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平 蒋亚丽
摘 要 通过选取H省51个贫困县2009—2015年面板数据,实证检验了职业教育投入与贫困程度降低之间的关系,以及此种关系在贫困程度不同地区间的差异。结果表明,职业教育投入能够降低贫困程度且效果具有可持续性;职业教育降低贫困程度存在地区性差异,即越贫困地区的职业教育的减贫速度越慢但后期效果逐渐显著,反之,贫困程度稍弱的地区,职业教育减贫见效快,但后期效果未见递增。为促进职业教育在降低贫困程度时发挥最大效应,一是推动产业转型升级,实施产教联合扶贫;精准组中施略,提高针对性;优化管理平台,推动“互联网+”职业教育;加大投入力度,完善教育资源配置。
关键词 职业教育;农村;减贫;区域异质性
中图分类号 G72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18)01-0060-06
一、引言
十八大以来,在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扎实推进包括教育扶贫在内的精准扶贫的大背景下,我国贫困人口大幅减少,贫困地区农村人均纯收入快速增长,贫困发生率持续下降。事实证明,经过多年扶贫,剩余的贫困户几乎都是脱贫难、返贫易的人群,其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们获取收入的能力差,而接受有效的职业教育是提高增收能力的基础[1]。因此,探讨职业教育在增加收入、降低贫困程度方面的作用机制和检验其成效变得极具意义。综观已有文献,研究职业教育降低贫困程度的方法分为两类:一类是从微观家庭层面出发,关注家庭因素对贫困的影响研究;另一类是从宏观层面以地区为单位,关注地区宏观因素对贫困的影响研究。如周亚虹等从农村职业教育回报的角度讨论农村职业教育对农村家庭收入的重要贡献,通过调研得来的数据得出农村职业教育对农村家庭收入增加具有明显作用[2];辛岭等运用Granger 因果关系检验和基于协整理论的Panel Data 模型,分析了农民受教育水平对农民收入的影响,认为农民受教育水平和农民收入之间存在着长期的稳定均衡关系[3];Fang等采用OLS回归拟合洛仑兹曲线对政府各方面扶贫资金投入产生的效应进行了检验,结果表明,各种投资中,教育扶贫资金投入产生的扶贫效应是最显著的[4]。
我国贫困地区区域异质性较大,贫困程度相差悬殊,职业教育扶贫资金的投入在各地区产生的效益是否存在差异是亟待研究的。如果职业教育对贫困程度的降低作用与贫困程度深浅关系不大,则可大力增加贫困程度较深地区职业教育投入,通过人力资本累积来实现脱贫。但如果职业教育对贫困程度的降低作用与贫困程度深浅有关,那么仅盲目增加职业教育投入的扶贫效果是不明显的,此时需要将贫困地区的贫困程度与职业教育投入结合起来考虑,通过与其他扶贫政策,如金融扶贫、产业扶贫,科学组合等来带动当地经济发展,发挥职业教育的最大效益。
目前对于教育产出效率的区域异质性文献还比较欠缺,仅有少量学者做出研究。如韩文婧通过卢卡斯模型和经过改进的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用中国东、中、西部1996—2006年面板数据对不同地区基础教育投入产出效益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人力资本产出效率为西部>东部>中部,GDP产出效率为西部>中部>东部。显然,西部教育投入边际产出率要高,越是经济落后地区的教育产出率越高[5]。高艳云、王曦璟采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数据库(CFPS)2012年的数据,根据LOGIT模型的分层估计,认为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对发挥教育改善收入贫困效应具有重要影响,要想发挥教育效应,必须注重当地的经济发展[6]。
综观已有文献,职业教育作为提升收入和降低贫困程度的重要渠道,在理论上已经得到广泛认同。但既有研究还存在一些局限。首先,从宏观层面开展的教育产出效应研究多用省级及以上数据,无法避免职业教育生源的跨区域流动和针对贫困地区的精确性投入问题。从微观层面利用家庭数据进行的分析,本质上是同质性模型,无法反映宏观因素对个体教育效应的影响。其次,如Lucas指出,尽管我们能接受也能意识到人力资本外部效应的确存在,但这种外部效应却在很大程度上不可观察,即使可以,也只是在总量水平上可观察[7]。换句话说,能够捕获教育人力资本的外部效应正是宏观回归的优势之所在[8]。第三,缺少文章对职业教育改善贫困的可持续效应进行检验。从我国目前剩余贫困分布情况来看,基本上多集中在老少边穷地区、资源匮乏地区、教育落后地区,如我国H省。