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直观教学中体悟质性研究方法

刘强

摘要：质性研究方法是当前我国不少高校开设的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内的重要课程之一，多采用“做中学”的教学模式。然而，质性研究方法课程“做中学”的教学原则还须以直观性原则为基础，即首先展现给学生的应该是整体的直观意象，而非概念化的抽象理论。基于此，质性研究方法的教学中可以挖掘影视资源使学生获得直观认识，并让其在反思中体悟质性研究方法的操作过程，如研究问题的确立，研究关系的建立与维护，研究伦理的考量，研究资料的收集，研究发现，并引导学生反思自己的生活经验，为质性研究方法的"做中学"奠定基础，进而提高质性研究方法课程教学的实效性。

关键词：质性研究方法；教学设计；直观性原则

中图分类号：G64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17836（2018）03004704

质性研究是当前我国人文社会科学领域颇具魅力的研究范式。质性研究“具有强烈的人文关怀和平民意识，在自然情境下对个人的‘生活世界以及社会组织的日常运作进行探究，提倡研究者对研究情景的参与，直面实事，与研究对象共情，对他们的生活故事和意义建构做出‘解释性理解，对事物的复杂性和过程性进行长期、深入、细致的考察”[1]。质性研究这种不同于量化研究的鲜明特征彰显着其独有的方法魅力，吸引着许多研究者和学习者。在我国，为了推动质性研究在教育领域内的普及和推广，北京大学教育质性研究专家陈向明教授做出了不懈的努力，不仅开设了质性研究方法课程，而且先后出版了《质性研究方法与社会科学研究》《教师如何做质的研究》《如何成为质的研究者》《在行动中学作质的研究》等一系列著作。鉴于质性研究在国内的影响力，质性研究方法课程成为不少高校为研究生甚至本科生开设的重要课程。如何开展质性研究方法课程的教学随之成为一个重要的问题。对于每一个质性研究方法课程的教学者而言，在探索质性研究方法教学的过程中都会有自己独特的体悟。

一、质性研究方法的教学原则：实践性与直观性

质性研究方法课程的教者，首先是质性研究方法的学习者和实践者。无论国内还是国外，质性研究方法的教学都主要采用“做中学”的方法，即让学习者在实践中体悟质性研究方法的精神。正如科宾和施特劳斯强调的，“如何做质性分析并不是一件能够‘被教（dictated）的事情。做质性研究需要研究者自己去感受。”[2]但是，在我国的教育背景下，大学生比较倾向于间接知识的学习和抽象的理论接受，社会生活经验缺乏，加之脱离社区生活，或者对生活经验缺乏反思，“做中学”的教学模式需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做中学”的前提不仅是方法论的学习，更是对质性研究方法的整体把握。然而，质性研究方法课程的教学往往将其内容肢解为一系列具体的操作步骤，使学生在学习之初很难形成对质性研究方法的整体理解。有不少研究生认为，只要使用了这些具体操作步骤，而不是量化问卷的发放和统计分析，自己的研究就是质性研究。其实，这些根本不是质性研究与量化研究的本质区别。所以，如何让学生理解质性研究方法的精神实质应该成为这门课程的主要目标。

直观性原则是重要的教学原则之一，它是指“教师在教学中应用各种直观手段，使学生通过多种形式的感知和经验，获得生动的形象。同时，引导他们以感知为基础，进行分析、综合和抽象概括，全面深刻地理解概念和原理”[3]。可见，直观是我们理解抽象理论的根基，因为直观能够把灰色的理论还原成鲜活的未分化的生活体验。同样，质性研究方法课程的教学也应该适当采用直观性原则，使学生首先从整体把握质性研究方法的概貌。

对于质性研究方法课程的教学者而言，恐怕最难的是无法把握质性研究的全部。从某种意义说，质性研究方法与其说是一种研究方法还不如说是一种研究范式。正因为在质性研究范式中有太多研究方法的分歧，不仅对教师的教提出了挑战，同时也对学生的学提出了挑战。教师与学生都会产生教与学的困惑，即现象学方法、扎根理论方法、民族志、话语分析方法等为什么都称之为质性研究。而我们关于质性研究方法的著作或教材，往往只关注如何确定研究问题，如何确立研究关系，如何收集资料，如何分析资料等的一般过程，而难以体现质性研究的精神与实质。

但是，质性研究的精神实质是什么呢？质性研究方法强调研究者本人作为研究工具的重要性，尤其需要研究者具有良好的自我意识和反思意识，在研究中能够悬搁先见，与现实的自然情境进行对话，保持开放性，通过访谈、观察等多种途径收集资料，通过归纳的方式进行资料分析并与已有的理论进行对话，在这种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交互作用的过程中形成微观理论，从而对研究的现象进行解释和说明。简言之，质性研究的分析是一種归纳与演绎循环往复的过程，但是由于学习者反思力度的缺乏，往往认为质性研究方法就是归纳的，其实不然。“就研究发现来自资料这个意义来说，这种方法是归纳的。但由于概念对概念之间的关系的表述是解释性的，也就是说是，分析者从资料中建构出来的，在这个意义上说，它又是演绎的。”[2]

