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循环经济发展对中国建设瓜菜特色小镇的启示

戴军

摘 要： 美丽中国愿景下，发展循环经济成为各种生态农业特色小镇建设的重点。相对于发达国家，中国的瓜菜特色小镇的循环经济发展尚不成熟，仍存在不少问题亟待解决，尤其在顶层设计、硬件设施、软件技术、宣传教育、理念意识等方面与国外存在着较大的差距。笔者以新加坡建设“花园城市”为例，参考新加坡成熟的循环经济发展经验，学习新加坡利用法律保障、部门管理、市场调节与教育巩固等四大手段打造循环经济发展体系，从细节着手巩固循环经济发展理念，以期对中国建设瓜菜特色小镇具有一定的启示作用。

关键词： 美丽中国； 循环经济； 生态农业； 瓜菜特色小镇； 启示

党的“十八大”提出“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1]。随后十八届五中全会把美丽中国建设写进《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主席更是把美丽中国建设上升为国家意志，指出加快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将美丽中国建设纳入国家发展大计，彰显了中国的领导集体对生态环保的高度重视[2-4]。美丽中国建设将循环经济发展与生态环保完美结合，坚持综合的节约方式，推进节约型技术创新，以绿色技术促进社会发展，形成“资源节约型”社会[5]。

2016年7月，住建部、国家发改委与财政部联合发布《关于开展特色小镇培育工作的通知》，计划到2020年培育出1 000个特色小镇[6]。2017年特色小镇建设被写入了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美丽中国愿景下支持全国各地开展特色小镇建设。特色小镇建设应坚持循环经济发展理念，将保护生态环境放在首位，建立生态环境补偿机制，实现特色小镇的绿色、协调、可持续发展。目前，国家住房与城乡建设部批准建设首批127个国家级特色小镇（图1、图2）、第2批276个国家级特色小镇分别分布于全国31个省、市、自治区。瓜菜特色小镇属于生态农业特色小镇领域，与循环经济建设休戚相关。循环经济发展注重减量化、再利用、再循环的3R原则，可提高废弃物资源利用率，降低废弃物终端处理量，有效减轻生态环保负荷，既节约了能源消耗，有机肥料还可用于瓜菜种植[7]，非常契合瓜菜特色小鎮建设理念。

1 新加坡“花园城市”建设中的循环经济状况

新加坡是一个面积仅为700 km2、人口不足600万的城市型国家，素有“花园城市”美誉，一定程度上得益于其建有完善成熟的循环经济体系。目前，约5%的新加坡人口在从事循环经济相关工作，国内有9 000多家相关企业，年总产值超过150亿新加坡元，占新加坡GDP总量的10%左右。

在新加坡的循环经济链条上（图3），每天流动着大约1.7万t的各种废弃物，包括生活垃圾、工业废弃物和企业、事业单位废弃物3类，采用直接回收、间接回收和混合回收3种类型回收方式。直接回收方式包括上门回收和CRC（中央废弃物专用收集槽系统）回收。间接回收方式包括公共垃圾箱回收与垃圾站点寄存处集中回收。混合回收方式是将直接回收和间接回收的结合使用。新加坡循环经济系统对回收来的各种废弃物主要采取循环再利用、焚烧和卫生填埋3种处理方式。循环经济链条上的分类、回收和循环再利用等环节较好地做到了产业化与规范化。在政府、行业、企业与社区的无缝联动对接下，新加坡利用完善成熟的循环经济体系在有限的土地面积上打造出具有绿色、节约、生态、循环、创新活力的花园型城市。

2 中国瓜菜特色小镇循环经济建设存在的主要问题

邯郸市馆陶县的翟庄是中国著名的黄瓜特色小镇，该镇有瓜菜大棚1 000多个，占地面积74 hm2，黄瓜年销售额近30亿元。翟庄黄瓜小镇搞旅游开发与生态种植，修建了完善的污水、雨水管网，并设有垃圾中转站与污水处理厂。小镇采用“分户收集+集中处理+有机施肥”的生态化治理模式，即干鲜粪统一收集后集中运送至小镇废弃物处理中心，经过粪污厌氧发酵后用于瓜菜种植，构建了一条完美的循环经济生态链。相比于翟庄，瓜菜特色小镇的循环经济建设一般存在以下几个问题。

