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自贸区建设背景下加快“舟山海员”升级的对策建议*

徐 盈

近年来，舟山市陆续承接了舟山群岛新区、江海联运服务中心、自贸试验区等一系列国家重大战略举措，为舟山打造国际海事服务基地以及海事服务业的加快发展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性机遇。“舟山海员”应紧紧抓住此次难得的升级契机，积极向船员国际化方向转变。本文从“舟山海员”的现实基础和发展条件出发，探索提出“舟山海员”升级的举措，为“舟山海员”适应时代发展提供借鉴。

一、“舟山海员”升级的必要性分析

1.“舟山海员”升级是浙江自贸区建设的重要内容

2017年，国务院批复了中国（浙江）自贸试验区，120平方公里的自贸区范围全部落于舟山。舟山不仅具有国家级新区的政策优势，同时也将享受国家进一步改革释放的制度红利。舟山地处我国海岸线中部与长江水道交汇点，犹如蓄势待发的弓箭的箭头，与东北亚及西太平洋等一线主力港口构成等距离的扇形连线分布，进出我国的七条国际主航线中有六条经过舟山海域，是探入太平洋的桥头堡和海上门户。在全球自贸区战略向纵深推进，贸易、投资、服务等要素自由流动的大环境下，舟山紧紧围绕自贸区建设，贯彻落实主动融入“一带一路”战略。在此背景下，“舟山海员”势必将更多地参与海运业的国际竞争和职业选择，把“舟山海员”这一人力资源优势升级换挡实现高端化和国际化，在国际海运中占据一席之地。

2.“舟山海员”升级是新区打造国际海事服务基地的必然趋势

舟山打造国际海事服务基地是新区、自贸区等国家战略的需要，也是国家海洋经济转型升级的需要，更是舟山自身经济建设和发展的需要。建设舟山国际海事服务基地现实可行，是推进舟山群岛新区新一轮开发开放和经济持续增长的立足点和重要抓手。舟山口岸作为国家率先开放口岸之一，自1987年正式对外启用以来，经过近30年的不断探索和较快发展，全市开放面积已达到1355平方公里，成为国家大宗战略物资储运、中转和交易的重要区域，以及全国重要的海港口岸[1]。近年来，舟山主动接轨海洋经济新时代的发展，积极参与国际分工，以燃料供应、化学品中转储运交易、船舶修造、船舶管理等为内容的现代海事服务产业已经形成一定规模[2]。这样就需要将“舟山海员”以及海员进修、培养和培训建立体系，形成特色优势，使之能够成为舟山海事服务系统中的“金字招牌”,为以服务船舶、服务海员、服务海事实体经济为核心的国际化基地建设奠定良好的基础。

3.“舟山海员”升级是海员自身发展提升的内在要求

“舟山海员”在我国的海员行业中一直有较好的口碑并有较为深厚的地方文化底蕴。“舟山海员”从20世纪末到21世纪初逐步完成了由渔民转产转业转变为海员的第一次升级。但是由于2007年金融危机引起的整体航运业低迷，导致海员待遇降低，就职的热情有所减退，“舟山海员”亟待凤凰涅槃实现行业重生，在当前形势下紧紧抓住战略政策窗口期，加快“舟山海员”升级换挡，实现行业第二次升级将势在必行。

二、“舟山海员”升级的目标方向及现实基础

1.“舟山海员”升级换挡的重点方向

以全面适应舟山群岛新区、自贸试验区等国家战略的人才需要为目标，着眼于国际高端航运市场的人才需求导向，通过努力把舟山建设成为国际海事服务基地、国家重要的船员教育培训基地、区域性的船员信息服务中心，实现强有力的人才储备和人才优势。进一步提升舟山船员的航海业务水平、外语水平以及社会责任感、职业精神、法律规则意识、安全意识、心理素质等非智力素质，形成整体竞争力，把“舟山海员”打造成国际性的“地方品牌”[3]。

2.“舟山海员”在浙江省乃至全国海员均占有一席之地

根据交通运输部发布的《2016年中国海员发展报告》显示，截至2016年底，在中国海事局注册的海员共有672 961人。按海员注册地统计，浙江省7.2万人，占比为10.7%左右，位列各省、自治区、直辖市及各直属海事局辖区第三名[4]。舟山作为航运大市，在舟山海事局注册的海员约4.12万名，约占全市常住人口的3.56%，占浙江全省海员数量的一半以上；在全国海员中也占有一席之地，占全国海员总数的6.2%。其中无限航区（原无限和近洋合并）4 571人，占全市全部注册海员的11%左右。舟山海员构成的主体分为两类，一是舟山当地高职院校航海专业毕业生，通过系统、规范、全面的航海教育和培训；二是转产转业的渔民进入航运行业，也是通过严格的资格考试，而且实践经验丰富。舟山海员呈现的共性特点就是业务素质好，热爱航海事业，适应性强；有吃苦耐劳精神，服务意识强，在国内航运行业已具备一定的美誉度。