基于此，质性研究方法课程的教学给予学生整体的直观意象是非常重要的。而影视资源最大的优点便是形象和直观，可以避免语言的抽象化和简化，从而为我们的教学提供了鲜活的资源。

二、质性研究方法直观教学的设计：问题创设

如果为质性研究方法的教学而专门制作录像，尽管直观，但也许失去了趣味性，所以需要质性研究方法的教学者从影视剧中挖掘。然而，与质性研究方法相关的影视资源并不容易寻找，需要教学者的广泛涉猎，由我国著名导演沈悦执导的国内喜剧电影《荒唐协议》（2012年上映）就是不可多得的可以作为质性研究方法课程的教学资源。电影向观众呈现了在中国留学的美国人琼斯——一位攻读社会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如何做研究的过程。影片以研究者琼斯反思自己研究的手法呈现了研究过程中的趣事。她的毕业论文题目是《都市边缘人的创业历程》，为了寻找研究对象，她游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却没有找到一个合作者，直到遇到收废品的王大富，与其签下了一份“荒唐协议”，才真正开始了自己的研究。剧情诙谐幽默，令人忍俊不禁，但是如果将其仅仅视为娱乐资源，那么对质性研究方法课程的教学就没有了任何价值，有的人甚至认为这部影片的观赏价值不大。因此，为了挖掘影视资源的教学价值，需要创设问题激发学生反思，在问题引导中体悟质性研究方法。在影片欣赏之后，为促进学生反思，需要为学生设置如下问题：

（1）描述外国留学生琼斯打算研究什么问题？设想一下她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

（2）她是如何寻找研究对象的？寻找研究对象的过程中遇到了哪些困难和挫折？

（3）她是如何与收废品的王大富建立起研究关系的？有什么研究伦理问题值得探讨？

（4）琼斯的接近对研究对象王大富的生活产生了怎样的影响？这种影响又如何影响了研究关系？

（5）琼斯与王大富的研究关系中存在着哪些紧张关系？琼斯是如何维持他们的研究关系呢？

（6）瓊斯是如何卷入王大富的生活当中收集研究数据的？

（7）研究过程中研究者琼斯的个人特质（如身份、地位、文化差异）是如何影响她的研究的？

（8）琼斯的研究成功了吗？结果如何？

（9）如果你是琼斯，你会像她那样做研究吗？你会怎么做？

（10）琼斯的研究对你未来开展研究有哪些启示？

三、质性研究方法学习体验：在反思中体悟

课堂教学中的设问是引发学生反思的关键。学生在影视直观的基础上通过反思可以体悟质性研究方法的关键环节，如研究问题的确立，研究关系的建立与维护，研究伦理的考量，研究资料的收集，研究发现及研究者的自我反思等。而且，这种对质性研究的把握来源于学生的反思，而非理论的授受，建立在学生直观的基础上，而非空洞的理论思辨。同时，课堂教学中的设问还可以引导学生反思自己的生活经验，提出适切的质性研究问题，从而为质性研究方法的“做中学”奠定基础。从学生的反思中我们可以看到，通过问题引导，学生能够体会到质性研究方法的关键内涵，尽管可能没有上升到理论的高度。

1研究问题来自哪里

外国留学生琼斯研究的问题是《都市边缘人的创业历程》，很显然一个外国人对中国市井生活充满了好奇，好奇是问题提出的根本动力。一个对自己的生活熟视无睹，对他人生活毫不关心的研究者很难提出研究问题来，因为所有的研究都源自生活。学生通过反思发现，尽管他们每天在城市生活，见过很多收废品的人，甚至还见过其他许多在城市打工的人（或者说农民工），但却因为熟视无睹，而没有关注他们。所以通过这个问题，教师引导学生学会对习以为常的生活进行反思，在反思中提出研究问题。在这种问题的启发中，许多跟大学生的生活密切相关的研究问题不断浮出水面，如“大学生恋爱问题的研究”，“大学生游戏成瘾研究”，“少数民族大学生文化休克现象研究”，“学前教育专业男生对幼师的认同研究”等等。实际上，它可以促使学生思考个人或他人的生活体验，从而真正意识到研究问题与研究者的关系，使研究者思考学术研究的人文关怀在哪里？当研究者极力消除自己的影响时，以客观的局外人的姿态审视时，他不是在做质性研究，因为他不想卷入研究。其次，研究问题的提出除了与自己的生活体验、社会阅历有很大关系外，还与自己的专业息息相关。琼斯研究问题的提出与其社会学专业有很大关系，尽管这种关系在影片中难以彰显，却可以给学生留下思考与遐想的空间。此外，教师可以通过介绍质性研究发展的历史脉络，解释为什么社会边缘人曾一度是质性研究关注的焦点，关注社会边缘人又有何研究价值和意义。

