前人创获颇多,如《敦煌宝藏》已指出斯[注]本文中的“斯”指英国国家图书馆所藏敦煌文献斯坦因编号,图片来自缩微胶卷、《敦煌宝藏》(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82-1986年,简称《宝藏》)及IDP公布的彩色照片;“北敦”指《国家图书馆藏敦煌遗书》(北京图书出版社,2005-2012年,简称《国图》)敦煌写卷编号;“俄敦”指《俄藏敦煌文献》(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2001年,简称《俄藏》)敦煌写卷编号;“浙敦”指《浙藏敦煌文献》(浙江教育出版社,2001年,简称《浙藏》)敦煌写卷编号;《翟目》指英国人Lionel Giles(翟林奈)所著Descriptive Catalogue of the Chinese Manuscripts from Tun-huang in the British Museum(London:The trustees of the British Museum,1957);“津图”指《天津图书馆古籍善本图录鉴赏图录》(天津图书馆编,2009年,简称《津图》)敦煌写卷编号;《天图目录》指《天津图书馆藏敦煌遗书目录》(见《敦煌吐鲁番研究》第8卷,中华书局,2005年);“中村”指《台東区立書道博物館所蔵中村不折旧蔵禹域墨書集成》(文部科學省科學研究費特定領域研究《東アジア出版文化の研究》総括班,2005年,简称《中村》)文献编号。本文中可直接缀合的写卷一律用“+”表示缀合关系,不能直接缀合的卷号之间标“…”。缀合图中,两卷衔接处不明显者用虚线示意。录文时原卷缺字用□表示,残缺不全者用表示。5766号角码6、角码5.1、角码10.2、角码11、角码9.3五块残片可以缀合;又如方广锠指出斯5665号角码7、角码6.2、角码30.2、角码41.2-42、角码2.2-3.1、角码38.1可以缀合;角码6.3、角码33-34、角码36-37(对应下文第三组)、角码32、角码31、角码39、角码30.1、角码47(对应下文第四组)“原为同一经折装,但其中有些可以缀接,有些尚有缺失,不能直接缀接”。[注]方广锠《敦煌遗书斯5665号与经折装》,《文史》2005年第1期,第119-148页。以下简称“方文”。经笔者普查,发现俄敦5805号与斯8605B号二号恰可补上号所缺(参下第三组、第四组)。又《浙藏》叙录指出浙敦136号、浙敦137号二号可缀合;经笔者普查发现北敦10386号、北敦9854号亦可加入这组缀合(参下第六组)。又《国图》条记目录指出北敦2481号可与北敦7649号缀接;经笔者普查知北敦10859号、斯9716号、北敦12035号三号亦能加入这组缀合中(参下第七组)。又《俄藏》已指出俄敦197号、俄敦198号、俄敦199号三号可以缀合。又《俄藏》将俄敦2602号、俄敦3813号、俄敦3910号、俄敦3915号四号编为一组,但并未完成缀合;经笔者普查又发现俄敦3408号可与之缀合(参下第十组)。经普查及后期缀合,敦煌遗书中《摩诃僧祇律》及其戒本94号中的68号可缀合为17组。现把其中笔者独立发现或可补充缀合的十四组54号(片)试作缀合如下。

一、北敦10695号+北敦11486号

1.北敦10695号(L824),[注]北敦号后括注为中国国家图书馆所藏敦煌遗书之缩微胶卷号、千字文号及其它编号,如“L”指“临编号”。见《国图》108/98B。[注]“《国图》108/98B”指图版出自《国家图书馆藏敦煌遗书》第108册第98页下栏。其中A、B分别代表上栏、下栏。下同。残片。如图1右部所示,首尾皆残,存9行,行17字(首行仅存上部四五字左侧残形,末行仅存七八字右侧残形)。楷书。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国图》拟题“摩诃僧祇比丘尼戒本”。所存可大致辨认文字始“共作布萨说波罗提木叉”句“罗提”二残字,至“不发路(露)罪益深”句前四字右侧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1427·P556B20-B28。[注]“T22/1427·P556B20-B28”指残片所存文字对应《大正藏》(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94-1996影印本)第22卷(经号1427)中栏第20行至第28行。A、B、C分别代表上栏、中栏、下栏。《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卷纸高25厘米,为6世纪南北朝隶楷写本。

2.北敦11486号(L1615),见《国图》109/231A。2纸。如图1左部所示。首尾皆残,存9行(前纸5行,第1行仅存行末5字;后纸4行,下部有残泐),行17字。楷书。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国图》拟题“摩诃僧祇比丘尼戒本”。所存内容始“已说波罗提木叉序”后七字,至“不与取随盗物”句前三字止。相应文字见T22/1427·P556B28-C8。《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卷纸高25厘米,为5-6世纪南北朝隶书写本。

图1 北敦10695号+北敦11486号缀合图

按:上揭二号皆出于《摩诃僧祇律比丘尼戒本》,且内容前后相承,可以缀合。缀合后如图1所示:二号衔接处断痕吻合;原分属二号的“隐”“波罗”三字得以复合为一。又此二号行款相近(皆有乌丝栏,天头地脚高度相同,二号行距大小及字体大小亦相近),字迹书风相近,可证此二号确为同一写卷之撕裂。

上揭二号既为同一写卷所撕裂,而《国图》条记目录称北敦10695号为6世纪隶楷写本,北敦11486号为5-6世纪隶书写本,字体判断及抄写时间断代皆所不同,显有不妥,宜再斟酌。就字体而言,恐既非隶楷,更非隶书,而是早期的楷书写本。

二、斯5766号(角码12-14+角码2-3+角码8.1+角码9.1)

