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董阳 壮歌德[澳]
飞播 图片来源:广西田园生态
澳大利亚是世界上最大的岛屿大陆,拥有769万平方公里土地,但总人口仅接近北京。其人口稀少的原因是,澳大利亚只有6%的土地为耕地——除此之外都是岩石、沙地和旱地,无法耕作。因此,保护这一小部分有机土壤和营养物质是一个明智的选择。4万年来,澳洲的土著部落依靠狩猎和采集生活,而西方人及其农耕方式仅在2个世纪前才进入这片大陆。不久前,澳洲还拥有着地球上最为纯净的土壤。即便是现在,面对于大量的田地,澳大利亚人仍然控制化肥等化学品的用量。然而,就像世界各地所做的一样,他们也向土地添加丰富的补充物质。在介绍现代工业对传统的影响时,澳大利亚与其他国家一样说不出所以然。不过,澳大利亚在许多方面被称为“幸运之国”,因为该国有机会以优秀的方式去研究、理解和管理现代农业。这一优势可以为其他国家提供借鉴。
人类聚居区周边的土地,遭受到最严重的污染,且这些污染往往与农业无关。生活在消费主义高度发达的经济体中,每个家庭都会产生大量的污染,排出的各类固液废物影响附近的土壤。由工业行为导致的污染更为糟糕。被机场消防演习污染的地面是一个极端的例子——演习中的“泡沫”不经意间被冲到相邻的土地上。此外,城镇附近的高价值农田也被化工企业盯上:农民购买农药以获取更高的产量,但他们并不清楚农药的风险。20世纪80年代左右,人们才开始制定法律,禁用最有害的化学制剂,并对其他制剂进行管制。
“幸运之国”这一标签最初源于唐纳德·霍恩(Donald Horne)于1964年出版的同名书籍。澳大利亚的幸运之处在于,其成立之时便采用了完备的英式公务员制度和司法体系。这意味着,当蕾切尔·卡逊(Rachel Carson)于1962年出版《寂静的春天》一书后,澳大利亚政府能很快采取行动,实施立法并启动纠错流程。
澳大利亚农村生活的另一个特点是,农民和相关公职人员之间保持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土壤专家许志宏教授,1986年以前在中国科学院南京土壤研究所工作,现在就职于昆士兰州格里菲斯大学环境研究所。许教授对这一现象很有发言权。他提到,澳大利亚农民深爱他们的土地。他们拥有土地,照料土地,从土地投资和土地保护中获益。他们充分了解并确信他们的权利。公共服务官员通常是这些农民的儿女。这些官员尊重农民,并在改善土地方面将农民视作合作伙伴。人们对化学品的使用制定合理规章,并严格遵守。“不要污染邻近的田地”这一信条,构成农民群体内部的同行压力。许教授总结到,这种状态是健康而令人钦佩的。
许教授和他的团队融入农民社交网,并开创了解决土壤污染的新方法。其中的一项创新是向土壤中添加生物碳,以吸收碳和某些污染物。他的文章一经发表被大量引用,在中国引起广泛关注。
澳大利亚拥有广阔的田地,但通常情况下每个家庭仅有2至3人从事耕作。这要求从事耕作的人有特殊的技术支持。喷洒是澳大利亚许多地方使用化学品的唯一途径。值得注意的是,作物喷洒会带来土壤污染,不仅威胁农民自己的财产,也威胁邻居的财产。考虑到农场密度水平,欧洲禁止对农作物喷洒化学品。而澳大利亚运用科学解决了这一问题。在布里斯班外的加顿,昆士兰大学主持下的喷洒技术研究和培训中心,安德鲁·休伊特(Andrew Hewitt)教授领导团队,研究化学品的高效和优化使用。他们拥有一座全尺度风洞实验室,用于研究空中喷洒的效果。通过科学研究,人们得以理解并控制喷洒的效果。
近十年来,无人机喷洒技术出现,旨在提高精度(以及提高安全性和降低成本)。休伊特教授在回到澳大利亚之前,已领导美国喷洒应用研究长达十年。他警告说,人们仍然需要进行很多研究,以确保无人机喷洒对土壤污染预防具有最佳效果。他正在与中国农药行业——广西田园生物化学公司及其无人机子公司合作,寻找预防中澳两国土壤污染的方法。
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农业学院正在检测无人机喷洒农药 图片来源:昆士兰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