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珍 党争胜
[摘 要] 自新世纪初国家实施文化“走出去”战略以来,中国文学在英语世界依然处于边缘地位,文学作为文化的核心载体,极大地制约了文化“走出去”的步伐。本文对2000—2017年中国小说英译出版进行研究,探索传播效果不佳的根源,并提出一些对策,提升中国文学在普通读者中的影响力,推动中国文化更有效地“走出去”。
[关键词] 中国小说 英译出版 “走出去”
[中图分类号] G23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5853 (2018) 05-0103-05
[Abstract] Chinese literature has remains in the peripheral position in the Anglophone world since the implementation of Going Out policy in the 21st century. As the primary embodiment of culture, Chinese literature has greatly impeded its cultures going out. Based on the English translations of Chinese fiction between 2000 and 2017, the paper addresses the issue of their poor reception and proposes some solutions, enhancing their influence on the ordinary readers and promoting the effective “going out” of Chinese culture.
[Key words] Chinese fiction English publishing Going out
新世纪以来,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逐步增强,中国的国际影响力日趋扩大。根据中国外文局对外传播研究中心发布的《中国国家形象全球调查报告2016—2017》,中国经济的影响力和国际事务的影响力均位居第二,仅次于美国。然而,谈及中国文化的代表元素,海外受访者认为中餐、中医药和武术最具代表性,选择比例分别为52%、47%和44%,文学仅占10%,在17个元素中位列倒数第二[1]。可见海外对中国文学的认可度并不高。文学是文化的精髓,中国文学“走不出去”,意味着中国文化的核心部分未“走出去”。小说作为当今世界主流的文学体裁,对新世纪以来中国小说的英译出版进行研究十分必要,探索现阶段传播不力的根源,据此提出对策,促进中国文学和文化更好地走进英语世界。
1 中国小说英译出版现状
本文对2000—2017年间出版的中国小说英译本进行统计,包括出版社出版的纸质书和电子书,仅限首版首印。中国小说包含中国大陆、香港地区和台湾地区的中文小说。海外华裔作家创作的中文小说未统计在内,海外华裔文学是否属于中国文学在学界尚存争议。笔者认为海外华裔作家长期旅居国外,在异国文化空间进行创作,其作品无论是诗学特征还是所体现的文化,都已经不属于纯粹的中国文学了。
1.1 译作出版数量在时间分布上,整体呈上升趋势,2008年以后,增速明显
按照上述统计原则,共统计中国小说英译作品359部。20世纪百年间英译的中文小说译本共计580部(该统计含海外华裔作家创作的中文小说译作)[2]。新世纪以来出版的中国小说译本数量几乎达到20世纪百年间的三分之二。译作出版量整体呈上升趋势,2008年以后译作数量突飞猛进,2015年达到顶峰。从2000年至2007年,平均每年出版12部;从2008年至2017年,平均每年出版26部。2008年以后中国小说英译出版急剧增加,一方面与中国政府自2004年起启动的一系列翻译资助项目有一定关系;另一方面,2008年北京成功举办奥运会和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世界各地都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中国,这也促使国外出版社关注中国文学作品。
