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记忆视角下高校口述档案开发利用的SWOT分析

李星玥

[摘要]高校口述档案是构建城市记忆必不可少的支撑材料，开发高校口述档案对于留存高校记忆、加强校史文化建设、共享学术资源、丰富城市记忆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意义。论文通过SWOT分析法对高校口述档案的优势、劣势、机遇和威胁进行分析，并结合“发挥优势、扭转劣势、迎接机遇、解除威胁”的原则，提出完善高校口述档案开发利用的策略，即推进记忆工程项目的开展，努力提升高校口述档案的可信度，进一步加强高校口述档案业务指导等具体方法，为完善高校口述档案开发利用、构建城市记忆提供新的思路。

[关键词]高校记忆校史文化档案开发记忆工程

[分类号]G276

SWOT Analysis of the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of Oral Archives in Universitie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Urban Memory

Li Xingyue

（School of History and Culture of Shandong University， Jinan， Shandong， 250100）

Abstract： The oral archives of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is an indispensable supporting material for constructing urban memories. The development of oral archives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has irreplaceable significance for retaining the memory of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strength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school history and culture， sharing academic resources and enriching urban memories.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advantages， disadvantages， opportunities and threats of college oral archives through SWOT analysis， and puts forward the strategy of improving the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of oral archives in colleges and universities by combining the principles of“playing advantages， reversing disadvantages， meeting opportunities and lifting threats”， such as promoting the development of memory engineering projects， striving to improve the credibility of college oral archives， strengthening the specific methods of university oral archives business guidance， and providing new ideas for improving the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of university oral archives and building urban memories.

Keywords： CollegeMemory；CollegeHistoryCulture；ArchivesDevelopment；MemoryProject

隨着口述史的不断发展以及口述史的研究方法渗透各个领域，我国各高校为填补传统历史档案文献的缺失，解决馆藏不足，传承高校文化记忆，推动校史研究，纷纷开展口述档案工作，促进了高校口述校史工作的蓬勃发展。

1高校口述档案工作现状

当下各高校均积极开展口述档案工作，笔者以C9高校为例分析我国东西中部以及东北地区高校口述档案工作的实践情况，通过访问各高校档案馆及校史馆网站，笔者以“XX大学”“校史”“记忆”“历史”“口述”为关键词进行检索获取信息，将相关数据整理后，形成各高校口述档案工作的概况，见表1。

除此之外，我国各地区其他高校也积极成立口述历史团队，通过对不同时期的教职工、校友及见证高校历史的人士进行访谈，以及对口述文献的采集、整理与研究，充分挖掘高校背后的故事与高校精神，使读者听到“高校故事”和“高校好声音”。东北地区大连理工大学通过两年多的时间对89名老教授进行实地采访，63位老教授进行采访拍摄，出版了《走近老教授·追寻大工记忆》[13]，并开设了《老教授讲故事》专题节目[14]。东部地区出版了一系列口述校史著作《讲述：北京师范大学大师名家口述史》[15《]守望与回望：中国农业大学社会学系口述历史》[16]《丽娃记忆：华东师大口述实录》[17]《口述华园第2辑》[18]等。中部地区的华中科技大学于2013年在校史网开设口述历史专栏，已有170余篇口述历史文献[19]。武汉音乐学院图书馆启动“口述武音历史”摄制项目，对全院80岁以上老职员和杰出教师进行口述历史的拍摄工作[20]。西南地区的四川大学以口述历史的方式开展四川大学校史口述史项目，历经十天时间访谈，共形成335GB视频，约8000分钟的录音及约155万字的文稿[21]。近年来，我国各高校逐渐意识到开展口述档案工作的必要性与紧迫性，积极开展高校口述历史抢救工作，迎来了高校口述校史编研工作的高潮，产生了数以万计的高校口述档案资料。这在为档案工作带来活力的同时，也给高校口述档案工作带来了挑战。

2高校口述档案的定义

谭伟贞指出“高校口述校史档案可概括为：高校师生员工在工作学习和生活中产生的具有保存价值的、事件当事人或事件亲历者口述的、按计划以标准方法采集到的各种声像与文字等形式的各种记录，并将这些记录与文本档案做比对、核实，按档案要求汇集的文字与声像资料”[22]。徐警武，谢朝霞则依据口述史的定义，将高校口述史定性为“以回忆访谈录音为主获得史料，并进一步核实、加工、整理、研究、提升的校史研究和高等教育史研究，是与传统文献史料法相区别的，一种新的历史研究方法、途径”[23]。

