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生科财务造假案例研究

刘夏炎

摘 要：我国经济处于高速发展阶段，但上市公司财务造假问题却一直存在。万福生科财务造假被称为“创业板造假第一股”，是以财务造假为手段实现其非法上市的典型案例。财务造假事件的发生，不仅破坏国家经济，扰乱市场秩序，更大的损害了投资者利益。对万福生科存在的财务造假问题进行分析，研究整个事件中的财务造假手段，并提出建议和防范措施。

关键词：万福生科；财务造假；造假手段

中图分类号：F23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18.26.040

1 案例回顾

万福生科农业开发股份有限公司于2003年成立，前身是湖南省湘鲁万福有限责任公司。2005年，注册资本增值由300万增加到2000万元。2011年9月首次公开发行，股票代码“万福生科”。万福生科自2008年到2012年，累计虚增净利润2亿元左右，虚增收入9.2亿元。2012年8月，证监会检查发现，2012年上半年财务报告存在严重问题，其中虚增营业收入1.88 亿元，虚增净利润4023.16 万元。面对惊人的造假数据，董事长龚永福和首席财务官覃学军各处以30万元的罚款，终身禁入市场，并追究刑事责任。

2 造假手段

2.1 虚增销售收入

万福生科采用了虚增销售收入和虚构客户等方法来虚增利润。万福生科主要经营产品为优质米和麦芽糖浆，在企业后来发布的更正公告中可以看出，产品的实际销量并不景气，优质米的倍数是真实收入的4倍以上。麦芽糖浆一直是万福生科宣传力度最大的产品，在2012年上半年其真实销售收入仅有两千万，但其宣称收入高达1.22亿元，造假金额高达1亿多。其中麦芽糊精造假最严重，麦芽糊精收入高达1124万元，但其真实收入不足10万元，虚增了120多倍。为了将虚假收入打造的合乎情理，万福生科对客户的销售合同也进行造假，使虚假收入更加真实。

2.2 虚构客户

万福生科通过虚构不存在的大客户，同时将真实客户的主营业务收入大幅度虚增，通过虚构客户，使虚增的巨额收入看起来更真实。通过企业披露的信息可以得到，2012年万福生科从湘盈粮油经销部取得销售收入16941万元，但经过调查发现，万福生科和这家企业根本就没有合作。而亿德粮油贸易行这家公司根本不存在，又何来6320万元的销售收入，同时其第三大客户湖南省傻牛食品公司早在2008年就已停产，与停产的企业有1380万元的收入往来，足以看出其财务数据严重偏离客观事实。除了虚构不存在的客户以外，在其真实存在的客户中，虽然真实存在销售业务，但金额却出现虚增，湖南省祁东佳美食品公司的实际销售收入只有223万元，却虚增到1415万元，天津中意糖果公司的销售额由119万元的真实金额虚增至1342元，虚增金额高达1223万元。

2.3 虚增“在建工程”

除了上述造假行为以外，在建工程也成為了造假手段，在2012年中期报表中，其在建工程余额高达1.8亿元人民币，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其在建工程增加了上亿元，但因万福生科当时处于刚上市的特殊阶段，企业存在大量工程，因此这种造假方式并未引起过多猜疑。2012年造假最严重的在建工程是污水处理工程，真实的账面价值仅有201.2万元，但经过虚假调整后，其账面高达4201.2万元。万福生科2011年年报和2012年年报对于在建工程的批量也存在矛盾，淀粉糖改扩建工程投入2601万元之后，工程进入却从90%降至30%，在建工程项目投入了大量资金后，工程进度反而降低了，工程项目前后不一致，其疑点颇多。

2.4 隐瞒公司重大经营事项

万福生科在经营过程中出现的政策变动并未及时向社会公布。例如稻米深加工生产线一度因为技术改进问题而停产，米产品的生产因此受到影响。经调查发现，在2012年上半年，普通大米生产线累计停产123天，淀粉糖生产线累计停产68天，但万福生科公司并没有做出通知，造成的损失也当作并未发生。

3 造假动因

3.1 内部动因

3.1.1 自身利益驱使

经济利益的驱动是财务造假最根本的动因，上市之后，企业和产品的知名度增加，企业可以筹集大量低成本资金，获得巨大利益。因此企业通过财务造假，达到上市要求，虚增收入、利润进行舞弊以获取上市资格。当其经营不善时，利润出现下降，为了掩饰其业绩下滑，只能继续造假，导致造假恶性循环。

3.1.2 股权结构过于集中

万福生科董事长龚永福和其妻子杨荣华分别持有公司29.99%的股份，合计为59.98%，除二人外，拥有最多股权的个人也不超过5%。因此龚永福夫妻为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公司股权高度集中，缺少一定的股权制衡，使内部控制制度仅流于形式，进而操纵利润。

3.2 外部动因

3.2.1 中介机构服务质量差

作为保荐机构的平安证券和审计机构的中磊会计事务所一味的追求利益，尽可能推动上市而获得佣金收入，发现问题也不及时终止项目，甚至参与其中协助造假。面对如此大的造假漏洞，却视而不见，中介机构未能勤勉尽责，玩忽职守，最终导致造假丑闻的发生。

