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冬梅,何学海
(遵义师范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贵州遵义563006)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对推进社会主义事业做了“五位一体”的总体布局,提出“既要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也要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要”的战略要求。旅游依托地方资源和生态环境而生,既能充分满足广大游客对优美生态环境的需求,又能有效反馈地方经济,是实现党和国家相关战略的重要途径。2016年我国旅游收入47721.6亿元,占国民经济生产总值的6.41%,是重要的支柱性产业之一。但在促进区域经济增长的同时,旅游对周边环境的破坏亦不容忽视。因此,在旅游、生态、经济构成相互影响的综合系统中,如何协调三者关系成为促进地方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议题。遵义地处贵州省北部,是著名的“红色圣地,转折之城”,旅游发展潜力巨大。2016年遵义旅游收入792.73亿元,占国民经济生产总值的32.98%,成为市域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因喀斯特地貌显著,水土流失严重,包括旅游活动在内的人为活动对生态环境的影响较大;且从经济上看,同属武陵山区和乌蒙山区两个连片特困区,遵义市整体区域经济发展相对滞后。因此,正确处理三者间的复杂关系成为全市经济社会健康发展的前提。
从现有文献来看,目前针对旅游与其他产业及要素的耦合研究多集中于两个子系统之间,如Petrosillo以旅游业为基础构建的“社会-生态脆弱模型”[1]、Lacitignola等的“社会-生态模型”[2]以及 Trita提出的综合动态模型[3]等。在研究层次上,现有成果又多集中于国家以及省级等宏观和中观层面,鲜少涉及市、县等微观层面,如周成等对长江经济带经济与旅游产业的耦合协调分析[4]、方叶林等对中国旅游业与生态环境的耦合协调分析[5]等。为此,以上述局限为突破口,以遵义市为案例,旅游、经济和生态三者的相互影响关系为研究对象,在搜集2012-2016年相关数据的基础上,通过综合运用层次分析、耦合模型等方法,对各年旅游、经济、生态系统耦合协调度进行了计算和分析,并进一步提出遵义市未来发展的相关对策。
对现有成果的整理显示,旅游发展系统主要涉及指标包括旅游人次、旅游收入、旅游收入占GDP比重、景区数量、星级酒店数量、旅行社数量、旅游从业人数[6-9]等;经济发展系统主要涉及GDP、人均GDP值、进出口总额、社会消费品总额、第三产业产值、第三产业比重、城镇在岗职工平均工资和固定资产总值等指标[10-11];生态环境系统涉及指标包括工业污水排放量、固体废弃物综合利用率、空气质量优良以上天数比、可吸入颗粒物浓度、COD排放量、森林覆盖率等[12]。本文在遵循数据的可获取性和指标代表性的原则下,参考现有成果和遵义市地方实际,分别从旅游产业规模、旅游市场规模、旅游产业地位等九大维度出发,选取28个具体指标构建“旅游—经济—生态环境”系统耦合协调发展评价体系,具体如表2所示。
文章数据来源于各年度《遵义市统计年鉴》《遵义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以及相关网站;极少数数据有缺失则通过SPSS统计软件中线性回归法进行缺失值补齐,力求数据的完整性和准确性。
2.3.1 指标权重确定
本文采用层次分析法(AHP)对各指标进行权重确定,具体方法如下:首先采用1-9标度法在同一层次因素之间进行重要程度比较,并以此构建判断矩阵;随后采用方根法计算矩阵最大特征值和特征向量 W=[w1,w2,…,wn]T,即各指标的权重值;最后采用CI和RI两个指标对矩阵的一致性进行检验,当CR值<0.1时,认为判断矩阵具有较高一致性,否则需要加以调整。
2.3.2 无量纲处理
为便于计算,文章采用阈值法进行无量纲处理,具体公式如下:
其中yi:是处理后所得无量纲值,minxi为某一年度单个指标的最小值;manxi为某一年单个指标的最大值。
2.3.3 耦合协调度计算
耦合源自物理学概念,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系统或运动形式通过各种互相作用彼此影响的现象。当系统或系统内部要素间配合较好、协调发展,称为良性耦合,反之则为恶性耦合。耦合度是用来衡量系统或要素间彼此相互作用影响的强弱程度。其模型公式如下:
当n=3时,符合本文所需“旅游-经济-生态”系统的耦合模型:
其中C为耦合度,f(x)、h(z)、g(y)等为地区旅游、经济、生态发展指数函数。但耦合度模型,只能说明相互作用的强弱,而无法反映协调发展水平的高低,因此本文引入耦合协调度模型,以更好的评价系统的耦合协调程度,具体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C为耦合度,D为耦合协调度,T为“旅游—经济—生态”系统的综合协调评价指标,其中、、为待定系数,根据现有研究成果[13],并结合遵义市旅游、经济和生态环境相互关系,将三者重要性关系确定为=0.4、=0.4、=0.2。同时采用廖重斌[14]的分布函数来确定协调度划分,具体如表1。