根据高校口述档案的形成过程，我们可以发现高校口述档案是通过对不同时期的教职工、校友、在读学生等相关人士进行口述历史访谈后，整理所得的口述资料，并在与传统档案文献史料进行校正稽核后，以录音录像、书籍等形式保存的文字与声像资料。高校口述档案与传统文献档案相比具有以下特点：首先，因其采访对象多元化，因此可以从不同角度再现校史，全面构建校园文化记忆，进行校史多维化研究；其次，高校口述史对象普遍文化程度较高，语言组织能力较强，逻辑比较清晰，但言语更为谨慎，对敏感问题会有所选择地回答；再次，高校口述档案内容主要围绕高校的学科建设、教学成果、科研创新、思政教育开展，具有较高的科研价值和学术价值；最后，高校口述档案的保存形式多样化，可以提供多途径利用方式。

3高校口述档案在城市记忆构建过程中的SWOT分析

高校口述档案是再现城市记忆的重要材料，可以直观、生动地反映城市真实的细节，展现城市发展的历史情境。通过对高校口述档案工作的SWOT分析，能够更好地为利用高校口述档案构建城市记忆提供创新思路和有效途径。

3.1优势（Strengths）

传统历史文献档案资料可能由于较高的年龄，且受到当时管理条件的限制，不可避免会因为自然灾害、战争、政策等因素出现文献损坏、缺失甚至断档的情况，高校口述档案恰好可以挖掘和抢救校史资料，其形式多样的成果（笔录、文章、著作、声像照片等）极大地弥补了文献缺失的问题，能够在记忆建构中提供主要的参考信息，多维再现历史。

（1）构建城市記忆的重要补充资料

高校作为文化中心、教育中心和科技创新中心，是一个城市的社会基础设施主要组成部分，其作为重要的科研教学机构，在全方位多角度构建城市记忆的过程中提供了大量的珍贵素材。每个高校都经历着成立、发展、壮大、合并等过程，高校发展史不仅仅反映我国教育和科研的发展历程，同时也从侧面记录着我国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方面的演变过程，是城市不可分割的重要记忆。

（2）独特的科研教学价值

一方面，高校口述档案以通俗易懂的方式对高校的各个方面进行细节描述和全景展现，在描绘高校历史、高等教育史的同时，再现中国近现代史。通过对高校的历史叙述可以感受和领悟高校人物的人生经历和坚定意志，体现高校精神和城市精神，发挥应有的教育意义。另一方面，高校口述档案不仅记录学校发展历史进程，还包括学科的建设发展过程、教学的完善改进方案、科研的研究创新内容，具有其他档案不可替代的学术价值，充分体现了一个城市的教育发展、科学发展历史。

3.2劣势（Weaknesses）

高校口述档案虽然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可以补充文献缺失，扩充校史资料，构建城市记忆，多维再现历史。但是由于口述档案内容的真实性问题和各高校口述实践的工作经验问题，在实践过程中的采集和管理方面都存在问题。

（1）缺乏规范的采集标准、方法和队伍

随着高校档案管理实践的发展和完善，管理制度逐步走向统一化、规范化、标准化。但是高校口述档案的相关工作由于开展较晚，缺乏统一的标准或是明确的规定用于参照执行，同时没有明确分工的口述档案工作队伍和尚未形成完善的口述档案管理流程，这都给高校口述档案工作的推进造成阻碍，不利于有效地开展高校口述档案相关工作。

在实践过程中会出现以下问题：其一，在采集过程中由于高校内部各自为政，缺乏密切联系与沟通，没有明确分工与统一规范，可能会导致浪费资源或采集内容缺失不全。其二，在采集队伍方面，因为缺乏组织性，采集者专业素质参差不齐，不进行专业培训，往往难以保证采集内容的客观、真实、准确。其三，在管理过程中，由于高校没有具体的管理规定，档案通常由谁采集归谁所有，往往难以实现集中管理。

（2）档案内容真实性难以保证

如前所述，高校口述档案的受访者会有所选择地回答问题，不愿细谈或者避而不谈某些特殊时期的敏感问题。再者，受访者因学术水平、文化内涵、知识素养、个人能力、人生经历、时代背景的差异和局限性影响，都从各自的视角叙述历史，难免带有个人情感色彩和主观倾向，不能完全准确地还原历史，只能接近历史，这样形成的口述档案难免在内容上存在遗漏或者偏差，档案内容真实性也就难以保证。