1.2 译作出版就地域分布而言,国外出版社占据主导地位
哪些国家的出版社在出版中国小说英文译作?统计原则以出版社所属的国家为主,某些跨国出版集团如企鹅在其他国家出版的图书,也归入英国。美国出版155部、中国出版84部、英国出版56部、中美联合出版49部、其他國家共出版15部,所占比例如图2所示。
由此可见,新世纪以来,中国小说英译主要以国外出版社为主,中国出版社出版的译作不到四分之一。据王颖冲编纂的20世纪中文小说英译书目列表,从1900年到1948年中文小说英译主要依靠国外出版社;1949年到1976年,中文小说的英译又以中国出版社为主;1977年到1999年,中国出版社和国外出版社几乎各占一半。新世纪以来,中国小说的英译出版重心又转向国外出版社。从国内出版史来看,由中国本土出版社出版的译作,如从1981年开始出版的《熊猫丛书》终因销路不畅而被迫停止,负责此丛书的中国文学出版社于2000年被迫撤销。进入新世纪以来,国家对翻译作品重点资助由国外出版社出版的译作。
1.3 国外出版社以商业出版社为主,学术出版社退居次要地位
“二十世纪中文小说的英译主要还是面向专业研究者和对中国、中国文学有兴趣的读者,离商业出版之路尚有距离”[3],可见20世纪中国小说的英译主要依赖国外学术出版社。新世纪以来,这一趋势出现逆转。在国外出版社出版的226部译作中,学术出版社出版的译作共计77部,约占三分之一;商业出版社出版的译作共计149部,约占三分之二。可见新世纪以来,国外中国小说英译出版以商业出版社为主。
商业出版社占据主导地位,说明中国文学的读者不再局限于大学里的学者,逐渐地走进普通读者的视野。对于商业出版社而言,依靠图书销量盈利是其主要目的,虽然商业出版社出版的总量较多,然而较为分散,较少有出版社系统地出版中国小说英译本。仅有7家商业出版社出版的译作在5部以上,其他商业出版社出版的译作大多在2部以下,说明中国小说译作目前在市场上的读者群小,大规模出版无法盈利。
1.4 中国当代小说成为出版界的主流
新世纪以来出版的359部英译小说中,其中古典小说27部,现代小说14部,当代小说318部。当代小说主要以改革开放以来的当代文学为主。可见,国内外出版界都重点关注中国当代小说。从国外来看,中国古典文学一直是国外汉学界研究的重点,对中国当代文学了解甚少,而中国改革开放后经济的飞速发展,他们想通过当代文学来了解中国当代的社会文化。从国内来看,新世纪以来中国政府设立的翻译资助工程,除了“大中华文库”以外,都侧重资助当代文学英译,以此来消除国外对当代中国的误解和偏见,展示当代中国的新形象。
1.5 译作在普通大众读者中的影响力十分有限
针对中国文学的影响力,现有的研究主要从图书的销量、图书馆的馆藏量以及学术期刊的书评来判定。销量和馆藏量是宏观层次上的评价标准,体现影响的广度。读者评论是微观层次上的评价标准,体现影响的深度。学术期刊的作者和读者对象是研究中国文学的学者,不足以说明在普通大众读者中的影响力。
为了调查中国小说译作在普通读者中的影响力,笔者对全球影响最大的书评网站好读网(Goodreads)进行调查。好读网成立于2006年,2013年被亚马逊收购,其读者评论现已成为普通读者购书的重要参考。笔者对译作的评星级人数以及发表评论的人数于2018年8月27日进行统计。一般而言,对书评级的人都阅读过该书,发表评论的人说明该书对其有深刻影响。统计结果发现:38%的译作无人评论,33%的译作评论人数在10以下,评论人数在100以上的译作仅占7%。说明大部分译作在普通读者中的影响微乎其微。
2 问题根源
2.1 中国出版社主导的输出模式极大地制约了传播效果
中国出版社主导的输出模式即译什么、由谁译以及怎么译主要由中方来确定。它主要包括中国本土出版社、中国海外出版社以及中美联合出版的图书。这三类出版社共出版133部,占据小说译作出版市场的37%,出版后在国外学术期刊、新闻媒体上的评论几乎为零,好读网上仅有少量书获得零星评论。
