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薇拉·凯瑟拓荒小说中的民族身份认同

2018-07-13 01:23黄淑琴南京工业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南京211816
名作欣赏 2018年36期
关键词:凯瑟拓荒者安东尼

⊙黄淑琴[南京工业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院, 南京 211816]

一、引言

20世纪初,来自美国西部草原的女作家薇拉·凯瑟(1873-1947)凭借饱含激情的边疆拓荒姊妹篇《啊,拓荒者》和《我的安东尼娅》①奠定了她在美国文坛的地位。她的拓荒小说不仅获得了批评家M·H·门肯等人的盛赞,就连她本人也被看作是全民偶像②。辛克莱·刘易斯1938年在《新闻周刊》上不仅将凯瑟列入美国当代最杰出的小说家之列,更赞誉她是其中“最伟大的作家”③。

在这两部作品中,来自不同种族、有着不同文化、操着不同语言的移民共同开拓着美国的西部边疆,在艰苦中奋斗力求扎根新大陆。在作者浪漫的笔触下,移民们努力开创的不仅是个人怀揣的美国梦,更是在构建美国西部神话的过程中实现由独立个体到集体的身份认同。首次将西部拓边和美国国家发展意义联系的美国西部史权威弗雷德里克·杰克森·特纳在其著名的“特纳假说”中曾强调说,美国的国民性是在“边疆”向西推进的过程中被不断重塑和重构而最终形成的,美国文化也形成于这种动态演变发展之中④。

故事中透过移民群体对美国新身份和美式生活秩序的追求和选择,凯瑟不仅巧妙地引导他们在物质层面扎根美国大地,更在精神层面实现融入美国的归属感和民族认同感。

二、共同的信念:不一样的“美国梦”

在拓荒姊妹篇中,读者除了被凯瑟细腻深情的笔触所感染,更为故事中一贯的边疆愿景所激励。而这一边疆愿景容易被解读为美国梦,有学者就认为凯瑟的拓荒小说其实重新定义了美国梦,因为无论故事的主人公经历多少困难,最终都平静地实现了梦想⑤。在这两部作品中,移民在边疆拓荒成功的故事显然符合美国梦在个人层面上的表征。小说开篇的西部,移民们都是零星地散居在荒野上,栖居在荒草之间矮小的土房子或是土穴中,几乎看不到希望。《啊,拓荒者》的故事在伯格森一家的窘境中展开:贫困的家境、恶劣的环境、贫瘠的土地和微薄的收成。同样,《我的安东尼娅》中雪默尔达一家来到西部后,几乎遇到了一样的困境:缺衣少食,生活潦倒。伯格森和雪默尔达两家无疑是西部边疆垦荒移民群体的缩影,而他们历经磨难后崛起的生活变化也是其他移民的生活写照。而他们最终得以扎根西部荒原并过上自己期望的日子,有赖于对梦想的坚定信念,也得益于均等的机会,恰如林肯所言:“希望社会地位最卑微的人也有平等机会致富,与其他人一样富有。”⑥伯格森家的孩子们和雪默尔达家的人最终在边疆的崛起显然影射了美国梦在个人层面的成功。 美国梦原本和移民紧密相连,是指来自欧洲的移民对其在美洲新大陆生活前景所怀的美好期望。有学者说美国梦随着五月花号穿越大西洋时就已悄悄萌芽了。⑦美国梦最精髓的信念是:无论出身如何,任何人都可以通过自身不懈的努力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实现其人生理想。从广义的角度上说,美国梦是一种代表着自由民主和平等的社会理想;而从狭义的角度看,它是一种相信通过奋斗便能收获美好生活的个人生活信念。本质上说,美国梦是一个激励人们去实现的成功梦,其仰赖自我努力和自我奋斗的精神代表了美国梦的核心精神。⑧

然而,凯瑟的拓荒小说并没有止步于讲述成功的美国梦故事。事实上,作者更浓墨重彩着意突显的也并不是主人公在物质层面的成功,而是她们精神世界的美好:在生活的困窘中从没丧失希望,而在物质的丰饶中更不曾丧失美德。当父亲的病故让整个家庭雪上加霜时,当连续数年的糟糕收成动摇了弟弟们信心时,亚历山德拉始终心怀希望,带领弟弟们最终把那片荒凉的土地变成了充满生机的良田。财富和成功并没有让她迷失,她依然保持着善良宽和的内心。成为当地最富有的农场主后,亚历山德拉并没受周围人偏见的影响,坚持收留无家可归的老人艾弗在自己的农场生活。她体谅弟媳母亲守旧的生活习惯,甚至时常邀请她来自己家并任由她体验旧式的生活方式。当她最爱的小弟弟因卷入玛利亚的婚姻而最终被情人的丈夫枪杀之后,亚历山德拉没有因仇恨而迷失,不仅理智地认识到了弟弟在这场悲剧中的过错,而且最终原谅了凶手。

