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酒神祭祀空间营造研究

摘 要：本文运用图式研究方法，通过对多处传统祭祀空间的分析研究，总结出中国传统祭祀空间图示特征与要素关系，通过对杜康酒神文化的分析研究，总结出杜康酒神祭祀空间图示特征与要素关系，并结合杜康村基地特质，规划设计杜康酒神祭祀空间，力求使其空间在满足现代祭祀使用功能需求的同时，又能很好的继承传统祭祀空间神韵，并且能充分体现杜康酒神的文化内涵。

关键词：景观；祭祀空间；酒神；杜康

1.研究目的与方法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国人对传统精神类活动的关注度越来越高，对民族历史文化的认同感与自豪感也逐渐增强，人们的精神生活诉求变得多元化，一些传统祭祀活动在民间又重新焕发了生命力。祭祀空间作为祭祀文化的空间载体，能将文化内涵制度化的最典型形式在实体空间中反应出来。它保存了文化的原始信息并使其能够不断再生，传承并发展了文化内涵。

笔者围绕传统祭祀空间的营造对国内现有祭祀空间进行了相关研究，发现：祭祀空间大部分为历史遗存，并不能很好的满足现代人祭祀活动的多元化需求；新建祭祀空间很少，且大多缺乏对其祭祀对象文化内涵的科学认识与空间传达，导致文化缺失。现代的设计者如何能够更好的使其营造的新建祭祀空间在具备现代性的同时，又不丢失传统祭祀文化的神韵，并且充分体现其祭祀对象的文化内涵？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图式”是认知心理学的重要概念，被用来表述人类思维运行的主动、动态模式，近年来常用于建筑规划设计领域的相关研究。“图式”方法能够有效的帮助研究者归纳构建空间要素框架、阐释挖掘实体空间背后的深层次文化结构内涵。本研究力求运用图式的研究方法，对杜康酒神文化及杜康村进行分析研究，试图建立杜康酒神祭祀空间图式框架，用以指导营造杜康酒神祭祀空间的规划设计，并探讨如何在现代社会营造传统祭祀空间，摸索历史文化与当代空间共同发展的形式。

2.祭祀空间图式特征总结

笔者通过对天坛、地坛、日月坛、中华世纪坛及黄帝陵祭祀轴线等案例的研究，归纳出祭祀空间的图式要素与要素之间的空间关系。

2.1 图式要素——形状、纹样、颜色、方位、数字

主要有以下五种，并且根据祭祀对象的不同，表现为不同形式。

（1）形状——主要体现在祭坛与主祭祀建筑的形状特征上

如天坛的主祭坛与主建筑皆为圆形，对应中国传统思想中“天圆地方”的理念：其内坛位南的圜丘为圆形，回音壁围合的空间为圆形，主殿“祈年殿”也为圆形。而与天坛相对的地坛则在其主祭祀空间设计中充分展现了“天圆地方”中“方”的图式形状：地坛的内外坛垣，方泽台的坛台，泽渠及内外坛壝，甚至各大门，皆是一系列大小不一、方向不同的方形重复运用。又如黄帝陵祭祀轴的主建筑轩辕殿，其主体为方形，顶中央有直径14米的圆形天光井，也是“天圆地方”的象征。而中华世纪坛的主体建筑整体为圆形，以旋转的坛体象征“乾”，以与静止的回廊象征“坤”。

（2）纹样——主要表现在建筑、栏杆、铺装等的装饰细节上

如天坛的“龙”与地坛的“凤”，分别象征着阳与阴，在其建筑彩画、栏杆、铺装等处皆有展现。又如以汉白玉石雕制成门楣、门阈、门柱，配以红色木门的棂星门，代表着天镇星、文曲星、魁星，作为祭祀日月星辰的日坛与月坛，钧设之。中华世纪坛以两道蜿蜒而下的流水，象征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长江与黄河。黄帝陵祭祀轴的建筑、桥、门阙以及栏杆铺地等所有石材构件都不加任何雕饰，而是通过表面处理的对比变化，直至重点部位自然石面的运用，使整体空间显得古朴、沉稳、简练，以展现其秦汉特质、大气磅礴的风格定位。