2研究关系的确立与维护

在确定了研究课题之后，研究者琼斯需要寻找符合自己要求的研究对象。为了寻找处于城市边缘的人群，她走街串巷，与城市中那些外来打工者接触，特别是与菜市场中卖菜、卖海鲜的摊主小贩，路边修鞋的人等进行交流，希望他们能成为自己的研究对象，但是都以失败而告终。影片也展现了琼斯对失败的反思：都市边缘人生活忙碌以及自己的独特身份（“洋妞”）使得研究关系难以建立起来。这时提出问题是让学生思考如何寻找研究对象并与其确立研究关系。作为质性研究者，无论有无丰富的研究经验，当深处他乡异域或者不熟悉的文化环境时，身处研究困境在所难免。教师应当借此让学生思考，如果自己是研究者琼斯，面对不熟悉的环境或不熟悉的人时，该如何寻找研究对象，并取得研究对象的研究许可。

当研究陷入僵局的时候，研究者琼斯发现了收废品的王大富，并设计了一场车祸，使王大富被迫签订了“荒唐协议”，从而初步建立起了研究关系。这时提出问题让学生思考研究的伦理道德问题。一方面，多数学生尽管理解琼斯所处的研究困境，但是并不同意琼斯欺骗研究对象的做法。另一方面，引发学生思考，在中国这种熟人社会中，琼斯是否可以通过中国朋友的介绍而认识研究对象，从而更好地建立起研究关系来。由于研究对象王大富是被迫签订的协议，对琼斯的研究不懂也并不感兴趣，正如琼斯所言，他正忙着为生活奔命。所以，这种研究关系的维护成为研究者研究顺利开展的关键。

研究者只有接近研究对象并尽量维护这种关系才能推动研究课题的深入开展。为了建立比较融洽的研究关系，琼斯开始慢慢走近王大富的生活，要求作为王大富的会计，跟王大富一起去收废品。以便了解研究对象的真实生存状态。琼斯赴宴也为建立比较融洽的研究关系奠定了基础，比如研究对象王大富与其好友张来来因为车祸导致琼斯受伤的问题深感愧疚，请琼斯吃饭发生了不少笑话。比如，一道中国特色菜被称为 “夫妻肺片”，一瓶烈酒称“小二”等，用“三脚踹不出个屁来”形容自己老实，羞涩话少，这都让一个外国研究者对中国文化心存好奇和困惑。这可以让学生反思，酒桌文化对于中国人人际交往的重要性以及研究者自身的文化特征对于研究关系的影响。总之，研究者琼斯的独特身份——美国人、女性和中产阶级，可以使其研究获得一种新的视野；另一方面，中美文化差异也可能成为她深入了解中国城市社会边缘人的障碍。

在研究关系的维护当中，研究者是否要卷入研究对象的生活纠纷当中去。这样一个问题引发学生思考，假如是我该怎么办？并思考琼斯的做法对不对。因为琼斯用摄像机帮助王大富录下了邻居赵祥偷自己味精、咸盐的证据，从而引发了双方的矛盾与冲突。这无疑令琼斯手足无措。教师借此提问让学生意识到质性研究中维护研究关系的复杂性：在质性研究中保持中立原则是非常困难的，不卷入研究参与者的生活就很难做到深入研究，但是卷入研究参与者紧张的人际关系之中又会引起研究者的尴尬困境。质性研究者该怎么做，很难提供一个准确的答案。质性研究者的反应与其个人特质和人文关怀紧密相关。为了维护研究关系，琼斯还请王大富及其同伴张来来看歌剧，而他们俩对歌剧却不感兴趣，票又很贵，于是低价把票倒卖了。琼斯发现后进行了自我反思，认为自己没有从研究对象的实际需求出发，而且琼斯并没有揭穿他们，而是保守了这个秘密。实际上学生通过反思与分析会发现，真正的问题在于琼斯作为美国的一个中产阶级是不容易体会到城市边缘人的生存状态的。

在研究過程中，琼斯与王大富的关系似乎越来越亲近，影视中有一幕引起了学生的思考，即王大富在城市社区中的一尊雕塑前沉思时，头脑中出现了两个人的画面，就是琼斯和其在乡下的女朋友小翠。那么他与琼斯之间的关系是否超出了研究关系呢？从而引发了学生思考如何保持研究关系的距离。特别是，研究者与研究参与者是异性关系时更增加了研究关系的复杂性。一个基本原则是，当二者之间的关系超出了研究关系时，必须立刻终止研究。