根据上文层次分析步骤,计算遵义市“旅游—经济—生态”系统各指标权重如表2所示。
表1 耦合协调度分类表
表2 遵义市“旅游—经济—生态”耦合协调度系统指标体系及权重
“重点景区数”为“5A、4A级景区及国字头景区数目,具体包括国家级风景名区、世界遗产地、国家森林公园、国家地质公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国家水利风景区”。
将采集数值进行无量纲处理后代入指标函数,求得旅游产业、区域经济和生态环境发展状况及系统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具体如表3所示。
表3 遵义市旅游—经济—生态环境各项综合指数及耦合度、耦合协调度
由表3和图1可知,遵义市2012年至2016年“旅游-经济-生态”系统综合评价指数按时间序列呈上升趋势,由2012年的0.1153上升至2016年的0.9069,年均增长67.47%,发展迅速,具体可分为两段,2014年至2016年发展趋势优于2012年至2014年。旅游发展方面,整体呈上升趋势,由2012年的0.0164上升至2016年的0.91,年均增长172.93%,发展极快。经济发展方面,整体也表现为上升趋势,由2012年的0.054上升至2016年的0.9698,年均增长105.86%,发展迅速。生态环境方面,整体呈上升趋势,由2012年的0.436增长至2016年的0.7748,年均增长15.46%,发展情况一般。具体可分为两段,自2012年至2014年呈下降趋势,年均下降17.45%;2014年至2016年呈上升趋势,年均增长61.49%。整体而言,遵义市2012年至2016年旅游发展、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都呈显著上升趋势,发展良好。
图1 遵义市2012年-2016年“旅游—经济—生态”系统综合评价指数
由表3和图2可知,遵义市2012年至2016年“旅游-经济-生态”系统耦合度整体呈上升趋势,由2012年的0.4310上升至2016年的0.9956,年均增长23.28%。上升趋势具体可分为两个阶段,2012年至2013年为第一阶段,耦合度上升幅度较大,增长幅度达123.74%,2013年至2016年为第二阶段,耦合度上升幅度较小,增幅为3.25%。表明2012年至2013年旅游、经济和生态环境的相互作用能力较弱,2013年后三者的相互作用能力显著增强。耦合协调度主要探析“旅游-经济-生态”系统内各要素相互协调水平的高低。结合表3和图3可知,2012年至2016年遵义市“旅游-经济-生态”系统耦合协调度呈上升趋势,由2012年的 0.223上升至2016年的0.9502,年均增长43.67%,速度较快,表明遵义市旅游产业、区域经济和生态环境发展愈发相互促进作用日益显著,趋同性越来越高。
图2 遵义市2012年—2016年“旅游—经济—生态”系统耦合度及耦合协调度表
结合表1对遵义市2012年至2016年“旅游-经济-生态”系统耦合协调度进行划分,并分析协调类型和特征,具体如表4所示。可以看出,耦合协调度逐年上升,由中度失调发展为优质协调。整体发展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12年和2013年,该阶段系统协调度较低,发展较为混乱,或表现为生态环境的未有效利用致使旅游发展滞后,或表现为旅游发展的带动性不强致使经济发展滞后。第二阶段为2014年,该阶段系统初步协调,发展由无序向有序过渡,表现为经济超前型,但旅游和经济的发展超出了环境阈值,使2014年生态环境发展急剧下降。第三阶段为2015年和2016年,该阶段系统表现为有序化发展,旅游、经济和生态环境相互协调,生态环境在其生态承载阈值内尽可能支撑旅游发展,经济附加值显现。旅游的也表现出良好的经济带动性,带动餐饮、住宿、交通等周边产业发展,进而促进经济的快速发展。
表4 遵义市2012年—2016年“旅游—经济—生态”系统耦合协调度及类型
本文以遵义市为研究案例地,通过运用层次分析法、二手资料分析等方法,结合耦合模型,阐述了遵义市旅游发展、社会经济以及生态环境三者之间的耦合协调机制。研究发现:2012年至2016年间,全市旅游发展、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三个方面均呈显著上升趋势,发展态势良好。五年间全市旅游产业、区域经济和生态环境发展愈发相互促进作用日益显著,趋同性越来越高。全市“旅游-经济-生态”系统耦合总体可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2012年和2013年,该阶段系统协调度较低,发展较为混乱;第二阶段为2014年,该阶段系统初步协调,发展由无序向有序过渡;第三阶段为2015年和2016年,该阶段系统表现为有序化发展,旅游、经济和生态环境相互协调促进,形成良性循环。
通过对耦合协调类型和特征分析可知,旅游开发对系统耦合协调度有关键影响:开发不足会导致生态环境未得到有效利用,且经济发展不佳,致使耦合协调度较低(2012年和2013年);而过度开发则可能导致生态环境恶化,进而降低耦合协调度发展(2014年)。因此,在生态环境承载阈值内大力开发旅游产业,是促进“旅游—经济—生态”系统耦合协调、实现区域可持续发展的关键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