（3）颜色——主要展现在整体空间色调与重点区域细节的颜色选择上

如地坛的皇祇室屋顶、壝牆顶、各门瓦顶皆为黄色，体现“坤德黄中之义”。日坛以“红、金”色寓太阳，月坛以“白”色以月亮，分别运用在其坛面、坛四周的围墙壁、栅栏、牌坊、照壁等处，黄帝祭祀时用的器具、写的字与穿的服饰，也要与此颜色相和。又如中华世纪坛。整体选用黄色调，对应炎黄子孙与黄种人。黄帝陵祭祀大殿的地面采用青、红、白、黑、黄五种彩色石材，按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铺砌，隐喻传统的“五色土”，象征黄帝恩泽华夏大地。

（4）方位——主要呈现为主轴线与祭祀主路线的朝向

如天坛，因为祭祀的对象属阳，所以坐北朝南，以南为正，祭祀时，帝王由南向北，面北而祭，其主轴是由南向北逐渐升高的连续空间，拟寓“升天”之意。而地坛祭祀的对象属阴，因此坐南朝北，以北为正，其坛壝正北开门，皇帝祭祀由北天门进入，向南而祭。又如日坛的主轴为由西向东，黄帝祭祀时面向太阳升起的东方进行祭祀；月坛则与日坛形成相对的方位形式，由东而入，面西而祭。中华世纪坛与黄帝陵祭祀主轴皆为由南向北逐渐升高的形式，符合中国传统方位习俗，黄帝陵祭祀主轴更是依山而上，层层递进，充分利用地形山水，形成了氣势恢宏、层次丰富的祭祀轴线空。

（5）数字——主要显示在各种细节上，如台阶步数，空间尺寸等

如天坛大量使用“阳数”（奇数），并且崇尚最大的阳数“九”。古人认为昊天上帝居住在九天之上，为了表现对上天的崇敬和展现祭天建筑的纯阳性，其建筑的建造格式皆为九或九的倍数。如圆丘坛共有三层，每层四面各有九级台阶，每层皆以汉白玉栏杆环绕，白玉栏杆的数目均为九或九的倍数—上层七十二根、中层一百零八根、下层一百八十根。另外，坛台各层铺有扇面形石板，其数目亦为九或九的倍数，既体现了至阳的含义，同时蕴含着所谓“九五”之尊的寓意。与天坛相对的地坛，则大量使用“阴数”（偶数），其坛台尺度、墁石及台阶级数均取偶数六、八的倍数，如上层方六丈，高六尺；二层方十丈六尺，高六尺。现代建造的祭祀空间同样通过数字对其祭祀对象进行象征与比拟，如中华世纪坛，其圣火广场用960 块花岗岩铺砌而成，象征着幅员辽阔的960 万平方公里中华大地。

2.2 图式关系

（1）中轴对称，轴线串珠

从古至今，我国祭祀空间最主要的构图基本皆为轴线串珠式，由一条在某个方向上延伸的对称式主轴，串联起各个进行主祭祀仪式的节点空间，节点空间也为左右对称式，其主轴依据祭祀对象与基地地形的不同，或抬升，或下凹。这样的空间，即满足了祭祀仪式的程序需求，又营造出了强烈的庄严肃穆之感。在主轴构成的主祭祀轴线之外，根据祭祀性质与对象的不同，围绕布置着各种辅助场所，形成完整的祭祀空间组团。如天坛的主轴，由南向北，经圆丘、阜育宇、祈年殿等节点，逐渐升高，至祈年殿达到最高。而地坛与天坛相对，主轴由北向南，至主祭坛向下凹陷。又如中华世纪坛的主轴，从南至北依次经下沉式圆形广场“圣火台”、青铜甬道、中华世纪坛主体建筑等节点，高程从凹到平而至凸，形成升腾之感。黄帝陵的祭祀主轴依山就势，层层递进，由南至北，经入口广场、轩辕桥、龙尾道、古柏院、庙前广场及轩辕庙等节点，形成了依山而上、气势恢宏的轴线空间。

