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南京汉开书院八(4)班 王可馨
四个来自图瓦的草原汉子,十几件自制的民族乐器,一份民族音乐文化的瑰宝。没有炫目的灯光,没有华丽的伴舞。恒哈图乐队就这样简单而不平凡地开启了他们的文化传播之路。
初次听见他们的呼麦,我就被深深地震撼了。
那是一种极具厚度和宽度的声音,很轻松地就向无限的空间延展,保利大剧院似乎都显得局促了。那种无孔不入、无处不在的声线织成了一张网,将浑浊、混沌心灵中的垃圾、水草、泥沙全都捞出去,只留下一汪清明的澄水,定定地映着人们漆黑、浅蓝的瞳孔。
浑厚而纯粹的喉音像浓重的墨滴,落在满刷了清水的素宣上。墨色神奇地洇开,声音也像这样,铺成一片,像极了草原上的天空。
既有响遏行云的高亢,如雄鹰翔空;也有百折千回的低沉,如高山走石。叶尼塞河水仿佛从舞台上流出。高山上冰雪融化,晶亮的河水流过草原,漫入人心。河上的冰凌在阳光下泛出耀眼的白光,延伸至天际。声如雷霆的马蹄声响在耳畔,森林里回荡着祖先们的吟咏。春天来临,图瓦人在愉快地耕作。风从沙漠吹来,驼铃叮当。欢快的鼓声使整个保利大剧院的观众都为之激动。恒哈图乐队在台上演奏《小调》,台下和鸣阵阵,让人觉得宇宙间似乎只剩下一个声音。
我曾在桂林有过类似的体验。听苗家人“以叶为笛”吹起嘹亮的山歌,我仿佛泛舟于漓江之上,乘筏于遇龙河间,听着苗家阿妹优美的歌声,“山歌好比春江水,不怕滩险弯又多,哎……湾又多。”现在,听着他们的呼麦,牧草的清香扑面而来。
他们一开口,世界都安静了。就像刻在岩壁上的原始文字,有时比书写在淡雅花笺上的婉约词句更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