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先良
【摘要】 中美贸易博弈的性质已经发生变化,从贸易博弈上升为国家战略博弈。美国挑起中美贸易博弈具有多重复杂的动机和目的。中国要加快改革与创新步伐,构建全面开放新格局,根据经贸发展需要决定对外开放节奏,坚定不移做强工业,特别是制造业。中国要有理有节有利应对美国贸易博弈挑衅,要最大限度赢取其他国家的信任,削弱美国霸权。
【关键词】中美贸易关系 贸易保护主义 贸易博弈
【中图分类号】F742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18.16.006
中国对外贸易已经不再追求贸易顺差,而且希望贸易大体平衡发展,这种贸易平衡是包括货物贸易、服务贸易以及全部经济合作在内的综合经贸利益平衡,不是简单的货物贸易值统计差额。中美双边综合经贸利益平衡的结果是中方存在大额逆差,美国从中获得巨大利益,这符合两国经贸实力差别的分配规律:强国获得较多利益,弱国只能获得较少利益。
美国对华货物贸易逆差其实是表面现象,根源在于美国自身的资本主义制度,与中国无关。在货物贸易领域里,即使美国与中国断绝任何贸易,美国同样存在与其他国家的贸易逆差,除非美国与世界经济隔绝,自给自足。当前中美贸易结构上的失衡是现行国际经济秩序下中美两个大国经济结构上互补、利益上互惠、开展资源市场配置的结果,非单方面人为的结果,不是贸易战能够解决的。[1]中美贸易关系本质是互利共赢的,虽然货物贸易值上美国逆差,但美国服务贸易以及对华直接投资所获得的市场销售平衡是巨大的顺差,总体上美国对华取得贸易顺差,贸易利益顺差更大。美国货物贸易失衡是其进入后工业化时代内部结构性矛盾导致向外部输出资本、美元货币和进口商品达成相对平衡的结果,并非中国人为改变美国贸易结构所产生的。
实质上美国对华贸易始终是顺差,美国政治家嘴上喊的美国对华贸易逆差是欺骗公众的政治噱头。中美贸易不平衡只是美方挑起博弈的噱头,并非客观真相。美国挑起中美贸易战的理由毫无依据。[2]中国在中美贸易关系中一直处于被支配、被剥削和被控制的地位,虽然在贸易值统计上表现为中国取得较大规模的顺差,实质上中国是贸易利益的逆差国,每年向美国流失巨额贸易利益。美国不从自身政治制度、经济结构、经贸政策找问题、想办法解决贸易结构失衡问题,反而横加指责中国的贸易政策、贸易差额规模大等表面现象,并对中国正常贸易采取无端打压,阻扰双边贸易关系正常发展。其行为必然有诈,挑起博弈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中美双边经贸实质上是互利共赢的,而且美方从中获得更大利益。但美国把中美贸易表面的不平衡问题作为议题来炒作,其实是不成立的伪命题,之所以作为炒作噱头是因为美国国内政治斗争和国际政治经济斗争的需要,美国不愿意看到中国快速崛起,威胁其霸权。尽管中国多次表示即使将来发展起来也永远不称霸,中国没有充当世界霸权和世界领袖的意愿和野心,但美国并不放心,试图用尽一切手段削弱中国力量及其国际利益,遏制中国崛起的势头。可以说,中美之间的全球政治经济关系已经走到结构性矛盾不可调和的地步,十分危险!