在国家文化“走出去”战略的推动下,由中国出版社主导出版的译作呈现丛书化趋势,数量多,影响力小。此种输出模式最大的缺陷在于不能客观全面地获悉国外读者市场的需求,往往把输出方认为最优秀的作品推出去,与接受方的需求发生了冲突。此种输出模式出版的译作以中短篇小说集为主,在西方普通读者中基本没有市场。在译作后期的宣传销售上,大部分未能融入国外主流的销售渠道。上海新闻出版发展公司和美国卓联出版公司(Better Link)合作出版的译作虽然借助国外的主流销售渠道营销,然而版权属于中国,作品和译者的选择都由中方负责,所选作品多局限于上海作家,译者以母语为汉语的人为主,这种以中国为主的中美合作极大地制约了传播效果。
2.2 国外主流新闻媒体夸大中国小说的政治性,忽视其文学性
国外主流新闻媒体对于中国小说译作的评论,主要关注作者对于作品中的政治历史事件的态度,而对其艺术特色或者视而不见,或者用西方小说标准来贬低中国小说的艺术价值。莫言获得诺贝尔奖之后,西方主流媒体不从文学角度去评判莫言是否值得拥有这个奖,而是从莫言的政治态度来評判。美国汉学家林培瑞(Perry Link)在《纽约书评》中发文质疑莫言获得诺贝尔奖,他批评莫言体制内作家的身份,对其作品中对“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戏谑式的处理手法极为不满,他批评莫言“沉迷于疯狂,无视灾难”[4]。英国汉学家蓝诗玲(Julia Lovell)在《纽约时报书评》上评论莫言的《蛙》,认为该书掩盖了1959—1961年大饥荒的真正原因[5]。
在国内被禁的书成为国外新闻媒体评论的重点。这些禁书仅占出版总量的4%,大部分文学价值并不高,之所以被出版商选中,完全因为禁书头衔的商业效应,满足西方读者的猎奇心理。这些禁书被英译出版后,西方新闻媒体竞相报道,误导西方读者,使其读后满足了对中国极权社会的想象,加深了对中国作品文学性较差的偏见。
作家贾平凹曾说过:“如果从一个外人的眼光看,是要看到中国故事中的政治成分、宣传成分,是要看到中国文学中被批判的那些黑暗的、落后的、凶残的、丑恶的东西,但更需要看到在这种政治的、宣传的、批判黑暗的、落后的、凶残的、丑恶之中,发现品鉴出真正属于文学的东西,真正具有文学品格的作家的作品”[6]。目前国外新闻媒体对中国文学的评价完全是作为一个外人身份的政治性解读,这种偏见误导了普通读者,削减了中国文学作品的吸引力。
2.3 中国小说和英语小说诗学特征上的差异阻碍了普通读者的接受
中西小说由于历史文化传统不同,在诗学特征上存在较大差异。中国小说往往篇幅较长,情节发展上枝节较多,表达方式上重复较多,受史传传统的影响,偏重人物行动叙事,轻视人物心理描写等,这些因素阻碍了国外读者的接受。国外出版社常根据普通读者的审美需求,删减或者修改原作,如《狼图腾》英译本删掉了原作近三分之一的内容。《三体》的译者刘宇昆(Ken Liu)在译者后记中提到,中英小说语言和文化方面的差异相对容易解决,最棘手的是中英小说文学手法和叙事技巧上的差异[7]。
早在晚清大量翻译英语小说时,中国学者已明显意识到中英小说在诗学特征上的差异。晚清翻译家徐念慈曾言:“我国小说,起笔多平铺,结笔多圆满;西国小说,起笔多突兀,结笔多洒脱”[8]。如今的当代小说仍受传统平铺叙事的影响,无法适应英语读者的审美需求。诚如葛浩文(Howard Goldblatt)所言:“大部分的中国小说一开始就是长篇大论,不是介绍一个地方就是把开头写得好像是学术著作的序文,可以吸引国内的读者,但对英文读者来说,可能会造成一个隔阂,让他们立即失去继续读下去的兴趣。”[9]美国汉学家白睿文(Michael Berry)在翻译《长恨歌》时,尊重原作的叙事模式,不增不减,曾遭到二十来家美国主流出版公司的拒绝,最后经其老师王德威推荐,才得以在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出版。拒绝原因部分在于小说第一章是冗长的描述上海弄堂、鸽子这类的内容,不符合西方读者的阅读习惯;部分在于小说篇幅太长,译稿初稿有700页,有的出版社甚至建议删减为250页[10]。
2.4 中国小说译作读者群体小有历史原因