斯5766号,号内有一批书风相近、行款相似的经折装文献的散叶(楷书,有武周新字,纸高约29.5厘米,行约35-40字,天头地脚高度相近),包括《摩诃僧祇律》卷二、卷三及《长阿含经》《鼻奈耶》等。[注]《长阿含经》部分(含卷1、卷5)图版见《宝藏》44/441B,《宝藏》误题作“大方便佛报恩经”,《宝藏》电子版上的铅笔编号题作“长阿含经卷第五”“长阿含经卷第一”,当是。黄永武称这些卷子“都是被后人任意拼凑成一张长卷的”。[注]黄永武《英伦所藏敦煌未知名目录的新探索》,载黄永武编《敦煌丛刊初辑》第1册,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1985年,第7-10页。英国国家图书馆拍摄缩微胶卷时,似并未完全考虑写本的内在顺序,而是随意将其中若干残片拍成一拍,或将一份残片拍成若干拍,并在每拍右下角用数字标号,即所谓“角码”。《宝藏》系翻印缩微胶卷而成,说明文字部分指出了缀合情况。又《宝藏》电子版上有若干序号及缀合说明,皆用铅笔书写,不知为何人所加(鄙校所藏《宝藏》并无类似字样)。其序号与角码存在对应关系(仅给出该律部分):

铅笔号123689111314161718角码3.223.15.16.16.28.19.19.310.21112、13、14

其中亦多有发明,不敢掠美,亦酌加标注。

(1)斯5766号(角码12-14),见《宝藏》44/447A-448A。2纸,经黄纸。[注]纸色及栏线颜色可参“国际敦煌项目”网站所收录的彩图。后部如图2右部所示,首尾皆缺,存34行,行35-40字。楷书。有武周新字。有朱丝栏。有折痕,折痕多与断痕重合。原文抄写时每隔六行则空一行,折叠时每逢约八行则折一次,故折痕与空行不重叠。今以原文中相聚之六行为一组,则该单元共五组零四行;以两折痕之间部分为一叶,则该单元共五叶。两纸接缝恰在第三叶内三、四组间。计前纸18行,后纸16行。写卷自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一/摩诃僧祇律卷第二”,《宝藏》拟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一第二”。所存内容始“与沙弥共口中行淫”句,至“还戒时若愁忧不乐”句“还戒”二字止。相应文字见T22/1425·P235A2-C24。[注]此卷以下《大正藏》经号皆为1425,故下文略去经号。

2.斯5766号(角码2-3),见《宝藏》44/442A-442B。1纸。如图2中部所示,首缺尾残,存20行(合三叶;三组又二行),行35-40字。楷书。有朱丝栏。有武周新字。原卷无题,《宝藏》拟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二”。《宝藏》所载图片前后顺序颠倒,注云“下半页之前半段接于后半段之末”,其顺序应调为角码3-2、2、3-1,前两片间尚缺近一行(此行存上部约十字左侧残形)。调整后两片间尚缺一行。所存内容始“是比丘还戒时若愁忧不乐”句“时若”二字,至“如彼外道各自称为僧”句“各自”二字止(末行行首十余字左部残泐)。相应文字见T22P235C24-P236B14。

3.斯5766号(角码8.1),见《宝藏》44/445A。2纸。如图2中左部所示,首缺尾残,存8行,行37-38字(第5行与第6行之间存一纸缝;首行行末十余字右部残泐;末行仅存下部约十字右侧残形)。楷书。有朱丝栏。有武周新字。原卷无题,《宝藏》拟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二”。所存内容始“如彼外道各自称为僧”句末三字,可辨识的文句至“夏第三第七布萨”句“夏第”二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36B14-B29。

4.斯5766号(角码9.1),见《宝藏》44/445B。残片。如图2左部所示,首残尾缺,存3行,后二行分别为41、39字(首行右部残泐)。楷书。有朱丝栏。有武周新字。原卷无题,《宝藏》拟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二”。所存内容始“中间布萨者”句后四字左侧残形,至“便就十四日布萨”句前六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36C3-C10。

图2 斯5766号(角码12-14+角码2-3+角码8.1+角码9.1)(局部)缀合图

按:上揭四号出于《摩诃僧祇律》卷一至卷二,且内容前后相承,可以缀合。《宝藏》已经指出“角码12+角码13+角码14+角码2+角码3”与“角码8.1+角码9.1”两组内部可以互相缀接[注]《宝藏》电子版上的铅笔编号则指出“18+1+2+3+11+13”可以缀接。照准前文给出的对应关系,铅笔编号18对应角码12-14,铅笔编号“1+2+3”对应“角码3.2+角码2+角码3.1”,铅笔编号11对应角码8.1,铅笔编号13对应角码9.1。,近是。其实这两组也可以缀合。此四号缀合后如图2所示:衔接处断痕相近,角码14号末行行尾“是比丘还戒”五字与角码3.2号首行行首“时若愁忧不乐”六字相连成句,中无缺字;角码3.1号末行行末“如彼外道各自”六字与角码8.1号首行行首“称为僧”三字相连成句,中无缺字;参照今本,角码8.1号倒数第二行行末“夏第三第七布萨”句“夏第”二字与角码9.1号首行行首“间布萨者”四字之间相差约42字,正合一行之数。又此二号皆经黄纸,纸高相同,行款格式相同(《翟目》称纸高皆29.5厘米,皆有朱丝栏,天头地脚高度大体相近,行间距、字间距及字体大小相近),字迹书风相近(皆有相同的武周新字),可知此四号确为同一写卷之撕裂。

上述四号残片缀合之后,可知原卷为经折装,共11组,被折叠为10叶(末叶仅存三行)。相应文字见T22/1425·P235A2-P236C10。

三、俄敦5805号+斯5665号(角码6.3+角码33-34…角码36-37)

1.俄敦5805号,见《俄藏》12/248B。残片。如图3右部所示,仅存3行,行约37-38字(首行残泐,仅存右半部分残字)。楷书。原卷无题,《俄藏》未定名,今定为“摩诃僧祇律卷三”。所存文句始“应驱出国”句末字左侧残笔,至“为我作礼”句前三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42C21-C27。

2.斯5665号(角码6.3),见《宝藏》44/269B。残片。如图3中右部所示,存2行,行约36字(行末均有残泐)。楷书。有朱丝栏。有武周新字。原卷无题,《宝藏》拟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三”。所存内容始“为我作礼”句末字,至“分一罽利沙盘以为四分”句“利”字上部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242C27-P243A2。

3.斯5665号(角码33-34),见《宝藏》44/283A-283B。1纸。如图3中部所示,首尾皆残,存29行,行32-38字(以六行为一组,则是卷存五组,组一前二行下残,首行仅存行首二残字;组二、组四下方各被剪残一长条,幸行首残纸粘连未断;组三首行仅存上端八九残字、次行仅存行末三四残字;组五末行仅存上部及下端右侧部分)。楷书。有朱丝栏。有武周新字。原卷无题,《宝藏》拟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三”。所存可大致辨认的文字始“若盗一分”句后二字左侧残形,至“汝若出行”句前三字右侧残笔止。相应文字见T22P243A2-C6。