（2）象征比拟，天人合一

各图式要素的展现形式，皆根据祭祀对象的特征进行选取，其组合方式则一般依据祭祀对象所对应的天象进行排布。如天坛、地坛中大量通过形状（圆与方）方位（南与北）、数字（奇与偶）、颜色（白与黄）、纹样（龙与凤）等元素，展现“天圆地方”、“天南地北”、“天乾地坤”的理念。日坛的红色金色、月坛的白色，以及棂星门等，也是其祭祀对象的象征。又如中华世纪坛以整体的黄色调象征炎黄子孙与黄种人。以“水”和“石”的材料运用昭示中华民族特有的宇宙观和美学精神，通过花岗岩铺砌数目象征幅中国的版图面积，以两条流水象征长江与黄河，以主体建筑旋转与静止的两部分部分象征“乾”与“坤”，以旋转坛体上方27.6米长与平面呈45度夹角的“时空探针”象征时空永恒延展。黄帝陵祭祀主建筑轩辕殿，以主体的方形和顶中央的14米圆形天光井象征“天圆地方”，以大殿地面的青、红、白、黑、黄五种彩色石材，隐喻“五色土”，象征黄帝恩泽华夏大地。

（3）功能融合，人车分行

现代祭祀场所，根据自身定位的不同，除了主祭祀功能空间以外，一般还要具备多种复合型的功能空间，以满足不同人群与不同时节的活动需求。此外，还要充分考虑行车、停车的问题，处理好车行流线与人行流线的关系。如中华世纪坛，不仅能举行大型祭祀活动，同时还具备公共演出与展示博览的功能：它拥有一个直径达14米的水平圆台，可作为文艺、歌舞、交响乐等大型露天演出活动的中心表演台，在其斜面上方的台阶上，可容纳上千人观看演出；同时，它的主体建筑还是展示面积约2万平方米的世界艺术博物馆，其青铜甬道从南向北镌刻了距今300万年前人类出现到公元2000年的时间纪年，用文字记载了科技、文化、教育等领域共7000 多条重大历史事件辅以天干、地支等生肖图案。又如黄帝陵祭祀主轴，在其纯人行的祭祀轴两侧及外围区域，都有车行道，并且设置了多个停车空间，非常方便游人使用与进出。

（4）百尺为形，千尺为势

王其享先生通过对我国风水学说与大量古代建筑室外空间的研究，总结出近观23-35米（百尺为形）与远观390米的（千尺为势）的尺度规律。此“百尺”的尺度符合众多有关理论著作的研究，是最能营造出怡人得体、富于“人情味”的空间尺度；而此“千尺”的尺度则一般用于限定群体性的大范围空间围合及远观视距，当空间围合尺度及远观视距超出千尺线外的时候，则应该适当增高或加大视线观赏点的尺度，以避免产生空旷疏远感。祭祀场所属于建筑室外空间，并且由于自身功能的需求，其内部与周边必然存在着一定数量的建筑物，因此也符合此空间尺度规律，所以本文在这一部分参用王其享先生的研究成果。