中美贸易关系摩擦是博弈的表象,其背后是中美两个大国战略利益矛盾与冲突的外化。中美贸易关系正从过去互利合作的握手转变到大国博弈的掰手腕,这种贸易博弈是大国博弈的一部分,体现为两种社会政治制度、两种社会经济发展道路、两种社会发展理论及文化的全面较量。中美两国间正在展开一种异常复杂的多维度的非合作贸易博弈。中美贸易博弈是现实的,不可避免的。国内有些专家试图继续采取过去的“韬光养晦”战略,避过美国发起的贸易战挑衅,但这种逃避是不现实的。美国发起的贸易博弈可能升级到对抗,甚至冲突与战争,博弈级别取决于美国政治需要。为了解决和应对内部矛盾,美国试图通过贸易博弈把矛盾向外国转嫁,主动发起贸易博弈乃至贸易战。在中美贸易博弈中,美国占据主动地位,中国被动应对。
美国资本主义制度和中国社会主义制度是中美贸易结构性失衡的总根源。美国资本主义制度决定资本必须追求较高利润率,谋求市场垄断和竞争优势,资本追寻失衡必然导致发展不平衡。中美贸易失衡是美国资本主义制度的产物,是一个常态。自从新中国成立以来,中美贸易领域的斗争几乎没有停止过。中美贸易博弈是中美两个大国、两种社会制度、两大发展理论与战略在贸易层面上的较量,一直没有停息过,有时缓和,有时紧张激烈。起初,美国对新中国展开长达20多年的贸易封锁。在1978年中美建交后的10年里双边贸易规模较小,而且美国处于绝对贸易优势地位,贸易关系比较缓和。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美国利用市场、资金以及技术优势对中国贸易施压,迫使中国接受不平等的贸易关系。在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后,中美贸易合作更加广泛,同时斗争更加激烈,但至今中国也没有争取到与美国平等的贸易地位,并没有建立平等合作的贸易关系。2017年中美贸易顺差进一步扩大,增长较快,令美不快。这种贸易差额发生波动,没有改变中美贸易合作共赢的大局和本质。
自从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中美经贸合作的范围和深度进一步扩大,也惠及两国经济和人民生活。中美都从双边经贸关系发展中获得巨大利益。特别是美方,作为具有明显贸易优势的一方,从中美双边经贸合作中获得了远大于中方的利益,至今仍是如此。美国的贸易优势在新经济、服务经济和虚拟经济上,而不是传统工业制造业。在传统工业制造业领域里,美国如同英国一样,虽然在少数高端制造业仍有些许优势,但整体来说,在现有WTO规则的公平条件下已经逐渐失去比较优势和竞争优势。美国传统工业制造业的生存必须依靠政府采取贸易保护主义政策,为此他们只好抛弃提倡的自由贸易理念和WTO规则,指责别国犯规,破坏游戏规则。美国自由市场资本主义在其倡导推行的自由贸易教义中力不从心,行将败下阵来,不得不靠美国政府主权干预以保护国内市场,以免损伤元气。然而,作为特朗普新思维(New Approach)重要组成部分的保护主义是十分错误的。美国现在拒不执行WTO规则对中国承诺的协议条款,把世界貿易组织框架下的协议规则完全抛弃,以国内市场和管辖主权作为抵挡外国贸易竞争的最后救命稻草,采取一系列国内政策工具,比如201条款、232条款、301条款、337条款等,与中国展开贸易博弈。中美贸易关系存在利益矛盾本来是正常的现象,应当通过对话沟通和谈判解决,但现在美国政府动辄单边指责、威胁和发起贸易摩擦、贸易战等贸易博弈行动,不仅无助于解决利益矛盾,而且激化矛盾,改变了过去在同一多边贸易体制下解决问题的现状。两国贸易博弈已经没有规则的边界限制,可以不择手段采用任何资源、实力、策略等,博弈已经没有任何框框限制,而且极力争夺规则和秩序制定的主导权,极易将博弈转变为对抗性质。博弈从贸易层面扩展到政治、军事、科技、文化等更广阔层面的大博弈,博弈性质变味了。