在《我的安东尼娅中》,主人公安东尼娅同样没有因一连串的不幸而沉沦,她坦然面对生活给予她的迎头痛击,坚守着荒野从容不迫地在土地上耕耘,直至将其打造成一片欣欣向荣的乐土家园。她的坚定甚至强过生活在荒原上的男子,连其丈夫都说“她总是说我们最好还是坚持下去”。严格地说,安东尼娅在物质上并算不上富裕,甚至无法与当年同在黑鹰镇上当帮工的伙伴莉娜和蒂妮相比。莉娜和蒂妮现在都离开了乡村,同住在旧金山,前者现在“是第一流的裁缝”,而且“她的生意好极了”;后者“有一笔客观的财产”。而安东尼娅有的仅仅是宽敞的房舍和安定的乡村生活,但“她还是原来的她”,内心的光彩没有褪色,“她生命的火没有失去”。

亚历山德拉和安东尼娅不一样的“美国梦”既是自我奋斗的写照,也是对传统伦理的坚守,更是作者笔下移民不远万里来到美国大陆并在此繁衍生息的共同信念。这种集体的信念因其对传统价值的坚守而拥有充实丰满的内涵,因其不懈的自我奋斗拥有十足的外在张力。在美国崛起移民涌入的时代,凯瑟笔下拓荒者们被重新定义为激励人心的“美国梦”故事无疑彰显了移民群体在同一信念下的共同的新民族身份,一个不以国土或者血统为依据的共同身份,这同时也折射出作家的创作自觉。

三、共同的使命:为国开疆拓土

有研究者称“美国的文学历史就是一部移民与扎根、逃避与安营交相辉映的写照”⑨。薇拉·凯瑟的拓荒小说显然为这一文学母题书写了生动的注脚,因为她故事中关注的就是这样一群边疆开拓者和他们努力创造美丽家园的过程。凯瑟回顾的不仅是移民个体也是集体的过往,同时打开了一个民族共同的集体记忆,而这种集体过往和记忆并非属于狭隘的地域性所有,而属于广义的美国性共有。

作为“美国文学史上第一位向外来移民致敬的严肃作家”⑩,凯瑟关注的焦点是移民拓荒者在拓荒时代琐碎而平凡的日常生活。无论是最早问世的《啊,拓荒者》,还是被誉为美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小说的《我的安东尼娅》都聚焦于这个群体。前书中主人公亚历山德拉·柏格森一家来自瑞典;而后者的女主角安东尼娅一家则来自波西米亚。围绕在主人公周围的邻居、好友等人物也多以来自美国本土之外的移民为主。在这两个平凡却不平淡的故事中,奋斗在西部荒野的移民群体无疑是美国西部疆域事实上的开拓者。

曾和移民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凯瑟不仅见证了这些拓荒者在艰辛中讨生活时的勇敢和坚韧,感受到了他们对美好新生活的憧憬和希望,更目睹了西部边疆在他们共同的努力下所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凯瑟曾经说:“我最爱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在我孩提时曾生活的这片土地,在那儿人们叫我‘薇莉·凯瑟’。”[11]她将自己的深情融入她笔下的这个移民群体和他们为之奋斗的土地。美国是一个他们实现梦想的“希望之乡”,而尚未完全开发的美国西部则是这个群体集体播种希望的起点。

历史上的美国西部是一个变化动态而非静止固定的概念。随着美国疆域从东海岸向西海岸逐步推进,西部的边疆也随之不断变化和延伸。西部代表着未来同样代表着未知数,有着无尽的想象空间,为当时的小说家提供一个写作主题。以西部为写作主题,薇拉·凯瑟并非首创者。实际上,19世纪就有不少小说家以西部为主题,创造了大量文学作品。而从西部垦荒移民的视角来讲述西部故事却是凯瑟的首创。边疆理论的提出者特纳认为,美国得益于不断地向西拓荒,“而成为相比其他国家更自由、平等的民主社会”[12],但特纳同时指出,西部开发先后迎来的有探险者、打猎者、商人、淘金者和农民,其中只有农民是踏实勤恳、坚忍不拔的西部开发者,而其他的都是过客而已。[13]但这些垦荒的农民群体和以往西部文学作品中所刻画描述的西部“孤胆英雄”的形象相去甚远。凯瑟笔下这些来自不同族群并努力扎根边疆的移民显然正是特纳所指的西部真正的开发者。而他们的拓边故事,一方面继承了西部文学的浪漫色彩,另一方面则是在讲述他们如何在艰难中履行所肩负的国民使命。亚历山德拉和安东尼娅毫无疑问代表着凯瑟心中的拓荒英雄、西部边疆神话的缔造者。

