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作文里的“宏大”叙事

李翀

一年一度的高考作文，总会引起人们的热切关注。2018年也不例外。

翻看本期，你会发现最大的亮点是“聚焦2018年全国高考作文”的专题。在这里，我们邀请了全国各省市的专家、名师对全国8套作文试题进行了深度解析，也邀请了天津南开大学文学院的徐江教授写作了“下水文”，用逻辑思维写应试文章。在看这些深入剖析的文字或者下水文时，“宏大”两个字频频出现。

统览2018年全国和各地高考的作文题目，不难发现，题目普遍聚焦于一些相对宏大的话题。比如，全国Ⅰ卷的题目是罗列2000年至今发生的一些大事，如北京奥运会、汶川大地震、“天宮一号”太空授课、精准扶贫、网民的普及率等，要求学生写一篇文章留给2035年的孩子；全国Ⅲ卷的深圳特区口号、浙江时评标题、雄安新区标语，表明三个不同阶段的关于“改革开放”的主旋律；北京卷以“新时代新青年——谈在祖国发展中成长”为题的议论文和以“绿水青山图”为题的记叙文；浙江卷的“浙江文化、浙江精神”；天津卷的“国之重器，肩负荣光”等等，莫不是以“宏大”的叙事为主题。

这些“宏大”的命题，引导考生在新时代里找到个人奋斗的目标，找到个体存在的意义；引导考生将个人与时代、国家联系在一起，将个人成长与国家发展联系在一起；引导考生将自己关于人生的思考与社会的宏观发展有机地联系在一起，将考生纳入了公民参与时事政治的体系 当中。

可是对此网上争议颇多，觉得它“大而无当”，觉得它“政治承载过重”，认为在高考作文里设置“宏大”的命题，不过是故弄玄虚。其实，写什么样的题目，就折射出命题人对学生倡导着什么样的世界观。虽然，高考作文只是虚拟为文；虽然，高考作文只是一道从独木桥挤过阳光道的试题，但是，高考作文作为文章写作的一种，仍然具有润泽生命的作用。在思想多元开放的今天，绮靡之音流行，娱乐精神至上，这不仅影响了当代学生的文风，也慢慢影响了他们的人生观、择业观。适时地出现一些关于时代的“宏大”叙事，出现一些对社会的深度思考，让学生以公民的姿态开始关心粮食和蔬菜，开始关心国家和社会的福祉，将会宏观地影响着他们的精神取向。“宏大”叙事的题目命制，会重建学生参与时事的公民意识，重铸中华民族的自信、自豪。

当然，关于此类“宏大”叙事的作文，想要写得出彩、有深度，并不容易。用钟亮老师在评论全国Ⅲ卷中的话来说：“它比2017年的文题更考查学生对于社会生活的关注广度和思考的深度，因此，高考作文要写好，必须‘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除了要有关注时事的大格局，还要有将“看”变成“看见”的思维品质。梅晴老师在《在对生活的思考中找到自己》中说：“‘看与‘看见是两种不同的境界。提醒学生关注身边的生活是‘看的开始，引导学生从身边的人和事入手思考生活的本质，探寻生活的道理则是‘看见的必由之路。关注生活，还有思考生活，才能让眼睛亮起来。”那么，如何在“宏大”的叙事里注入鲜活的意象呢？徐江教授的“学步车例文”又给了我们很好的示范。

高考作文里的“宏大”叙事，将文以载道、经世致用的实践品格深深地扎根于学生的文脉中，可谓高考给学生最好的成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