4.斯5665号(角码36-37),见《宝藏》44/284B-285A。1纸。写卷前部如图3左部所示:首缺尾残,存29行,行32-39字(准前合五组,第五组仅剩五行,且末行被剪残)。楷书。有朱丝栏。有武周新字。原卷无题,《宝藏》拟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三”。所存内容始“时有毒蛇乘香来至”句后四字,至“是名波罗夷如是乃至尽智无生智”句前七字右侧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243C9-P244B18。

图3 俄敦5805号+斯5665号(角码6.3+角码33-34+角码36-37)(局部)缀合图

按:上揭六块残片皆出于《摩诃僧祇律》卷三,且内容前后相承,《宝藏》及铅笔编号已指出斯5665号角码6.3与角码33可以缀接,方文进而指出后五块残片皆可以缀合,今谓前一号残片亦可以缀合。各片缀合后如图3所示:俄敦5805号与斯5665号角码6.3左右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俄敦5805号末行行末“为我作”三字与斯5665号角码6.3首行行首的“礼”字相连成句,中无缺字;斯5665号角码6.3与角码33左右相接,角码6.3末行行尾残泐约8字,对照今本知为“沙盘以为四分若盗”,补足后与角码33首行行首残字“一分”正衔接;角码34与角码36不能完全衔接,据今本,角码34末行行末“汝若出”残字与角码36首行行首“乘香来至”间缺37字,正合一行之数。又此写卷纸高大抵相同(俄敦5805号纸高未知,斯5665号各残片方文俱称纸高29.8厘米);行款格式相同(皆有朱丝栏,天头地脚高度大体相近,行间距、字间距以及字体大小亦相近);字迹书风相同(皆为楷书,皆有武周新字);可证此四号确为同一写卷之撕裂。

上述六块残片缀合后,可知原卷为经折装。原卷每隔六行空一行,每隔八行折叠一次,其存文共有11组,被折为9叶。相应文字见T22P242C21-P244B18。

四、斯8605号B+斯5665号(角码32+角码31+角码39+角码30.1+角码47)

1.斯8605号B,图版见IDP网站。1纸。如图4右部所示,首尾皆残,存14行,行36-40字(准前可分为三组:第一组存四行,其中首行仅存上半部分;第二组存六行,下部被撕裂,呈锥状裂痕;第三组仅存四行,后两行下半部分左边残泐)。楷书。有朱丝栏。有武周新字。原卷无题,今定为“摩诃僧祇律卷三”。所存内容起“以盗心触彼物越比毗尼罪”句后三字,至“有伤杀草木”句“草”字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247C23-P248A24。

图4 斯8605号B+斯5665号(角码32+角码31+角码39+角码30.1+角码47)缀合图

2.斯5665号(角码32),见《宝藏》44/282B。1纸。如图4中右所示,首尾皆残,存14行,行35-39字(合两组又二行,首行被剪残,仅剩若干残笔;第二组末被剪下一长条,幸行首残纸粘连未断)。楷书。有朱丝栏。有武周新字。原卷无题,《宝藏》拟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三”。所存内容始“如树木花果有主守护”句后四字残形,至“持举离园波罗夷”句后三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48A26-B27。

3.斯5665号(角码31),见《宝藏》44/282A。1纸。如图4中部所示,首残尾缺,存15行(合两组又三行,首行被裁断,仅剩左半;第二组第二行被自下而上裁开,仅剩顶端粘连;末行被从中裁开,仅剩右半),行34-38字。有朱丝栏。有武周新字。原卷无题,《宝藏》拟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三”。所存可大致辨认内容始“若拔束大重不能胜”句左侧残形,至“见彼衣好作是念言”句首二字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248B27-P249A1。

4.斯5665号(角码39),见《宝藏》44/286A。残片。如图4中部所示(《宝藏》前七行在后,后七行在前;方文倒置,兹从之),首残尾缺,存14行,行35-39字(存三组,其中前组仅剩三行,首行剪残,仅剩左半;中组第五行被完全剪开;后组存前五行)。有朱丝栏。有武周新字。原卷无题,《宝藏》拟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三”。所存文字始“见彼衣好”句后二字,至“应现前僧分”句前三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49A1-B2。

5.斯5665号(角码30.1),见《宝藏》44/281B。残片。如图4中左部所示,首缺尾残,存7行,行约34-39字(凡二组,第二组仅存首行右半)。楷书。有朱丝栏。有武周新字。原卷无题,《宝藏》拟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三”。所存内容始“本不语我与塔与僧”句末二字,至“若无定方随处而去者”句前二字右侧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249B5-B19。

6.斯5665号(角码47),见《宝藏》44/290A。残片。如图4左部所示,存8行,行35-37字(分属两组,首行仅存下部若干字左侧残笔,难以辨识;尾行被剪残)。楷书。有朱丝栏。有武周新字。原卷无题,《宝藏》拟题“摩诃僧祇律卷第三”。所存可大致辨认文字始“而马主觉即乘马逐”句左侧残字,至“是诸大会处种种庄严”句右侧残笔止。相应文字见T22P249B21-C7。

按:上揭六片皆出自《摩诃僧祇律》卷三,且内容前后相承,方文已指出后五片可以缀合;今谓前一片亦为同一写卷所撕落,可以缀合。六片缀合后如图4所示。据今本,前一片末行下部可拟补“木波夜提有伤杀草木波罗夷者如树木花果”18字,该行计35字,合于残片每行34-40字之数,拟补后该行行末文字“如树木花果”与角码32首行行首“有主守护”前后相承;角码32与角码31左右相接,角码32末行行末的“持举离园波罗夷”句与角码31首行行首“若拔束大重”句先后相接;角码31与角码39左右相接,角码31末行行末“见彼”与角码39首行行首“衣好”相连成句;角码39末组仅五行,少一行,对照今本,其后缺“僧分我今现前我等应受受已诈心羯磨故得越比尼罪比丘若作是念此衣钵本不语我与塔”一行37字,其中行末“此衣钵本不语我与塔”与角码30.1首行行首“与僧”二字相连成句;角码47首行仅存下端约十字的左侧残笔,据今本,该行可拟补为“定方随处而去者马举四足波罗夷若比丘盗良马乘走而马主觉即乘马逐其主不作”34字,补字与本卷每行字数相合,其中行首“定方随处而去者”上承角码30.1末行行末“若无”二字,行末“其主不作”下接角码47次行“失想”二字。又这些残片纸高相同(后五片方文皆称纸高29厘米或略多,斯8605号B纸高不详);行款格式相同(皆有朱丝栏,天头地脚高度相近,行间距、字间距以及字体大小亦相近);笔迹书风相似(楷书,皆有武周新字);每隔七行左右皆被自下而上裁开,裁痕相似;可证此六片确为同一写卷之撕裂。