本文借鉴Heckman[9]和Klenow[10]、Krueger和Lindahl的思路,通過H省51个贫困县2009—2015年的面板数据回归,不仅避免了职业教育生源的跨区域流动问题和针对贫困地区的精确性投入问题,也将地区间的宏观因素和教育人力资本的外部效应纳入考虑范围。第一,以县为单位进行研究分析职业教育投入对贫困程度降低的作用,避免了既有研究职业教育生源的跨区域流动问题。第二,从宏观数据进行研究,将职业教育的外部效应纳入考虑范围。第三,探讨了职业教育对贫困程度降低的长期和短期效应。第四,检验了贫困程度不同地区的职业教育降低贫困程度的差异。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大量事例表明,教育投资可以通过提高贫困地区人力资本,将贫困从根源上铲除,降低农户陷入贫困的概率[11]。中等职业教育相比于普通教育更侧重于面向就业,且农村高考升学率极低,因此相比之下中等职业教育更有利于提高农村劳动者的非农收入水平[12]。
职业教育作为教育的一种类型,其自身的准公共产品属性和职能特征是解决贫困问题的重要体现。
职业教育的准公共产品属性体现在,一方面,职业教育所传授的知识和技能可以运用于绝大多数行业企业,为国家以及社会做出贡献,具有很强的外部效应,而且对职业教育的消费不存在竞争性和排他性;另一方面,职业教育的收益具有排他性,只有接受职业教育的人才能获得知识与技术,才能享受技术所带来的收益,不接受职业教育的人不能收益,从此角度上来说,职业教育又具有私人物品的属性。贫困的根本原因之一在于教育贫困,教育贫困的主要成分是教育信息贫困。教育信息贫困是指贫困地区学生获取受教育机会的渠道少、难度大。贫困地区学生由于底子薄、基础差,加之贫困地区交通闭塞,教育环境与外界存在很大差距,一些贫困家庭子女初中毕业便选择外出务工,但因缺少劳动技能,就业困难。贫困地区孩子的理想大都是“快点长大,出去打工挣钱”。一旦求学条件和求学成本超过家庭承担能力范围,很容易使贫困家庭放弃求学之路,并陷入“低人力资本投资—低就业—低收入—低人力资本投资”的恶性循环。目前普通高中教育的升学测试越来越严格,入学名额有限,这种竞争性严重阻碍了贫困地区学生的入学率,然而中等职业教育的准公共品属性和一系列“减、免、补”政策恰巧弥补了这一缺陷,使得受教育者在入学选择的时候仅凭个人对未来收益的判断,而不受自身条件限制,大大拓宽和丰富了贫困地区孩子的受教育渠道。
职业教育的职能特征除了具备普通教育一样能够提高人的综合素质、改变思想观念的功能外,从教育目的来看,职业教育重在面向就业,培养生产和管理一线的专门技术人才,因此接受职业教育者能更快就业,更早融入工作,获得稳定收入。从专业设置上看,职业教育设置的多是应用型专业,注重针对性的技能培训和技术教育,实践性强且符合市场需求,这种教育更适合像贫困地区学生这种基础知识相对薄弱又急需获得工作收入降低家庭负担的人群。从教育方式上看,职业教育多通过校企合作来实现工学结合,为受教育者提供极其重要的一线实践机会,使其能更快融入工作,获得收益,带动全家脱贫,并且有效防止返贫,实现可持续性脱贫。职业教育在降低贫困程度、促进脱贫、防止返贫方面的作用是基础性的、可持续性的。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a:职业教育投入对贫困程度能够起到降低作用。
H1b:职业教育投入对贫困程度的降低具有可持续性。
大量的经验研究结果表明,教育能有效提升人力资本存量,促进农民个人的劳动生产率与资源配置效率,增加个人收入,提高农民劳动迁移与实现非农就业的可能性,丰富个人收入来源的多样化,分散家庭收入风险[13]。虽然教育投资具有如此广泛的收益,但此种收益在不同国家与地区之间存在较大差异。职业教育投入在不同贫困程度下产生的贫困降低效果应有两种估计:一是从边际效用递减规律上考虑,在贫困程度相对较低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较好,职业教育投入对贫困程度降低的边际贡献不大;在贫困程度较深的地区,总体教育水平相对较低,更能够通过人力资本累积去改善贫困,职业教育对贫困程度降低的边际贡献较大。二是从区域经济的带动效应上分析,在贫困程度相对较低的地区,物质资源比较丰富,经济发展水平较好,通过职业教育可以获得更多的机会来降低贫困,职业教育对贫困程度的降低边际效果较大;而在贫困程度较深的地区,就业市场匮乏,思想观念相对落后,职业教育投入对贫困程度的降低边际效果较小。基于上述正反两方面分析,可归纳出下面待检验的对立假设。
H2a:职业教育投入在贫困程度深的地区对贫困程度的降低效果越好。
H2b:职业教育投入在贫困程度低的地区对贫困程度的降低效果越好。
三、实证分析
(一)变量选择与模型构建