在欧美市场,中国小说读者人数较少,而日本小说却在不喜译作的欧美市场占有一席之地。蓝诗玲曾在《卫报》上撰文称,这与冷战有较大关系。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美国为了抵制共产主义的中国,重塑战后日本形象,美国出版商克诺夫(Knopf)通过仔细筛选和翻译日本现代小说,着手推销日本温和、异域、唯美之影像[11]。三岛由纪夫和川端康成的作品进入企鹅经典文库系列,这为后来村上春树等日本作家的流行铺平了道路。而与此同时,中国文学被欧美塑造为政治宣传性材料,是学者们研究中国的资料,很难走进普通读者的视野。
进入新世纪以来,虽然中国的文学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一些大的商业出版社也开始出版中国小说的英译本,然而中国小说销售遇冷,这与现阶段普通读者对中国文学、文化的接受能力有关。谢天振教授认为“当今西方各国的中国文学作品和文化典籍的普通读者,其接受水平相当于我们国家严复、林纾那个年代的阅读西方作品的中国读者”[12],而与晚清中国主动引进西方小说不同,目前西方没有迫切阅读中国小说的内在动因。商业出版社的关注是中国文学走进普通读者的一个很好的起点,中国文学的读者群需要时间慢慢来培养,目前处于起始阶段,出版社需要有耐心,作家需要有信心。
3 对策建议
3.1 在出版方面鼓励接受方主动引进模式
在当今西方文化占主导地位的世界文化格局中,由弱势文化向强势文化的主动输出步履维艰。因此要继续鼓励国外出版社出版,削减国内出版社的出版量。国外出版社在了解图书市场读者的需求和图书后期的推广上,具有先天优势。国内出版社可减少出版数量,打造精品出版。中外合作出版需要以国外出版社为主导,由外方确定译作、译者等,中方起辅助作用。
鼓励国外出版公司到中国设立分支机构。企鹅出版社于2005年成立企鹅(北京)咨询有限公司,成为第一家在中國设立分部的出版公司,推动了《狼图腾》的英译出版,企鹅中国现已出版中国小说译作10部。哈珀·柯林斯(Harper Collins)出版集团于2006年在北京设立办事处,加速与中国出版社的合作,已出版12部中国小说译作。中国在海外成立的出版公司如长河出版社(Long River Press)和中国时代出版公司(CN Times Books)共出版中国小说译作4部。在中国小说译作出版上,国外出版公司在中国设立分部属于接受方主动引进,而中国到国外设立海外出版社属于输出方主动输出,前者比后者出版的数量多、影响力大。
3.2 重视通俗文学,增强在普通读者中的影响力
晚清时的翻译小说推动了中国文学和文化的变革,然而当时所选择的西方小说以言情小说和侦探小说为主,并非名家名著。陈平原曾言:“我倒怀疑当年倘若一开始就全力以赴介绍西洋小说名著,中国读者也许会知难而退,关起门来读《三国》、《水浒》。”[13]葛浩文曾以瑞典文学“走出去”最成功的例子——犯罪小说家史迪格·拉森(Stieg Larsson)的作品为例,质疑“严肃文学是否为一个国家唯一应该向外传播的类型?”[14]。严肃文学的读者在世界各地都是小众,中国的严肃文学在英语世界的读者更是小众中的小众——学术机构里研究中国文学的学者。中国文化若想通过小说“走出去”,需要依赖有普通大众读者市场的通俗小说。新世纪以来,中国的犯罪小说、科幻小说、谍战小说、武侠小说等通俗文学的翻译比重上升,部分译作在普通读者中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力。以好读网上的评论为例,排名前三位的小说是《三体》三部曲,《三体》第一部的评级人数目前达到五万以上,发表评论人数达到八千以上。
国家目前资助的小说侧重于有较高文学价值的严肃小说,严肃文学代表了文学创作的高度,通俗文学代表了文学接受的广度。国家应推动哪些小说“走出去”,似乎应以作品的质量而定,而不应囿于作品的类型。目前英语学界认为中国的严肃文学没有达到他们的高度,而就目前西方普通读者对中国历史、文化的了解程度而言,浅显易懂的通俗文学更能赢得普通大众读者,国家对翻译的资助可向一些优秀的通俗小说倾斜。
3.3 根据普通读者的审美需求,适度地对原作的诗学特征加以修改