3研究资料的收集

从影视中，学习者很容易看到琼斯为了获取研究资料，要求与研究对象王大富同吃，同劳动，但不同住。这就使得学生考虑到性别差异对获取资料的影响。与此同时，研究者与研究对象之间的文化差异也会影响异性研究者的资料收集方式。如影片所呈现的，琼斯要求跟王大富回老家，了解王大富的婚恋生活，却被拒绝了。学生需要思考为什么？在中国农村，男子把陌生的女性带回家见父母就意味着他们之间有婚恋关系，这无疑会影响到王大富与自己女朋友的关系。因此，对此资料，研究者琼斯不能通过观察去获得，只能以事后访谈的方式进行弥补，但这毕竟是一个由文化和性别差异而导致的缺憾。通过反思，学生可以意识到文化的差异对研究者资料收集方式的影响。作为质性研究者，琼斯同时使用观察、访谈等方法来收集资料。比如，用摄像机记录王大富收废品的日常生活，以及对王大富的住所条件进行观察。当王大富因为邻居赵祥偷自己的食用盐而与他大打出手时，琼斯访谈王大富为什么如此气愤？后来当王大富得知赵祥得重病后却及时将其送往医院，并垫付医药费时，琼斯又百思不得其解，再次通过访谈方式了解王大富这样做的意图是什么？并用录音笔记录访谈信息。

4研究发现及反思

影片虽然无法呈现资料分析的过程，但是却多次呈现了研究者琼斯独处时，在笔记本电脑前记录下自己的研究反思和发现的情形。通过对王大富的生活世界的探寻，琼斯一步步走进了研究对象的内心世界。她感受到城市边缘人的生存状态，从中看到了他的勤奋和自强不息，作为都市边缘人，“他既刚烈、富有爱心，但有时又显得有些小气，该慷慨的时候，他又毫无犹豫，他有时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又让人感受到一种久违的朴实，像王大富这样一群城市边缘人，他们用自己的汗水换取财富，他们也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向往的生活。”[4]

琼斯研究成功了吗？这一问题引发学生对琼斯整个研究过程的思考，当然不少学生认为，整体而言琼斯的研究还是比较成功的，尽管一开始研究关系的确立具有强迫性。影片展现了琼斯反思自己研究的整个过程，很显然，有很多情节当时并没有获得，而是研究后期获得的。比如，“五一”假期，王大富撇开琼斯偷偷回到老家发生的事情，比如王大富承诺翻建村小学，与女朋友的关系等，以及王大富要挟一个富人给钱的事情都是琼斯后来才知道的。总体而言，琼斯对王大富的生活世界进行了比较深入细致的研究，对其生活进行了跟踪观察，获得了翔实的资料，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研究。当然，也有学生认为不成功。无论对与错，都需要引导学生设身处地思考：如果自己做这项研究会怎么办？我们从琼斯的研究过程中吸取什么经验教训？

简言之，质性研究方法课程的教学需要以直观为基础，通过问题引导，采用启发的方式，促进学生的反思，并从整体上把握质性研究的实质与精神。对学生而言，难的是理解质性研究方法的抽象理论基础，容易把握的是直观的质性研究过程。所以采用直观性与抽象性相结合的教学原则，既可以增强质性研究方法教学的趣味性，又可以使学生在教师的启发引导下，通过反思获得比较深刻的体悟。

总之，在质性研究方法课程的教学中，教师应该利用影视资源为学习者提供感性、生动的直观意象，在直观的基础上，采用问题引导法启发学生独立思考，使其获得对质性研究方法实施的整体感知，并尝试从自身的生活体验中挖掘研究课题，从而为质性研究方法的“做中学”奠定基础。

参考文献：

[1]陈向明.在行动中学作质的研究（序言）[M].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2003：1.

[2]科宾，施特劳斯.质性研究的基础：形成扎根理论的程序与方法[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15：xii，343.

[3]张忠华.高等教育专题新论[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13：396.

[4]夏默.荒唐协议[Z].宁波：宁波默默影视文化传播有限公司，2012.

Comprehending Qualitative Research Method through the Visual Film

LIU Qiang

（Teachers College/Bingtuan Education Institute， Shihezi University， Shihezi 832003， China）

Abstract：The qualitative research method is currently one of the important courses in the fields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in many universities and colleges， which is learned mainly by doing. However， the teaching of qualitative research method should also follow intuitional principle， namely the students should first get intuitive image of the qualitative research method rather than the abstract theory. So， the students may get intuitive image of the qualitative research method from movies， and comprehend the qualitative research process by reflection， such as the defining of research question， the establishment and maintenance of the research relationship， the considerations of research ethics， the collection of research data， research findings， and then induct students to reflect on their own life experience so as to lay the foundation for learning qualitative research by doing and then improve the teaching effectiveness of qualitative research method.

Key words：qualitative research method； teaching design； intuitional princip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