3.杜康酒神祭祀空间图式框架

笔者通过对杜康酒神文化、杜康酒文化以及现存杜康酒神祭祀文化的研究，归纳总结出杜康酒神祭祀空间的图式要素与要素之间的空间关系。

3.1 图式要素

（1）形状：青铜酒器“盉、尊、爵”的形状；

（2）纹样：代表“空桑秽饭”的桑树纹样，代表“黍酒”的原料高粱的纹样，以及代表酒水的波纹纹样；

（3）颜色：表“黍酒”的原料高粱的颜色——红色，代表酒水的黑色（古代五行学说中以黑色代表水）

（4）方位：杜康没有对应的天象方位，但根据对其祭祀流程的研究显示，其祭祀主方位应是面向水体，如此方能合理的规划出先祭祀酒祖、请酒祖金身，再沿河撒谷祭祀河神的祭祀流线；

（5）数字：代表“五齐六法”的数字“五”与“六”，“酒”的谐音数字“九”。

3.2 图式关系

首先，应符合“中轴对称轴线串珠”的中国传统祭祀空间基本形式：一条通向河流的主祭祀轴线，将入口空间、过渡空间与主祭祀空间串联起来，主祭祀空间应包含一个能容纳千人活动的广场以及主祭祀建筑，内置杜康神位，周边还应有配殿，放置儀狄、刘白堕、焦革神位；

其次，运用“象征比拟天人合一”的手法体现祭祀对象——酒祖杜康：主祭祀空间祭坛取青铜酒器的形状，祭坛地面、栏杆与主祭祀建筑色调为红黑色，其栏杆浮雕为高粱与波浪纹样，地面铺装镶嵌桑树纹样浮雕地砖，台阶为五级或六级一组，并在设计中大量运用包含数字“九”的模数，如9、19、90、190等；

再次，遵照“百尺为形千尺为势”的中国传统室外空间尺度法则，并结合“酒”主题，近景空间取29米，远景空间取390米；

最后，应满足“功能融合人车分行”的现代祭祀空间需求：通过合理的车行人行流线设计，将博览、迅游、表演等功能空间块与主祭祀轴线有机的结合为一体，形成完善的杜康酒神祭祀空间组团。

4.祭祀空间现状分析

4.1 现状地形

基地现状为面向水体的东北向扇形缓坡，平均坡度为4% 左右，中部区域较陡，最大高差为16—18米。

图5.1 酒神祭祀区现状地形图

4.2 现状建设

4.2.1 杜康仙庄

杜康仙庄位于酒神祭祀区东南部，总占地约75亩，杜康河从中间穿过，穿越杜康仙庄区域的河床被水泥硬化。仙庄中杜康河西岸的40亩被划进祭祀区，包括杜康祠、杜康坟、酒泉、刘玲池、樱花林等景点。

图5.2 杜康仙庄现状图

4.2.2 其他现状建设

基地大部分区域为两层左右、建筑质量极差的红砖民房；基地西北角有酒窖遗址与古酒泉，遗址为地埋状态，其周边有几座现状民房；基地中部有古酿坊，现状被增搭乱建为一座小酒厂；基地北部有一座“杜康桥”跨杜康河而过，连接着河流南北两岸，桥身年久失修，已为危桥。

图5.3 基地其他现状建设图

4.3 拆改留

保留杜康仙庄内所有建筑及园林景观，将杜康祠、杜康坟作为历史文化建筑加以保护；改造杜康仙庄内杜康河的硬质河床，恢复其原生态的自然软质河床；保护酒窖遗址，改建其周边民房，作为展示参观的空间；拆除古酿坊周边的搭建厂房，并对其原建筑进行适当改造，作为古酿酒工艺的展示空间；拆除建筑质量极差的红砖民房，依据祭祀组团功能需求进行重新规划；拆除现状危桥，在原处新建“杜康桥”。

图5.4 基地拆改留图

5.杜康酒神祭祀空间方案设计

5.1 酒神祭祀区整体设计

5.1.1 总平面图与功能分区

酒神祭祀区整体分为三个部分：中部为由车行道通向杜康河的祭祀主轴，包括入口广场、台阶甬道、宝尊祭坛、酒神大殿等，是进行酒神祭祀的主要活动空间；主轴西北部为酒坊街，包括古窑古坊参观展示、酿酒体验、酒乡美食、旅游服务等功能空间；主轴东南部为保留的杜康仙庄，包括重要的历史文化建筑杜康祠与杜康坟。各部分之间由酒纹波浪形的“醉香梦径”相连，形成如似酒樽的整体构图。

