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万军,余功菊
(安徽财经大学 1.管理科学与工程学院 2. 统计与应用数学学院, 安徽 蚌埠 233030 )
区域经济发展在整个国民经济发展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性问题仍是新时代我国经济协调发展中一项重要内容。当前,我国区域经济发展带来的差距主要表现为: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差距、城乡差距、收入差距等方面,这些问题是解决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性问题的重中之重。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对我国社会主要矛盾进行了新的诠释:从之前的“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发展之间的矛盾”,其中“不平衡不充分发展”要求大力提升质量发展和效益,并在发展中注重社会公平,不断消除地区差距、收入差距和城乡差距,以此来解决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可见不平衡性问题对我国经济发展有很大影响,必然会影响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
区域经济不平衡是区域差距问题之一,其主要表现区域收入差距、城乡差距、消费差距以及资源配置等方面差距。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性也是新时代主要矛盾所要解决的问题之一。文章利用泰尔指数、HDEA和SBM、动态和静态面板等分析方法对我国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性进行了综合测度分析。
区域经济研究始于马歇尔及韦伯所代表的新古典经济学,此后缪尔达尔的区域累积因果理论、赫希曼的非均衡发展理论、威廉姆森的倒“U”型理论和弗里德曼的核心—边缘理论都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方式对区域经济进行不同层面的研究,由此拉开了对区域经济不平衡性研究的帷幕。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国内越来越多的学者跻身于区域经济不平衡研究行列,甚至已成为研究的热点之一。目前学术界对于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的研究主要包括如下几个方面[1]:
一是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影响因素研究。王绍光、胡鞍钢在《中国:不平衡发展的政治经济学》一书中,基于中国国情建立政治经济学框架从资源禀赋、经济结构和人类福利等方面进行中国地区差距分析。[1]林毅夫、蔡昉等在《中国的奇迹:发展战略与经济发展》一书中认为区域梯度性导致我国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人均收入不平衡。[2]王小鲁、樊纲认为FDI、人力资本存量、政策、市场化程度、劳动力流动等皆会扩大区域间的差距。[3]杨爱平从财政分权的角度解释区域经济不平衡。[4]
二是研究视角不同。张启春在《中国区域差距与政府调控—财政平衡机制和支持系统》一书中,从是否含有价值判断角度分析区域差距与不平衡,研究认为区域差距不含价值判断,而不平衡带有价值判断倾向。[5]郝寿义在《区域经济学原理》一书中认为区域经济不平衡涉及价值判断,且需从动态视角去研究其客观之势。[6]韩淑慧从效率和公平的角度研究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状态,认为效率和公平不能同时兼具。[7]
三是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的方法及趋势研究。概括如下:关于省级区域经济不平衡性问题的研究。简天伦等利用标准差,以1953-1993年我国各省区实际GDP为指标来分析其区域不平衡发展态势,并认为在1952-1965年中无明显差距,但在1965-1978年中表现出明显的扩大状态,在1978-1993年期间却显著缩小。[8]杨明洪等采用泰尔指数分析1978-2003年中国七大地带及地带内部各省间时空演变后发现,地带间差距是我国区域不平衡的突出问题。[9]范剑勇研究发现,1978-1989年我国各省份区域差距总体呈下降状态,在1990年代后期差距逐步加大。[10]王炜等利用区位基尼系数对2000-2012年我国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进行研究,认为全国范围区域经济差异有所缓解,但东西部地带及部分省区经济不平衡态势逐渐加大。[11]