中美两个大国博弈格局已经展开,合作博弈局面已经破裂,非合作博弈局面更加露骨。过去中美就贸易最惠国待遇以及贸易摩擦不断发生龃龉和争执,但都是斗而不破的合作性博弈。然而,近来美国政府对中国定位发生了颠覆性变化,从过去接触战略、遏制战略以及再平衡战略跳转到竞争战略。美国国防战略报告和国家安全战略报告以及特朗普演讲一致将中国视作美国战略竞争者,美国把中国定位为修正主义、新帝国主义的对手国家。现在美国与中国展开的博弈已经不限于贸易经济领域,而是扩大到了中国东海、南海海洋领土主权以及中国台湾这些中国的核心利益上,这已经超出了贸易博弈范畴,而是涉及主权安全的博命了。这种博弈性质已经完全变了,是你死我活的殊死搏斗。有鉴于此,菲律宾、越南先后表明维护南海和平稳定,东南亚国家在中美间不选边站队,免遭两强博弈误伤踩踏。中美贸易关系建立在世界上两个最大单体国家的经济基础上,双边经贸合作的广度和深度前所未有,其影响具有世界意义,任何博弈行动的微妙变化不仅对两国经济有直接影响,而且对世界都有重要影响。
贸易博弈是一个智力游戏,赢方将对输方征收难以估量的智商税。中美贸易博弈就是一个比拼智力和实力的长期争斗过程,会有扣人心弦的曲折变化,带有很高的不确定性和风险性。美国希望通过这种高度不确定性的贸易博弈,既取得眼前现实政治经济利益,又占据战略高地,获得更大的战略利益,确立美國新型贸易规则,维护美国霸权。
美国总统特朗普挑起贸易摩擦及博弈想要获得更多现实经济利益。美国从对华贸易和投资中已经长期获得巨大的利益,但美国人仍极其贪婪地要求继续扩大在华利益,同时保护国内市场,继续占据过去流失的传统制造业,巩固国内高科技制造业和新经济地位。也就是说,美国既要扩大在别国的利益,又不让别国分享其国内市场,尽显霸权者的贪婪吃相、现实主义的自私自利本性。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集团不仅想从中国市场开放中获取最大利益,同时想保护和独占自己本国市场,不愿与中国分享市场。这就是西方现行国际经济霸权秩序的本性。特朗普政府比以前美国历届政府都贪婪,商业资本家已经抛弃过去的职业政治家作为资本家集团代言人,直接自己上台执政,更加疯狂地谋求额外的国际经济利益,既想以关税和外国投资限制保护国内产业,又想以此谈判撬开中国市场开放的大门,为美国资本赢得更广阔的投资空间。中国希望与美国建立互利共赢的经贸合作发展关系,但美国并不愿意接受,只愿看到我赢你输的局面,这就让中国面临着与美国如何合理建立一个正常国家关系的难题。经贸关系是中美双边关系的重要基础。没有合理的经贸关系就难以发展其他双边关系。目前双边经贸关系出现的严重矛盾必须得到正视和解决。
贸易博弈实际是经济博弈和包括制造业的产业博弈。美国总统特朗普不断发起贸易摩擦,推动贸易博弈,首要的经济动机是促使包括美国产业资本在内的跨国资本流入美国,推动美国产业和就业增长,使美国经济再次强大,同时限制中国贸易自由发展空间,削弱中国经济,遏制中国产业发展。美国总统特朗普希望通过发起贸易摩擦和贸易博弈的信号,迫使美国产业资本回归和国际资本流入美国,阻止和减少流入中国的国际资本,达到放慢中国经济、科技发展的目的。特朗普政府援引《1962年贸易扩展法》的232条款,以危害国家安全为由向产自中国的钢材和铝材分别征收25%和10%的关税,却暂时免除了排名美国进口钢铁第1位的加拿大的关税,而美国进口钢铁中国仅排名第11名,可见美国拿国家安全当借口,不顾WTO非歧视规则,目的是通过贸易保护主义,限制中国传统制造业发展。特朗普政府根据《1974贸易法》的301条款指控中国外资政策,以中国知识产权问题对中国产品征收惩罚性关税,实质是遏制中国制造业升级,阻止“中国制造2025”规划实施,遏制中国经济、科技崛起。
