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也好,策展人身份也好,15年创办见方文化艺术公司只想把艺术做得更专业。始终坚信艺术可以改变人们的生活,甚至改变世界。”这是见方文化艺术有限公司创始人施谏昉告诉记者的一句话。他13岁开始学习绘画,在乌克兰国立美术学院有过7年的艺术留学经验,曾游历近二十个国家,对于生活,始终保持热情和感激。对于不同的文化艺术项目,始终保持新鲜感与最佳的状态,去执行并且落地。
他希望可以把艺术作为终身的事业,时刻要求自己做好每一件事,并且更加注重细节。把策展当成“艺术作品”来做,由一个艺术家身份转变为艺术项目策划人无疑是最大的挑战,他希望观众通过观展后的视觉经验输出成为新的意识,从而激活城市生活与美学思想。施谏昉在不断否定与肯定中完善,试图用好的展览、艺术项目拉近艺术与大众的关系,让当代艺术作品真正与观众产生“对话”与“共鸣”。
借此次涂鸦展之机,记者与施谏昉进行了一次对话。这位留着胡渣,常以一顶鸭舌帽,一个白布袋现身的艺术家,内心藏着一个怎样的自由世界呢?
Q:你怎么理解自由世界?
A:自由世界并不是无规则、混乱的社会状态,可能是更多的是一种人的心理上的自由。当下无论是人际关系还是社会形态,总会有很多的束缚,把我们困在这种生活状态里面,又无法自拔。所以自由世界其实可以理解成将日常束缚在社会中,向往自由的愿望,通过形态各异的作品来表露内心世界。
Q:你如何看待街头涂鸦?
A:最早的时候,涂鸦都是表达对生活,对政府,对社会的不满。但是现在,涂鸦更多的群体是艺术家,他们想把艺术的东西更开放地表达出来,让大众在街头不经意间就能看到他们的作品。也许你未必要看得懂那些街头涂鸦背后的含义,这更多地就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让大众能够零距离地去接触这些艺术。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可以算是一种开放性的美术馆。
Q:欧洲人的艺术细胞是与生俱来的吗?
A:欧洲人对艺术的表达更开放,美术馆随处可见,即便大街上都有很丰富的艺术表现形式。艺术,不仅可以在画廊、美术馆欣赏,在街头同样有看不完的“花头”,可以说是零距离接触艺术。所以欧洲人的艺术细胞也不是与生俱来的,更多地是从小耳濡目染,被熏陶的。
Q:这次受邀而来的几位艺术家对中国市场是否有期待?
A:来之前,他们会觉得中国市场很好,卖掉画不是问题。但实际上我告诉他们,国情不一样,社会体制也不一样,整个国家的艺术氛围也不一样。你们是有名的艺术家,作品固然是好的,但是在欧洲,你们的标识画遍了整个城市,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但对于中国市场来说,你们是陌生的。尽管这样,他们也乐此不疲地创作,希望让尽可能多的中国人看见他们的作品。
Q:你觉得将涂鸦艺术走进中国的城市困难吗?
A:毕竟国情不一样,艺术氛围也不同,想要大规模地给城市“染色”不太现实。但希望在允许的范围内,为涂鸦爱好者和公共艺术提供更多的机会和空间,让艺术真真正正地走近大众。比如苏州有它特有的文化背景,可以设定一个主题,在完善的规划下,邀请艺术家进行创作,即便是把传统文化的元素融入进去也没有问题,因为表现的形式是涂鸦,是当代的,前卫的。
甚至,我们可以召集苏州的学校和美术培训机构,让小朋友一起参与进来。就像这次我们的艺术家特意在自己作品旁留了些空间给小孩子涂鸦,让他们真真切切地感受涂鸦乐趣。有条件的话,还可以搞一个涂鸦艺术节,为城市带来不一样的色彩。
Q:很多人问“艺术是什么”,高冷的,小众的,看不懂的才是艺术吗?
A:艺术永远是高尚的,贵族的享受,但也是可以被消费的。以涂鸦为例,你在大街上看到好看的作品是拿不走的,但是这些作品的主人本身就是艺术家,他们的作品也会在画廊、美术馆展出,那种是可以售卖的。在欧洲,很多市民在街头看到喜欢的涂鸦,会主动地去画廊找艺术家的作品,看展览成为生活的一部分,同时碰到喜欢的也会购买。
但这种现象在中国则不明显,如果你并不认识这个艺术家,即便去观展,也未必会买走作品。其实现在习惯去美术馆看展览的中国人并不多,即便有兴趣观展,能有意识消费艺术的更是少之又少。我们现在只有从一点一滴去慢慢培养这部分人,让他们的精神上面上升到一个高度,最终来消费艺术。
Q:作为艺术家和策展人,未来你能为这座城市做些什么?
A:就目前客观情况而言,我不可能改变这个城市,也不可能去改变世界。虽然只能在小范围的空间里面做事情,但我始终希望通过自己的微薄之力,能够影响到哪怕一小部分的人接受艺术,并爱上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