对于沿海与内陆,以及城乡区域不平衡问题的研究也一直不乏探讨。拉瓦里恩和陈绍华等详细地分析了我国南方四省在1985-1990年不平衡状况,认为不平衡状态缓增。[12]郭腾云等利用广义熵(GE)和基尼指数对1952-2003年我国区域经济发展不均衡长期变化态势给以详细测度,认为沿海与内陆间在1990年代中期区域内部不均衡为首要原因,但是区域之间不平衡状态逐步增加并成为省市之间不均衡的重要原因。[13]
综合上述文献描述,可以看到对于区域不平衡问题的研究可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由于经济增长效率是经济不平衡的表现——经济增长、人均收入的原因,文章以经济发展效益效率,作为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的测度,能够深入分析不平衡的内在机制。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总体经济发展水平处于快速上升阶段,但由于多种因素(如各种自然因素和社会因素)的影响,我国区域经济发展差异在经济发展水平、金融发展水平、政府效率、人力资本积累等方面均有所表现。[14]为更清晰看出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差异表现,文章首先基于1978-2016年人均GDP数据构建泰尔指数,对我国四大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差异进行一定的对比分析,公式如下:
(1)
(2)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历年《中国统计年鉴》数据计算得出。
根据图1,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存在一定的差异。根据左图,中部和东北部各省经济发展水平差异较为平稳,虽在2005年左右东北部泰尔指数为负,但各省份之间存在经济反超现象。而东部各省经济发展水平差异在不断缩小,西部区域各省之间经济发展水平差距在1978年伊始有所下降,随后基本平稳;在2005-2014年之间各省经济发展水平差距略有上升,之后下降至与东部持平,说明各省经济发展水平之间差距有减小趋势。从整体情况来看,全国经济发展水平差异逐渐降低,但是局部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差异仍然明显。右图为各区域与全国经济发展水平之间的差异,易见东部经济发展水平泰尔指数为负,东北次之,说明东部经济发展水平领先,但东北部在近几年略有下降。中部和西部地区经济发展的水平泰尔指数总体上处于下降状态,经济的均衡性改善,但是与东部和东北部仍有差距。所以,我国的经济不平稳性有待提高,影响了我国经济长期发展,为此本文对2007-2016*由于数据统计口径的原因,文章只选取近十年数据进行分析。年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效益的影响机制进行分析。
1.经济不平衡性指标测度——基于HDEA与SBM模型的综合构建。一般DEA中具有代表性的模型主要有C2R、BC2、FG和ST模型,由于其求解效率的结果大都处于1的前沿面难以进行有效的排名,因而引入效能较高的处理方法——超效率模型进行求解,同时鉴于HDEA能够很好的对区域经济进行分析,将之综合考量。
假设某一经济体系中,每个单元的发展状态可由m种输入指标,n种正项输出及k种负项输出指标决定,则多维状态的指标可表示为[15]:
x=(x1,x2,…xn)T≥0,y=(y1,y2,…yn)T≥0,z=(z1,z2,…zk)T≥0
根据DEA有效单元的本质,可知若使某个决策单元所代表的各项评价指标能够在偏序集中达至最大,关键之处在于可能集的构造,根据DEA构造生产可能集的理论和方法,其构造如下:
根据上述变量区域的构建,可建立的SBM模型[16]为:
(3)
对于实际问题的研究,为便于讨论,选取其中的部分系统状态值进行研究,综合SBM及HDEA模型进一步构建生产可能集,某一决策单元j0,根据上述信息可建立如下形式的关系式[17][18]:
根据效用相关理论,为使结果能够有效反映出决策者的偏好,需要对其行为进行相应的约束。对于较为复杂的经济体系,可以运用定性与定量方法构造简单约束下的S-WHDEA模型,基于(3)和(4)式构建如下模型:
上式中θ为效率值,S为松弛变量,β为决策单元的组合比例,ω、ν、μ为其投入产出变量权重。
2.静态、动态面板数据模型构建。基于上述区域经济发展相对效率结果,为较清晰分析四大区域发展差别问题,以及影响其发展效率机制的因素问题,构建以下静动态面板模型进行相应分析:
(6)
(7)
式(4)、(5)分别为静态面板数据随机效应、固定效应模型和SYS-GMM模型,其中i表示地区编号,t表示研究年份,ui表示不可观测的个体效应,μi表示不可观测的时间效应,εit表示随机扰动项,seit为某一省份在相应年份相对效率水平,Mit,Xit分别为主要解释变量和控制变量,β0、βij、β2j分别为常数项、主要解释变量和控制解释变量对因变量(相对效率)的反映程度系数。