在新世纪以来出版的中国小说英译本中,根据好读网评级和评论人数,《狼图腾》英译本排名第5,《长恨歌》英译本排名第52,二者均在2008年出版,在普通读者中的影响力,前者远远超越后者。中国小说英译是尊重原作诗学特征的《长恨歌》模式还是适应西方读者审美需求的《狼图腾》模式?这个问题早在晚清大量译介西方小说时就有了明确答案。晚清时许多译者为了适应中国读者的口味,用中国传统的章回体来翻译西方小说,改变西方小说的叙事模式,比如英国传教士李提摩太(Timothy Richard)在翻译美国小说《回头看》时,将原作的倒序模式改为当时中国读者所熟悉的顺序模式[15]。传播中国文化的核心是讲述中国故事,以什么方式讲述最有效?应该尊重接受者的阅读习惯。就现阶段西方大众读者的接受能力而言,有必要对原作做出适度的调整。
3.4 数字时代充分发挥国外网络媒体普通读者书评的作用
国外主流新闻媒体对中国小说译作的评论,出于意识形态的偏见,误导了一部分读者。中国文学“走出去”,更多地依赖普通读者的评论。在新世纪数字时代,读者通过网络媒体发表的书评直接影响书的销量。新世纪成立的预读网(NetGalley)和好读网已成为出版商比较关注的书评网站。出版商从在预读网上索书的读者中挑选部分读者,允许他们在纸质书出版之前免费阅读电子版,来获取其评论。好读网也有出版商和作者免费赠书项目,从索书的读者中随机挑选赠送对象,免费发送电子书或者纸质书。目前国家的翻译资助项目主要资助译者,在译作后期的宣传上也可以资助书评网站的赠书项目,资助出版商发放更多赠书,为该书赢得关注和评论,促使一些真正优秀的译作在普通读者中赢得市场。
4 结 语
中國的文学、文化“走出去”是一个涉及作者、版权代理人、译者、出版社以及接受环境等各个方面的复杂工程。新世纪以来,由于中国政府资助,译作数量显著增长,然而影响力依然有限。需要继续推进接受方主动引进模式,依赖国外出版社,重点提升中国文学在普通读者中的影响力,译作应适应普通读者的审美需求。鉴于中国文学在英语世界图书市场依然处于边缘地位,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国家对于文学出版的资助依然要继续进行。在翻译资助项目上,以当代长篇小说为主,可适当向通俗文学倾斜。
注 释
[1]中国外文局对外传播研究中心传播战略研究室. 中国国家形象全球调查报告2016—2017(中文版)[EB/OL]. [2018-03-10].http://www.chinacics.org
[2][3]王颖冲. 透镜下的中国之“像”:中文小说百年英译研究[D]. 北京:北京外国语大学,2013:36,88
[4]Link P. Does This Writer Deserve the Prize?[J]. The New York Review of Books, 2012(19):22-24
[5]Lovell J. Missing Children[N]. 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 2015-02-08
[6]贾平凹. 解读中国故事[N]. 文艺报,2015-07-03
[7]Liu Cixin. The Three-Body Problem[M]. Ken Liu(trans.). New York: Tor Books, 2014:397
[8][13][15]陈平原. 中国小说叙事模式的转变[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46,107,41
[9][14][美]葛浩文著;林丽君译.中国文学如何走出去?[N]. 文学报,2014-07-03
[10]季进. 当代文学:评论与翻译:王德威访谈录[J]. 当代作家评论,2008(5):68-78
[11]Lovell J. Great Leap Forward[N]. The Guardian, 2005-06-11
[12]谢天振. 中国文学走出去:问题与实质[J]. 中国比较文学,2014(1):1-10
(收稿日期:2018-04-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