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晶晶
摘 要:苏轼、司马相如、李白三位文学家是中国诗坛川蜀文士的代表,对于“女人和酒”,三位作家所表现的文化性格有很大不同,这与他们的生活背景、政治理想、时代背景都有着很大联系。本文旨在“女人和酒”这一角度另辟蹊径,以三位作家的作品和生活经历为基本点出发,结合其生活的时代及时代的王朝性格和其生活思想来分析研究三位作家的文化性格之不同,以打开一扇研究三位作家文学作品的新门。
关键词“女人和酒”;文化性格;比较
苏轼和司马相如、李白都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的受到过川蜀文化的影响,也大抵都在政治潮流中宦起沉浮,因而在他们的文化性格里有着很多相同和相似处,但又由于他们个人经历和生活思想的不同,他们的文化性格也有很多的不同。
一、时代文化背景中的“女人和酒”不同,文化性格不同
三位文学家生活的时代是不同的,每个时代所表现出来的“女人和酒”的观点和对待“女人和酒”的态度也是有所不同的,因此,在这种不同的时代文化背景下成长的三位文学家也就有着不同的文化性格。
苏轼是北宋有名的文学家,生于宋仁宗景祐三年十二月十九日(1037年1月8日),其父是苏洵,其弟是苏辙,父子三人并称“三苏”,都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鼎鼎有名的文学家,这是一个富有文学气氛的封建知识分子家庭,虽不富裕,也不是出身世家,但是却有着浓厚的学习氛围,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苏轼的母亲,一个普通的封建女性,但却有着不普通的心志与生活态度,苏轼的母亲程氏,是一位有着独到的政治见解的女性,有一次她给苏轼讲解《后汉书·范滂传》时对苏轼所说的话可以说影响了苏轼的一生。
范滂,汉代名士,反对宦官专权误国,汉灵帝建宁二年(公元169年),朝廷大肆逮捕党人,范滂镇定自若的去投案,他的母亲在和他诀别时对他说:“汝今得与李、杜齐名[1],死亦何恨!既有令名,复求寿考,可兼得乎?”程氏给苏轼讲到这里,自己已然激动不已,苏轼问:“轼若为滂,夫人亦许之否乎?”程氏非常坚定的回答道:“汝能为滂,吾顾不能为滂母邪!”苏轼听后十分感动,“奋厉有当世志”。(《东坡先生墓志铭》)正是受到苏母程氏这样的教导,苏轼怀着这样的政治抱负离蜀赴京,开始了他一生的政治与文学之路。而这也使得苏轼心中的女性形象有了不同的含义。
虽说都是川蜀文人,但司马相如、李白却是不同,司马相如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父母年岁已高,常常以文帝的勤政节俭的故事教育相如,这使得相如有了优良的品性和为国效力的追求;而李白的父亲却是一位商人,李父也是很注重孩子的教育,从《秋于敬亭从侄耑游庐山序》“余小时,大人令诵《子虚赋》,私心慕之”可以看出,李父是有一定的文化修养的,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李白的学习。
但是在初期教育中,司马相如、李白却是和苏轼不同的,尤其在女性观上是不同的,司马相如和李白受到的都是常规的文化教育,在那个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他们对于女性的看法不过是和常人一样,认为她们是男人的附庸,而没有平等的对待,苏轼却是不同,不论是苏轼母亲对苏轼的影响,还是北宋独有的文化氛围都使得苏轼在女性观上显示出一种更现代的观点,一种平等和尊重。而这种对待女性的态度和观点也从侧面显示出三位作家的文化性格。
二、文学家心中的“女人和酒”文化不同,文化性格不同