表1 经济发展效益有效性评价指标体系
1. 经济发展效益运行有效性的指标构建
单一指标用来研究区域经济发展问题严重缺乏准确性和全面性。再者,关于一个经济系统相关指标的种类很多,不可能一一统计,也难以保证数据的完整性和全面覆盖[19][20]。文章基于投入产出理论,选取了以下综合指标用于经济效益发展有效性的测度[21][22],如表1所示。
2. 经济发展效益影响机制的指标
为进一步研究区域经济发展效益的影响机制,根据新古典经济增长理论、内生增长模型和经济增长核算理论,将创新力度、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对外依存度、金融发展强度和劳动使用率作为影响经济发展效率的主要解释变量;选取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城乡居民消费差距和通胀率作为控制变量,各变量的说明详见表2。
表2 经济发展效益影响机制指标体系*《中国统计年鉴》中CPI数值一般是在上年=100时给出的,这里计算通胀率采取(当期CPI-100)/100计算。
本文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00-2017年、国家统计局、各省份(省市)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等。由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各年度的GDP均按当年价格计算,为排除价格因素的影响,数据全部调整为1985年不变价格*相关文献大都以1978年和2010年为不变价进行调整,这里依据《中国统计年鉴》选取1985年不变价进行调整,用CPI指数进行平减,主要在于文中人力劳动资本总量是与基于1985年不变价计算的保持同步。。
由于经济序列可能会含有某一趋势造成其数据稳健性下降,如:时间趋势、单位根,此外若为非平稳序列,会出现伪回归,应通过协整分析来检验变量之间是否存在稳定性关系。
1.单位根检验。单位根检验的常用方法有:ADF检验、DFGLS检验、PP检验等,虽然ADF检验和PP检验要考虑检验方程是否包含常数项和趋势变量项,但检验的可靠性较好,因此选择ADF检验方法[23]。检验结果表明,各变量在1%的水平下存在单位根*各种检验均是对原序列进行的漂移项和趋势项的单位根检验,检验结果省略。,一阶差分序列为平稳序列。
2.协整检验。协整检验方法有Kao检验、Pedroni检验和Johansen检验,如表3所示:
表3 各变量间协整分析*Kao检验的原假设为无协整关系,即ρ=1。结果
从表3可以看出,Kao检验拒绝原假设,说明各变量间存在协整关系,表明我国30个省市变量间有关长期稳定的关系。
1.我国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性测度——经济发展效益评价
基于模型(3)、(4)计算出我国各省份经济发展效益有效性的综合效率值[24](相对效率),如表4所示:
表4 我国各省份及各区域经济发展效益有效性的综合效率值(SE)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相应年鉴数据计算得出,图2、表5和6类似;表中平均为地区平均,全国为经国家为效率单位的计算结果。
从表4中明显看出,在2007-2016年各省份(省、市)的经济发展效益存在明显差异。由各省份近十年综合效率值,易于发现东北三省和东部十省经济发展总体优于中部和西部,西部经济发展效益相对较差,但是整体运行情况较好,有效程度在50%以上,同时也反映出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再者,各省份近10年经济发展综合效率平均水平走势基本与其省份整体综合走势保持同步,总体上东部地区占据整个经济系统首要地位。图2刻画了我国四大区域与全国经济发展效率的时间趋势。
图2 我国整体与四大区域经济发展效益有效性变化趋势
根据图2,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效益效率略呈W型,西部、中部和东北部低于全国,但2016年东北部超过全国效率,而东部大体上较接近于全国水平。由于发生了次贷危机,2007-2009年全国经济发展效益有效程度出现了下滑,4万亿的经济刺激在一定程度上缓冲了经济恶化的势态,但由于政策导致产能过剩,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效益显著下降,对于经济发展较弱的中西部地区的冲击也较大。2009-2011年经济开始进入新阶段,区域整体经济处于上升阶段,我国整体经济增幅达10%左右,随后的2011-2012年出现下滑趋势,可能原因为刺激政策效果逐渐减弱,
表5 我国四大区域及整体经济发展效益收敛性分析