根据研究内容需要和数据完整性,本文选用县级数据进行研究。一是县级区域内几乎只有中等职业学校,较好地避免了中等以上职业教育求学的跨区域流动性问题。二是中等职业教育的生源主要是农民,约占80%,且在今后相当长时期内农村生源还将是中等职业学校的主要生源类型,这也较好拟合了研究需要。研究把贫困县财政资金在职业教育方面的投入(EDU)作为自变量,基于教育人力资本的外部性效益理论,考虑相应的社会效益,选取农村居民人均收入(Y)作为因变量。因影响贫困的因素主要集中在两方面:一是外因视角,即基于经济增长、区域特征、国家政策等的宏观视角;二是内因视角,即基于农民素质与行为、农户特征等微观视角。本文从宏观视角出发,参考周亚虹、姚先国和刘万霞等的研究,结合我国贫困户的实际情况,研究的贫困影响因素主要有人均GDP(GDP)、扶贫资金投入(PO)、人均固定资产投资(FAI)、城市化水平(URL)、城乡差异(URD)和人均耕地面积(CL)。
结合本研究问题,设定模型1,分析职业教育投入对贫困程度降低的影响。考虑到职业教育投入对贫困程度的降低可能存在滞后效应,因此设定模型2,在模型中加入InEDUit-1和InEDUit-2两个变量用来检验职业教育投入的滞后效应。
模型1:InYit=β1InEDU+β2InGDP+β3InPO+β4InFAI +β4URD+β5URL +β6CL+μit (i=1,2,……N; t=1,2,……T)
模型2:InYit=β1InEDU+β2InGDP+β3InPO+β4InFAI +β5URD+β6URL +β7CL+β8InEDUit-1+β8InEDUit-2+μit (i=1,2,……N; t=1,2,……T)
通過单位根检验确定变量的平稳性,结果满足同阶平稳,然后进行协整关系检验,协整检验是用来检验变量之间是否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本文采用E-G协整检验法。检验结果为:ADF统计量为-5.909,对应的p值为0,由此拒绝残差含有单位根的原假设,验证了变量之间是存在协整关系,即变量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由F检验和Hausman检验的结果可知,该面板数据应建立固定效应模型。
(二)数据来源与选择
本文使用数据源自《H省统计年鉴》以及H省扶贫办、H省财政厅协助提供的数据。研究的样本数据范围涵盖H省51个贫困县2009-2015年间的面板数据,通过Eviews8.0进行数据分析。考虑到居民消费水平增长对数据带来的影响,在研究前对农民人均纯收入(Y)、职业教育投入(EDU)、人均GDP(GDP)、扶贫资金投入(PO)、人均固定资产投资(FAI)等指标进行了CPI平减。同时为了防止个别指标对数据回归造成的“异方差”问题,而对农民人均纯收入(Y)、职业教育投入(EDU)、人均GDP(GDP)、扶贫资金投入(PO)、人均固定资产投资(FAI)取对数处理,减小了数据的波动性,对后续的回归准确性起到重要作用。数据基本特征见表1。
其中,城市化水平(URL),度量指标的计算是将贫困县的城镇人口比上该县的总人口;城乡差异(URD),度量指标的计算是将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比上农村人均纯收入。
(三)回归结果及分析
模型1的回归结果见表2。4个实证回归结果都较为稳定,Log likelihood的值都很大,正确预测百分比都在81.8%以上,模型的拟合程度较好。职业教育投入在四个回归中的结果都为正且在5%和10%不同水平上显著,这表明职业教育投入能够提升农民收入,对贫困程度起到降低作用。另外,在回归4中。模型拟合度最好,人均GDP、扶贫资金的投入、人均固定资产的投入和城市化水平的系数为正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扶贫资金投入和人均固定资产投入均对贫困有所改善,城市化水平越高,贫困程度越低。城乡差异系数为负且在10%水平上显著,说明缩小城乡差距可以提高农民收入和改善贫困。
表3为依次加入职业教育投入前两期变量后的回归结果。结果显示,职业教育投入T-1期和职业教育投入T-2期的系数分别为0.038和0.034,系数为正且在5%水平上显著,说明职业教育的前期投入对后期农村居民人均收入提升有影响,即职业教育投入对贫困程度的降低作用存在滞后性。从系数大小可以看出,相比于职业教育的当期投入系数0.02,职业教育的前期投入系数更大,说明职业教育降低贫困程度的作用不仅短期存在,长期作用更加显著,说明职业教育对降低贫困程度的作用具有可持续性。
从以往研究中可以看出,教育效应是存在地区异质性的,且得出的结论见仁见智。表4是在前文职业教育对贫困程度降低效果的检验基础之上,将总样样本分为国定贫困县(Area1)、非国定贫困县(Area2)两个子样本下进行的回归。由我国的现实情况可知,Area1样本相对Area2的样本,贫困程度较深,经济发展水平较差。因此将上述模型2套用在这两个子样本中,即能检验出职业教育投入与地区贫困程度交互项对农民收入的影响。