3.3机遇（Opportunities）

随着“城市记忆工程“的兴起，我国档案工作得到进一步发展，各高校也积极顺应发展趋势，成立相关组织，积极开展口述历史实践，形成大量口述档案。

（1）“城市记忆工程“的兴起

近代以来，档案学科的不断发展和人们对档案的越发重视，档案不仅被认为是承载社会记忆的重要工具，同时也被称作为构建社会记忆的主要信息资源。20世纪末起，“世界记忆工程”逐渐发展为档案工作的重要内容之一，“记忆”成为档案界伴随着“信息”与“知识”之后的又一重要概念，成为档案事业发展新趋势，各级档案部门在“城市记忆工程”中积极抢救、留存和构建城市历史记忆，发挥重要作用[24]。我国各高校积极顺应档案工作发展趋势，响应记忆工程建设，积极开展“高校记忆工程“，成为“城市记忆工程“的组成部分。我国早在1990年就有档案学者就明确提出“档案是人类社会的最典型的记忆工具。”[25]随后丁华东指明档案与社会记忆两者之间的关系：档案是社会记忆的载体或工具，也是社会记忆的物化形态和客观对象，档案在社会记忆建构中具有重要作用，是控制社会记忆的一种手段或工具[26]。此外，冯惠玲、张斌等认为，城市记忆是对过去城市整体形象的认知和重构，其物化的载体就是城市记忆的历史记录，即在城市建设、管理、变迁、发展过程中形成的具有保存价值的历史记录[27]，即档案存留了城市的历史记忆，是城市构建过程中必不可少的构成部分。我国各级档案部门发挥行业特色，投身于“城市记忆工程”，这些口述档案不仅用于构建大众社会记忆，同时还可以补充和矫正社会记忆，为留存城市记忆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2）高校积极开展口述历史实践

我国高校先后成立了一批口述历史实践团队，形成了大量的口述档案，包括扬州大学口述史研究所、温州大学口述历史研究所、中国传媒大学崔永元口述历史研究中心、华南师范大学口述史協会、湖南师范大学口述史协会、东北师范大学口述史协会、山西师范大学口述史协会、山东师范大学口述史基地、西北师范大学口述史协会等等，并积极组织学生开展口述历史的调查与实践，借助科技创新项目及暑期社会实践等平台，开展多个领域的口述历史调查工作，培养大量从事口述史研究与实践的生力军。

3.4威胁（Threats）

我国口述档案工作实践面临着时间紧迫的压力，众所周知，高等教育（早期）重大事件的经历者大多步入晚年，因此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必须加快开展高校口述抢救工作，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除高校口述工作开展的时间迫切性外，高校口述档案还面临着利用渠道不完善、开发程度和利用率有待提高等问题。

4高校口述档案的SWOT战略

通过对高校口述档案的自身优势（S）、劣势（W）、机会（O）、威胁（T）进行分析从而形成高校口述档案SWOT分析矩阵，并针对优势和机会（S-O）、优势和威胁（S-T），劣势和机会（W-O），劣势和威胁（WT）的组合进行研究，形成分析策略，为在城市记忆过程中高校口述档案的开发利用提供战略指导。

4.1优势—机会（S—O）战略

高校口述档案具有独特的科研教学价值，是其他档案文献资料所不能替代的，对构建城市记忆过程中发挥重要的补充作用。利用高校口述档案可以从不同视角重构城市记忆，从而形成多层次城市记忆，呈现城市在发展变化过程中的教育、文化演变历程。积极推进高校口述历史实践工作，发挥高校口述档案的独特价值，可以丰富城市文化内涵，留存城市文化记忆，为更好发挥城市教育功能奠定基础。

4.2优势—威胁（S—T）战略

面对高校口述工作时间紧迫，利用率有待提高的现状，必须对高校口述档案进行深层次开发。首先，为抢救即将逝去的高校记忆，丰富城市记忆，必须加速开展高校口述档案工作。与此同时，只有对海量高校口述档案进行内容真伪的辨析并归档整理才能实现对高校口述档案的深层次开发，完成信息的二次加工。除此之外，口述档案不仅要进行深层次开发，还要完善其利用渠道，丰富其信息获取渠道，才能便于利用，在城市记忆重构过程中更好地发挥高校口述档案作用。

4.3劣势—机会（W—O）战略

在“城市记忆工程”和各高校口述历史工作团体的推动下，高校口述档案实践工作不断发展，但是口述档案工作缺乏规范的采集标准、方法和队伍，因此必须制定统一的高校口述档案采集标准，为内容的全面性和客观性奠定基础；完善高校口述档案采集方法，为其深层次的开发和利用提供可能性；建立规范的高校口述档案采集队伍，动员年轻人和普通人参与，扩大口述档案工作队伍，并对其进行培训，构建口述档案工作的可持续机制，为高校口述档案的开发利用提供平台。

4.4劣势—威胁（W—T）战略

高校口述档案因其内容的不确定性和利用渠道的限制，利用率较低，不能最大限度地参与到构建城市记忆工程。因此，针对口述档案的可信度问题，必须与其他文献和口述材料进行互证，相互补充，即便没有绝对真实的历史，也可以通过口述档案与其他文献的综合，最大限度地接近和还原历史真相，再现城市记忆。

高校口述档案工作方兴未艾，城市记忆工程也是一个漫长的人类事业，如何更好地利用高校口述档案进行多维度重构城市记忆，需要在实践中不断探索。坚信高校口述档案工作将逐渐走向规范化、制度化，城市记忆工程也将因高校口述档案而内涵更加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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