图6.1 杜康酒神祭祀空间规划设计平面图

图6.2 杜康酒神祭祀空间规划设计鸟瞰图

5.1.2 祭祀主轴在整体项目中的空间关系

祭祀主轴向北跨河遥望酒神塔，向南穿林延伸至会展中心，形成了杜康古镇项目的主体空间轴线。

图6.3 祭祀主轴在整体项目中的空间关系图

5.2 高程设计

依据现状地形，将基地规划为三级台地：第一级南临车行道，高程为274，作为整个区域的入口空间；第二级高程261，作为过渡空间，面积较小，呈带状；第一级台地与第二级台地之间是大台阶甬道与层级绿地，形成气势宏伟的俯视空间，并且解决乐、了基地的绝大部分高差；第三极台地高程为258，临水且面积最大，包含了酒神祭坛、酒坊街、杜康仙庄等主要功能空间。

图6.4 高程设计图

5.3 祭祀流程设计

先由三十六执事于杜康祠请酒祖金身，抬至入口广场；参与祭祀典礼的其余大众在入口广场集合，等金身一到，便正式开始仪式。仪式过程如下：众人沿台阶甬道而下，穿过祭祀主轴中部，再拾级而上，到达酒神大殿前的祭坛广场，祭拜主神杜康，配神仪狄、刘白堕、焦革；接着向北来到临河撒谷台，撒谷撒酒祭祀河神；再沿杜康河往西，至古酒泉，撒谷撒酒祭祀泉神；然后绕至酒坊街，由各执事抬着上等好酒，护送酒神金身踩街迅游；最后金身归殿，祭祀仪式结束。

图6.5 祭祀流程图

5.4 祭祀主轴设计

5.4.1 空间设计

祭祀主轴全长390米，随着地形，从南至北整体向河渐低，至最低的礼前广场处，再稍微抬高，形成酒樽底座形状的宝尊祭坛，上置祭祀主体建筑——酒神大殿，殿后大台阶向下，直至临水的撒谷台。空间体验过程为先俯视壮丽开阔，再仰视雄伟庄重，最后拾级而下亲水望河，即满足了杜康祭祀空间向水而布的图式要求，又富有变化性与戏剧性，符合酒神的精神内涵。树林阵列皆选择桑树，对应“空桑秽饭”的杜康传说；整体铺装色调选择红、白、黑，对应高粱与酒的主题；除宝尊祭坛台阶为三级一组，共三组外，其余台阶数量皆以九级为一组，对应“酒”的谐音；整体取390米，是古代中国“千尺为势”的尺度，其中各部分取25米或25米的倍数，是“百尺为形”的尺度；此外，还有取“五”、“六”等数字与尺度的，是对应“五齐六法”的杜康造酒法传说。

图6.6 祭祀主轴平面图

图6.7 祭祀主轴剖立面图

5.4.2 細部设计

（1）栏杆

栏杆采用中国传统样式，以白色花岗岩为材料，上刻高粱浮雕图案作为装饰。

（2）铺装

台阶甬道：以白色花岗岩作为主铺装材料，局部镶嵌1200mm*1200mm黑色花岗岩桑树叶图案浮雕；

黍红甬道：以红色花岗岩作为主铺装材料，阵列镶嵌1200mm*1200mm黑色花岗岩高粱图案浮雕；

醉香梦径：以红色与黑色花岗岩构成波浪状铺装图案，布局镶嵌直径900mm的圆形白色花岗岩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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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马云，同济大学景观学学士，注册规划师，上海杰筑建筑规划设计有限公司高级景观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