美国总统特朗普期望通过发动贸易博弈达到损人利己的目的,但可能事与愿违。政府保护贸易政策是扭曲市场调节机制的低效率配置资源方式,对本国并不有利。中美贸易具有高度互补性和依赖性,不管是直接消费品,还是中间品,双方投资和产业已经高度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产业链紧密配套,许多种类产品可替代代价较高。发起贸易战,不仅损及对方,而且也损及自身。现在贸易博弈的威胁已经引起美国股市震荡,产业界以及农民的恐慌。一旦贸易战真正发生,不但销售市场消失,而且生产成本和消费成本都会上升,世界市场会急剧变小,很快会加剧两国经济过剩危机和经济衰退。
即使中美相互完全封锁贸易,美国传统制造业也难回归,美国货物贸易逆差也不会缩小,其他国家商品会替代中国商品,占据美国市场,中国失去美国市场,美国同样也失去中国市场,美国贸易逆差可能会继续增大。此时中国过去出口美国的商品将销往其他国家,这些国家可能做起中美转口贸易,中国销往国际市场的成本更高了,利润会更少,出口规模会缩小,就业可能会受影响。相应地美国在华企业的利益可能会受损。贸易战对双方利益都是巨大损害,这种损害面积和程度双方都大体相当,没有一方会赢得贸易战。
当前美国大搞传统制造业的贸易保护主义,不符合美国自身利益,是在开经济发展的倒车。美国搞贸易保护主义,逆经济规律而动,试图实现“再产业化”和制造业回归,虽可以实现特朗普个人选举的政治目标,但必然要为此付出代价。美国已经进入后工业化时代,搞贸易保护主义只适合工业制造业时期,在后工业化时代搞贸易保护主义不符合比较优势原则,不利于美国发挥比较优势,美国应该推进自由贸易以扩大其服务产业发展领先的优势。
美国再产业化终归失败,不是因为没有资金、技术以及消费需求,而是美国社会工人工资相对较高,导致生产成本高企,产品缺乏国际竞争力。如果美国强行上马传统制造业,那是以更高消费品价格和更低效率的资源配置为代价,会导致美国整体经济资源错配,竞争力下降,福利及生产力受损。因此,美国应把更多资源配置到具有更大竞争力的领域,坚定迈入后工业化时代,而不是回归早已转移和放弃的传统制造业。
美国社会分化问题是美国资本主义制度造成的,资本必然追求较高利润率,抛弃落后产业和无竞争力的地方,选择到能赚钱的、有前景的产业和地方。资本不讲道德,只讲赚钱和效率效益。这就决定了美国“锈带”地区搞产业回归和再产业化没有出路,必须走转型升级的新路,放开中低端产业市场,发展高端产业。同样中国老工业基地发展也必须走改革开放和产业转型升级的新路,要加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压缩过剩产能,调整产业结构,提供有市场、有竞争力的高质量的供给。
美国已经走出工业化时代,迈入后工业化时代,要把流失的传统制造业工作拿回来不容易。拿回传统制造业就业机会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美国工业的劳动生产率比对手更高;二是美国工人的单位时间平均劳动工资比对手更低。第一点美国工业劳动生产率高于对手是肯定的。但第二点不成立,而且很可能美国工人单位时间平均工资水平比对手高出的比例大于美国工业劳动生产率高于对手的比例,那么这种情况下美国工厂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就不具有竞争力,投资工厂的资本家赚不到钱,因而这种产业在美国生存不下去。即使美国采取减税和削减监管,这些成本减少幅度也远不足以抵消工资偏高以及其他交易成本较高的部分。让美国传统产业回归是不经济的,也是不现实的。美国经济应该加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进产业转型升级,发展高端、高效率产业。当然这些高端、高效率产业发展难,而且风险高。这正是经济发展达到较高水平情况下的必然结果。这也就是盛极必衰的道理吧!