上述六片残片缀合后,可知原卷为经折装。原卷每隔六行空一行,每隔7.5行折叠一次,其存文共有13组,被折为10叶。相应文字见T22P247C23-P249C7。

五、北敦5274号+北敦11562号+北敦10137号+斯10844号+斯10739号+斯10783号

1.北敦5274号(北7074,夜74),见《国图》71/50B-51B。2纸。后部如图5右部所示,首尾皆残,存44行,行20-21字(前纸22行,前四行上残;后纸22行,后七行上残)。行书。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国图》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内容始“遣我持衣与长老”句,至“时到着入聚落衣”句止。相应文字见T22P264A17-C15。《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卷纸高约25.4厘米,为5-6世纪南北朝楷书写本。

2.北敦11562号(L1691),见《国图》109/273A。残片(《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号2纸,前纸3行,后纸4行)。如图5中部所示,首尾皆残,存7行(前三行下部撕裂;末行残泐,仅存右侧残字),行20-23字。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国图》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内容起“优陀夷便捉抱弄”句残字“夷”,至“又复一时世尊在舍卫城忧陀夷着入聚落衣”句“世尊在舍卫城忧陀”等字右侧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264C11-C19。《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卷纸高约26厘米,为5-6世纪南北朝行书写本。

3.北敦10137号(L266),见《国图》107/145A。残片。如图5中左部所示,存6行,每行仅存中段3-10字。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0字。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国图》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内容始“世尊在舍卫城”句前五字左侧残形,至“我常不种种呵责欲想赞叹离欲耶”句首二字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264C19-C26。《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卷为5-6世纪南北朝行书写本。

4.斯10844号,图版见IDP网站。残片。如图5左中部所示,存8行,每行仅存中部2-7字。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0字。有乌丝栏。原卷无题,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内容始“持钵乞食”句后二字,至“蒙世尊恩故得脱”句“世尊”二残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64C20-P265A1。

5.斯10739号,图版见IDP网站。残片。如图5左上部所示,存4行,每行仅存行首3-7字。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0字。行书。有乌丝栏。原卷无题,今定为“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内容始“优陀夷汝复有是事不”句前三字左侧残形,至“我常不种种呵责欲想赞叹离欲耶”句“赞叹”二字残形止。相应内容见T22P264C22-C26。

6.斯10783号,图版见IDP网站。残片。如图5左下部所示,存8行,每行仅存行末2-7字(首行仅存若干残笔,难以辨识)。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0字。行书。有乌丝栏。原卷无题,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内容始“佛言何以故尔”句前二字左侧残笔,至“如是过去世时”句“去”字止。相应内容见T22P264C24-P265A3。

图5 北敦5274号(局部)+北敦11562号+北敦10137号+斯10844号+斯10739号+斯10783号缀合图

按:上揭六号残片皆出自《摩诃僧祇律》卷五,且内容前后相承,可以缀合。缀合后如图5所示。北敦5274号与北敦11562号左右上下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缀合后原本分属二号的“复”“到着入聚”等字复合为一,北敦11562号首行末“佛”字与北敦5274号倒3行行首的“问优陀夷”四字相连成句,中无缺字。斯10844号与北敦10137号上下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缀合后原本分属二号的“一”“倒”“答”“女形我常”等字复合为一,斯10844号第4行的“我未曾见”与北敦10137号第5行的“任身女形”相连成句,中无缺字。北敦11562号与北敦10137号+斯10844号左右相接,缀合后衔接处原本分属二号的“世尊在舍卫”等字皆可复合为一。斯10739号与斯10844号上下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缀合后原本分属二号的“世”“不”二字复合为一,斯10739号首行“忧陀夷”三残字与斯10844号第3行“汝复有是事不”相连成句,中无缺字。北敦10137号+斯10844号与斯10783号上下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缀合后原本分属二号的“常”“行”“尊”等字复合为一,北敦10137号+斯10844号第5行末“故”字与斯10783号次行“试看耳”相连成句,中无缺字。又此六号行款相近(皆有乌丝栏,有天头地脚者高度近同,满行皆约为二十字,行距大小及字体大小亦相近),字迹书风统一,皆可参证。

上揭六号既为同一写卷所撕裂,而《国图》条记目录称北敦5274号为楷书写本,又称北敦11562号、北敦10137号为行书写本,字体判断有所不同,明显不妥。就总体风格而言,上揭残片当一并定作行书写本为妥。

六、北敦10386号+北敦9854号+浙敦136号+浙敦137号

1.北敦10386号(L0515),见《国图》107/276A。残片。如图6右上部所示,存3行,每行皆仅存行首1-9字。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国图》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五”。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0字。首行所存内容为“细滑者僧伽婆尸沙(比)”,次行内容为“也变心(者变名)”,末行为“中”字残形。相应文字见T22P265C22-C24。《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卷为5-6世纪南北朝隶书写本。

2.北敦9854号(朝75),见《国图》106/344B。残片。如图6右部所示,前后皆残,存11行,行约20字(首行仅存行末数字,第二行行首残泐,尾行仅存行末数字)。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国图》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内容始“灭尽变易是亦名变”句后四字左部大半,至“若牵若推若抱若鸣”句前七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65C24-P266A7。《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卷纸高约26.1厘米,为5-6世纪南北朝隶书写本。