注:表中括号内为参数的T值,*,**,***,分别表示10%,5%和1%的显著性水平,表6类似。
同时国际金融危机导致外需不振①。根据相关外贸、产业结构数据得出,由于篇幅限制,故没有展现。由于中部具有区位优势,增长潜力高于西部,在2012-2013年中、西部经济发展效率分别有明显的上升和下降。2014年之后,经济进入新常态,供给侧结构发挥了明显的作用,效率明显提高,但中西部与东部和东北部之间存在差距,经济非平衡状态仍然存在。
为了进一步分析各省份经济发展效益有效性的差异程度,借鉴收敛分析来测度各区域经济发展效率较低省份“追赶”较高省份的趋势[22],以此进一步分析各区域经济发展效益提升的能力。运用Martin(1996)的绝对β收敛模型测算其“追赶”趋势,即:
ln(seit/seit-1)/T=β0+β1lnseit-1+μ1
(8)
其中β1<0时,存在收敛,反之不存在。根据上文中我国四大区域各省份经济发展效益的综合效率值进行收敛性分析,结果见表5。
表5给出全国及区域经济发展效益综合效率收敛回归结果。从整体上来看,基期经济发展效益效率系数估计值显著为负,说明存在收敛并且会趋于同一态势水平。此外,可以看出东部经济发展效率较低省份的追赶速度高于其他三个区域,其中西部地区追赶趋势明显较低,处于全国水平之下,但与其他区域趋于同一稳定状态的步伐需要的时间有一定差别,这也侧面表示我国四大区域存在一定的差距,东部区域经济发展效率在收敛程度上较大,和其经济发展综合实力相称,其次是中部、东北部和西部,虽然东北部历史经济状态较好,但是近年来由于其人口流失以及技术力进步较弱,导致其经济发展效益可能低于中部经济,因而收敛性低于中部,西部经济较差的状态决定其经济发展效率的收敛程度是四大区域中最低者,这也进一步表明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效率并非处于同步平衡状态。
2.区域经济发展效益有效性影响机制分析
根据上述构建的指标体系及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效益有效性的测度,为进一步了解其差异的影响因素[9][10],估计了模型(6)和(7),全国和四大区域的回归结果(由于Hausman检验显示结果利用随机效应模型,故固定效应模型结果没有列出)②由于篇幅限制,故没有展现固定效应模型结果。如表6所示[26]。
(1)创新力度、劳动力的使用以及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开放程度和金融发展水平对经济发展效益的综合效率有显著作用。索洛经济增长模型(新古典增长模型)将资本、劳动和知识纳入影响经济发展体系中,并假定技术为外生变量。内生性模型克服了索洛模型外生假设的不足,宇泽-卢卡斯模型在AK模型的基础上,将人力资本(新知识)纳入经济增长路径中,并表明经济增长率与人力资本增长率正相关,而且在AK模型中消费、资本和产出均以相同的速度增长。因而,基于上述理论基础,可以从表6结果分析得出:创新力度、劳动力的使用以及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对经济发展效益的综合效率有显著作用,是全国经济发展效率增长的内在动力,说明这些因素能够有效的推动经济发展效益效率向前沿面移动;开放程度和金融发展水平对经济发展效率有正向推动作用,但是通货膨胀、城乡收入和消费差距却降低经济发展效益效率,特别是通货膨胀程度负向影响力度较大,在市场化经济中,通胀会带来国民经济比例失调、产品出口竞争力下降、产生不安定因素(收入分配问题、生活水平下降等),严重阻碍经济健康、有序、稳定的发展;再者城乡收入、消费差距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地区经济发展差异,差距过大会使得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消费断层与结构失衡等方面带来一定的问题,对经济发展效率不利,从上述结果看,消费差距对经济发展效率的影响的反向作用小于收入差距对经济发展效率的影响反向作用。金融发展水平对于西部和中部经济发展效益作用不显著,主要原因缺乏完善的金融体系和金融平台资源,而最主要的原因在于经济发展水平的强弱,从某种程度上而言经济发展水平会反过来影响金融发展水平,对于中部和西部应该建立较为完善的金融体系和扩大金融平台,同时也要有相应政策的指导和扶持。
(2)科技创新是经济发展的内在动力,创新强度对中部、东北部、西部和东部经济发展的作用力度随着相应区域综合能力的增强而降低。一方面在于各区域本身整体经济能力的差距,另一方面在于经济发展的提升空间的大小,对于其他三个区域而言, 东部区域经济提升空间相对较小,整体饱和度较大,对于科技创新能力带来的作用并不明显,而西部地区虽然有很大提升空间,但是其资源等条件的限制削弱了该项因素的促进作用,中部的经济能力和资源等情况处于中等状态,提升的空间较大,随后为东北部。当然,其中也包含着一些外在因素(自然因素):地理位置差异带来资源的限制、历史原因遗留的差距等。