2.1 顶层设计规划不到位

瓜菜特色小镇的循环经济建设欠缺顶层设计的全局观念，不重视利用循环经济打造生态系统，往往为了打造小镇特色而过分注重特色。例如强调瓜菜特色小镇的旅游特色、种植特色、电商特色、民俗特色、“富硒”特色等等。过分注重结构性特色建设常常会忽视其他方面的整体性建设，虽把某些特色发挥到极致，但导致“一叶障目、不见森林”。

2.2 教育宣传力度不够深入

小镇人口文化各有所不同，接受的教育层次各有高低，每个人的觉悟各有先进，因此对循环经济理念的理解存在深浅差别。例如仍然存在家庭垃圾该分类而未分类、小镇企业排放净化力度打折扣、人畜粪便流入河道等现象。教育宣传不能停留在表面，要深入一线种植户，把教育宣传形成常态化与制度化。

2.3 缺乏现代信息技术支持

现代信息技术（RFID、GPS、GIS、EDI等）的应用可以大大提高循环经济发展系统的效率和效益。例如RFID技术可以快速鉴别循环经济链条上的物品信息，包括流通时间、材料组成、处理建议等信息，便于对进入回收系统的各种有毒、有害的危化品进行有效及时的逆向追溯，防止对瓜菜种植土壤造成难以逆转的重金属污染等“二次污染”。

2.4 处理中心缺乏有效管理

处理中心具有收集、储存、分拣、挑选、分类、处理、暂加工与转运等功能，链条上的回收物品经过处理中心后再回流生态系统。我国除了个别特色小镇设立自己的智能处理中心外，大部分的特色小镇都仅仅是设立一个小型的废弃物回收集中站点。小镇处理中心的各种垃圾通常乱堆乱放，缺乏有效的管理，天气炎热时苍蝇与蚊虫滋生，臭味呛人；雨雪天污水横流、行人绕道，与特色小镇宣传形象形成了极大反差。

2.5 未考虑服务外包模式

有些瓜菜特色小镇囿于自身地理位置原因，布局相对分散，出于成本效益考虑，需要委托社会第三方机构承担循环经济业务。即小镇只专注于自身的瓜菜特色建设，而把循环经济业务对社会专业机构进行发包。服务外包模式可帮助小镇集中有限资源形成瓜菜种植与营销的核心竞争力。小镇根据自身建设状况，既可以将循环经济的部分流程业务外包也可以将部分模块业务外包。

3 新加坡循环经济发展对中国建设瓜菜特色小镇的启示

习近平主席多次提及“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构建瓜菜特色小镇循环经济系统，推广节能、节材做法，实现小镇低碳化、节能化与绿色化，可实现对生态环境的长远保护与修复。新加坡在建设“花园城市”过程中，通过法律保障、部门管理、市场调节与教育巩固四大手段把循环经济理念体现的淋漓尽致。

3.1 法律法规方面

新加坡先后颁布了《环境保护和管理法》、《一般废弃物收集条例》、《环境影响评价法》等，对循环经济链条上的各个环节做了详细的规定。例如生活废水的排放与回收处理；物品回收商的资质许可；破坏生态环境的处罚等级等。这些规定具有科学的可行性与操作性，对违法者的处罚可做到很方便的对号入座。

中国制定的环保法律法规条款相对较粗，例如缺乏回收物的专业分类标准，一般只将逆向链条上的物品分为可回收和不可回收两类，增加了人们的辨识难度。瓜菜特色小镇可进一步细化法律法规，结合循环经济的3R原则，规定瓜菜种植户减量化使用化肥农药，采取物理防病虫害措施，尽可能施用有机肥料，利用回收生活用水采取滴灌微喷技术等。