美國在传统制造业领域里、在现有WTO规则下要赢得对中国贸易博弈的胜利,目前只能靠政府提供贸易保护政策。美国不可能依靠保护主义政策获得贸易博弈胜利,因为美方对中方的贸易指控及调查公平地讲都不能成立,中方会有理有据地依据WTO规则要求美方开放市场,公平对待中方贸易,否则真引爆贸易战对美方将是巨大伤害。但是,如果美国在机器人、人工智能等高科技领域的研究与开发应用领先中国较多,或许美方有获得贸易博弈胜利的希望。美国总统特朗普是一位理性、精明的政治家,他不会真的去引爆贸易战,因为它对双方都会造成严重伤害,没有一方能够从贸易战中获利。发动贸易战不会达到改善自己福利的目的,只有疯子才会作出那种愚蠢的行动。
美国总统特朗普挑起贸易摩擦及博弈要达到连任的政治目的。特朗普总统很担心卸任后“通俄门”调查的危险,这迫使他不顾一切地要谋求连任,他必须要赢得2018年底的中期选举,因此他的一切言行和政策动向都要围绕选举需要来展开,其言论和政策动作大多是虚假的。尤其他关于对华贸易的指责和博弈动作也都是为选举服务的,都是假的,不可信的。他对华贸易博弈的言行是说给选民们听、做给选民们看的政治秀,不值得信,不必当真。这就是资本主义社会民主选举的虚伪性、迷惑性、腐朽性。美国民主政治的腐朽性表现在可以拿国家的重要对外关系作为一个政党、一个政治人物的政治工具。特朗普多次对华发起贸易摩擦和贸易纠纷,重要目的之一就是为达到赢得中期选举的政治目的服务。
在美国总统特朗普看来,以进口关税迫使美国产业资本回归和外国资本流入的动作是否达到效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发出这些信号,做出这些动作,赢得共和党选举。特朗普发起的贸易摩擦或威胁升级为贸易战名义上是为了美国产业及美国工人利益,实质上是为了他个人的政治前途。为了赢得中期选举,他不会顾及盟国或其他国家的反对。特朗普所有指责中美贸易失衡的言论都出于个人政治和维护及延续美国霸权的政治需要。可悲的是中国又一次成为美国历届政治人物打选战的政治工具。中美贸易问题本来没有问题,现在变成了特朗普政治表演的噱头,成为他个人争取连任的政治赌博筹码。
美国总统特朗普一再加码升级贸易博弈级别,甚至不惜出现真正贸易战,而不愿意与中方开展对话、沟通解决问题,这充分说明美国总统并不想现在就在WTO框架下解决问题,而是希望拖着这一政治表演戏码把民意支持率持续托起,直至赢得中期选举。据美国总统跟踪调查机构拉斯穆森(Rasmussen)的调查报告显示,自从特朗普开始不断制造中美贸易摩擦以来,特朗普的选情从刚上台时的高位一度掉到30%以上的支持率,又一路奇迹般地提升到超过50%,其中有33%强烈支持的铁粉,超过奥巴马曾经达到的民调支持率。[3]可见,特朗普拿中美贸易和中美关系作为其政治牺牲品发挥了出奇的效果,推高了他的支持率,也显示出美国民主政治掉入了民粹主义的陷阱。除非外国反对导致其选举不利,否则他都会坚持目前的民粹主义和保护主义政策。
美国挑起中美贸易博弈谋求长远的国际经济秩序及规则制定主导权。贸易博弈从来都是单一目标、单一手段的角力,是大国综合实力、战略利益的角力,是对现有国际经济秩序和贸易规则制定主导权、话语权的角力。美国发起贸易博弈的重要目的之一是主导未来国际经济秩序和规则制定的决定权,获得更广泛的霸权利益。
美国对当前国际经济秩序和现有多边贸易规则不满,要求全面修改现有国际经济秩序和国际贸易规则、世界经济体系。美国总统特朗普上台后立即退出TPP协议,要求重新谈判NAFTA,抛弃多边贸易协议,要与WTO成员重谈双边协议,重构一个有利于美国的新贸易规则和新国际经济秩序。美国近来掀起的多轮贸易摩擦,包括加征太阳能光伏产品、洗衣机、钢铝进口关税以及对华发起301调查等,一个重要动机就是要把贸易伙伴赶到谈判桌旁,要求谈判达成有利于美国的双边协议新体系。目前美韩已经达成了贸易协议。
近期美国正与中国展开贸易博弈,希望迫使中国与其谈判,达成一个令其满意的中美贸易协议。美国如果赢了,就达成了对自己有利的中美贸易协定,从而有利于促进北美自贸新协议、美欧自由贸易新协定等的达成。
美国总统特朗普自从上台以来,挑起了一系列贸易摩擦,背离世界贸易组织精神和原则,置世界贸易组织规则于不顾,大搞贸易保护主义,摧毁世界多边贸易体系。世界贸易组织已经名存实亡,成为空架子,各方不会立即推翻和撤销它,仍会继续利用其残余价值,但其对世界贸易的实际承载作用正在日益减少。这是美国自己把过去主导的国际经济秩序埋葬。美国人最为务实,只要对自己有利就会去干,希望建立对自己更有利的新规则新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