表6 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效益效率差异性分析
(3)东北部和西部劳动力使用率的改进和提高会显著提高该区域经济发展效益。由于东北和西部的地理位置、自然资源、开放性程度(主要是经济发展程度有关)等因素,结合“西部大开发战略”和“东北振兴”战略,劳动使用率的提升(当然有效劳动的提升较为重要)相对其它地区效率更高,东北部和西部应该注重劳动使用的力度和质量。中部和东部的劳动力使用率对经济发展效益效率的作用明显小于西部和东部,主要在于东部的经济发展水平远远高于东北部和西部,整体因素的影响力度达到边际递增的平缓点,而中部劳动使用率也比较高,其促进作用可能被其它因素影响的方向作用相互中和。
(4)人力资本投资强度是资本的一部分,是经济发展的内在动力。索洛余量分析中将资本作为一个影响经济发展水平重要的原因,因而从表6分析结果来看,只有西部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对其经济发展较为显著,说明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对发展水平较弱的西部有重大激励作用,特别是高层次人力资本的建设更重要,西部建设应加强教育的投入。此外,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对东北部经济发展效益效率的影响有很大的正向作用,说明东北部也应加强人力资本建设。而人力资本对东部和中部区域经济发展的作用明显小于西部和东北部,尽管东部人力资本的效率边际递减,但是还应增加人力资本的投入。近年来我国人力资本综合存量逐渐增加,而十九大以及两会提出了优先发展教育和全面开创教育改革新局面等措施,都为提升人力资本质量和数量做了准备,也进一步说明人力资本投资的重要性。
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性研究是现今一些文献和国家关注的重要问题,其影响因素也迥然不同。与一些文献不同之处,文章主要对我国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性进行了综合分析:首先以泰尔指数对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之间的差异进行分析,再用经济发展效益效率作为不平衡性的测度,并对其差异性给予一定的收敛性分析,而后探讨了经济发展效益效率的影响机理和效应,主要结论如下[27]:
第一, 关于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性的测度,文章应用泰尔指数对区域经济发展水平进行测度,结果表明我国区域间经济发展水平确实存在明显差异,特别是东、中、西部区域差距较大;其次,对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效益进行测度,选择非参数区域经济运行有效性分析方法和SBM模型分析相结合,主要在于排除多单元效率为1的情形,这样能够进行有效的排序以便更好地分析问题。结果发现,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效益效率略呈W型并伴有一定的省际差异,特别是西部地区经济发展较为落后,其次是中部,这也表明加强西部大开发战略和促进中部崛起战略尤为关键,同时保持东部和东北部地区经济发展。
第二, 从经济发展效益效率差异性分析来看,各区域的弱势省份“追赶”强省份的趋势有所差别,虽然具有趋同性,但各省份收敛速度显著有别,说明经济发展效益效率的非平衡性有待改善,特别是西部地区经济发展效益提升的空间处于递增范围,高于全国水平。
第三, 本文从创新力度、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劳动使用率、金融发展水平等方面对影响我国区域经济发展效益效率作用机理进行了探究,同时也对各区域内部和外部因素进行了分析,结果表明不同区域的机理存在差异:创新力度、劳动使用率、人力资本投资强度是西部和东北部地区重要内在动力,其次是中部和东部地区;金融发展水平对西部和中部经济发展的效益作用低于东部和东北部,要加强和完善;开放程度是东北部和中部地区经济发展效益效率的有效影响因子,其次是西部和东部地区;城乡收入、消费差距和通胀程度是东北部和中部区域经济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其中通胀程度对东部区域的作用程度较为明显。这表明要“因地施策”,基于不同区域的经济影响机制、政策的方式、力度和方向要存在“差异”,但同时也要保持整体同步作用机制的一致性;结合不同区域的经济发展效率提出符合区域发展的政策措施,对各地区作用相同的因素(如人力资本投资强度)应予加强,做到更好地“大异小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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