3.浙敦136号(浙博111),见《浙藏》214A。残片。如图6中部所示,前后皆残,存10行,行19-21字(首行右侧及下端残泐)。有乌丝栏。原卷无题,《浙藏》拟题“摩诃僧祇律”;《浙藏》叙录称本卷系张宗祥原藏,浙博原藏品号23280.4,唐写本,行楷书,纸高25厘米,内容为卷第五明僧残戒之一,可与浙敦137号缀合。所存内容始“染污心捉女人发编”句,至“女人走入众女间”句首二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66A6-A19。

4.浙敦137号(浙博112),见《浙藏》214A。残片。如图6左部所示,前后皆残,存10行,行20-21字(首行上端和下部残缺,末行仅存若干残笔)。有乌丝栏。原卷无题,《浙藏》拟题“摩诃僧祇律”;《浙藏》叙录称本卷系张宗祥原藏,浙博原藏品号23280.4,唐写本,行书,纸高25厘米,内容为卷第五明僧残戒之一,可与浙敦136号缀合。所存内容始“女人走入众女间”句“走入”二残字,至“而不触者得越比尼罪”句后五字右侧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266A19-B2。

图6 北敦10386号+北敦9854号+浙敦136号+浙敦137号缀合图

按:上揭四号皆出《摩诃僧祇律》卷五,且内容前后相承,《浙藏》叙录已指出浙敦136号、浙敦137号可以缀合;窃谓此四号皆可依次缀合。缀合后如图6所示。北敦10386号与北敦9854号左右上下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原本分属二号的“中”字复合为一,与上下文相链接成“但此中变易者”一句,中无缺字。北敦9854号与浙敦136号左右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原本分属二号的“心”“女人发编”“举若案”等字复合为一,北敦9854号倒2行行末“若比丘”与浙敦136号首行行首“染污心”相连成句,北敦9854号末行行末“若抱若”与浙敦136号次行首字“呜”相连成句,其间皆无缺字。浙敦136号与浙敦137号左右相接,衔接处略有残缺,但浙敦136号末行行末“女人”与浙敦137号首行行首“走入众女间”相连成句,中无缺字。又此四号行款相似(皆有乌丝栏,每行字数相近,天头地脚高度相近,行距大小及字体大小亦相近),字迹书风统一,可资参证。又浙敦136号、浙敦137号皆系张宗祥旧藏,且原来编在同一号,也许收藏者原本就视为同一卷之撕裂,《浙藏》分编为二号,其实是不妥当的。

上揭四号写卷既为同一写卷所撕裂,而《国图》条记目录称北敦10386号与北敦9854号为5-6世纪南北朝隶书写本,而《浙藏》叙录称浙敦136号为唐行楷书写本、浙敦137号为唐行书写本,断代和字体判断均有所不同,显然不妥。就字体而言,《浙藏》叙录称浙敦137号为唐行书写本,庶几近是,前三号亦宜比照后者推定。

七、北敦2481号+北敦7649号+北敦10859号+斯9716号+北敦12035号

1.北敦2481号(北7075;成81),见《国图》34/378B。1纸。后部如图7右部所示,首尾皆残,存22行,行19-21字(首行行末及末行行末略有残泐)。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国图》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内容始“比丘若起欲心当正身住”句末三字,至“愿师佐我施供养具”句止。相应文字见T22P266B21-C19。《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卷纸高约26厘米,为5-6世纪南北朝隶书写本,并指出该卷后接北敦2481号。

2.北敦7649号(北7076;皇49),见《国图》98/75。1纸。如图7中部所示,首尾皆残,共23行,行20字(首行仅存若干残笔,末三行行首残泐)。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国图》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可辨认的内容始“比丘言尔”句,至“若比丘与女共行水中”句止。相应文字见T22P266C19-P267A26。《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卷纸高约26厘米,为5-6世纪南北朝楷书写本,并指出该卷前接北敦2481号。

3.北敦10859号(L988),见《国图》108/195B。残片。如图7中左部所示,存5行(含二纸,前纸1行,后纸4行),每行仅存中下部3-16字(末行仅剩若干残笔)。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0字。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国图》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可辨认内容始“若板不动中间有男子者”句“有男子”三残字,至“若正有一住处”句止。相应文字见T22P267A26-B1。《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卷为5-6世纪南北朝楷书写本。

4.斯9716号,图版见IDP网站。残片。如图7中左部所示,首尾皆残,存10行,行20-21字(首行仅存上部二三字左侧残笔,2-6行下部残缺,后三行上部残泐)。有乌丝栏。原卷无题,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可大致辨认内容始“若有欲心得越比尼罪”句后三字,至“若濡薄衣彼合捉者”句止。相应文字见T22P267A28-B10。

5.北敦12035号(L2164),见《国图》110/215A。残片。如图7左部所示,首尾皆残,存7行,行20-21字(首行仅存上部若干残字,第四行被一条自下而上的裂缝侵蚀,末行仅存行末一二字右侧残笔)。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国图》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可大致辨认内容始“若心有异”句末字左侧残形,至“比丘见女人起欲想者”句止。相应文字见T22P267B9-B16。《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卷纸高25.9厘米,为5-6世纪南北朝隶书写本。

图7 北敦2481号(局部)+北敦7649号+北敦10859号+斯9716号+北敦12035号缀合图

按:上揭五号同出《摩诃僧祇律》卷五,且内容前后相承,《国图》条记目录已经指出前二号可以缀合,实则此五号皆可顺序缀合。缀合后如图7所示,北敦2481号与北敦7649号左右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原本分属二号的“我施供养具”等字可复合为一,北敦2481号末行行末“供养具”与北敦7649号首行行首“比丘言尔”相连成句,中无缺字;北敦7649号与北敦10859号左右上下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原本分属二号的“子”字经缀合可复合为一,北敦10859号首行“男子”与北敦7649号末行首“者无罪”相连成句,中无缺字;北敦10859号与斯9716号左右上下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原本分属二号的“蹴”字可复合为一,斯9716号第3行“比丘当”与北敦10859号第4行“在男子所住处”相连成句,中无缺字;斯9716号与北敦12035号左右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原本分属二号的“者”字可复合为一,斯9716号末行下部“若濡薄衣被合捉者”与北敦12035号次行“得僧伽婆尸沙”相连成句,中无缺字。又此五号行款相近(皆有乌丝栏,天头地脚高度相近,每行字数近同,行距大小及字体大小亦相近),字迹书风统一,有相同的俗字,可资参证。