四、共同身份:美国化的外乡人

凯瑟曾说:“生活的原则是,艺术在物质中产生,在精神中结束。”[14]国家身份认同作为最高的生活原则,不仅来自于现实生活的需求,更是精神和情感的归属和寄托。地域上的统一和信念上的同一是成就一个民族的物理和精神前提,那么人们日常生活中的身份归属感则是融前两者为一体的粘合剂。拓荒小说中移民的美国人意识标志着其真正扎根西部并融入美国社会。而移民的美国人意识则是随着其“美国化”的过程逐步确立。

19世纪后期,随着西部拓荒运动的推进,大量新移民从世界各地涌入美国。激增的移民数量和他们驳杂的族裔引发美国人的担忧,那些早已定居并本土化的白人担心移民潮会造成美国外国化从而冲击原有的美国式生活。在主流社会看来将“他们(移民)的个性融入我们已形成的民族性”使他们“被改变、被同化”[15],移民美国化则显得迫切而有必要。在凯瑟的拓荒小说中,移民们在美国西部拓荒扎根的过程就是他们“美国化”, 被造就成美国人的过程。

亚历山德拉·柏格森无疑是作者心目中移民“美国化”的典范。《啊,拓荒者》的书名来自美国伟大诗人惠特曼的诗歌《拓荒者哟!啊,拓荒者哟》,但文中不曾描绘本土人在边疆拓荒时史诗般的历程,而是聚焦了移民和他们逐渐美国化的生活日常。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作为新时代的少年,我们有目标吗?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我想,是时候认真思考这些问题了……

老伯格森在边疆艰苦垦荒十一年后仍然一无所有最后在贫病交困中去世。十六年后,全家人终于度过了艰难岁月,过上了殷实的日子。亚历山德拉成了当地最富裕的农场主,拥有宽敞的大白房子和大片的土地。两个大些的弟弟也有家有业。她最喜欢的小弟弟也成了一名出色的美国大学生,是位“保持着州际比赛跳高记录”的校园运动健将。当大家庭聚会时,“饭桌上的谈话都用英语”,“奥斯卡的妻子以嫁给外国人为耻,所以他们的孩子们一点听不懂瑞典话”。洛和妻子在家时偶尔讲瑞典话,但洛的妻子非常“害怕被人听到讲瑞典话”。大到财富地位小到生活习惯,此时的伯格森一家人早已退却了外乡人的身份,而是拥有美国身份过着美国式生活的新美国人。

与前一部小说中主要人物属于北欧老移民的身份不同,《我的安东尼娅》中主人公一家在原始身份上是波西米亚人,属于一战期间大量涌入的新移民群体。“这个时期到来的移民(新近来自南欧和东欧的欧洲移民)受到当时社会的集体排斥,因为他们的到来被认为会彻底改变这个国家,无论这种改变是否属实。和之前的移民相比,他们肤色更深,身形瘦小,他们遭受到巨大的种族歧视和与日俱增的敌意。”[16]不难发现当时美国主流社会对这些新移民的态度并不友好。对于美国这片陌生的热土,安东尼娅和亚历山德拉一样是心怀梦想的外来者,但她成为一个安居乐业的美国公民之路走得却格外艰难。作为新来的移民,雪默尔达一家刚到美国就陷入了边缘化人群的窘迫境地。他们不能像定居当地的美国本土居民那样耕种着肥沃的土地,居住在宽敞舒适的房子里。他们只拥有贫瘠的土地,全家挤在开挖在小丘脚下的狭小洞穴中艰难度日。困顿中安东尼娅的父亲绝望自杀。与其说父亲死于贫困,不如说他死于缺少体面的美国身份。

获得一个体面美国的身份,对安东尼娅一家来说首先是要喜欢这个国家。小时候安东尼娅曾经告诉吉姆自己的父亲不喜欢这个国家,而少年的吉姆当即严肃地回应道:“不喜欢这个国家的人就该待在自己的国家,我们可没请他们来。”所幸家里除了父亲,其他人对这个国家无疑都是向往的和热爱的,尤其是母亲和哥哥。因此,父亲去世后,安东尼娅成为哥哥的助手在田间劳作,一家人在困顿中仍无怨无悔地在荒原耕种着自己的希望。二十年后,当吉姆再次重返故乡见到安东尼娅时,她已经拥有一座丰饶的农场,有着足够房间的宽敞房子,还养育了一大群快乐的孩子。一大家人显然已经完全适应并且非常享受这里安定和睦的生活。