3.2.2 政府部门的推动

一个企业的发展不仅关乎企业自身，政府也能获得相关利益，企业上市对当地经济发展起巨大的推动作用，能增加地方税收，解决地方就业问题等等。万福生科上市前，常德市已有十年没有企业上市，企业上市对当地政府来说是丰厚的政绩保障。在造假曝光后，龚永福回应说，万福生科没有着急上市，但政府人员多次游说推动上市。在当地政府的大力扶持下，万福生科上市之路一帆风顺，此次造假和当地政府也有一定关系。

3.2.3 处罚力度小

目前我国对造假行为的制裁过于轻微，犯罪成本低使得造假风险和成本小，使得一些企业滋生侥幸心理。万福生科案件中，罚款仅30万元，仍保留其上市资格，但其上市后募集资金高达4.25亿元，相比之下处罚情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市场制度不完善，违规成本低，从而导致我国财务造假问题频发。

4 财务造假的防范及治理对策

4.1 公司自身

通过万福生科整个公司结构可以看出，龚永福既是万福生科的董事长，又是总经理，其妻子和亲家也都担任公司董事。同时其夫妻二人就持有公司股份59.98%，龚永福夫妇掌握着公司的经营决策权，绝对控制着董事会成员，这为财务造假大开方便之门，隐瞒公司真实财务状况变得更加容易。因此针对万福生科的公司结构提出建议。

4.1.1 完善公司治理结构

结合我国资本市场上的公司结构来看，像万福生科这样“一股独大”的企业很多，再加上内部控制形同虚设，很容易产生财务造假问题。我国市场的有很多“家族式”企业的存在，家族式企业的弊端就是，健全的内控制度容易遇到阻力，不能很好的执行。因此可以借鉴国外经理经纪人的管理模式，将所有权和经营权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分离，使内部控制制度真正的发挥作用。从监督方面来说，企业内部的监督才是最关键的。而公司的监事会就起到这样的作用，所以首要任务是加强监事会监督的能力和力度，使其的职能能真正的发挥出来，更好的监督企业的行为。

4.1.2 加强企业内部控制建设

许多像万福生科这样的企业，内部控制体系看似完整，但缺形同虚设。一是需要在公司内部建立、健全严格有效的内部控制部门，使内部控制制度真正的融入企业的日常管理中，从而减少财务舞弊风险，促进公司更规范化的发展。二是建立和完善符合现代公司管理要求的内部组织结构，独立董事最重要的意义就是独立于公司之外，能够独立决策与董事会成员相制约，弱化董事会直接参与企业经营的职能。

4.2 中介机构

作为审计师的中磊会计师事务所及作为保荐机构的平安证券没有履行其职责，甚至联合造假，平安证券为了短期利益，忽视项目质量，推荐不达标的万福生科上市，也说明了目前我国保荐机构也存在严重问题。目前我国的会计师事务所的大部分收入来源是審计项目的佣金收入，因此造成部分会计事务所以赚取佣金为目的，过分重视利益，而忽视职业道德和诚信。中介机构被利益诱惑，纵容企业造假行为，会严重破坏市场和投资人利益。

因此中介机构要时刻谨记职业道德，认真履行职责，具有坚定的职业操守，必然能发现企业造假中的猫腻，将职业道德放在第一位，绝不姑息造假问题。中介机构人员要具备较高的专业技能和高尚的职业道德，不能过分重视利益而忽视职业道德和诚信。另外，中介机构需要创建一套评价指标体系，通过考察员工的专业技能和职业道德，使他们重视这方面的学习并努力提高服务质量。同样对证券公司来说，保持中立性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它们不重视职业道德，包庇造假行为，最终会被淘汰。

4.3 监管机构

基于过去的教训，我国惩罚违法乱纪和无诚信行为的力度不够导致许多企业为了利益以身试法。所以监管部门应该努力健全有关法律法规，并且让企业学习这些法律法规。当造假案件发生时，第一，在舆论上严重申诉会计事务所失职，并予以巨额的罚款，取消会计事务所的营业执照，没收会计事务所涉案人员和领导的相关证件，并禁止他们通过离职等方式逃避惩罚。第二，加大对涉案上市企业的惩罚力度，要求其承担巨额的罚款，或者和中介机构一起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第三，参考国外造假案的处罚力度，加大对造假的打击力度，使上市企业和中介服务机构为财务造假行为付出巨大的代价，同时还要对涉案人员进行严厉的处罚。所以要求执法人员严格执法，加大行政和刑事处罚力度，提高威慑作用，提高法律对财务造假的约束力。相关监管机构要健全法律，不能让别有用心之人钻法律的空子。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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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蔡红，李伟峰.透过“万福生科财务造假案例”看我国上市公司退出机制——基于投资者保护角度[J].商业文化，2014，（20）

[3]于化瀛.农业上市公司财务造假动因分析及对策——以万福生科为例[J].财会月刊，201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