上揭五号既为同一写卷所撕裂,《国图》条记目录且已指出北敦2481号与北敦7649号可以缀合,却称北敦2481号及北敦12035号为隶书写本,又称北敦7649号及北敦10859号为楷书写本,字体判断不同,自相矛盾,显有不妥。就字体而言,此卷恐既非隶书,亦非楷书,而应是行书写本。

八、斯10763号+斯10585号+北敦10439号+浙敦66号

1.斯10763号,图版见IDP网站。残片。如图8右部所示,存3行,每行仅存上半部分4-15字。有乌丝栏。原卷无题,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五”。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0字。所存内容始“谁最弟一应与此药”句,至“唯有坚固平等妙身”句“唯有”前二字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268A2-A5。

2.斯10585号,图版见IDP网站。残片。如图8中右部所示,存5行。每行仅存上部9-11字。有乌丝栏。原卷无题,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五”。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0字。所存内容始“今以此药奉上世尊”句“以此”二字左侧残形,至“当为来世弟子开示法明”句前七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68A3-A9。

3.北敦10439号(L568),见《国图》107/304A。残片。如图8中部所示,存3行,行20字(首行仅存行首数字)。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国图》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内容始“哀愍我故愿受此药”句后三字,至“与世尊嚊之”句止。相应文字见T22P268A8-A12。《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卷纸高26.1厘米,为5-6世纪南北朝隶书写本。

4.浙敦66号(浙博41),见《浙藏》194A。残片。如图8左部所示,首缺尾残,存14行(末行仅存中部右侧若干残笔),行19-21字。有乌丝栏。原卷无题,《浙藏》拟题“摩诃僧祇律”,《浙藏》叙录定作“摩诃僧祇律卷第五明僧残戒之一”。所存可大致辨认内容始“尔时世尊便嚊”句,至“复教匍匐”句首字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268A12-A27。《浙藏》叙录称该卷纸高25.3厘米,唐行楷书写本。

图8 斯10763号+斯10585号+北敦10439号+浙敦66号缀合图

按:上揭四号皆出《摩诃僧祇律》卷五,且内容前后相承,可以缀合。缀合后如图8所示,斯10763号与斯10585号左右上下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原本分属二号的“以此药”等字复合为一;斯10585号与北敦10439号左右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原本分属二号的“此药当为”“世”等字复合为一;北敦10439号与浙敦66号左右相接,北敦10439号末行行末“与世尊嚊之”句与浙敦66号首行行首“尔时世尊便嚊”句前后相承,中无缺字。又四号行款格式相同(皆有乌丝栏,天头高度相同,行间距、字间距以及字体大小相近),笔迹书风近同,可资参证。

上揭四号既为同一写卷所撕裂,而《国图》条记目录称北敦10439号为5-6世纪南北朝隶书写本,《浙藏》叙录称浙敦66号为唐行楷书写本,断代及字体判断均所不同,显然不妥。就字体而言,上揭四号皆以定作行书为妥(仅个别字带有隶意,如浙敦66号第3行的“礼”字,第6行的“歌”字)。至于其抄写时代,恐或可定作唐代前期。

九、北敦11120号+津图126号

1.北敦11120号(L1249),见《国图》109/26B。残片。如图9右上部所示,存6行,每行仅存上部1-11字。行书。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国图》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五”。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0字。所存内容始“变名过去心”句,至“中年中年、中年老年”句末字残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68B14-B21。《国图》条记目录称该卷为5-6世纪南北朝楷书写本。

2.津图126号(中散2103),见《津图》图版359。残片。如图9左下部所示,存13行,行约19-24字(前六行上部及后三行下部残泐,卷面呈不规则菱形)。有乌丝栏。原卷无题,《天图目录》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五”。所存内容始“但此中变易者”句(前四字仅存左侧残形),至“若言丑唇垂唇”句前三字(后二字左侧残泐)止。相应文字见T22P268B15-C1。《天图目录》称该卷纸高约26厘米,为5-6世纪南北朝行书写本。

图9 北敦11120号+津图126号

按:上揭二号皆出自《摩诃僧祇律》卷五,且内容前后相承,可以缀合。缀合后如图9所示。二号左右上下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原本分属二号的“淫”“年”“年老年”复合为一;北敦11120号第3行“说”字与津图126号图版首行“淫欲语者”相连成句,中无缺字。又此二号行款格式相同(皆有乌丝栏,天头高度相近,每满行字数、行间距、字间距以及字体大小亦相近),字迹书风近同,可资参证。

上揭二号既为同一写卷所撕裂,而《国图》条记目录称北敦11120号为5-6世纪南北朝楷书写本,《天图目录》称津图126号5-6世纪南北朝行书写本,字体判断不同。总体而言,此二号似当从后者定为行书(个别字带有隶意,如津图126号第7行的“我”字、第9行的多个“两”字)。

十、俄敦3408号+俄敦2602号+俄敦3813号+俄敦3910号+俄敦3915号

1.俄敦3408号,见《俄藏》10/288B。残片。双面书写。背面为礼忏文。正面如图10-1右部所示,存4行,每行仅存行中3-12字。行书。有乌丝栏。原卷无题,《俄藏》泛题“佛经”,曾良《敦煌佛经字词与校勘研究》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五明僧残戒之一”。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0字。所存内容始“如汝母姊妹曾从事人”句后四字,至“曾从事人法求汝”句前三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68C16-C20。

2.俄敦2602号+(俄敦3813号+俄敦3910号)+俄敦3915号,见《俄藏》9/286A-286B。残片。此四号《俄藏》以俄敦2602号为主条,把俄敦3813号、俄敦3910号、俄敦3915号依次附列其下,其中俄敦3813号、俄敦3910号《俄藏》已缀合为一。其实其正面部分正确的缀合顺序是:俄敦3813号+(俄敦3915号+俄敦3910号)+俄敦2602号,缀合后如图10-1中左部所示,俄敦3915号与俄敦3910号上下相接,第二行原本分属二号的“尸”复合为一;俄敦3813号与俄敦3915号+俄敦3910号、俄敦3915号+俄敦3910号与俄敦2602号分别左右相接,中无缺行。此四号缀合后存27残行(残泐严重,每行行末皆残,写卷顶端右部有四个不规则破洞,写卷中部均匀地分布着一组形状相近的破洞)。行书。有乌丝栏。原卷无题,《俄藏》拟题“摩诃僧祇律明僧残戒第一”。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0字。缀合后的写卷所存内容始“如人求汝母姊妹”句“姊妹”二字,至“若此女人知此比丘”句首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68C20-P269A29。