但是和亚历山德拉略有不同,安东尼娅家里沿用是的波西米亚生活方式,一家人的日常交流更多是用母语而非英语,甚至是她在美国边疆出生的孩子也流露出对母亲母族的自豪感。但这一点并没有削弱他们美国化的身份,恰恰从文化价值方面凸显了安东尼娅一家所代表的美国的民族特性——异质文化共存。安东尼娅家里保留的源自欧洲故国的传统生活方式和语言文化,体现的正是对美国独有的多元文化价值观的捍卫。所以有学者说:“作为美国西部文学的拓荒者,凯瑟参与构建了美国多元文化话语”“将联邦式的多元文明纳入美国的文化语境及民族特性。”[17]可见,无论伯格森和雪默尔达两家人的生活方式和语言习惯是否美国化,他们现在无疑都拥有并且喜欢自己的美国人身份。作为移民群体缩影的伯格森和雪默尔达两个移民家族,其家庭成员对现有美国人身份的热爱从行动和情感上昭示着他们对移居国家美国的归属和认同。

五、 结语

在西部拓荒姊妹篇中,薇拉·凯瑟并不是简单地讲述两个从穷光蛋到大富豪式的美国梦故事,而是将自己对国家民族未来命运的关注,“如何让美国人在这片疆土上时代繁衍,永葆生机”[18],连同她对故乡的深情都融进了小说之中。在一次接受采访时,凯瑟曾经透露,对外国移民的认同和热爱激发了她的写作欲望。通过讲述为她所认同的移民在美国追梦的故事,凯瑟帮助他们确立了作为美国民族一分子的共同身份,彰显了他们对这个新民族未来发展的共同使命。自19世纪开始,特别是在内战结束后,美国领土和经济都飞速增长。就领土而言,时至1890年,随着西部边疆被开发完毕,美国版图已经贯通东西海岸横跨北美大陆。而其经济的发展更是让美国在1914年一举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工业国。[20]国力的增加和社会的进步更进一步增强了美国人对自己民族的认同和自豪感,同时为具有美国民族特色的独立思想文化的形成提供了推力。此间凯瑟所创作的拓荒系列故事“恰好符合一个正在崛起的大国塑造其民族性和价值观的需要”[19],作者因此被视为美国全民偶像自然是顺理成章。在拓荒小说中,凯瑟勾画了一个充实而和谐的社会,它不仅折射出凯瑟对理想社会模式的希望,更体现出她对美国民族身份认同和民族价值观构建的参与。尽管凯瑟阐释的理想社会对20世纪早期处于转型期的美国有着不言而喻的重要意义,但它对当前也处于社会转型期的中国在实现各族共同繁荣促进民族伟大复兴同样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① Cather,Willa., O Pioneers! New York: Bantam Books, 1989.My Antonia. New York: Pocket Books, 2004(文章中所有于小说原文相关内容均出自其中。)

②[11] Bohlke, Brent L. Willa Cather in Person: Interviews, Speeches & Letters .Lincoln: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1986:17,20.

③ Lewis, Sinclair. “Greatest Novelist”. Newsweek 11 ,1938:29.

④[13] Turner, Fredrick Jackson.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Frontier in American History”, in George Rogers Taylor ed., The Turner Thesis Concerning the Role of the Frontier in American History[M].Massachusetts: D.C. Health and Company, 1972:3-28.

⑤ Harvey, Sally Petier. Redefining the American Dream: The Novel of Willa Cather[M], Rutherford, N.J.: Fairleigh Dickinson University; London: Associated University Presses, 1995:52-54.

⑥⑧[19] 王恩铭.:《美国文化史纲 》,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15年版,第156页,第130页,第183页。

⑦ Hume, Kathyn. American Dream, American Nightmare —— Fiction Since 1960. [M]Beijing: 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 2006:9.

⑨ Urgo, Joseph R. Willa Cather and the Myth of American Migration [M]. Urbana and Chicago: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1995:1.

⑩ Rosowski, Susan J. The Voyage Perilous: Willa Cather’s Romanticism [M].Lincoln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1986:45.

[12] Martin Ridgo: “Frederick Jackson Turner, Ray Allen Billington, and American Frontier History”, The Western Historical Quarterly, Vol. 19, No.1,(January),1988:8.

[14] Stole, Bernice. ed., The Kingdom of Art: Willa Cather’s First Principles and Critical Settlements 1893-1986, Lincoln: University of Nebraska Press, 1966:40.

[15] Wilson,Woodrow. “The Significance of American History” [J]. The papers of Woodrow Wilson,Vol12:1900-1902 Ed Arthur S Link et al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72:183.

[16] Cather,Willa.My Antonia. New York: Pocket Books, 2004: xii.

[17] 孙璐:《别样的构建——凯瑟〈我的安东尼娅〉和特纳边疆学说的比较阅读》,《外国文学》2014年第3期,第77-84页。

[18][20] 孙宏: 《从美国性到多重性:凯瑟研究的回顾与反思》,《外国文学评论 》2007年第2期,第138-1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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