3.2 部门管理方面

新加坡管理部门包括环境保护署、公用事业局，还有环保行业监督协会。环境保护署设有专门的循环经济生态资源管理部门。公用事业局设有水回收署，专门负责水资源的收集、分配、废水回收与处理工作。环保行业协会积极推广先进的循环经济处理技术，并配备专业人士指导开展生态循环再利用的实际问题。

为实现全面生态监测，新加坡设立了3P网络署专门负责联系并搭建群众、企业和非盈利机构的环保合作桥梁，中国目前缺乏类似的专业部门。瓜菜特色小镇可单独设立循环经济管理机构做好顶层规划，专门负责管理与监督瓜菜种植流程中药物与有机肥料的施用、人畜粪便的回收与处理等。可喜的是，2016年10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28次会议通过了《关于全面推行河长制的意见》。河长制的推行使得各地小镇排污现象得到了有效的监督与扼制。

3.3 市场调节方面

新加坡政府与专业的服务外包机构合作，采取收费、奖励与处罚的市场调节方式，对居民根据住宅类型按月固定收取物品回收与处理费用，对盈利性单位根据回收物品的产生量收费。回收物品量越多则收费比率越高，以约束企业不加节制地产生废弃物品，鼓励企业积极开展生态循环利用。优秀企业则受到费用减免及额外补贴奖励，激发“榜样效应”与“示范效应”。拒不缴费的“顽固户”收到最后通牒后会被断电、断水以示惩罚，最严厉的惩罚措施可能让“顽固户”终身不再享受到废弃物品清运服务。

中国在市场调节方面缺乏具体的奖励与惩罚措施，特别是对资源回收处理中心及资源再生行业的生态环保税收和财政补贴机制。各地的瓜菜特色小镇在人力、物力与财力缺乏的情况下，既可通过服务外包模式建立完善的第三方循环经济服务机制，还可通过PPP（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模式借助社会资本统一建设抗腐化、寿命长、光合作用好的玻璃瓜菜种植大棚出租给种植户经营，以及建设信息技术先进的资源回收再循环处理中心等。

3.4 教育巩固方面

新加坡的循环经济教育受众从孩童到成人，教育方式丰富多彩，覆盖课堂内外，教育方式注意细节而且长期坚持。例如针对学龄前儿童采取漫画和歌曲教育；针对入学少年采取舞蹈和手工比赛教育；针对青年学生有固定的教育活动周；针对成人采取政策宣讲教育。

中国应把循环经济宣传教育贯穿在瓜菜特色小镇建设的全过程中，开展多元化教育，打造瓜菜特色小镇可持续发展的循环经济生态链。例如翟庄黄瓜特色小镇建立了黄瓜种植大学与黄瓜博物馆。黄瓜博物馆免费对外开放参观，黄瓜种植大学定期对种植户进行种植技术的培训，还经常邀请专家开展循环经济的系列讲座。

4 結论与建议

美丽中国建设蓝图下，瓜菜特色小镇始终要抓住循环经济发展这根主脉，通过完善的循环经济系统建设生态环保、幸福宜居的绿色小镇。学习新加坡建设“花园城市”的做法，利用服务外包模式，采用先进的信息技术，建设完备的再循环处理中心，构建完善的循环经济体系。借助法律保障、部门管理、市场调节与宣传教育等综合手段的运用，在农业增效、农民增富、农村增绿的基础上实现瓜菜特色小镇的可持续健康发展。

参考文献

[1] 胡锦涛.坚定不移沿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前进，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八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J].求是，2012（22）：18-19.

[2] 习近平.携手共建生态良好的地球美好家园[N].人民日报，2013-07-21，（1）.

[3] 习近平.携手构建合作共赢新伙伴，同心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N].人民日报，2015-09-29，（2）.

[4]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习近平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论述摘编[M].北京： 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

[5] 胡滨.浅论以农村垃圾处理为重点带动农村循环经济发展[J].农业经济，2015（9）： 54-55.

[6] 王晓玲，安春生.我国新型城镇化发展的对策建议[J].宏观经济管理，2017（6）： 66-70.

[7] 张绍文，孙中伟.选择适应国情的节能环保生产方式是支撑蔬菜产业发展的根基[J].中国瓜菜，2011，24（3）： 62-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