此四号背面存残片3块24行,亦无题,《俄藏》拟题“礼忏文一本”,近是。考残文内容与中村173号“龙沙开宝”卷四的《礼忏文》相近(详见《中村》下册P92-93),可参。背面残片亦可以缀合,缀合后如图10-2中左部所示,缀合顺序为俄敦3813V+(俄敦3910V+俄敦3915V)+俄敦2602V。

图10-1 俄敦3408号+俄敦2602号+俄敦3813号+俄敦3910号+俄敦3915号缀合图

按:上文已指出俄敦3813号+(俄敦3915号+俄敦3910号)+俄敦2602号正背面可以缀合,今谓俄敦3408号同样出自《摩诃僧祇律》卷五,与前者一部分俄敦3813号内容前后相承,亦可以缀合,缀合后如上图10-1所示:俄敦3408号与俄敦3813号左右上下相接,俄敦3813号首行“姊妹”二字与俄敦3408号末行“曾从事”三字相连成句,中无缺字;后一号“曾”字上部有少许笔画撕裂在俄敦3813号,缀合后则完整无缺。又上揭残片行款格式相同(皆有乌丝栏,满行字数、字体大小、字间距相近),笔迹书风相近(皆为行书),卷背皆为礼忏文(俄敦3408V与俄敦3813V左右相接,此五号缀合后如图10-2所示),可证上述五号写卷确为同一写卷之撕裂。

图10-2 俄敦3408V+俄敦2602V+俄敦3813V+俄敦3910V+俄敦3915V缀合图

十一、俄敦4037号+俄敦3938号+俄敦5484号

1.俄敦4037号,见《俄藏》11/131A。残片。如图11右下部所示,存4行,每行仅存底部3-8字(第三行空白无字)。隶书。原卷无题,《俄藏》未定名,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七”。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0字。所存内容始“如前饮地残水”句后三字残形,至“自丧其身命”句前二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82C2-C7。

2.俄敦3938号,见《俄藏》11/103A。如图11中部所示,前后皆残,存32行,行19-22字(首行、末行残泐严重,仅存若干残字,卷中有多个不规则破洞)。隶书。原卷无题,《俄藏》未定名,《敦煌佛经字词与校勘研究》拟题“摩诃僧祇律卷七”。所存内容始“知识慈心语”句“识慈”二残字,至“我今慈心谏汝”句“我今”二残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82C8-P283A17。

3.俄敦5484号,见《俄藏》12/157B-158A。前部如图11左部所示,首尾皆残,存33行,行约20-22字(前16行行末残泐,卷中有若干不规则破洞)。隶书。原卷无题,《俄藏》未定名,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七”。所存内容始“我今慈心谏汝”句后四字,至“一切僧和合欢喜不诤”句前五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283A17-B29。

按:上揭三号皆出《摩诃僧祇律》卷七,且内容前后相承,可以缀合。缀合后如图11所示,俄敦4037号与俄敦3938号、俄敦3938号与俄敦5484号皆左右相接,衔接处断痕基本吻合,原本分属俄敦4037号、俄敦3938号二号的“此祸”二字复合为一,俄敦3938号末行“我今”二残字与俄敦5484号首行“慈心谏汝”四残字相连成句,中无缺字。又此三卷行款格式相近(行约20字,行间距、字间距、字体大小相近),笔迹书风近似(皆为隶书),可证此三号确为同一写卷之撕裂。

图11 俄敦4037号+俄敦3938号+俄敦5484号(局部)缀合图

十二、俄敦11554号+俄敦11555号+俄敦5214号+俄敦3983号

1.俄敦11554号,见《俄藏》15/241A。残片。后部如图12右部所示,前后皆残,存30残行,上下部皆有残泐,行20余字。隶书。原卷无题,《俄藏》未定名,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十九”。所存内容始“欲煞后误煞中”句“欲煞后”三残字,至“闻是语已即便大啼”句“即”字残笔止。相应文字见T22P377C19-P378B1。

2.俄敦11555号,见《俄藏》15/241B。残片。如图12中部所示,前后皆残,存23行(上下部皆有残泐,首行、末行分别仅存行末、中部残字),行约22字。隶书。原卷无题,《俄藏》未定名,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十九”。所存内容始“闻是语已即便大啼”句后三字残字,至“汝癣疥黄烂痈痤痔病”句“烂痈痤痔”等残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378B1-C1。

3.俄敦5214号,见《俄藏》12/66A。残片。如图12中左部所示,存20行(上下部及前后部残泐严重)。隶书。原卷无题,《俄藏》未定名,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十九”。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2字。所存内容始“皆波夜提是名形相”句“夜提”二残字,至“不得语令疑悔”句前四字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378B29-C25。

4.俄敦3983号,见《俄藏》11/114B。该号含三块独立的残片,《俄藏》中前二片顺序颠倒,今调整后如图12左部所示。隶书。原卷无题,《俄藏》未定名,曾良《敦煌佛经字词与校勘研究》拟题“摩诃僧祇律经卷第十九”。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20字。此三片分别存5行、4行、7行内容依次左右相接,中无缺行,但每行仅存中部3到11字,所以在文字上难以完全衔接。所存可大致辨认内容始“若病人来欲受具足”句“具足”二字,至“是我三衣数今受持”句前七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378C25-P379A16。