3.“舟山海员”的服务机构已初步形成规模

2016年，舟山共有甲级海船海员服务机构、乙级海船海员服务机构、海员外派机构[5]分别为3家、28家、4家，在浙江占比已经超过50%，但在全国范围内看尚不具备规模领先优势（见表1）。

表1 部分省市海员服务机构分布情况 家

舟山基本上每家船公司都拥有自己的乙类海员服务机构。甲级海船海员服务机构仅有舟山东方海员服务有限公司、舟山东方国际经贸有限公司、舟山市四通海员服务有限公司等三家，具备海员外派资质的机构有舟山东方海员服务有限公司、舟山海星轮船有限公司、舟山市四通海员服务有限公司、舟山泰荣国际海运有限公司等四家。海员服务机构在浙江省内集聚态势初显、规模初具，但甲类服务和外派机构相对比较缺乏，尚有较大的发展空间。

4.舟山拥有全省最大和最多的海员教育培训院校，海员文化浓厚

舟山通过多年的航运历史文化沉淀，初步形成了航运相关的特色产业集群，聚集一定规模的港航领域企业，构建较为成熟的港航产业链条，搭建了为海员人才施展才华的产业平台。目前舟山已具有较为优越的行业发展环境，自2003年起，在政府的支持下舟山海员管理协会、舟山海员就业服务中心、舟山海员网站等依次建立。随着浙江舟山群岛新区的建立，“中国海员技能大比武基地”等相关国字号活动相继落户舟山，打造“舟山国际海员培训基地”已初现端倪[6]。舟山在不断壮大的海员队伍基础上建立了一系列培训体系，有浙江海洋大学和浙江国际海运职业技术学院等航海类大专院校，具备开展海船海员过渡期适任培训资质，而且浙江国际海运职业技术学院承担了60%以上的航海类学历教育和在职培训。大的船公司或船舶管理公司有自己的见习和培训基地，或与院校合作，更多的是通过在职培训。舟山海事局牵头组建的舟山海员协会建立了“海员信息管理系统”，通过互联网技术加强对海员队伍的规范管理和业务培训。

三、“舟山海员”升级的外部条件

1.国际海员劳务市场对高级海员的需求保持高位

随着国际经济的逐步复苏，航运市场随之有所恢复，全球船队总体运力规模呈平稳增长势头，而且许多高级海员不断流向陆上业务，出现大量岗位空缺，国际海员劳务市场对高级海员的需求依然旺盛。同时由于高级管理岗位以及国际性高级海员对海员素质要求高，培养难度大，培养周期长，可以预见，在较长时期内高级海员依然供不应求。我国作为人口大国，2016年，我国外派海员14.3万人次。[4]近几年虽然增长较快，但输出渠道不畅及国际化程度不够等因素导致海员输出量远不及传统劳务输出大国菲律宾22.9万的海员外派量，我国的国际海员劳务市场尚有较大潜力可挖。

2.我国正在着力建设海员服务“五大”体系

当前，航运业正处于市场转型期，海员技能也相应地处于升级换挡期，海员队伍规模、结构和属性都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同时对海员的专业技能、知识储备和实际操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国正致力于打造海员服务、海员质量监管、海员诚信、海员现场监管、部门合作和社会动员等五大体系，加快推进海员国际化进程，出台便利海员出境等相关政策和措施，促进海员队伍健康发展。[7]

3.未来我国沿海航区海员和无限航区管理级海员的缺口较大

一方面，随着船舶数量增加、船舶建造技术的突飞猛进和船舶的大型化趋势需要越来越多专业对口的毕业生加入海员大军，海员刚性需求增加。另一方面，从海员的年龄结构分析，我国无限航区海员队伍年龄在20~30岁人数占比达到了41.1%，人员年龄结构较为合理，人才梯度较好，但是船长、轮机长等高级船员主要为40~50岁年龄段，年龄偏大；而沿海航区海员队伍40岁以上人数占比竟达61.9%，沿海航区海员人数已呈现较为明显的老龄化趋势。我国海员职务结构方面有所失衡，在无限航区的船长、大副及轮机长等管理级海员总体偏少，仅占全部注册海员人数的15.5%。各职务间的结构也有所失衡，三副、三管轮等一般海员人数过多，明显超出正常比例范围，随着毕业人数的增多，预计结构不均衡现象将更加显现，部分船型职务的结构性矛盾也将愈加突出。[8]