从表5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回归7中国定贫困县职业教育投入对农民收入提升影响的系数为0.014且在10%水平上显著,回归8中非国定贫困县职业教育投入对农民收入提升的影响系数为0.02且在5%的水平上显著。说明从短期看,职业教育投入对农民收入的提升都有正向影响,但贫困程度深的地区影响相对较弱,可能归因于区域间的生存条件差异,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Mock和Adu提出的教育对收入增加的影响,在现代化的条件比传统的社会条件下更为有效。从长期来看,回归7中的InEDUit-1和InEDUit-2系数逐渐变大,而回归8中的InEDUit-1和InEDUit-2却未见有变化甚至有所缩小。说明职业教育投入对农民收入提升的影响在贫困程度深的地区具有明显的递增效应,而在贫困程度相对较弱的地区虽然也存在长期性但却未见递增性。
四、稳健性检验
上文的计量分析中,采用的农民人均收入作为因变量用来衡量贫困程度,以此来检验职业教育投入对贫困程度的降低作用,但这仅仅牵涉到了收入贫困,贫困的衡量标准是多维的,脱贫指标也是多维的。为了检验上文实证模型及回归结果的稳健性,采用H省扶贫办测算的贫困减少率作为因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检验结果见表5。表5中,回归9代表总的样本对贫困减少率的回归结果,回归10、回归11分别表示对Area1和Area2两个子样本的回归结果。
相比,用贫困减少率作为因变量后,见表5,从总样本回归结果看,上文的主要发现和结论是稳健的,与表4结论一致,职业教育当期投入对贫困减少率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职业教育投入对后期贫困减少也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且影响具有递增性。因为数据的可获得性,贫困减少率只获得两年数据,使得子样本的回归结果没有上文(表3、表4)的结果显著。在表5中,职业教育投入对当期贫困的影响在Area1中不显著,在Area2中显著为正,即说明从短期看,职业教育投入对贫困改善的影响都有正向影响,但贫困程度低的地區比贫困程度深的地区效果要好。职业教育前期投入对当期贫困减少率的回归系数,在Area1中期数越往前系数越大越显著,在Area1中期数越往前系数逐渐变小显著性越弱。这也迎合了上文结论,从长期来看,职业教育投入对贫困程度降低的影响在贫困程度深的地区具有明显的递增效应,而在贫困程度相对较弱的地区虽然也存在长期性但却未见递增性。
五、结论与政策建议
经过上文的模型分析,可以得出如下两个结论:第一,职业教育能够降低贫困地区的贫困程度且效果具有可持续性;第二,职业教育对贫困程度的降低在不同贫困程度环境中有不同表现,从短期来看,贫困程度深的地区相对贫困程度低的地区,职业教育对贫困程度的降低效果要弱一些;但从长期来看,贫困程度深的地区职业教育对贫困程度的降低具有递增性,而贫困程度低的地区效应未见递增。从结果可以看出,职业教育对贫困程度降低的作用大小受当地贫困程度的影响,基于区域经济的带动效应,职业教育投入当期来看,职业教育在贫困程度低的地区作用效果要相对好,但从长期考虑,职业教育在贫困程度深的地区的贡献更大。也就是说,职业教育在贫困程度越深的地区对贫困程度降低的作用效果反应更慢,后劲更足。因此在进行扶贫政策制定时,应将政策与当地贫困程度相结合,一定条件的经济水平能使职业教育在降低贫困程度时发挥最大效应。
第一,推动产业转型升级,实施产教联合扶贫。职业教育本是产业发展的助推器,产业的发展需要大量技术性人才支撑,这就为贫困户提供了大量就业机会。缺乏良好的产业基础,职业教育就如同无水之舟,技能人才也将成为无水之鱼。因此,为推动职业教育的精准扶贫,发挥职业教育的职能,就需要推动地方产业转型升级。
第二,精准组合施略,提高针对性。打响贫困地区职业教育扶贫组合拳,提高职业教育扶贫政策的针对性。据调研了解,贫困户的致贫原因并非单一的,往往多种原因共同所致。致贫的原因主要包括因病、因学、因灾、缺资金、环境恶劣等。建立自由组合机制,贫困户可选择同时交叉或参与享受多种帮扶政策。如:因学致贫可通过“教育扶贫与技能培训+结队帮扶”的组合方式,因缺乏技术致贫的可采用“教育扶贫+技能培训+产业扶贫+雨露计划”的组合方式。
第三,优化管理平台,推动“互联网+”职业教育。“互联网+”与职业教育的深度融合,可以构建一种体现“互联网+”特色的职业教育精准扶贫机制。建立以职业教育为核心的区域网络扶贫运行和管理机制作为精准扶贫的新路径。一方面,可以增强各扶贫机构的工作和保障政策的衔接,形成扶贫多元主体的信息共享管理格局,提高扶贫工作的管理效率;另一方面,科学合理整合扶贫资源,提高贫困地区农民职业教育扶贫工作的透明度。