图12 俄敦11554号(局部)+俄敦11555号+俄敦5214号+俄敦3983号缀合图

按:上揭四号皆出自《摩诃僧祇律》卷十九,且内容前后相承,可以缀合。缀合后如图12所示:俄敦11554号与俄敦11555号左右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衔接处底部有一条深V型裂缝,恰与原属二号的三条裂缝呈规律分布),俄敦11554号末行下部的残字“即”与俄敦11555号首行底端的“便大啼”三残字相连成句,中无缺字;俄敦11555号与俄敦5214号左右相接,衔接处断痕亦大抵吻合,且原本分属二号的“夜提是”“制戒”等字皆可复合为一;俄敦5214号与俄敦3983号内容亦左右相接,俄敦5214号末行“不得语令”四残字后与俄敦3983号首行行首“具足应语”四残字间应缺“疑悔语者越毗尼罪若病人来欲受”14字,补足后内容前后相承。又此四片行款格式相近(每行字数、行间距、字间距以及字体大小亦相近),字迹书风统一(皆为隶书),相接各片残损情况高度相似,可资参证。

十三、俄敦17620号+俄敦15764号

1.俄敦17620号,见《俄藏》17/141A。残片。如图13上部所示,存9行,每行仅存中部1-8字。隶楷。有乌丝栏。原卷无题,《俄藏》未定名,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二十九”。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16-21字。所存内容始“尔时商人欢喜”句“欢”残字,至“语诸比丘令(今)是斋日”句前五字止。相应文字见T22P461B29-C9。

图13 俄敦17620号+俄敦15764号缀合图

2.俄敦15764号,见《俄藏》16/254B。残片。如图13下部所示,存8行,每行仅存底部1-3字。隶楷。有乌丝栏。原卷无题,《俄藏》未定名,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二十九”。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16-21字。所存内容始“尔时孙婆天神来至佛所”句末字左侧残形,至“时优婆塞洗浴着净衣”句“婆塞”二字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461C3-C11。

按:上揭二号皆出自《摩诃僧祇律》卷二十九,且内容前后相承,可以缀合。缀合后如图13所示,二号上下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原本分属二号的“受”“今”“往”“金”等字皆得复合为一;俄敦17620号第9行“语诸比丘令(今)”与俄敦15764号第7行“是斋日”相连成句,中无缺字。又此二号行款格式相近(有乌丝栏;每行字数、行间距、字间距以及字体大小亦相近),字迹书风近同(带有浓重的隶书意味,如二号共有的“瓦”“受”、俄敦17620号的“佛”“不”“正”、俄敦15764号的“色”),可证此二号确为同一写卷之撕裂。

十四、俄敦12133号+俄敦12120号+俄敦12058号

1.俄敦12133号,见《俄藏》16/40B。残片。如图14-1右部所示,双面书写(背面为回鹘文文献),正面存7行,仅存写卷底部6-16字。楷书。有乌丝栏。首题“□□(摩诃僧)祇律卷第卅九”。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约17字。所存内容始首题,至“乃至已闻者当重闻”句首字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535C19-C25。

2.俄敦12120号,见《俄藏》16/37A。残片。如图14-1左上部所示,双面书写(背面为回鹘文文献),正面存3行,每行仅存写卷顶部4-11字。楷书。有乌丝栏。原卷无题,《俄藏》未定名,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三十九”。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17字。所存内容始“乃至已闻者当重闻”句后七字,至“适他妇者坏梵行”句首字右上部残形止。相应文字见T22P535C25-C27。

3.俄敦12058号,见《俄藏》16/29A。残片。如图14-1左下部所示,双面书写(背面为回鹘文文献),正面存3行,每行仅存行尾6字(末行仅剩若干难以辨识的右侧残笔)。楷书。有乌丝栏。原卷无题,《俄藏》未定名,今定作“摩诃僧祇律卷三十九”。据残存文字推断,原卷每行17字。所存可辨认文字第一行作“适他妇减十二雨”,第二行作“二雨者如减廿”。相应文字见T22P535C25-C27。

图14-1 俄敦12133号+俄敦12120号+俄敦12058号缀合图

图14-1 俄敦12133号+俄敦12120号 图14-2 俄敦12133V+俄敦12120V+俄敦12058V缀合图

按:上揭三号正面部分皆出自《摩诃僧祇律》卷二十九,且内容前后相承,可以缀合。缀合后如图14-1所示,俄敦12120号与俄敦12058号上下相接,衔接处断痕吻合,俄敦12120号首行末尾的“若比丘尼”四残字与俄敦12058号首行行首的“适他妇”三字相连成文,中无缺字;俄敦12120号次行末尾的“减十”二字与俄敦12058号末行的“二雨者如减廿”诸字亦相连成文,中无缺字。俄敦12133号与俄敦12120号+俄敦12058号左右相接,俄敦12133号末字“乃”与后者首行行首“至已闻者当重闻”相连成句,中无缺字。又此三卷行款格式相近(所存地脚高度接近,皆有乌丝栏,每行满行皆17字,行间距、字间距以及字体大小亦相近),字迹书风近同(皆为楷书),卷背皆为回鹘文文献(缀合后如图14-2所示),可证此二号确为同一写卷之撕裂。

上面我们通过对内容、断痕、行款、字迹书风等方面的分析研究,把54号(片)《摩诃僧祇律》及其戒本的残卷或残片缀合为14组。这些缀合工作不但一定程度上恢复了写卷的本来面貌,而且有助于加深我们对写卷性质的认识,从而作出更加客观准确的判断。如第一组《摩诃僧祇律比丘尼戒本》写本,《国图》条记目录称北敦10695号为6世纪隶楷写本,北敦11486号为5-6世纪隶书写本,其实此二号乃同一写卷之撕裂,可以完全缀合,则《国图》条记目录关于此二号字体及抄写时间的判断必然存在问题。又如第六组《摩诃僧祇律》写本,《国图》条记目录称北敦10386号与北敦9854号为5-6世纪南北朝隶书写本,而《浙藏》叙录称浙敦136号为唐行楷书写本、浙敦137号为唐行书写本,其实此四号乃同一写卷之撕裂,前三号可以完全缀合,后二号内容亦先后相承,则上揭二书对此四号抄写时间和字体的判断必然有误。又如第九组《摩诃僧祇律》写本,《国图》条记目录称北敦11120号残片为5-6世纪南北朝楷书写本,《天图目录》称津图126号残片为5-6世纪南北朝行书写本,上文指出此二号可以完全缀合,则上揭二家对此二号字体的判断必有一误。如此等等,其意义是多方面的。由此可见,只有先完成缀合这项基础研究,才能更加客观、全面、准确地认识和研究敦煌文献,才能更好地推动敦煌学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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