4.特种船和新型海员岗位的专业培养迫在眉睫

集散等普通船型的航运市场运力和运量基本保持稳定，而邮轮、游艇、工程船、海上作业船等特种船舶发展方兴未艾。从船舶订单的趋势看，新船订单、手持订单很大程度集中在特种船领域，邮轮、游艇、大型工程船等各类新兴船舶订单有增无减，可以预见当前及今后较长的一段时期新型特种船舶海员队伍需求保持高速增长势头。尤其是从事国际邮轮业务的海员，应具备比一般海员更高的素质和技能，航海院校如何培养合格的大型邮轮的船长、轮机长等高级船员，增设邮轮服务生、游艇操作员等相关从业者的特色专业培训，已成为摆在当前非常紧迫的课题。相较于传统海员，从事邮轮服务的海员将直接面对国际客户，要求舒适度更好、航线精确度更高的驾驶操作，对船员的文化素质、工作礼仪、操作技能及语言能力等方面同样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标准。而耙吸式挖泥船、大型拖轮、海上作业船等特种船舶操作海员不仅要有过硬的船舶驾驶技术，而且应具备海上作业的相关知识和技能，了解和掌握相关作业流程，许多海员尚不具备相关技能，需要开展专项培训。目前，这类特色专业学习和培训项目刚起步，许多高等院校的航海、机械以及管理专业可面向邮轮、游艇及工程船市场，培育专业管理和操作人才，抢占市场先机。

5.国际海事服务基地的建设对多技能海员的需求日益增加

舟山打造国际海事服务基地具体将承担国际枢纽港、沿海海进江和江汇海集散港等航运业务。舟山将继续完善海上集疏运体系建设，进一步增强舟山本地船公司的船舶运输能力和整体竞争力，重点发展沿海、江海联运和国际航运等三大航路运力，随着船舶数量的增加，舟山对同时适应内陆、沿海、远洋的多技能海员刚性需求加大。

四、“舟山海员”升级亟待突破的难点

1.“舟山海员”职业就业人口下降

近年来，由于航运市场持续低迷，海员就业机会减少，导致海员职业吸引力下降。同时随着社会多元化的就业机制与价值观的变化，对海员的职业选择冲击不小，加上近洋航区海员的老龄化趋势，只有越来越少的航校毕业生愿意真正在大海上度过自己的职业生涯。据了解，舟山几所主要海事院校在刚结束不久的航海类专业招生中，第一志愿报考航海类专业的考生数量均未满足预定的招生计划。调查显示，航海类学生在校期间愿意上船工作的只占46.9%，现职海员所持职务证书、资历存在与需求明显不匹配现象。据不完全统计，舟山每年500余名航海类专业毕业生，毕业时实际从事海员工作的只有八成，五年后仍在船上工作的高职及专科生不超过一半，将海员作为终身职业的则更是凤毛麟角[9]。导致以上问题的原因主要有：一是舟山航海类专业生源主要为沿海地区，生活水平较高，年轻人不太愿意选择工作环境较为孤独的海员作为职业；二是存在信息不对称情况，即对海员的生活、工作状况并不了解。

2.“舟山海员”职位结构比例失衡

舟山国内航线海员结构比例失衡、失调，海员总体结构呈现橄榄形，高技能海员与普通海员比较紧缺。受历史遗留、政策因素、地域环境以及教育资源有限等因素影响，舟山高级海员一直相对缺乏。海员职业高级从业人员最稳定的来源是航海院校，由于教育资源有限，舟山高质量海员数量基数较少，加上培育周期长，无法在短期内提供相应的高技能海员。

3.“舟山海员”外派能力亟待提高

舟山海员外派业务全省领先，但在数量和质量上仍不具有领先优势。舟山市主要的四家海员外派企业共管理海员约3 000名，占全省海外派遣资质企业人数的43%，其中舟山海员约占80%。学校、中介、网络是企业海员招收主要渠道，分别约占70%、20%、10%，舟山海员外派规模省内领先，但多以普通海员为主。外派高级海员约占总数的39%，普通水手、机工海员占总数的61%。[10]其原因主要有高级海员储备不足，航海人才供给量呈现递减，英语交流能力远逊于菲律宾、印度、印尼、缅甸等国家海员，外派海员代理输送机制不符合国际惯例等。外派海员企业主要签约雇主基本来自香港，约占全市外派海员的90%，其余分别来自新加坡、印度尼西亚等地。由于海员外语能力、适应各种船型能力等相对波兰、克罗地亚等东欧国家，以及菲律宾、印度等亚洲国家的海员有一定差距，外派至挪威、丹麦、德国、希腊、美国等航运大国的能力更显不足。