第四,加大投入力度,完善教育资源配置。我国对职业教育的投入有限,贫困地区经济发展落后以及职业教育资源稀缺,使得职业教育投入变得供不应求。为加大职业教育的投入力度,完善教育资源的最优配置。一方面,政府应当加强对职业教育的资金投入力度,使扶贫资金配置上适当向职业教育倾斜。另一方面,积极扩充职业教育扶贫资金的来源渠道。譬如,政府与银行合作成立基金,推动职业教育扶贫;政府牵头、组织、引导民间资本进入职业教育扶贫领域。
参 考 文 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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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ffec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on Poverty Reduction in Rural Areas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Regional Heterogeneity
Wang Shanping, Jiang Yali
Abstract In theory, vocational education is more fundamental and sustainable in reducing rural poverty. This paper selects panel data from 2009 to 2015 in 51 poverty-stricken counties in H Province, and empirically test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investment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poverty reduction and the differences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overty-stricken areas. The results show that vocational education can reduce the poverty level and the effect is sustainable. There is a regional difference in poverty reduction in vocational education. That is, the lower the rate of poverty reduction in the poorer areas, the slower but more effective the later. On the other hand, in areas with less poverty, vocational education poverty alleviation has achieved quick results, but the latter effect has not been increased.
Key words vocational education; rural area; poverty reduction; regional heterogeneity
Author Wang Shanping, professor of 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 410000); Jiang Yali, master graduate student of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作者簡介
王善平(1964- ),男,湖南师范大学教授,管理学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扶贫绩效管理,产权保护与组织治理,会计审计创新(长沙,410000);蒋亚丽(1993- ),女,湖南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财务管理,职业教育扶贫绩效
基金项目
财政部“会计名家培养工程”项目(财会[2016]15号),主持人:王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