文学家之所以成为文学家,不仅表现在他们的文才上,也体现在他们内心的才情上,苏轼与司马相如、李白在文化感知上是有着差异的,三位作家内心深处的“女人和酒”文化是不同的,因此也就表现为不同的文化性格。与女人观一样,苏轼对待酒也是和司马相如、李白有所不同的,苏轼既有酒诗又有酒词,酒对于苏轼是特殊的,酒不仅是他诗词抒发的催化剂,更是他人生不如意时的感情寄托,与他的女性观相一致,苏轼对待酒也是认真且负责的。“饮酒似乎是古今中外一切痛苦者的救命稻草,是比较简便的自我调节方法。中国古代文人更是沉湎其中,把酒当作消释悲哀的灵丹妙药,饮酒成为排除忧愁的主要方式。然而酩酊不省人事的麻醉与理性的‘以酒浇愁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前者是懦夫的逃避,后者是智者的解脱;前者表现了人格的自泯,后者接近于人格的完善。”[2]酒可以说是苏轼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李白被世人成为“酒仙”,在中国古代除了杜康,恐怕李白和酒的关系最近了,“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是何等的豪迈何等的潇洒啊。李白对于酒可不是单单爱喝而已,酒于他是朋友是知己,“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酒是他孤独寂寞旅程中唯一也是最持久的陪伴,哪怕是“举杯浇愁愁更愁”李白也是断然不会离开酒的,可以说酒成全了李白,而李白也成全了酒,李白和酒是分不开的。对待酒的态度,显示在李白的文化性格中便是他旷达豪迈的特质。
司马相如和酒也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但不同于前面两位文学家的热衷,司马相如爱酒则更多地是出于现实原因,当初他和卓文君私奔,没钱养活自己,万般无奈之下开了酒馆,与卓文君夫妻二人当垆卖酒,酒虽在司马相如的生活中常出现,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才子佳人的陪衬,甚至有时候不过是一种谋生的手段,正是这种对待酒的态度,使得司马相如的文化性格中多了些现实少了点诗意。由此可见,虽然都与酒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但因为三位文学家彼此心中对酒的态度不同或者说内心中酒文化的含义不同,所表现的文化性格也是各有所异。
三、王朝的政治性格中的“女人和酒”不同,文化性格不同
宋朝相比于汉代和唐朝,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特色鲜明地朝代,统治者多数信奉温和的执政方案,信奉理学,因而表现在“女人和酒”上也多是温和和理性的,这也造就了三位文学家不同的文化性格。宋人以诗赋取士,重在策论,唐人也以诗赋取士,但重在诗才,汉人以举荐取士,重点则是孝道人品。
苏轼生活的北宋时代,宋人是理性的、节制的、伦理的、含蓄的、内敛的。宋王朝是一个不同与以往任何朝代的王朝,这是一个以仁义和理性治国的王朝,以人为本,以人性为本,在国内开创了一个温和的人性化的社会文化环境,并能够吸取历代王朝灭亡的教训。宋太祖赵匡胤黄袍加身当了皇帝建立了宋朝,在率领北方的野蛮的曾经吃过人肉的人群与南方的文化士大夫在使节往还的外交过程中,他就感到了很深的文化自卑,于是他治国首先尊重文化尊重士人。而苏轼便是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王朝,这个王朝的政治性格是仁义的理性的,所以著名的“乌台诗案”之后,苏轼仅仅是被贬谪而没有丧命,由此可见,宋王朝尊重知识分子的文化传统。这样的王朝培育的知识分子也是仁义理性的,苏轼就更是如此,所以对“女人和酒,”苏轼是认真而理性的。
李白生活的唐朝,唐人是开放的、包容的、浪漫的、诗意的。也许只有唐朝这样的王朝的政治性格才能培养出李白这样的文化性格。活在艺术气息浓厚的大唐盛世,培养了艺术超群的伟大诗人李白,所以对“女人和酒”,李白是浪漫与洒脱的。司马相如生活在汉朝,汉朝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盛世,司马相如生活在文景之治到汉武帝时期,这是汉朝最兴盛的时期,这个时期,经过“文景之治”,社会经济都有了恢复,而汉武帝则是一个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君主,所以这个时期,整个社会都是向上的,而且由于國泰民安,盛世景象,这个王朝的政治性格也是现实的好功的。司马相如的性格就如同这个王朝的性格一样,他有着满腹才华,他用尽心血歌颂汉王朝的盛世景象,所以对“女人和酒”是功利与现实的。
参考文献:
[1]李、杜:李膺、杜密.当时名士集团的领袖人物.
[2]苏轼酒词浅探,何雯霞.《文学研究》2015年1月,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