五、加快“舟山海员”升级的对策建议

1.为“舟山海员”升级提供完善的海事服务和供给体系

舟山人社部门应进一步建立并壮大富有特色的航运人才专业市场，加大对海员人才市场基础设施和公共人事服务的投入，出台海员人才市场发展的规范性文件，明确人才市场发展的目标与责任，建立定期发布供求信息的有效渠道。通过互联网实现线下线上并行，汇集各类航运人才求职信息和用人单位招聘信息，打造长三角区域性海员信息服务平台，为海员人才按照自身特点寻找适合的航运岗位服务，为产业提供人才良性流动的渠道。进一步推进权威的特色产业人才资格认证机构的建设，准确客观地评鉴海员人才，实现人尽其才、才尽其用。舟山应进一步凭借本地产业基础和发展优势，紧紧抓住国家战略叠加的契机，积极致力于“舟山海员”品牌的培育工作，出台专项支持政策，努力打造以“舟山海员”为品牌的人才高地。

2.为“舟山海员”升级形成合理的人才结构和优越的行业环境

政府要加强海员中长期人才规划的研究和制定，要通过充分分析船员职务、年龄段等要素，提出人才梯度合理、职务结构科学的人才模型，对缺口较大专业加大培训力度，并在相应专业的招生人数上进行相应调节。“舟山海员”目前情况还是舟山籍海员居多，未来“舟山海员”的来源地可从东南沿海转到中部地区乃至西北内陆，舟山航海类院校将可以实施以本地学生和内陆地区并重的招生策略，提高职业的吸引力和稳定性。进一步通过规范船务服务机构（船员管理公司、船员中介公司）职能，建立保证金制度和明确劳动合同备案生效制度，进一步提高海员的权益保障、社会保障，并加大宣传提高职业的社会认可度，并且在保险费的缴纳、失业生活保障、带薪休假、最低工资标准、劳动争议仲裁等具体问题上进行适当监管，设立船员劳动争议专业仲裁委员会，为船员提供高效的法律服务，协助船员维权。通过先进的管理模式和优厚待遇给海员提供更大的上升空间。

3.为“舟山海员”升级搭建科学的育人机制和培训平台

建立多元化的海员培训基地，形成“招收、培训、外派、管理、服务”一体化的基地船员运作模式；配套多元化培训资金投资渠道，可以联合政府、企业、培训机构和个人等共同参与，探索“资金+服务+信用”的培养模式。充分依托浙江海洋学院、浙江国际海运职业技术学院等，发挥其培养特色，重视对专业化船员的培养，如LNG船、LPG船、邮轮船员等，重视船员外语和职务管理能力培训；引导各级各类院校、社会培训机构、航运企业等增强合作，发展各个层次、各种类型的航运服务专业教育；加强与上海海事大学、大连海事大学等高校合作，积极引进航运、海商等急需人才。进一步加大专业航海院校对高级海员尤其是无限航区的海员的培养和“供给”能力，同时形成市场变化、学科设置的联动机制。

4.为“舟山海员”升级提供畅通的外派工作渠道和锻炼机会

舟山应积极培育并壮大取得国家海事部门的资格认定的本地外派海员企业规模，进一步完善海员制度、规范流程，积极保障外派海员各项权益，努力发展外派海员业务，拓宽外派业务的地域，做好海员外派文章。积极提高外派业务的质量和水平，增强综合竞争力，同时要有针对性地补齐“舟山海员”当前在外语、涉外事务处理等的水平能力的短板，为“舟山海员”走向世界、迈入高端市场夯实基础。

[1]陈志刚.从营销创新、服务创新谈舟山中海船代转型增效[J].上海船舶运输科学研究所学报,2015(2):37-39.

[2]王文洪.关于舟山海洋文化发展策略的思考[J].浙江海洋学院学报:人文科学版,2002(8):44-47.

[3]刘雁翎.大力提高海员队伍综合素质[J].中国水运:上半月,2010(6):20-21.

[4]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运输部.2016年中国海员发展报告[EB/OL].(2016-05-01)[2016-05-01].http://www.sohu.com/a/151928701_667709.

[5]中华人民共和国交通运输部.中华人民共和国船员服务管理规定[J].船舶标准化工程师,2009(1):6-9.

[6]夏志刚.基于SWOT分析的舟山国际海员培养基地建设策略[J].水运管理,2012(1):18-21.

[7]段尊雷,宫国壮.新形势下完善船员动态跟踪管理的探讨[J].世界海运,2014(5):46-48.

[8]欧阳.基于关联规则挖掘和集对分析的海船船员适任性评价方法研究[D].大连:大连海事大学,2015:7-8.

[9]林惠嘉.当前航海专业毕业生的就业形势与对策[J].西部交通科技,2015(8):109-112.

[10]胡波华.浙江省海员现状及发展趋势[J].中国水运:下半月,2009(2):2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